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习气吧。
“嘤嘤,被你猜中了。妈哒,那些橙子我一个都还没尝呢。好橙子,帮帮忙啦,就三十箱而已。”
“行行行,爱妃的面子就是朕的面子,哪怕爱妃不过来侍寝,朕也要不择手段替你凑齐三十箱地。”
“谢主隆恩。”伍思善心满意足。
“这次相亲还顺利么,有没有吓着人家?”程诺的担心不是没道理。彼时为了安慰沉浸在失恋痛苦中的死党,她快了句嘴:“好人应该努力比坏人更坚强呀,你打起精神来好不好?”不想被善善领悟反了,甩掉眼泪大叫:“真tm气人!好人为什么总是比坏人脆弱!?老娘我从现在起要当坏人!”
芳龄二十有七的伍思善共计谈过三次恋爱,谈三次便受了三次伤,痛定思痛后,立誓独身,远在g市的父母急坏了,一边拜托z市的谢敏替她张罗适婚男子,一边逼她参加各种相亲会,如果拒绝就有被弄回g市之虞。
抵触情绪严重的伍思善害怕被父母监管了去,嘴上答应了,却将各种相亲会当做女权运动的战场,见一个损一个……大半年下来,“泼妇”恶名传遍各大婚介所,令广大单身男性谈之色变。
因此程诺习惯了向死党询问相亲会后的战况。
“喂喂喂,受惊吓的是我好不好?”伍思善抱怨,“一个比一个对不起市容市貌,还敢挑我的毛病?别看这些伪精英嘴上说是为了寻找相知相爱的伴侣……我呸,就是一群找小三和二奶的渣男!”
嚯!一地躺枪的!
“相亲会原本就是直奔婚姻去的,男人根据自己的经济条件点餐,标准当然也因人而异,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拿人家当出气筒,谁受得了?”
“算了,还是谈谈你吧。去乡下忙这么久,身体吃得消么?”
“朕依山傍水,吸的是纯氧,吃的是纯天然,住的是环保屋,没问题!”程诺用力拍了拍水润润的自己,让对方听响儿。
“你睡眠一直不太好,我抽空再找些偏方来。”
“别为我忙乎了,我现在状况极好,撂倒三、四个壮汉没问题。”
“好什么呀。”伍思善嘀咕一句,随即刹住,骤然没了声音。
程诺笑容不改,心底却自嘲:是啊,好什么呀。
去年四月,为了陪伍思善散心,两人结伴去北京玩,晚上看摇滚歌星演出,她却陡然发现近舞台的观众席里站起一个身影,正待离开……她中了邪般从欢动的观众中挤过去,朝那个身影冲去!
在她心中,一个人年轻时候最大的财富,不是青春,不是美貌,也不是充沛的精力,而是有犯错犯傻犯贱的风险却仍会愿望强烈地去冒险,无论结果多么不堪。
她只有听他亲口说:“程诺,别再傻了我不爱你了!”她才能绝了相思。
耳边灌满能将灵魂都震撼出窍的歌声:“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她使出全部的力量嘶喊:“靳圣——!”却被现场强大的音乐声淹没。
伍思善比她跑得快,越过她身边时,大声说:“让我帮你捉住那混蛋!”
当那“混蛋”被捉住,一脸惊愕地回过头……不是靳圣!
为什么不是他?!她眼前发黑,脑袋仿佛被无数根铁丝勒住,剧烈抽搐,疼痛难忍……
后来,她被当做癫痫发作送进了医院,再后来,ct和核磁共振诊断报告出来,竟是右枕叶胶质瘤,俗称脑癌,而她,病程已到了34级,属高度恶性,仅1。8%的患者存活超过3年。
为什么会是我?!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患了胶质瘤,一切治疗都显得徒劳,因为即便立即进行手术切除也无法全部切除干净,倒仅仅像是为了完成医学意义上的病理检查。况且术后注定会复发,不得不接受一次次生不如死的化疗,放疗……生存质量太差!
她向来不是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那天,她看着窗外一片新绿,轻轻哼唱那首《怒放的生命》,唱罢,回过头,向静默不语的伍思善淡然一笑,十分平静的:“善善,我们该回家了,下次再出来玩。不过,你要发誓替我保密,我的性格你懂的,嗯?”
是的,生命即便只剩下一天,她也不要活在世人怜悯的目光下。
她,从来都是强者!要像健康人那样朝气蓬勃地活下去,永不妥协!
伍思善张了张嘴,泪水从红肿的眼睛里瞬间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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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等不到伍思善说话,程诺敲了敲送话口,大声说:“不是说好的么,伍爱妃,不许在朕看不见的地方滴猫尿!朕告诉你,人生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谁能一直不挂?早挂早托生!再说了,朕不见得输给那些捣蛋的小细胞。朕在乡下的这些天,天天跟它们沟通,给它们灌输哲理,我说给你听,你不许笑话我哦。我说:‘寡人智商一流,尔等占据了寡人脑袋也算一流聪明,可有一点尔等务必明白,将寡人折腾报销,尔等也算活到头了!’喂,善善,我说了这么多铿锵有力,光荣绝顶的话,你怎么一点崇拜之情都不表示?”
