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涔反而坐下了:“看在你是残疾人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可你别说,我觉着你真笨,刚才摔倒,她问你腿怎么了你怎么不告诉她你为了她差点把命都丢了?该装可怜的时候不装!白白浪费感动她的大好机会!”
“如果她心里没我了,我再怎么装都没用。”靳圣忍住痛,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左腿。
“那你还不趁早打算?跟‘娇小姐’抢老婆你不觉得跌份儿我还觉着呢!”尚涔故意激他。
靳圣自嘲地笑笑:“我们家人都一根筋,你没看出来么?从我爷爷,到我爸我妈,再到我小姑,哪个不是看上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惦念?没爱上程程之前,我只知道恨我爸不爱我妈,心里总想着那个容貌品性都不如我妈的女人,现在我懂了,如果我不能跟程程在一起,将会成为第二个我爸,而那个不幸成为我老婆的女人又会成为第二个我妈。所以我宁愿像我小姑妈,一辈子单着,都不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
尚涔似乎被他这话触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马上去找安全局的大毛,让他给我把程程她哥的资料弄来,我急等着用。”
“不好吧,大毛他新婚你都不让人家闲着。”
“哦,他幸福了就不管哥们儿的死活了?”靳圣瞪起眼睛,一脸不屑。
“我怕被我爸知道了又说我拿着鸡毛当令牌,搞以权谋私的勾当。大毛也不好做人。”
“去是不去?告诉你,我当了你这么多年男朋友当烦了都!忒烦!”
“好好好,我马上找他去行了吧,你都不愿当我男朋友了我可怎么活呀。”尚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问:“……程程她哥叫什么来着?”
“程智涵。八年前入了加拿大籍。”靳圣不太情愿说出这个名字,因为当年送机的一幕又回现眼前。想想就心痛。
现在他敢肯定程智涵爱程诺,却因为不知道她并非自己亲妹妹,才会在出发之前对他说“兄弟,照顾好我妹妹。”之后他也如程诺所说那般——等我知道可以喜欢哥哥时,已经错过了……
如果只有程智涵能带给他的程程幸福,他便努力去成全他俩吧——只要那个家伙还没成婚。至于自己……当个孤独一生的武王好了。
仰望着精致的吊顶,靳圣缓缓的,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蜗牛速的人食言了,没能及时更新,请随意唾骂我吧!
唾骂也会产生动力。。。。。
49历经沧桑
在神清的安排下;程诺就在军区总医院的小食堂里用了餐,已经休息的厨子又忙碌起来;麻溜儿地做出四菜一汤;味道鲜美;分量很足,程诺却没吃进去多少;于是要了餐盒,剩下的菜都打包处理以免浪费。
厨子将蒸好的小笼包端上桌后,神清示意他可以休息去了。小食堂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好好吃的;我看你吃的还不如一只猫。”神清夹了只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放进程诺的醋碟子里,然后看向隔壁一桌:曾求实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神情落寞;脸上明显写着“我被遗弃了”。
作为一个母亲,神清十分清楚儿子这次是认真的——唯一的一次认真——却失败了,受伤在所难免。
“都怪求实他自己不争气。这样吧,约个时间我跟你父亲见一面,有些事情的确强求不来。”收回目光,神清掩住内心的挫败感,淡淡地说。
“不行!”曾求实猛地站起来,差点儿掀翻身前的餐桌。“我不同意退婚!”
“坐下!”神清蹙眉,这孩子怎么就没有靳圣那种气度呢?一半都没有!
曾求实红着眼睛走到程诺面前,跪下。“我会一心一意只对你一个人好,我发誓!”
程诺垂着眼帘,没说话。神清难过地别过视线。她这儿子何时对一个女人如此卑微过?可惜啊,领悟得太迟了,非得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多么荒唐,才知道该珍惜的都没能珍惜……
曾求实将程诺抱住,就像靳圣抱住她时那般,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话:“别忘了你昨天为什么来找我。”
程诺身上的气息清新好闻,如清晨绽放的白玫瑰,这叫曾求实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夜,她不着寸缕的肌肤在柔柔的壁灯下泛着骨质瓷般温润细腻的光泽——致命的诱惑。她的腰有多细软,曾经贴在他的掌心里,一寸一寸,任他爱抚……那种因了她如春水般一点点涨起的温柔以及如春潮般涌动的心跳都是幻觉吗?那种因了她全世界都变得无足轻重,唯有和她相拥才能体会到的悸动,只能成为永远的记忆吗?
他不甘心!他需要救赎!就算被她视为禽兽,视为畜牲,也要做最后的努力——不择手段!
