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加班实在是十分不人道的,但是3倍的加班费和季度奖让苏黎对此甘之若怡。快递送来李晋泽的大捧玫瑰,苏黎在一片暧昧的眼神和叹息中请了设计部的中午饭。
到了3月末两个人终于能歇息一下,苏黎还好,李晋泽更加清瘦。周末李晋泽带苏黎去和一群要好的朋友吃饭,苏黎看到会所门口停的都是兰博基尼、宾利和法拉利不禁再一次感叹。
一群年轻人在这个综合会所里放松,看来富人是有很多压力的,普通人的生活也许更轻松舒适。有人打保龄球,有人打壁球,有人打牌,有人打桌球。苏黎的牌技一般,其余的只会桌球。
在众人的惊讶下,苏黎开局自己清了一桌桌球,白煜这天眼睛瞪得尤其夸张,李晋泽打趣他:“别再瞪了,双眼皮都快让你瞪成单的了。”颜非更毒:“瞪成单眼皮还好,要是瞪成了内双就更没法看了。”
颜非接着又感叹:“不过晋泽,你女朋友确实很人才,看这么个美人清了一桌球真是十分畅快。”李晋泽笑了笑“我也才知道她这样会打,估计这里的男的能打过她的也不多。”“看看给你美的,这里可是如狼似虎,快看着点你夫人吧,她还是呆在你身边比较安全。”
苏黎休息喝咖啡的空当,一个很红的女明星坐在了她的对面,这美人比电视上还好看,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衬衣,显得英气又美艳。李晋泽在和他们打牌,苏黎刚想过去看他牌,这美人就发话了,美人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棵大白菜“苏小姐是吧,项链很漂亮,晋泽送的?”
晋泽,叫的倒是亲热。苏黎只是淡淡的笑一笑点下头,以不变应万变。没想到来这里还会碰上这种桥段,苏黎在内心小小的怅然了下。美人喝咖啡的姿势是时下最时髦的,苏黎学不来,只觉得好看。
美人言:“晋泽一定没有诉过你,他订的这款项链的草图是他自己设计的,在美国一起留学时他的生活费都是靠卖自己设计的首饰图,晋泽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从不会告诉你他为你花了多少心思、付出多少,所以以前我不懂他,希望你能多体谅他。”
仿佛是恍惚的神色,美人叹息了一声就放下杯子转去别处了。这一声叹息似是叹在苏黎心上,沉重而苦涩。
李晋泽输的不少,算账时只剩下不几个筹码,众人哄笑“你这个狐狸也有今天,这可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苏黎也跟着赔笑。李晋泽揽着她:“有老婆,倾家荡产又何妨,你们这种没有老婆养的自然无法理解这种境界。”
众人又大笑,间或有两个调侃他臭美的,那个美女也笑,手挽在颜非臂弯中小鸟依人却不让人觉得厌恶。晚饭好几桌子的人,都是好久没聚过的,席间可谓原形毕露,场面几度失控。其实他的朋友都是人中龙凤,举止都从容不凡。
灌苏黎的酒全部被李晋泽一杯杯得挡了,颜非一边喝李晋泽敬来的酒一边睨着苏黎:“苏小姐好福气,我保证,从小到大李晋泽从没对谁这样上心过。”李晋泽笑的风流倜傥:“老婆,颜非都吃你的醋了,你该看到我的好了吧。”苏黎浅笑不语。
回家时李晋泽已经喝高了,于是找了会所里的专职代驾。李晋泽觉得闷把衬衫扣子解了几颗,回身就靠在苏黎的肩颈上,轻咬了一下苏黎的锁骨。“嘶。。。疼,你发什么疯?”
李晋泽窝在苏黎的肩窝似是叹息似是自言自语:“我就是发了疯,这样爱你。”仿佛又有些委屈和无奈,李晋泽撑起自己,凤眼狭长明亮:“苏黎,世界这么大,我却觉得只有你。
我是凡事都会给自己留好可进可退的后路,可是我不敢那样对你,我也会害怕,怕我没有好到让你像我这样一往情深。我自己断了自己的退路,而你永远不温不火仿佛随时可以轻易离开。我其实很没有安全感。苏黎,你爱我吗?”