伍思善在那头抽抽鼻子,哼了哼,瓮声瓮气的开口:“我的台词都被你抢了,表示个毛线啊。我跟你说个心里话吧,从前我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崇拜你,现在可算找到答案了,普天之下没人栽了个大跟头还能像你这么猖狂的!橙子,还记得那个算命瞎子么,他说你能活到87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嘁!87岁算什么!我在乡下刚拜访过一个半仙,她说我能活到一百岁呐!”程诺捏着电话嘿嘿地笑,“朕最近多抽了几盒烟也没事。看来下次核磁共振报告会有令人振奋的数据出炉。”
“刚一夸你就犯浑了,一天最多只能抽一根!”伍思善假装生气,嗓音陡然提高几度。
其实自从她揽下替程诺采购香烟的活计,sobranie就没正宗过。90%的烟叶都被她换成了特制的茶叶。如果程诺发现味道不对跟她说,就骗她是她自己嗅觉异常。
值得高兴的是程诺至今都没发现异常。
“别嚷嚷那么大声!一根就一根!”程诺假装妥协。她抽惯了sobranie,味道变化这么大怎么可能吃不出来?不想拂逆伍思善的一番好意罢了,吸着假烟也自我催眠:这就是最正宗的sobranie!
“对了,善善,你得赶紧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曾求实死心。我快黔驴技穷了。”
伍思善哼了哼:“你都没辙了我还能有什么高招?或许,只有跟他上过床,他才会对你彻底失去兴趣吧。”
“嗷~~这种馊主意亏你想得出来!”程诺感觉自己浸在水里扩张的毛孔瞬间收缩,甚至能听见“哔”的一声。
“咳咳,就知道你这副反应。我觉得吧,男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眼馋。一旦解了馋就不当回事了。如果你舍得牺牲贞洁,保不准现在已经一身轻松没烦恼了。〃
“请问,岳不群两年前被你一脚踹去非洲,他对你死心了么?还是你现在又相信爱情了?”程诺提醒死党尊重事实;她被那厮扑倒不知多少回了呐。
岳不群原名岳朴凡,是伍思善读医科大学时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友,此男跟社会上一俗妞儿劈腿的事曝光后,伍思善动用关系将他发配去非洲援建医疗项目了。但此君一心想与她重修旧好,这两年发过的毒誓能叫广袤的非洲大草原寸草不生。也正是因为此君的存在,伍思善重新开辟的两条爱情之路都先后以失败告终。
彼时,程诺曾以局外人的清醒劝她:“少年时追求激情,成熟后却迷恋平静,在我们寻找,伤害,背离之后,还能一如既往的相信爱情,这是一种勇气。
“这话好像谁也说过。”彼时的伍思善从她怀里抬起花猫般的脸说。
“嗯,原创是村上春树大叔,我照搬了。只要能帮你恢复自信,我不惜将他本人绑架来安慰你。
“听不懂日语。他说得再好听也是废话!”伍思善撅着嘴,好歹不哭了。
此刻,程诺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劝死党时她没说的后半段: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再相逢……又如何?
“我在说曾求实,你别扯上岳不群这贱人好不好,他是富贵都能淫,贫贱都能欺的人渣!曾求实不同,他愣是给家境坑的!你想想,他有才有貌有身材,除了好色这一男人共性,挑得出其他毛病么?
程诺使劲拧死党送自己的毛绒公仔。“你那么欣赏他,怎么不替我收了他?不给我满意答案,信不信我今晚就找几个壮汉将你就地正法?”
话筒那头传来一阵猛烈的呛咳声。
“瞧你激动的!是前半截被我说中了还是后半截太重口味?”她又敲了送话口。
“死丫头,赶紧看看手机还剩几格电?”咳定的伍思善转移话题。
程诺看了一眼:“没事,还剩一大半呢。”
伍思善曾多次提醒她手机只剩一格电时辐射最厉害,要记得及时充电,而且记得左侧接听,减少对大脑的损伤。
每次听她絮叨这些,程诺心里便暖暖的,心情也好许多。
伍思善回归正题:“说真的,橙子,如果曾求实真心爱上了你,不再滥情,你接受他么?
“善善哪,你那颗泛滥成灾的爱心又放错地方了!要知道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这就跟没大粪一定产生不了沼气一样的道理!”程诺很不客气地作比喻。
“橙子啊,你就是太聪明所以活得累!当然,我也一样!你说咱俩总那么敏锐地看穿男人的心思干什么!我觉得曾求实本质不坏,他为了讨好你,没少跟我这里挖掘你的喜好,说明……”
“说明他满脑袋都只有两个字——征服!你看他结交的那帮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他怎么样了。那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