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胡碧玫在吗?”
男子点点头,收回目光,屋内传来一个酥酥的女音,“远晨,是谁啊?”
“一个…”男子没把话说完,颇有风韵的女主人已经到了门口,她冲铁行招呼地一笑,媚媚然地打量着,“原来是警察啊。”
“哦,我是来走访一下,顺便调查些情况。”铁行边说着,心里已经翻了个转儿,从刚才那句称呼上他已经知道男子就是住在501的顾远晨,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和401的主人胡碧玫关系…至少是不错。
虽然目前与案情无关,但这也算是此单元人际关系的一个新发现。
“那警察先生就请进吧。”胡碧玫已经十指纤纤冲屋内一伸展手臂,作出欢迎的姿势。
对面屋的门恰在这时开了,周何生拎着一塑料袋垃圾正要关门,一抬头间看到对面的三个人。
他的目光顺着铁行身侧直到站在门里的顾远晨身上,顾远晨和穿着大红家居服的胡碧玫站得很近,柔柔的素色长袖T恤,灰色的西裤,光裸的脚上套着拖鞋,脚踝细瘦。
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呆在胡碧玫家里的,这点认识让周何生无名的冒起一阵不舒服,一时间表情僵硬,盯在顾远晨身上不放眼。
“是周何生吧,我是准备等会儿去你哪儿,不如现在一起过来。”铁行在那么一刻察觉了周何生的表情古怪,笑着发出邀请,并对胡碧玫征求意见道:“不知道主人同意吗?”
胡碧玫微一撅嘴,娇嗔地欢迎,“当然,周老师我请都请不来呢。”
没有拒绝的理由,周何生闷闷地走过来,和铁行一起被让坐在沙发中段,而顾远晨稍离他们坐在扶手旁。胡碧玫给新来的两人倒了橙汁,便状态亲密地坐在扶手上,紧贴着顾远晨。
铁行清清嗓子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各位对游路钢的案子有没有什么情况好提供,嗯,还有以前的案件如果有想起的疑点,我也愿意听听。”
胡碧玫首先摇头说:“游路钢我不太熟,只是听到声音才下去看的。”
顾远晨也说:“我和她差不多时间。”
“那么…”铁行的目光转移到周何生身上,却见他有几分失神地看着顾胡二人的方向,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回答:“哦,是我和卞真先看到游大娘的尸体,现场没有破坏,只有我进去探过游大娘的脉搏,当时人已经凉了。”
铁行在本子上写了两笔,抬头问:“嗯,还有别的吗?”
周何生想着摇头说:“我是听到坠地声下的楼,半路才碰到卞真,所以游路钢的事情没有眼见。”
“这个我知道,刚从卞真家出来,她反复说幸好有你,不然她一个人见到游子家的场景都吓傻了,哪知道该怎么办。”动情的女孩子提起自己心仪对象的那份羞涩,铁行尚历历在目,心里也在猜想这周何生知是不知?
胡碧玫却抢先插话道:“周老师家里有个漂亮未婚妻,哪看的上土凤凰呢?”
这话说地周何生一脸的尴尬,心里烦乱中眼里又分明瞧见胡碧玫笑盈盈凑过红唇,在顾远晨耳边低语两句,而顾远晨淡淡一笑,似乎完全没在意到这距离有多么的暧昧。
周何生的肚子里一耸一耸乱糟糟冒地全是气恼,直犯闷地说:“卞真是个好姑娘,是我不敢高攀,至于玉娜她更是比我优秀的多,终究都是我运气好才会遇到。”
顾远晨抬起眼帘听他说完这句话,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的茶几。胡碧玫忍不住噗嗤一笑,“周老师真谦虚,看这样子不知道小俩口感情有多好呢。”
周何生听到她谈到感情,莫名地把目光投射到顾远晨脸上,却见他淡淡垂着眼皮,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有些失落下勉强冲胡碧玫笑笑敷衍了过去。
几个人接下来的谈话极为琐碎,多半围绕几件凶案发生前后。顾远晨本来话就很少,周何生也谈兴不高,而胡碧玫多半没参与,三人都没什么特别情况提供,谈了一阵自然趋近散场。
被送出门的是周何生和铁行,顾远晨则留在了胡碧玫家。在门关闭的一刹那,周何生的烦乱和焦灼又升了个级,满腹火烧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燥热得很。
铁行见他没回屋,反而是跟着自己一起下楼,不禁奇怪道:“你下楼有事?倒垃圾?可是你的垃圾呢?”
