“真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凌越抖了抖两道浓眉,对韩君墨说。
韩君墨摆摆手,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下次。”
他看了一眼文清,顿了顿,才说,“可以走了吧?”
甘文清轻点头。
附近有家咖啡馆,进门便看见一位女子,两只胳膊撑住了沙发的扶手,随着音乐在上面一颠一耸的,高跟鞋的后跟儿踢踢踏踏的踩在地板上,一上一下。
甘文清看到,不禁莞尔。待她见到那女子的膝上还坐了只黑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小哈巴狗,不禁敛了笑意,身子不由的躲闪了下。
“究竟怎么回事?”韩君墨见文清脸色好了很多,这才开口问道。
甘文清静了一会儿,才说:“我盯上了喻可淘。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盯上她。”
她说着,喝了一口水。她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重新攥紧。
“一对夫妻感情出现问题,其实并不能在外人身上找原因,至少,这样的外因不全然是解决问题的全部,更不是问题的根本。我是律师,同时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虽然法律制裁不了她,可我必须在法庭上,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错了,我必须让她清楚的明白,让该明白的人明白,她喻可淘,究竟做了什么……”
韩君墨看她咬了一下唇,抬了抬下巴,知道她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冷静的说话,冷静的分析,同时也冷静的做出决定。
“起先,我并不想,也不愿意把突破口放到她身上。这个方法很蠢,一来,田冬升为人谨慎,见微知著,不管事实如何,他都根本不可能让我有机会抓住这个突破口。我想要要盯人也非常困难,不是不可以走明路子,可按着流程走下来,且得费上点儿功夫,这个时间,我耗不起了。二来,把喻可淘牵扯进来,对双方来说,都是种难堪,影响有多恶劣,一旦庭审结束,会被外面传成什么样,我很清楚。我已经趟了浑水,我并不介意多趟点儿,总归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事情。我不怕麻烦,可像师傅说的那样,我怕给当事人带来麻烦,甚至伤害。”
甘文清停了一会儿,眼皮子都没抬,“事实上,我今天非常难受,我知“我想来想去,这事,不能找师傅,也不能找哥哥,更不能找家里。”她说到这儿,呼出一口气,看着一直静静听她说话的韩君墨,“我说句赖皮的话,这个案子是你间接拜托给我做的,眼下,你也有责任、义务来帮我。”。
韩君墨听到最后,倒不料她会这样“威胁”,不禁哑然失笑。赖皮是显而易见的,一边要求他帮忙,一边又担心他不肯帮忙而故意说这样,颇孩子气的话。
“这个,不是问题,你放心。”韩君墨沉吟片刻,“我可以帮忙,但是,像你了解的那样,我不方便出手。不过,我会让小宝留意着,尽快给你消息。”
甘文清眼睛一亮,叶小宝是个刺儿头,她是了解的,是个连说话都会让人噎着的主。
“可能还得劳烦浮生替他善后……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韩君墨沉声道。
甘文清皱了一下眉,“等一等。”
韩君墨看她。
半晌,她冒出来一句,“我不是怀疑他们的能力,可这事,实在不适宜太多人沾手,对……对柯小姐不好。”
“我了解你的意思,小宝兴许会离谱点儿,浮生却是知道分寸的。”他语气沉沉,“相反,我至少得问你一句,这样做的后果——你有没有把握,不伤害到她。至少,得把伤害降到最低。”
“柯知涯的事情,我的立场与你一样,我同样不怕麻烦,并且,不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帮她。我帮她,基于她自己的意愿,还有确保她不再受伤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扶在沙发的靠背上,声音听起来空洞洞的。
知涯结婚的时候,他跟她一起,她是伴娘中的一位,他是伴郎中的一位。
教堂里宣誓时,她一下子哭出来,却还得拼命忍着,一点一点刻意压抑的抽泣声,他听着,像是小猫在叫唤……柯知涯的婚礼,她全场哭哭又笑笑,全然没了形象。后来,她躲在化妆间里,没有条理也没有顺序的,跟他讲她跟她这个姐姐的故事——她肉麻死了,喜欢说,晴晴,我好喜欢你,这样的话……她昨天还跟我讲,即使她跟田大哥结婚了,也不会重色轻妹……呸,惯会说好听的来哄我……田大哥以后如果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把他给大卸八块的,韩君墨,到时候你会帮我吧?会的吧?
