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再弄出来。”唐重阳贴近了妻子柔声说,眼睛扫过她的胸口。后者的脸倏地红了,伸出腿撞了他一下。
*****
豆豆跟母亲换了座位,端着红酒靠近程诺,低声说:“你当我三嫂,我就再也不跟你过不去。”
“否则呢?”程诺手中的水杯轻碰下她的酒杯。
“去告诉曾求实你跟老外鬼混!”女孩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有证据么?”
“当然有,哼!”她甩了甩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跟老外鬼混,什么时候的事?”程诺挑了挑眉。无中生有这种事玩一两次已经足够,还乐此不疲了?
“上个月让我看到两次!一次在美国领事馆门口,一次在夜店!领事馆那次,你戴着墨镜,但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你。你这么矮的个子,根本不适合穿波西米亚长裙。”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走红?”程诺笑起来。
“什么意思?”豆豆天真而困惑地问。
“有人崇拜我,竭力模仿我呗。”
“装蒜!”豆豆嗤之以鼻。“你等着,我拿证据给你看,看你还敢抵赖!”说着,回头指挥一个男仆把她手机递过来。
“豆豆,好好吃饭,有事饭后再说。”过欣就怕女儿使性子,当着唐庭威的面跟老四过不去。
“没事没事!”豆豆不耐烦地回母亲,手利索地打开手机翻盖,搜索图片。
翻了好几个来回,都没找到她视之为重要物证的那几张照片。
“三哥,你是不是偷偷看过我手机?”豆豆蹙眉想了会儿,不客气地看向过隆冬。没准是他删了照片。
过隆冬耸耸肩:“你手机不是设密码了么?”
“妈,你呢?”过欣也被瞪了,一脸云里雾里的,“什么事啊,要紧么?”
“没人动过怎么可能不见了嘛?”唐豆豆孩子般使劲扭了扭身子。
程诺抚了抚长发,坐端正,“要不,你现在照几张吧,想我了随时翻出来看。”
“哼,谁要看你这个妖精!”
“刚才不是还想和我和好么,缺乏诚意嘛。”程诺捏了捏豆豆的下巴,想起她那番为了哥哥的幸福才抢走曾求实的歪理,心底暗笑,这丫头其实也蛮可*的。
“脏手别碰我!”豆豆嫌弃地别开脸。“也不知那些男人中了什么邪,对你这种**的女人还当宝贝似的!”
“豆豆不许胡说!”过欣反应极快地呵斥她。
“我已经吃饱了,你们请慢用。”程诺站起来,目光平和地扫了一圈。“希望我结婚那天,不会像今天这般热闹。我比较喜欢清雅的氛围。”其实她已经看不清大家的面容,再不及时回避真要出糗了。
“四小姐,有个叫伍思善的女孩急着见你,放她进来么?”肥叔站在餐厅门口问。
程诺心头一热,救命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二更哇,等着哦,亲们~~~
70(番外)永远的哥哥
小学入学典礼上,年轻的校长弯下腰问一个看上去最幼小也最粉嫩可*的新生;问她长大后最想干什么。
“办全世界最大的学校!比我干妈的学校还要大一万倍!所有的小孩都可以像挑玩具一样挑自己喜欢的课;挑自己喜欢的同桌和喜欢的老师……”毫不憷场的小姑娘用她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嘴巴说着漏风的远大理想,认真而渴望。
校长夸她了不起;又问她最喜欢和谁同桌。小姑娘请校长抱起她;在人堆里找啊找,忽然指着四年级阵列的一个男孩,欣喜地大叫:“我哥哥!”
大家顺着她的小手发现了目标,是个模样十分出众;好看得挑不出毛病的男孩。
男孩骄傲又尴尬地别过脸去;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想得美!”
那个年龄的小女生小男生都会有一些伟大而壮丽的梦想;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小姑娘会渐渐隐没大梦想,安然归于一个个小生活。而小男生会将大梦想裁剪成一个个小梦想,于大的现实生活中构筑起一个个通往成功的阶梯。
没人清楚这个小女生和她的哥哥将来是否能实现他们的大梦想,但这一天他俩瞬间被所有人记住,包括他俩的名字:小女生叫程诺,她的哥哥叫程智涵。
现场一个年轻的新闻记者趁热打铁,上前逗小程诺:“还有什么最想做的?”
小程诺收回那根手指,塞进鼻孔,大大方方地挖了挖,然后响亮而骄傲地回答:“像我妈妈一样,找个最帅,最能干的男人,为他洗衣做饭生孩子,好好欺负他一辈子!”