周何生哪里是有事,只是满心窒闷不知如何排解,垃圾更是早被忘到九霄云外,当下遮掩着情绪说:“哦,忘了。我是下楼跑两圈,运动一下。”
“哦?”铁行了解地看着他,半真半假地笑起来:“果然是老师,十点多钟正是课间操时间。”
军绿色的吉普车行驶在道路上,带起一阵烟尘。吕天边嚼口香糖边超过前方的一辆自行车,当车体越过骑地很惬意的人影时,疾风带着句哼唧着的歌飘进窗户里。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
到了地方,吕天停下车就看到铁行正站在楼道口,另一个高个子男子穿着皮鞋跑步经过他面前,绕入楼房后,看样子流汗流地很是痛快。
“铁队!”吕天跑上前把铁行一拉,带到无人角落里蹦豆子一般的说着:“验尸报告出来了,游路钢身上没有黑手印,他妈身上也没有。”
铁行听了一闷,不是不希望一切只是意外并无其它,只是听说没手印,好象之前的怀疑坚持以及感觉都被打碎了,心内抵不住的一空。
却听吕天大喘完这口气,接着说:“这是第一次的结论,不过嘛被我想到一个重要部位——游路钢的脑袋,老李把他头发全剃光了,果然后脑上有一个和以前类似的黑手印。”
“吕天,干得好!”铁行全湮灭到底端的希望又澎湃起来,忍不住微带亢奋地说起来,“这就对了,游路钢是怎么死的?他妈又是怎么死的?是因为游路钢突发精神病杀了母亲后自己跳楼。他的手印太应该在后脑了。”
“可不,”吕天捉狭地笑了起来,眨巴着眼睛说,“要不是想起你那天拍我脑袋的事,差点就让这手印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了。”
想起?铁行心中好笑起来,看他那副小孩子般郑重其事的模样,这家伙准是觉得自己小看他,还记仇呢。他一贯稳重铁脸的形象早被这个让人应接不暇的小警察剥地挂不住,当然也不怕再破坏一点。
于是铁队长宽厚的手掌拍上了年轻干练的搭档的脑袋,充满深深关怀鼓励之情的说:“小吕,有前途,好好干。”
“铁~队~!!你又拍我脑袋!!”被关怀的小刑警不但完全不领情,还严重抗议,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铁行却轻飘飘抛来一句:“谁让你成心大喘气,当我不知道吗?”
吕天顿时理亏地蔫了几分,哀怨地望着他,一双明净的大眼睛眨巴着,眨巴着,最终幻化成挺起鼻梁,不服气地说出一句名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忍!”
槐树里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死亡报导
章节字数:2186 更新时间:07…07…21 05:03
刚才所见的那辆自行车和吕天一个目的地,晃悠悠地骑了进来,军绿书包,吊尔锒铛的主人,自然是送报大史鲜乐。
“号外,号外啊!特大新闻!”鲜乐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挥舞着报纸,老远就喊了起来。
铁行和吕天一齐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同声问道:“什么新闻?”
鲜乐从散播消息的兴奋劲头里看到两身警服,两个大盖帽,不禁支住车子,稍有收敛地哈哈着:“那个,这个,是报上登了关于这楼的消息。”
他的话更是让人疑惑从生。见鲜乐摊开报纸,指着一版面上的头条,吕天把脸凑过去,一字字读出醒目的大标题,“同一单元连死五人,意外?谋杀?”
“什么?”铁行一听这,如雷轰顶,硬从鲜乐手里抢过报纸来从头看起。边看更是一肚子窝火,直说:“胡闹!这是什么报纸,太胡闹了!”
吕天看着铁行的表情,冲鲜乐撇撇嘴,“再来一份。”
鲜乐从包里掏出一份相同的递给吕天,自个儿在一旁滴滴答答地小转悠,考虑着自己不过是散布报纸上的消息,应该不犯法吧。
“同一单元连死五人,意外?谋杀?据本报记者讯,位于城东半月区的槐树里小区近两个月来死亡事件连连。先是5层的一位男性住户上吊身亡,再是一楼的小女孩被鱼线割断喉管而死,其父误被钢筋扎入心脏死去,前几天更有3楼的住户儿子精神病发作,将自己母亲亲手杀害后跳楼死亡。一连发生五起意外死亡案件,而恰恰又在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不禁让笔者心惊心奇,疑问这是巧合,意外,还是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呢?”
吕天读完这颇为悬疑,吊足胃口的开头,一段段看下去,报道把最近发生的这五起案件逐件叙述,虽然都表明警察局已经认定为意外,但又每每写的惊惧、恐慌,还顺便联想了不少国内外的恐怖电影小说,简直要把这里当成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的潜力后继者。
“这记者真该去写侦探小说。”吕天看完把报纸塞回给鲜乐,很是由衷的感叹。
铁行却眉毛紧皱,问鲜乐道:“这报纸你刚送来?楼里有多少人订了?”
鲜乐挠挠头,微有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早上就送了,楼里有四家订了。我这不是回去看到这个报导心想着他们单元没人订,还没人知道就送过来看看嘛。”
看他那模样,不如用赶着来凑热闹形容他的心思更贴切。
铁行正要再说什么,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膜,鲜乐一转头看见周何生喘着粗气跑到面前,立刻伸胳膊拦住。
“嗨,嗨,嗨,你这干吗呢?”
周何生停住脚步,用胳膊撑着腿喘匀了一口气,才没多少好气的回答:“跑步。”
“就这时候,您消化食儿呢?中午有大餐?”
“乐意。”周何生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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