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华等霍友嗣的轿子走远了,便迫不及待的折回大厅来。
季微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呆呆的不知道看向什麽地方。
莫少华轻轻的将手放在他的腋下:“将军,我扶您回房。”
季微安推开他淡淡的说:“别碰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莫少华坚持:“您要静到什麽时候?回房里再静也不迟。”
季微安陡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扬起声来嘶喊到:“这里哪里轮的到你说话!?滚!滚出去!”
见莫少华站著不动,他气急的捶了他一拳:“死狗,不听话是吗!?”
莫少华咬牙:“那你要一个人在这里静到什麽时候!?”
季微安歪著头:“……我自己一个人能走回去,要你操个什麽心?”
莫少华跟他赌气,他抓住季微安将他扯起来:“走,你走走看!”
手一松,只剩下软绵绵的身体倒下去。指头边上是一滩血。
季微安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莫少华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哇的哭出来:“主子……您这是何苦啊!?我带您走吧,咱什麽都不要了!咱什麽都不要了!”
季微安抖了抖嘴唇,好不容易才支起身子坐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懂……你主子有苦衷……算了,带我回房吧,确实是走不动了……”
季微安攀上他的肩,在他耳边悄悄说: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手狠狠的抓了莫少华的肩膀一把。白骨寒寒。
“听说……”
胡须碰到白瓷青花杯。
老人轻轻啜了口茗,接著问面前的白面书生。
“今天霍友嗣去了季微安那里?”
白面书生头一点,轻轻的将身体弓到前面去:“是的,右相,最近季微安似乎和霍友嗣走的很近──以前我就觉得他俩之间有那麽点古怪──前些日子季微安不还收了霍友嗣三门洋炮吗?这麽贵重的礼物,他竟然也收了下!”
右相在丫鬟的按摩中享受的闭上眼睛,微微的动了动两片嘴:“季微安现在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以前他爹那个老顽固在的时候,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现在他爹一升天,这小子就给我怀鬼胎!”
白面书生笑笑:“他当年还没从您门里出来的时候,不一直表现的很乖顺吗?就是脾气坏一点。没想到他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想投靠霍友嗣……您看……”他做了一个喀嚓的手势,“是不是趁早把他给做了?”
右相慵懒的睁开眼:“我就说你卤莽!”
白面书生一低头。
“季微安现在还是犹豫不决吧?他是霍友嗣的心头刺,怎麽著也要想办法拔出来。只要季微安犹豫一天,霍友嗣就难受一天,拖的时间越长对咱们越有利,就越能巩固地位。至於季微安……我想……”
他挥退了丫鬟。
“还不至於马上就叛变。他这个人,我一直很摸不清楚──他到底要什麽?他似乎什麽也不要但似乎什麽都要,庸庸碌碌任人差遣,不过是个战争工具,军事智囊。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右相苍老的手支起脑袋:“好象有什麽事情瞒著人,不能说──说不定是个什麽大秘密……我,很期待能把他秘密挖出来的一天……”
白面书生拱起手:“大人英明,手下自愧不如!”
右相冷笑,端起茶杯来喝茶。
季微安上朝的时候走路有一点别扭,皇上把他叫出来问:“你的腿怎么了?”
季微安高傲的抬起头颅来:“没什么,皇上,被一只疯狗咬了一下,留了一点小伤。”
然后别有深意的瞟了霍友嗣一眼,霍友嗣望着他,也是别有深意的笑。
皇上大笑:“季将军也有被狗追的一天?”
哄堂大笑。
季微安不以为然的扬起笑:“世上疯狗总是很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追……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说,如果想不被疯狗盯上,那就得小心翼翼的走,免的进了它的圈套。”
“疯狗也会设圈套?”
“皇上有所不知,”季微安拱手,“疯狗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头脑,为了一点点的臭骨头是会发了疯似的四处嗅,一旦见到什么荤腥了,哪怕不过是些长了蛆的烂肉也会扑上去大咬一通——”他扭个身,转到霍友嗣面前,轻蔑的扫着霍友嗣俊秀而微笑的面孔,“不过那些烂肉很难得到,所以它也就只好动点心计,无耻下贱的制造一点麻烦。”
“当然皇上!”季微安再次转过身,“只要有我们这样忠实的臣子在,您大可放心,我们是宁愿被疯狗咬死,也不会让您受一点惊扰的!”
坐在龙椅的青年放声大笑:“季微安啊季微安,你是损了霍友嗣又褒奖了自己啊!”
季微安笑笑,刻薄的红唇张了几张:“我哪敢损霍大人……他年轻有为,能力超群,功高盖主啊……”
霍友嗣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微臣不敢!”