这一声询问仿佛用尽全部的希冀,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着,他是极好看又不失英气的男子。苏黎不知道怎么说,她只知道自己喉咙处酸软,有千言万语又无从说起。“你这样爱我,我很感谢,恐怕除了我的双亲再没人对我如此事无巨细。我虽还不及你爱的深,但是我爱你晋泽,我爱你”
李晋泽不再微笑,而是又将头埋在她的肩窝,“我等着你”。语气苍凉。苏黎觉得庆幸,世界广阔,有这样一个人给她最好的一切,愿意等她。仿佛风雪天的黑夜也不怕走丢,所谓的归宿感便是如此吧。
她从不真的很了解他,甚至不去了解他。
而他那么认真的付出着,有本书里说爱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他肯在这时间的长河中停驻,等着她、护着她一切安好。他不知道她多么感激。他肯等着她,肯爱她到不留退路。
因为世界这么大,他却觉得,只有她。男人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她终于知晓。
作者有话说:“删去了一个叫做江潮的人物,所以投票大家就不要投他了,其实那个江潮的人物原型是根据阿音的初恋写出来的。”
11,百花图
三月春暖花开,是个怡人的时节,B城也因为一个人的归来迎来了美丽和荣耀。在世纪广场,有一场引起全国和世界画坛关注的露天画展,所有的画作都是花,或者美艳或者淡雅,一百幅,幅幅精品,仿佛百花齐放,百花倾城,那样美丽的肆意而芬芳。
苏黎回家时路过这里,她看到几只蝴蝶飞向一幅牡丹图的画作,并围绕着画飞舞,那场景震撼人心。她看到这牡丹的画法是油画的光处理和国画的调色,于是心里凉了又凉了下。在画作的右下角有印信,朱红的颜体的字迹,写着,单梅洛。那一刻,苏黎觉得恐惧铺天盖地,仿佛五感尽失,失去全身的力气。
李晋泽打了好几个电话,苏黎才听到。“晚饭自己好好吃,要是懒得做就回爸妈那吃去。”“恩,你也记得吃晚饭,有饭局的话少喝酒。”“苏黎”“恩?”“我怎么觉得你在难过。”
“哪有,快忙吧。”迅速挂了电话,苏黎就蹲下来,眼泪落在地上,开成一朵又一朵的泪花。一块手帕递过来,手指白皙修长,袖扣还是苏黎上个月买给他的。李晋泽把手帕递给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一直在你身后,可是你从来看不见。”
苏黎接过手帕,哭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谁也不知道,曾经有个像梅树一样的少年问过一个女孩:“如果哪天我做了错事,你不理我了我怎么哄你啊丫头。”
女孩想了想告诉他:“那你画100幅的百花图来哄我好了。”“这么多?”“爸爸为了哄妈妈画了10幅,咱们得比他们多。”“那我画完你就得原谅我,说定了。”“好好,骗人的是小狗。”
谁也不知道这场百花盛宴的画展的主题为什么叫做“forgiveme”,大家还猜测是因为美得需要原谅,谁也不知道这是某段青涩年少时光里发的誓言,美得就像清晨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
李晋泽留给苏黎一个清俊的背影消失在越来越模糊的夜色中。他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她多久,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后来,李晋泽觉得心凉。直到后来,苏黎意识到,自己终究是伤了李晋泽。
她爱的完全坏了姿态,他冷眼看待这些伤害,全世界都抛在外,因她而难过的不眠不休。他不了解她,她亦从不对他说她的快乐和感伤,他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到她。
晚上爸爸打电话让苏黎回家吃饭,一进家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凝视窗外的单梅洛。苏黎家有一盆极大极为珍贵的吊兰,在雾蒙蒙的吊兰枝叶中,苏黎看着单梅洛。时过境迁,他再也不是那个穿着破破牛仔衣牛仔裤的痞少年,她也再不是那个跟踪了单梅洛一整个青春的傻丫头。
他已经是一个好看的如同梅树的清澈男子,她已经是一个人淡如菊的女子。但是即使有一天她皱纹满颊,即使有一天她步履拖沓,她也忘不掉关于她的梅洛哥哥的时光。妈妈曾经说过,女人都念旧。
晚饭吃的十分融洽,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只是所有人都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晚上和单梅洛一起去世纪广场,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画作在夜晚都闪着皎洁的光亮,明亮的仿佛花中有仙子一般。
单梅洛做这百花图所用的颜料十分稀有名贵,会在黑夜中有荧光效果,百花图在夜晚被勾勒出的竟然是另一幅荧光书法展,像梅花一样美丽的颜体字,花朵隐约可见,发光的地方。
连在一起竟然是一首诗经中苏黎最喜欢的诗:“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苏黎轻念她最喜欢的两句,“维以不永怀,维以不永伤。”画作中单梅洛茕茕独立,站在这光亮的中央,他问她:“丫头,你肯原谅我了吗?你不要再也不理梅洛哥哥好不好。”苏黎哽咽着答“好。”“骗人是小狗。”“恩骗人是小狗。”就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光。两个人在这光和花的海洋中凝望彼此,咫尺天涯。
一连几天给李晋泽打电话都是关机,打到公司也都是秘书接,不是说在开会就是说不在。终于苏黎去了李晋泽公司,秘书小姐美丽的微笑后答道“总经理出差了。”苏黎只能离开。一个月毫无音信。单梅洛每天和父亲继续学习国画,就像回到少年时代。她偶尔也会像曾经那样为他们研磨洗笔。
只是她的心里空了一块,她那么想念李晋泽。她想告诉他,她只是怀念那段美好的清澈的少年时光,她真心爱他,毫无欺骗。他现在不愿见她,那么她也等着他。《圣经》上说:不要吵醒我爱的人,等他自己愿意。
一个饭局上白煜问苏黎“小黎,怎么不去美国陪李晋泽。”“美国?”白煜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苏黎:“你不知道吗?我也是半个月前时去美国纽约肿瘤医院看一个在那做化验师的亲戚时碰到了李晋泽。我还以为你陪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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