“嗯,记得。”程诺十分平静地对待曾求实的胁迫,仿佛他只是在提醒自己别忘了吃药什么的。
曾求实紧张而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窥探中一种叫害怕或憎恶的东西。却没有。
神清正要上前将没志气的儿子拉开,手机响了,于是踱去远一些的地方接听。
“我爱你,程程。”曾求实不知不觉将怀里的人勒紧,“我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留下你,也不在乎你怎么看我,我就是要让你明白,没有那个程智涵,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程诺微微蹙眉:“真遗憾,你不懂得爱。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像绑匪么,非要人家答应你的条件才行否则就干撕票的勾当,不达目的不罢休。”
“女人不是都喜欢强势的男人吗?”曾求实有一瞬间的困惑,还有一瞬间的欣慰,难得她愿意跟自己说话,哪还管得了她又在否定自己?
程诺摇摇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前提必须是喜欢木桃或琼浆。就拿豆豆来说吧,你若喜欢她,她盯着你不放或强迫你接受她倒不乏为某种情趣;你若不喜欢她,她还一意孤行,只能算一厢情愿,甚至是骚扰行为。你对豆豆的不理不睬对她来说是最不可原谅的伤害,因为她放下自尊,面子,掏心掏肺地喜欢你;你居然无动于衷,多么令人恼恨,人品又是多么令人怀疑;而对你来说恐怕只是喜欢喝茶还是喜欢喝咖的区分。
曾求实心头一阵刺痛,却是懂了,慢慢地松开程诺。“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给你明确的答复。在这之前先别解除婚约好不好?”
程诺静静地想了会儿,抬头看他,“好。”
半年,可以改变很多事:靳圣会离开这里,奔赴锦绣前程;曾求实会实现道德回归,成为真正的精英,而她,是依然存在着呢还是悄然消失了……唔,这生死问题比较复杂,看似只在呼吸之间,却由不得自己操控长短。
神清打完电话一转身,讶异,两个孩子怎么好像和解了、一脸轻松的样子?
****
程诺陪神清参加妇联组织的“迎新春,送温暖”活动,不想竟遇见宗扬的母亲和他弟弟宗沃。程诺是第一次见到宗母,意外地发现她跟自己的母亲程汐有些相似。不过,她也仅仅在照片上见过母亲,因此说不好两人是否真的相像,但她喜欢宗母是确切无疑的,这种感觉就像她第一次看见宗扬一样,没来由的便对他产生熟稔、亲切之感。
对宗沃就无感了,这小子一看见她就像只跳蚤,兴奋地围着她转,程程姐,程程姐叫个不停,令她不想太过惹人注意都不行。
“宗扬时常跟我提起你,可惜没见着人,今天见了,果然漂亮得像仙女呢。”覃媛拉着程诺的手仔细打量着,脸上写满欢喜。
“那您认我做女儿呗。宗爷爷打趣要把孙媳妇之位让给我,还说宗扬怎么怎么崇拜我。我才不信,那小子总不服气我管他叫‘笨警察’,一心想爬我头上拉屎才是真的。”
覃媛笑起来:“宗扬爷爷就爱开玩笑,你别当真。这话给我听见是个笑话,让神清听见却要生气的。谁不知道你是她钦点的儿媳呀。”说罢看向正在忙碌的那个身影,又叹道:“一转眼,都老了。”
“您一点儿都不老,看着像宗扬姐姐呢。”程诺十分便当地拍马屁。上高一时她曾想开立一个“溜须拍马”社团,将校园内的马屁精们集中在一起,可惜方案刚一提出就被校长干妈毙了还被教训了一顿,很是遗憾。
宗沃跳到她面前,眉开眼笑的说:“程程姐,我爷爷说的没错,你给我当媳妇都比给曾少当媳妇好。我上次听我一个哥们儿说他跟一个女的搞车震,后来那女的进了医院。”
覃媛想阻止这小子的口没遮拦已来不及。
程诺干咳两声:“造谣可耻哦。”
“真的!我那哥们儿亲眼见到的,还拿手机拍下了,可没等他发围脖上,手机就丢了。我严重怀疑是被——”
“再胡说,我抽你!”覃媛扬起巴掌就扇。宗沃立马逃得远远儿的,却隔着人群鬼叫:“程程姐,再过一年我就成年了,我不嫌你老,你也别嫌我小!”
“这熊孩子——”覃媛囧得直叹气,回过头给程诺道歉,责怪自己教子无方。
程诺摸了摸鼻子,权当那小子放屁。
****
活动结束,神清送程诺回住处,路上又谈起宗家。原来宗家和神家也是世交,差点成了亲家,宗扬的父亲宗俊原本是要跟瞿苒成一对的,可宗俊去北京上大学之前就爱上了邻家姑娘覃媛,坚决不接受长辈们的安排,这便是瞿苒这辈子最大的痛,因为她爱宗俊却不能嫁给她,又讨厌家里安排其他男人给她,最终选择了独身。
程诺默默同情了干妈一把,早知道她是有故事的人,却不知竟是这般。世界,真的很小,让你牵挂的那个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大街上又遇见了,但前提是,你还活着。
“我看覃阿姨一点儿不像精神有问题的人,她是不是已经好了?”程诺不敢相信宗扬的描述,好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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