“季微安!”皇上大喝一声。
季微安瘪了一下嘴,施施然跪下。
“好你个季微安,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你再三冒犯朕,你可知你是犯的欺君之罪!?”皇上气的脸红脖子粗。
“要不念在霍爱卿一直在朕耳遍夸奖你,今天朕绝对摘你的脑袋!”
霍友嗣微笑着抬起头来,轻柔的说:“皇上,您息怒。季年轻气旺的,难免冲动一些,您就再原谅他这一次吧!”
右相突然抬高了一边眉毛。
“好了好了,朕不想再听你们说什么了。季微安,你记住,下不为例!退朝!”
皇上手一挥,离开了座位。
季微安跪在大殿上,地冰冷冷的,人已经散了。
霍友嗣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然后眉毛一挑要笑不笑的看了一眼僵在地上的季微安:
“起来吧,小心冻着。”
季微安抬起头来,红红的两片薄薄的唇瓣,霍友嗣心一动。
“滚!”季微安不动。
霍友嗣冷笑,走上前去拉他起来:“起不来了是吗?”
季微安像个小小的野兽,拼命扭动:“操!放开我!”
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回荡。
季微安终于被拽了起来,虚软的两只脚还有点踉跄。
霍友嗣满意的笑起来,他掐住季微安的下巴,贴近自己的脸:“季微安,你还不死心吗?你看看你回来之后,右相什么都没对你表示过,甚至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说一句话——你难道还对他抱有幻想吗?他根本是要一脚踹开你,你还要替他卖命?”
季微安扒他的手,口齿不清:“除了皇上,本将不效忠于任何人……跟你这种野心家,是说不明白的!”
“说不明白?不不季微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在我和他的夹缝之间苟延残喘是吧?你倾向于你的右相,却又不敢在实际行动上得罪我——我说的对吧?恩?你是想活下去,但是又不知道依靠谁才能活下去,所以你一直在我和他之间摇摆不定……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因为我可以胜出的,我有100分的把握,难道你不相信我,恩?”
季微安嘲讽的看着他。
霍友嗣深吸了一口气:“微安,你又露出这样的眼神……真是太可爱了。”
说完,低低的笑。
他甩开季微安,让他跌到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微安,再说一遍,我征服了天下,也会征服你。我等你三天,三天之后你来我府上,告诉我你的想法。”
大笑而去。
季微安在冷风中木然的看着金銮殿,闭上眼。
夜深。
一个黑影蹿过高墙。
屋内,一个男人弯下腰,向脚边的炉子中添了几块儿煤。
屋外,巡逻的官兵刚刚走过去。
守门的将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呵出一团热气来。
突然一只黑手伸过来,飞快的拧了一下他的脖子,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嘎巴声,身体便软软的倒了一下去。
黑影子推开门,里面的亮堂扑出来。
“来了?”
男人懒洋洋的问了一声,头也不抬。他顺手把一只蔷薇头钗扔进火盆。
季微安摘下面罩,阖上门。
“来就来呗,何必要杀我一个护卫?他可是我从1000个人里面给筛选出来的呢……”
霍友嗣站起来,走到季微安面前:“你得赔我。”
季微安出其不意的扼住霍友嗣的喉咙:“别动哦,我可是在我指甲上涂了毒药,你要是划破了半点皮,明天早上你就成了一堆腐肉!”
霍友嗣咯咯笑:“是吗?”
说完,掰开季微安的手,放进嘴里每一根每一根指头的舔。
季微安扭曲着面孔:“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敢杀我,你要是杀了我,那右相就会肆无忌惮的争夺皇位了,你也要人头落地了——你不敢,你不敢的……”
沙哑的声音,舔在喉头似的。
季微安面无表情。
霍友嗣突然拦腰抱起他,季微安先是一愣,然后大声吼叫:“畜生!畜生!”
“畜生?难道人本来不就是个畜生变的?古书上说是女娲捏了个泥人,然后我们就成这个样子了……”霍友嗣将他扔到床上,欺上去,“微安,泥土何其污秽?所以人的本质应该污秽……我承认自己的欲望,难道不是很明智吗?”
季微安瞧了他一眼,睁大着黑不见底的大大的瞳孔笑出声来:
“承认自己的欲望,不等于不要脸——疯狗!”
霍友嗣甩了他一个巴掌。
季微安的面庞上多了5个红红的指印,头发散了一床,黄黄的,有点干。
霍友嗣叹了口气,慢慢的扯开自己的衣服:
“唉,你要是不说话,看起来也很温柔,怎么一张嘴,就像把带毒的刀子呢?”
季微安的手被抓到头顶:“不过就算是带毒的,我也喜欢。”
“啊……”季微安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呻吟来。
霍友嗣一笑,拇指轻轻的捻动季微安的茎体(……同志们,我屈服于现实了,不要PIA我……),旋转着摩擦,于是那微粉带红的头部渗出一点点透明而粘稠的汁液来。
季微安咬着牙,难以忍耐的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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