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卧室里的明珠已经被许唯收拾好,两个人面对面躺在床上,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的明珠失神地望着前方。
末了,她终于幽幽地开了口,“唯唯,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与她面对面躺着的许唯摇着头轻声道,“没有。”
尽管她还不太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她不认为珠珠是错的,或许她是错的,但是有的时候人都需要一股信念的支撑才能活下去,所以她没疯。
现在的珠珠让许唯想起昔日的自己,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就这样脱口而道,“告诉你个秘密,听么珠珠?”
“秘密?”明珠的注意力终于被这两个字吸引住了,许唯点点头放空地望着某个点,有些机械道。
“我跟钟临的秘密。”
珠珠已经彻底被许唯所说的话吸引住了,心中因宁简而令她窒息的疼痛也减缓了许多,她睁着大眼睛像个懵懂的孩子似的望着许唯。
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许唯飘渺地开了口,“其实,我就是念念的妈妈。”
这句令人无比震惊的话彻底惊醒了珠珠,她一下弹坐了起来,没有忍住失声尖叫来,睁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唯。
而客厅中的男人听到珠珠的尖叫声立刻涌了过来,跑在最前面的是钟临,他焦急而惊慌地打开门。
“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明珠望了望一脸焦急的钟临以及安静地有些诡异的许唯,她暗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冲着挤在门口的几个男人勉强笑了笑。
“没事,我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望着她苍白的脸色,钟临等人都十分担心,明珠掐了掐自己的脸让自己稍微恢复了点平日的活力四射,“我没事,小哥你们先回去吧,今晚唯唯借给我,让她陪陪我。”
大家依旧很担心,但听明珠这样讲也只能这样,钟临看了一眼有些安静地许唯,“好,明早我来看你们。”
回过神来,许唯对钟临点了点头,“恩。”
一干男人这才带着担忧离开了卧室,而撞上了亲哥哥复杂的目光,停顿了一下,明珠还是哑着嗓子道。
“三哥,你别生我气了,改天我就跟你回家看爸妈。”
妹妹能主动走出这一步,明瑾别提有多欣慰了,这个铁血军人竟哽着嗓子道,“恩,乖,改天联系。”
一会儿,卧室内又只剩下许唯跟明珠两个人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确定大家都走了,明珠这才复杂地看着许唯。
“唯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看着不可置信的明珠,许唯的眼神逐渐有些涣散好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安静的空间中,明珠只听到许唯悠长深远的声音。
“六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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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那段对许唯而言既是噩梦也是新生的日子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那年的许唯刚刚十六岁;也刚刚以年级第一优异的成绩结束了高一的学业。
由于父亲在四年前的离去;16岁的许唯依旧过着贫苦的生活;但她已习惯稚嫩的肩膀上提早扛着本不应属于她的责任;于她而言,只要看着母亲开心;妹妹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一天晚上更大的噩梦却悄悄降临;那天晚上从餐馆打工回到家后,许唯见到了相别四年的父亲;但同时还有一群来者不善的人。
“你们在做什么?”站在门口的许唯望着屋内已哭成一团母亲与妹妹;以及被人狠狠压在地上狼狈而苍老的父亲。
她的声音将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一个头头似的男人狠狠地踢了地上的许建国一脚,“这就是你大女儿?”
许建国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睁着一双浑浊的老眼躲躲闪闪道,“是。”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男人立刻手一挥,两个孔武有力地年轻人立刻上前将许唯抓住,饶是许唯再镇定也不禁失声尖叫道。
“你们干什么!到底干什么?”
