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他讨厌她拿母亲似的口气…他。「…别忘了,…年纪可比我小多了,本来就该听我的话。」
明明就是小男孩耍脾性嘛!银铃般的笑声扬起。
「笑什么?」他抬起她的脸,瞠视她。
「还能笑什么?自然是你了。」她笑望他,风情万种。
「我有什么好笑的?」他眼神凌厉。
她却一点也不害怕,踮起脚尖。「你刚刚去喝酒了,对不对?」嫩软的唇瓣拂过他耳畔。
他身子一颤,大掌擒住她后颈,俊唇寻着那惹得他心猿意马的粉唇,毫不客气地攫住……
正当云霓和羽帆恍惚缠绵之际,凤凰宫内,顶替她公主身分的海珊瑚正对前来传讯的义兄海浪大发脾气。
「你说她没死?还进了王城?」
「不错。」海浪表情沉重地颔首。
「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没死?」她不敢相信。
「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今日我听说雪乡和羽竹的求亲使节,已经分别住进王城的迎宾馆,毕竟是关于…的婚姻大事,我想先去探探情况也好,没料到却在羽竹国使节住的东厢庭院里,瞥见了云霓公主。」
「她真的还……活着?」乍听此消息,海珊瑚脸色惨白,唇齿发颤。
云霓不但没死,还跟着羽竹使节一起进了王城,她必然是听说王宫里又冒出了个公主,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甚而寻求外援。
糟了!明日风劲将设宴款待两国使节,到时若是云霓忽然现身……
「不行!不能让风劲见到她!」她惊慌地抓住海浪衣袖,「他会得知真相的,不能让他们见面!」
「我知道,珊瑚,…冷静一点……」
「我怎能冷静?如何冷静?!」她歇斯底里地喊,全然顾不得形象。「不成,我一定要阻止他们见面!带我去见她,海浪,我要去见云霓!」
「…想做什么?」海浪皱眉,「她现下和羽竹使节在一起,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恐怕会得罪羽竹,惹来外交之祸。」
「我不管!我一定要见到她。」她狠瞠他。「你若不肯带我去,我自己去。」
「珊瑚……」
「我要见她!」海珊瑚嘶吼,神态近乎疯狂。
海浪震慑地望着她。
「你带不带路?」明眸绽出阴森冷光。
他傻愣半晌,终于点头。「好,我带…去。」
「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寒疾究竟是怎么回事?」
暖融融的厢房里,云霓仰起让烛火给圈染出蒙胧光晕的娇颜,痴痴地望向羽帆。
蕴着无限温柔及浓浓关怀的眼,看得羽帆心跳怦然,他横展手臂,将那温软的娇躯揽过来,与他同坐在软榻上,她放松身子,背靠着他依偎在他怀里。
大手从她身后探过来,在她小腹上占有性地交叉,偶尔会恶作剧地扯弄她衣带,逗得她气息颤颤,全身虚软。
「不要这样,羽帆,我跟你说正经的。」她抗议地扭动身子。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反而更挑起羽帆的男性欲望,他倒吸口气,眼角肌肉抽动。
「…别动。」他喘吟一声,双手圈抱她,方唇在她颊畔磨蹭。「傻雨儿,…知不知道…正在考验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哦。」恍然领悟他正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她脸颊滚烫,坐定身子,不再乱动。
「这才乖。」他赞她,却伴随着一声叹息,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
她不敢探问。
他沉默了会儿,才幽幽开口:「我这毛病,是从出生就有了。」
「嗄?」她一怔,一时脑筋没转过来。啊,你是说你的寒疾。」顿了顿,又问:「那你有没看过大夫?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因为我从娘胎里带了寒气,才会如此。」
「从娘胎带寒气?」好奇怪。「为何会如此?」
「不清楚。」他涩涩低语。「也许是我母亲在怀胎的时候,曾经想把我催生下来的缘故吧!」
「催生?为何要催生?是难产吗?」
「不是难产,是想早产。」
「早产?」云霓愈听愈迷栅了。
羽帆默然,似是犹豫着是否要进一步解释,云霓领会他心意,也不催她,静静等待。
终于,他继续道:「我们羽竹国有个规定,皇位惯例是由嫡长子来继承的。当年,我母亲和另一位把子同时怀上孩子,她很希望能抢先一步产下皇子。所以她找来一位御医,秘密与他商量催生胎儿……」
「可惜计画并未成功,反而伤了腹中的你。」毋须羽帆继续解释,云霓巳能猜到接下来的发展,她忽地感觉愤怒,侧转过身,容色苍白似雪。「你娘怎能这么做?她不怕万一出了差错,害死一条小生命吗?」
他黯然不语。
「都是她……是她害了你。」云霓咬着唇,热烫的泪水滚上眸。「否则你也不必多年来一直为寒疾所苦。」
怎么办?她好心疼他啊!她甚至有股冲动,想立刻冲到羽竹皇宫里,去教训那位失职的母亲!怎么办?眼泪一直涌出,她控制不了。
他恍惚地望着她。「…怎么了?何必傻兮兮哭成这样?」
「人家……人家难受嘛!」她揉着眼睛,哽咽道,「我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是、就是难过嘛。」
「是为了我吗?」他眼睛迷蒙地问。
「当然是为了你啊!」她…他,实在止不住酸苦的眼泪,索性趴在他怀里,哭个痛快。「你、你笑我好了,我不、不在乎,我就是想哭,就是要哭嘛,呜呜~~」
她哭得他心拧疼。「别哭了,傻丫头,没什么好哭的啊!」
「谁说没有?」她懊恼地…他胸膛。「明明就有,就有!」
他眼眸一热。「好好,…说有就有。」连忙轻拍她背脊。「别再哭了,…瞧瞧…,真是人如其名,眼泪跟雨水一样落不停。」
「我哪有?你讨厌啦!」她又…他一记。「不要笑人家啦。」
「好好好,不笑不笑。」他好笑地哄她,可眼底,不知为何却涩涩地,过一会儿,竟莫名漫开雾气。
他要哭了!羽帆惊悚自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在姑娘家前落下泪来,这可有多难堪啊!