直待的他点了头,她才继续碎碎的说着:我从来没像她那样,跟她说一声,姐姐,我也好喜欢你,太酸,牙都酸掉了。可她是我的姐姐,打小疼我、保护我的姐姐,她日后若有难处,我就算是死了也会设法帮她。他呸呸呸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日子,说什么死了死了的话。她抹了一下眼睛,笑,说说嘛,当我是金口呢,说死就死的……我会像她帮我一样帮她,像她保护我一样保护她,像她对我好一样去对她好,只会更好,最好叫她离不开我。她说着说着,又咯咯的笑起来,问他,你说到时候田大哥会不会吃醋的呀……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点儿俏皮的娇嗔,她一定不知道,那样子的她,有多动人。
他知道,在她眼里,那是比她自己都要重要,重要的多的姐姐。
这些,他总记得,一直记着。
……
甘文清怔了一下,抿了抿唇,她攥紧了手,盯着韩君墨:“我没有把握,你要知道,伤害已经造成了,眼下,不论怎样做,她都必定是要受伤的。我要做的,我能做的,只是帮她从这份让她受伤的关系里脱身罢了。”
韩君墨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待要说话,一只小哈巴狗不知从哪儿窜到了桌子底下,摇着尾巴,吐着粉色的舌头,憨憨的嗅着他们的裤脚。
甘文清一缩腿,“妈妈呀”了一声,连忙抱住了脑袋。
韩君墨顿着脚,正要喝走那哈巴狗,抬眼见文清弯着腰护住脑袋,一动不敢动的样子,脑子一下子有点儿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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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道,你们会有办法,有办法避开田冬升的耳目,至少能让他发作不得,然后,得到我想要的。”
【05】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 11
更新时间:2012…5…9 0:19:32 本章字数:5356
君墨抽紧了下巴。言戄聽突o。
坐在门口的那位女士,转过来叫了一声“Ruby”。
那小哈巴狗才不管,抬起爪子,搭住了甘文清的翘起来的脚上。它张大了嘴,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吸声,扇着粉红色的舌头便要舔她。
甘文清瑟缩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了。
看到她变了脸色,韩君墨连忙虚张声势的顿了一下脚。那小哈巴狗儿只是张大嘴,扭头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看了他一眼,爪子却仍搭在文清的鞋子上。许是她的毛茸茸又肉呼呼的爪子碰到了文清的脚脖子,她条件反射似的“啊”了一声,显然是怕的不得了廓。
韩君墨忙弯腰,从桌底下拉住那小哈巴狗儿脖子上的皮绳,捉住了它的短腿。狗儿被固定住爪子,因为不舒服,便一直不停的拱着身子。它的主人也走过来,又爱又怜的唤着“Ruby”,对韩君墨道歉又道谢。
甘文清心中仍是怯怯的,冷静了一会儿,才敢正眼看那扒过她裤脚的狗儿。
她呆呆的看着小哈巴狗在它的主人怀里,“咕噜咕噜”的呼吸着。那女子轻轻的拍着Ruby的耳朵,又去握它的爪子,对甘文清笑了笑,说:“Ruby喜欢跟你玩。杰”
“它平时都很听话。”那女子看着甘文清,“Ruby性格很好,不会咬人的,没吓着你吧?”
“跟它没有关系。”甘文清连忙摆手,按了一下心口,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鼻尖儿也冒了汗。她抬手抹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样子必定是颇为狼狈,她解释说,“我只是有点儿怕狗。”
那女人抱着哈巴狗离开后,韩君墨看了文清,过一会儿,转开了脸。
没人开口说话,气氛一时之间竟变得有些僵硬。
撇开这个小插曲,他问的清楚,文清也回答的明白。每一种可能,她都做了设想,也都做了理性的分析。她看的透透儿的,他未必不明白,却还是担心。
担心柯知涯,也担心她。
韩君墨陡然间感觉到气闷。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他笑了下,“庭审那天我怕是去不了,不过,她母亲与外公有可能会去旁听。”
“有心理准备吗?”他问。
甘文清点头,不仅仅是这样,田家那边应该也会有人去旁听。
他们这样的家庭,离婚本就是大事、丑事,如今,还闹去了法院,消息再封锁,又能瞒得住几人?多是心照不宣罢了。
“嗯……谢谢三哥你肯帮我。喻可淘那边,我也等你的消息。”甘文清吸了口凉气,站起来,“那么,再见。”
“好。”韩君墨皱了一下眉,也站起来,“我叫人送你。”
“谢谢。”甘文清抓着包,“不过不必的,这边打车很方便,你有事,我也还有事。”
她低下头,看了眼手表,提醒他,“不早了。”
韩君墨哑然。心知昨儿晚上母亲的那通电话,她必是全听到了。
他还想说点儿什么,甘文清已经快步离开。她手里拎着棕色的大挎包,松松垮垮的,拉链上悬下来一个带着流苏的小饰品,随着她的步子,一下一下的甩到她的腿。
韩君墨走到门口。他有心不想这么早回家,于是拨了个电话回去,是明奶奶接的,他说会晚点儿才回去。明***耳朵有些背了,大声的“啊”,道,“小墨儿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