笑声雷动,正在人群中找最佳拍照角度的蒋稻礼囧得要死,程功附耳低语:“看看,口没遮拦乱说话,这会儿知道后果多严重了吧。”
那是不久前的一个晚上,蒋稻礼出席老同学聚会喝高了,回家后手舞足蹈地跟女儿说了这番话,要女儿仔细学她,将来也找个最帅最好的男人如何如何。
“最帅最好的只有一个啊。。。。。我只能找第二帅第二好的欺负啦。”小程诺皱着眉,做出科学理性的分析。
“尧舜禹的故事听过吧,你爸爸老了之后就要让出最帅最好的位置。到那时,谁会是最帅最好的男人呢?”彼时的蒋稻礼乘着酒性循循善诱。
小程诺苦恼地摇摇头:“除了爸爸,想不出来了呃。”
蒋稻礼捏了捏女儿幼滑细嫩的小手,朝坐在地砖上正拆卸玩具的儿子努嘴,“那儿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蒋稻礼同志,你哪根筋搭错了,在小孩子面前乱说话?”程功实在听不下去了,使劲抖了抖手中的报纸。程智涵被惊动,抬头困惑地看了眼爸爸,又转头看了眼妹妹,咧嘴一笑,心情愉悦地继续拆卸他的玩具。
程智涵四岁时就知道他这个妹妹是爸爸妈妈从外面抱回来的,而不像他,是从妈妈肚子里钻出来的,抱来的和钻出来的有何不同,他倒没想太多,反正大家都喜欢他这个妹妹。
随着年龄的长大,蒋稻礼在跟兄妹俩玩游戏时有意无意的“撮合”之举,让程智涵渐渐形成一种觉悟:这个妹妹可以跟他相亲相*一辈子、不必分开,而她那么*闯祸,没有他的保护可不行!他不怕麻烦。她喜欢闯祸,他劝不动就帮她善后,实在善不了后的,陪她一起受罚好了。
时间一久,并肩作战,一道进退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程诺一天天长大了,有事没事跟在她屁股后头转的男生开始多起来,程智涵心里也不安起来,至于为何不安,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总觉得妹妹是他家的宝贝,不能轻易让别的人,尤其男生靠近,一旦有男生搭讪,他便有种主权领地被侵犯的愤怒感,连那些男生多看他妹妹一眼都让他不舒服半天。
程诺喜欢跟哥哥比赛谁一学期内得到的一百分多谁就当指挥官,干些劫富济贫、耀武扬威的事,喜欢向哥哥挑战一小时内谁记单词最多,谁就有权分配家务活。程智涵欣然接受,他要努力变成和她一样优秀的学生。程诺被人称为天才美少女,他高兴,因为他也被人称为“他就是那个天才的哥哥”。程诺拿他当挡箭牌拒绝一个个追求者,他高兴,因为这是她赋予自己的一项神圣的使命。
程智涵喜欢程诺拿自己的身高作为她测量身高的标尺,喜欢听见她开心地向爸爸妈妈报告:“我到哥哥心口了。”“我快到哥哥脖子了。”却不领受他故意弯着膝盖,让她“长”得更高的好意,当发现自己又变矮了,重新回到他心口的高度时,会恼火地从背后将他扑倒,跳到他屁股上使劲踩,叫嚣着要把他踩得再也长不高。
他都欣然接受。
每天看着她一双美丽晶莹、宝光幽黑的杏眼,程智涵都会感谢父母为他领回这么个妹妹。后来,直到他进入青春期,才知道那是他惊艳的缘故。他希望她快点儿长大,快点儿升入大学 ,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袒露自己的心迹,对她说出那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程程,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他害怕自己不够优秀,无法成为她心中的唯一,于是时常弹着吉他逗她跟随自己的音乐跳蚤般乱蹦乱跳,欺骗自己:她依然是那个随心所欲,不懂事的小女孩,依然需要他的保护,只有他能替她的闯祸埋单。
然而,一切突然改变了,一个叫靳圣的北京男孩闯入了他们的生活,当着他的面露出对她着迷的眼神,借助补课的借口不断接近她,仅用了一学年就住进了她的心里,代替他说了那句他早已想对她说的话。
他却不能阻止,也做不到检举揭发,因为他曾无意间听见父亲的话,被深深地打击了。这个妹妹虽然不是他妈妈生的,却是他爸爸跟另一个女人所生!
他所有的梦想都破碎了!
那段时间,他刻意回避着这个妹妹,甚至为了转移情绪,随便找了个跟妹妹完全不同类型的大胸妹交往,那是个他连名字都懒得记的复读女生,偏偏是个麻烦精,他很快品尝到随意带来的恶果在思念如毒的折磨下,他只能选择远离,只能选择默默祝福。
在国外的那些截然不同于国内节奏的日子,他总能想起她,忘也忘不掉,每次想起,都有一种冰雪消融的温暖,心,顷刻间便溢满似水柔情。
她之与他,永远是个特殊的存在,不论她是否与他有血缘关系。
他希望时间可以治愈一切,错过的也无需遗憾。是的,他似乎真的做到了淡忘,因为在九年的光阴流逝之后,在得知她并非自己亲妹妹之后,总算可以坦然地面对她的照片,对她说:“嗨,小坏蛋,过得还是那么嚣张跋扈么?有没有嫁给一个值得你欺负一辈子的男人?这个男人我认识么?”
但是他还没有坦然到打听她的现状或去见她一面的地步,因为不确定冰封了的心是否会在见到她之后再次春水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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