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田大山的生日到了。这些年来,从来没有给父亲好好地过过一次生日。毕业之后,田振东每次都学着城里的习惯,给父亲买一个大蛋糕。可是父亲总是嫌他太浪费,而且那蛋糕父亲也总是吃得很少。
今年该怎么给父亲过生日呢?想到两人被房贷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又哪里有钱好好的给父亲过生日呢?这房奴,做的真是累,真是难啊!
想到父亲平日里也就喜欢抽点烟,喝点小酒。可是却又舍不得花钱,总是买些烟丝来自己卷烟来抽。而酒,也总是打集市上那廉价的散酒。舍不得买点好烟好酒的。
烟就算了,少抽点好。到时候,还是给父亲买瓶好酒,聊表心意吧。要说是报恩,哪里是一点钱物所能报得了的。以后,自己要好好地对待父母啊。
本来说好的,父亲生日这天,一起回老家。可是前一天晚上,菲菲忽然说她们医院的同事明天有事,跟她换了班,所以她就不回去给父亲过生日了。
田振东一听,很是生气。她明知道明天是父亲的生日,可是还答应了同事的换班。不跟她换班,还可以跟别人换嘛。这菲菲明明就是对父亲缺乏起码的尊重啊。
田振东很想大吵一场。可是想想,吵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算了吧。不过想想真有点寒心,她父亲生日自己可是很看重的,虽然说是自己没钱大操大办,可是,自己也尽了心了,可是到了自己父亲的生日,她却不当回事。虽然自己的父亲没钱没势,活得有些卑微,可是再卑贱,也是自己的父亲呀,她就不能尊重一点吗?田振东愤愤地想。
无奈,田振东只好一个人去给父亲买礼物。看着琳琅满目的名酒,茅台、五粮液、郎酒、汾酒、水井坊等等,动辄就好几百元,田振东想到口袋里的几个钱,只能摇摇头,望而生叹。
后来,田振东选了两瓶128元的郎酒。最后结账的时候,想了想,还又放下了一瓶,只买了一瓶。
回到老家,两个叔叔都早早的来了,这些年来,每年父亲的生日,两个叔叔都来给父亲祝寿。二叔现在是纺织厂的副厂长。而三叔现在是镇上的办公室主任。两人对父亲非常尊重,用三叔的话说,要不是父亲,哪有他和二哥的今天啊,这要是在古时候,这就叫长兄如父啊。
对于菲菲的缺席,田振东只好编了个谎话,说菲菲医院有事走不开,没法子过来。虽然父母都说没事,可是他却感到心里不舒服。
郁洁也来了。还带来了两瓶茅台十五年和两瓶杏花村酒,田振东笑着说:“还是姐财大气粗啊。我刚才连瓶普通茅台都不舍得买,姐一出手就是两瓶十五年。”
“说什么呢?这两瓶十五年是爸爸让我给姑父带来的。这两瓶杏花村才是我买的呢。”郁洁也笑着说。
“你看你爸,还用得着这么好的酒吗?”田大山对于大舅哥的礼物自然有点受宠若惊,憨笑地说。
“这都是别人送的,我爸又不太喝酒,所以让我给您带来了。”郁洁笑着说。
“郁市长还好吧?”田远山笑着问。
“谢谢叔叔,我爸挺好的。”郁洁笑着回答说。
在聊天时,田振东才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建国奶奶已经去逝了。虽然已经出了五服,送不着殡了,可是田振东却还是有些伤感。田振东的爷爷奶奶都去世得早,而田振东又跟建国差不多大,所以小时候回家时振东经常去找建国玩,而建国奶奶对振东也极好,虽然说没什么好吃的,可是建国有的,也一定给振东一份。所以田振东对于建国奶奶的感情还是挺深的。可是,老人家终究还是没了。
听父亲说,到了后来,建国奶奶已经吃不下东西去了,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了,说不上是疼死的还是饿死的呢。田振东听了越发地伤感起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田振东正要去准备饭菜,才看到母亲已经早早地做起菜来了,郁洁在一旁帮忙。田振东高兴地在母亲身边帮着忙,以前父亲的生日母亲可是从来不回来的。今天看着忙碌的母亲,田振东为父亲感到一丝的希望。可是本该在母亲身边帮着做菜的应该是菲菲,可是菲菲却对父母对老家好像有一种抵触心理。
不一会儿菜就做好了,一屋子的人坐了满满的一圆桌,还是以前的家里用的老桌子。
“哥,这桌子有些年头了吧,你还舍不得扔了它啊?”三叔说。
“可有些年头了,我们小时候不就一直用着它吃饭吗?只怕比我们的年岁都要大呢。”田大山说。
【文】“哥,记得这桌子沉得很呢,我都上中学了都搬着很用力,不会是什么名贵木材的吧?”田青山说。
【人】“那也说不定呢。前两年来了个收旧家具的,看上了咱们家那张八仙桌,和那两把椅子。前后来了四次,最后出到了两千元钱。村里人都说我发财了,可是这都是老辈里传下来的,我还没穷到卖家产的地步,所以也没答应。”田大山说道。
【书】“哥,还有这事?那也说不定啊,爷爷那时咱们家里不是挺好的吗?说不定这都是些好东西呢。”田青山笑着说。