他忙推开她,跳起身,「…在这儿等着,雨儿,我让人送点热水跟毛巾来给…洗洗脸,等着啊!」语罢,他抛下惊愕不解的云霓,近乎逃难地夺门而出。
只是羽帆万万没料到,就因为自己一时放不下男人的尊严,躲开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便让一名蒙面黑衣人趁虚而入,掳走了她。
等他再回到房时,迎接他的,只有一室萧索的寂然。
第八章
云霓让黑衣人蒙住嘴脸,一路带往迎宾馆外,他武功极好,强搂着她高纵低伏,竟无一名侍卫发现,云霓暗暗心惊。
少顷,黑衣人带她来到馆外的一片林子,这才拉下蒙住她的面巾,可箝扣她臂膀的手仍是毫不松懈。
她先是深深吸口气,清醒略微晕沉的脑子,然后才发话怒斥:「你是谁?绑架我意欲何为?放开我!」
黑衣人动也不动。
「我命令你放开我!听到没有?」她厉声呼喝,使劲挣扎。
黑衣人没动作,倒是一串破碎的笑声从不远处窜了出来,那笑声,异常沙哑,听来竟有几分伤感的味道,云霓一怔,侧转过头,望向笑声来处。
一道裹着深色斗篷的倩影由树丛后晃出来,飘飘然恍若足不点地,两束清冷的眸光如箭矢破空,狠狠射向她。
云霓瞪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顿时了悟,「是…!」
她是海珊瑚,那曾经伪装成山野村妇收留她,却暗谋夺取她性命的女子。
「是我。」海珊瑚粉唇怪异一牵,以眼神示意黑衣人放开她。
云霓得了自由,并不急着脱逃,一面暗暗观察周遭地形,一面淡声问道:「…近日在宫里假扮我,过得还快乐吗?」
「非常快乐。」海珊瑚微笑更深,神情愈发诡异。「若是…永远不回来,我就会更快乐了。」她好轻好柔地说道。
云霓敏感地听出其间隐藏的危险况味,她悄悄留上了神。「我当然要回来。这是我的国家,我才是真正的公主。」
「…是公主,难道我就不是吗?」
云霓一震。「什么意思?」
海珊瑚不解释,径自走向她,满是恨意的眼神落定她身上。「…为何没死?」
云霓为那样的眼神心惊,表面却力持镇定。「…的刀刺偏了。我醒来后逃出小屋,一队经过的难民救了我。」
海珊珊听着她的解释,神情阴晴不定,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幸运。
「…应该死的。」她冷瞧着云霓,一字一句,阴森地吐落:「这世上,有…就没有我。」
云霓戒备地望着她。「…为何如此恨我?…究竟是谁?」
「我是谁?」黛盾斜挑,跟着,是一串狂笑。她笑得凄厉,笑得张狂,银白月光下,她不停颤动的身影看来竟似孤魂野鬼,格外诡魅。
云霓不禁打个冷颤,蓦地,海珊瑚止住笑声,冷冽的目光意味深沉地盯住她。
「我是云霓。」她嘶声道,「只要…不在,我就是…,就是…!」
蝶袖倏地翮扬,银刃冷光突然射向云霓,她骇了一跳,仓皇退一大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急促掠过,擒住海珊瑚握着刀刃的藕臂,激颤的娇躯亦被紧箍入怀。
「放开我!让我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直觉地挣扎,歇斯底里地狂喊。
「…给我冷静点!」凌厉的嘶吼如暮鼓晨钟,唤醒了海珊瑚,亦震动了云霓。
云霓扬起眸,望向那及时救了她一命的男子,赫然发现竟是风劲,她的表哥。
「你怎么……会在这儿?」海珊瑚一见是他,宛如老鼠见到猫,整个人瘫软,几欲晕去。
见状,风劲一向不动如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