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啊!!!”
季微安歇斯底里的叫。
霍友嗣的手歹毒的撕裂了他腿上的伤口,那血汩汩的冒出来。季微安疼的眼泪大片大片的滚出来,微微哽咽。
霍友嗣用沾满血的指头擦了擦他干裂的唇,留下一抹残红。
季微安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命。”
霍友嗣笑不可遏:“是吗?微安很想要霍某的命吗?”
季微安哽咽了一声,扭了扭赤裸裸的身体,想要摆脱这些巨疼。
快昏过去了。
季微安想,快昏过去了……
季微安眼一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具软软的身体斜在霍友嗣的手里。
霍友嗣伸出指头,狠狠的掐他的人中:“不许昏!我要你醒着!我要你醒着!”
“……你……说真……真的?”
季微安用气吐了几个字。
“……这要你醒着,我就让你拿回你应该拿回的东西!”
霍友嗣疯子似的在他耳边说。
季微安睁开眼。
季微安睁了一晚上的眼。
没有阖上半次。
满床铺,都是肮脏的血。
满身体,都是肮脏的体液。
季微安想对霍友嗣说:
救救我,把我拉出一个人孤寂的旋涡。我不想再只是一个人,背负这个秘密。
可是他说不出口。
霍友嗣把他的胳膊接了回去,他终于能抱着他,搂着他,哪怕是被伤害,被疯狂的伤害,那他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知道26年前的那场宫廷风波吗?
季微安张了张嘴唇,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但是霍友嗣却听的很清楚:
记得,先皇独宠的妃子被赐死了。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记得,叫薇涵。
我的名字,是娘的谐音。
我一直在想,26年前我是什么样子?大概只有小拇指那么大小,蜷缩在娘的肚子里,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对外界的一切无知无觉,对外界的一切不为所动。但是命运却在那时候就被决定了。我是注定要背负这样的命运,但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样是不是逆天而为。
那时候父皇很爱娘,爱的让旁人无法理喻。他甚至要罢黜后宫三千,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娘身上。
这在皇家,就注定要成为悲剧。
娘被大臣冠以“红颜祸水”之名,说她是狐狸精变的,并在她的床褥之下放了一段血淋淋的狐尾。
父皇终究是,无法抵抗外界的压力,决定赐娘一死。他制造了一个假象,找了一个死替身,把娘偷偷送到了江苏。那时候娘已经怀了身孕,于是父皇找了身在江苏的季陆农,也就是我爹,交代他一定要把娘照顾好。
其实娘那时侯,已经快不行了。她身体很虚弱,大限快到。我爹知道这个孩子只要一出生,那就注定是要成为一个孤儿。我爹决定让肖春假装怀孕,把我名正言顺的生下来。
父皇给我爹下了跪,全无一个皇帝的尊严。
娘在生我的时候便死了。下葬的时候是偷偷摸摸的,墓碑上连个名字也没正经的写。
父皇在娘死后无心朝政,沉迷于佛教,几度去佛寺祭拜,意志极度消沉。娘死后的几年里,父皇的皇子相继夭折,而他却不想再添子嗣。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却突然怀了身孕。父皇知晓是怎么回事,却不发一语,任由她去。
作为唯一的皇子的那个孩子,就成了太子。
霍友嗣,你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吗?
他是你父亲的孩子,他是你弟弟。
我爹在死之前把父皇的信交给我了。信里却三句话:“你和你娘长的好像,如果你再胖一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父皇什么也不能给你,只能给你一个名字。微安。”
季微安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什么也不能给我,可是为什么要生下我?难道只是为了一个纪念吗?我存在的意义只是这样吗?我凭什么什么也得不到?凭什么?”
霍友嗣决定回京,剿乱党一事暂放。
季微安躺在颠簸的马车里,高烧不退。
霍友嗣微笑着用面颊磨蹭着季微安的脸:“想吃什么?到客栈我就让人给你做……”
“面……让莫少华去做……”
霍友嗣透过车帘瞟了瞟莫少华的背影,一笑:“好啊。”
霍友嗣却做了皮蛋瘦肉粥,放了很多季微安喜欢的生姜和青菜。从此以后不管季微安怎么吵着要莫少华去做面,霍友嗣都不干。
季微安一边生病一边和霍友嗣对峙,火大的很,嘴上都生了疮,可是霍友嗣不让步。他一怒之下开始打人,打的霍友嗣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碎了。
霍友嗣就纳了闷,怎么这人现在揭个帘子都吃力,可是打起人来就这么有劲儿?