【屋】“什么好东西啊,我只不过是觉得都是老辈里留下来的,所以舍不得卖就是了。你要是希罕,就拿走吧。”田大山不在意地说。
“姑父,你这一嘴,说不定就会送出家财万贯呢。”郁洁半认真半玩笑的说。
“哥,看你说的。你拿这些像宝贝一样,我怎么会要呢?”田青山笑着说。
“就是,哥,没有大哥,哪里有我们今天啊。大哥为了我们,受了这么多苦,有什么东西赶得上大哥对我们的好呢?”田远山也笑着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吃吧吃吧。”田大山说。
第55章、散酒伤身
“大哥,上次你不是说眼不太好吗?有没有去医院查查看?”田青山关心地问道。
“查什么查?年纪大了,眼有点花就是了。”田大山不在意地说。
“哥,二哥说得对,还是去查查的好。再说了,你也不要再喝那些散酒了。电视上说现在很多不法商贩用工业酒精勾兑散酒来卖,喝多了那些酒,轻则眩晕、昏睡、头痛、耳鸣、视力减退,重则头疼、恶心、胃痛、疲倦、视力模糊以至失明,继而呼吸困难,最终导致呼吸中枢麻痹而死亡。现在振东也大了,你也该享享福了。”田远山说道。
“呵呵,看你们说的,我喝了这么年了,这不是也没事吗?”田大山笑着说。
“大哥,还是注意点好。我知道你舍不得买好酒,好在大哥喝得也不多,平时每天也就喝个二两左右。这样吧,我供大哥喝酒。这样一个月一箱酒就差不多够了吧。”田青山说道。
“就是,姑父,你还是去医院查查的好。”郁洁也劝道。
“就是,爹,我看你还去医院查查的好。要不,等下个星期天我陪您去医院?”田振东道。
“算了,你还是安心教书吧。明天我陪你爸去就是了。”郁秀英说。
田振东一听母亲竟然愿意陪父亲去医院,心里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振东啊,听说你的课教得不错啊。才教了两年,听说就教毕业班了?”田远山笑着说。
“呵呵,三叔是听谁说的?这是因为毕业班的老师正好生病了。我也是刚接手教毕业班,压力很大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教好呢。”田振东说。
“听谁说的?你们的教导主任啊。他跟我是老同学。上次几个老同学在一起喝酒,我说你也在他在的学校教书,一听说是你,说有印象,听说去年还被学校评为了优秀教师?”田远山笑着问。
“嗯。”田振东应道。
“我说让他好好关照一下你,他说,你是棵好苗子,不过还是太年轻了,不好提拔啊。”田远山说。
“他还说,市里明年为了促进城乡教育均衡发展,决定从市属几所学校筛选出20名优秀教师,奔赴各偏远乡镇农村中小学支教。此次选派教师支教期限为3个学年,一学年可定期进行轮换,支教的主要任务是承担班级授课、参加指导学科教学研究。教师在支教期间,市教育部门定期对其考核。考核获优者,在晋职晋级时将优先考虑;考核不合格者,将予以问责。支教教师所在的学校,要与农村对口学校长期结对子,通过送教下乡、资金扶持、教师培训等形式,提高帮扶学校的教学质量及管理水平。他说这是一个好机会。让你今年的毕业班不论取得多好的成绩,千万不要留恋,记得争取到支教的名额。以你的水平,到了下面一定能取得好成绩。去下面煅炼个一两年回来,要成绩有成绩,要经历有经历,提拔起来就容易多了。”田远山说。
“这倒是。就像做官,总要到下面去历练一番的。”郁洁笑着说,“不过,你刚刚结婚,舍得丢下新婚的妻子吗?再说了,这去与不去,也该先听听菲菲的意见吧。”郁洁提醒着。
“呵呵,这倒也是。”田远山笑道。
“这事还是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吧。”郁秀英最后说。
田振东回家后,跟欧阳菲菲说起这事。
欧阳菲菲却丝毫不感兴趣,冷冷地说:“这是你的事,你要去就去。我没意见。”
田振东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还在为自己买的那瓶好酒生气未消呢。也就没有心思跟他商量支教的事了。不过她说的也对,虽然不是多好的酒,毕竟现在手中不宽裕。如果不是因为没钱,想来她也不会计较这些的。细细想来,两个人闹得这些不愉快,都是没钱惹得祸啊。
第二天,田振东正在备课,母亲打电话了,说去医院查过体了,真的是慢性甲醇中毒,好在不太严重。让你爹在城里住几天,好好地养养身子,可你爹就是不听,死活都不愿意在城里住。所以我想让你给劝劝你爹。
田振东忙利用中午的时间,来到母亲这边。他知道,爹自从那年和母亲吵架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在母亲这边住过。
“爹,要不,你跟我们住到一起吧。我们买了房子,你还没去住过呢。”田振东提议说。
“我不去,我住不惯楼房。”田大山倔强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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