霍友嗣虽然也倔,倒是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他打,任他踢,任他咬。出了车之后满身都是乌青和牙印。
霍友嗣没再强迫季微安上床。季微安似乎是逮到了报复的机会,一爪子一爪子的挠回去,挠的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可是霍友嗣又必须进去守着他,让别人进去,季微安就踹人,厉害的一次踹断了一个小厮的盆骨。
季微安像得不到糖果就搅的大人鸡飞狗跳的小孩。
霍友嗣真想骂他一声泼皮无赖。
季微安回京城之后瘦了一圈,但是目光仍旧凌厉,看人的时候就像一阵刀子割过去。
霍友嗣和季微安的关系走的越来越近。右相想下手除掉季微安已经太晚了。
霍友嗣在季微安身边安了很多人,甚至换了他的一班厨子。季微安什么也不表示,倒是莫少华特别郁闷。一出门就会看见一堆眼神恶劣的陌生人,煞有介事的防范,连一只路过的蚂蚁都恨不能上去搜查似的。
莫少华跑到主子面前诉苦:“有必要吗?”
季微安笑:“有啊。”
“可是……”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守着我呢。”
莫少华一愣:“什么意思?”
季微安拍拍他:“没什么意思。给我两碗面去。”
莫少华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
莫少华把锅盖阖上,端着那碗放了特别多生姜的面往外走。
“啪——哗啦!”
莫少华突然撞上一个人,那碗跌到地上,碎成几片,面也洒了一地。
莫少华正准备破口大骂,一抬头,却看见一双冰冷冷的眼睛斜挑着看着他。
莫少华尴尬的笑笑:“霍大人……您怎么来这个地方……”
霍友嗣嘴角一歪,缓缓的走了几步:
“来看看那些厨子做的怎么样,免得倒了你家主子的胃口。”
莫少华干干的笑,蹲下身去收拾那些碎片——
“哗啦——”
霍友嗣一抬脚,把那些碎片踢开,莫少华的手也被顺带踢了一下。
莫少华心中寒毛倒竖。
“……”
霍友嗣俯视着他,一副阴森的面孔。
“大……大人……”莫少华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弯着腰。
“季将军又让你煮面?”霍友嗣冷冷的问。
“……是……”
“……”霍友嗣移了移脚步,倒退着围着他,笑笑的打量,不发一言。
“霍大人……我家主子在……”莫少华想转移话题。
“啪!”霍友嗣一掌扇过去,把他掀翻在地。
“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霍友嗣淡淡的问。
他的手劲十分大,莫少华的武功虽然不弱,但也受不住。他扭在地上,一时半刻爬不起来。
“因为你越轨。”霍友嗣走过去,轻轻的踢了踢他的脸,嘲讽道,“越什么轨你心里明白。别再让我知道,不然活扒了你的皮,你家主子也拦不下。”
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霍友嗣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幽幽然的走了。
莫少华费了半天的劲儿才从地面上爬起来,嘴里的牙齿松动了一半。
地上的面黑糊糊的。
莫少华重新煮了一碗,端着回季微安的卧房。刚走出门外,却听见一阵急一阵的哽咽和喘息,分明是自家主子的声音。
他心底一片凉。捧着那碗,蹲在角落里。
七月的知了,声音聒噪的很。老槐树的影子也掩不了几分热意。他捏着那两根翡翠绿的筷子,一点一点的,把那些碎姜末挑了出去。
他一口一口的吞了起来。
却只剩一地姜末。
霍友嗣轻摇着扇子,用指头抚开季微安额头上的发丝:
“还热吗?”
季微安半眯着眼,没回答。
霍友嗣看着他傻乎乎的表情,一笑,手不安分的摸上他的下体:
“小小的,很可爱哦~”
霍友嗣揉着他的蔷薇烙印:“难道是孩子踢妈妈的肚子了?”
季微安神志不清:“……恩……”
霍友嗣心一动,眨眨眼:“微安,那我们再生一个啊~”
“恩?”稍微清醒一点的季微安睁开眼皮,却看见又压上来的霍友嗣:“走开……”
“不是说再生一个吗?”
“……这个还没生下来呢!”季微安捶他一拳。
“……”霍友嗣笑。
“……”季微安瞪他。
沉默了一阵,季微安突然不安的问他:
“你……打算怎么兑现承诺?”
“……”霍友嗣起身。伸长白色的胳膊,将桌子上的烟杆拿过来,“这是天竺那边进贡过来的东西,你也尝尝。”
点燃,一股浓郁的香味传过来。
“别逃避问题……咳咳!”季微安被霍友嗣迎面喷出的烟雾呛了一口。
霍友嗣掰开他的嘴塞进去:“总是要有尝试新事物的勇气嘛!”
季微安没吸进半口,却被那烟雾呛了个半死。
霍友嗣将烟嘴抽出来,却牵出一段银丝。他伸出舌头,顺着那丝吞过去,像一只水蛇。
季微安被强迫和霍友嗣接吻。
直到季微安被吻到恶心。
他吞了他一大口唾沫。
季微安趴在床头干呕,痛骂霍友嗣恶心。
却翻着雪白的还留着霍友嗣体液的两瓣屁股。
霍友嗣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缝。
“大人,您真的要帮季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