“干什么?”为首的男人淫邪一笑,掐着许唯的下巴让她看向父亲,“你老头欠了我们老板的钱,他没有钱还只好拿你跟你妹妹去抵债罗。”
许唯从未想过这种小说或电视中的狗血桥段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望着畏畏缩缩的父亲以及哭得撕心裂肺的母亲与妹妹,许唯想这一切都是真的。
见她彻底呆了,又怕引起邻居的注意报警,为首的男人立刻挥了挥手,“带走。”
像是拎小鸡一般,几个男人抓着不断挣扎的许唯姐妹俩就要往外走,其中还夹杂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许唯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母亲泣不成声几乎挣扎着要哭晕过去,看着年幼的妹妹挥着双手叫着姐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许唯竟然挣脱了两个男人冲到了厨房拿着一把尖刀放在自己的脖颈动脉处。
也许是人到绝境之处反而会冷静下来,她拿着刀一步步逼近抓着妹妹的几个人,冷声道,“放了我妹妹,我跟你们走。”
几个男人也没想到许唯这么大点的小丫头竟然这么有勇气,但是那视死如归的眼神却让他们都心头一震。
见他们久久没有动作,许唯一狠心划破自己如玉的颈子,厉声道,“放了我妹妹!否则我就杀了我妹妹再自杀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谁也没想到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丫头竟然有这样的魄力,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抓着许依的男人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小小的许依立刻瘫软在地上。
回过神来,为首的男人仔细盯着许唯那张精致的小脸,“丫头有胆色!行,就照你说的,带走!”
见他答应了她,许唯便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刀,她木着一张脸被他们带走,母亲与妹妹的呼喊渐渐消失在耳旁,而许唯也知道,她,即将堕入深渊!
许唯不知道她要被带去哪里,从那天开始她也没再见过那个亲手将她送入地狱的父亲,她木然着一张脸就如同一个毫无生气地娃娃一般被他们辗转带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面对父亲的债主,许唯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在被带走的那一刻她就当自己死了,但是她却不是真正死了,因为她知道她不可以死,她死了他们就会找她的妹妹,她已经完了,不能再让妹妹也完了。
她木然地站在那里被一个男人打量着,那个男人转着圈看着她,抬起她尖细的下巴啧啧道。
“想不到许建国那个孬种竟然还有个这么漂亮标志的女儿。”
周围一干人附和着哄笑着,而那人则抬起许唯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知道你那无能的杂种老爸欠了我多少钱么?不多,三十万,你赚够了就可以走了。”
赚够了?许唯想也许她这一辈子都赚不够这三十万,可是无所谓了,就当她死了吧。
一个年轻稚嫩的女孩用什么赚够三十万,大家都一清二楚,许唯也静静地等着自己踏入地狱了那天,而半个月后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她被人拽去,再次见到了那个债主。
他依旧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孩子今晚给你个机会怎么样?你要是伺候好了那位爷,让他舒舒服服地替我牵线了,我就放你回去,怎么样?”
“放我回去?”许唯睁着宁静的眼望着老板。
而这位说不上坏事做尽,却也不是什么善茬的男人却被许唯眼中那份平静的绝望给震慑了,他低着头望着她,“只要那位爷答应帮我牵线。”
许唯木然地眨着大眼,轻声道,“好。”
就这样许唯立刻被带去梳妆打扮,一会儿一个陌生的美人便出现在镜中,颤抖着手摸着自己的脸,许唯几乎认不出自己来。
没过多时她便被送入了一个豪华的酒店,酒店内还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许唯就那样双眼无神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夜色渐浓,晚到许唯几乎睡着的时候,一直寂静不动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即将面对此生最大的噩梦,多日来许唯几乎死去的心此刻却突然砰砰跳了起来,带着针扎一般的疼痛与恐惧,她望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年轻人被两个男人架了进来,他被直接带去了卧室,而出来时二人其中一人望着许唯道。
“老板说,好好伺候着。”
许唯没有点头,只安静地盯着地面,听着那人交代完后窸窸窣窣离开。
许唯不知道自己在沙发坐了多久,或许也没多久或许很久,直到屋内人突然发出声音,她这才挪动着脚步走了进去。
暧昧晕黄的灯光笼罩着奢华的大床,而在那床上就是今晚许唯要献身的人,强忍着恶心与恐惧,她一步一步地接近大床,就着晕黄的灯光她终于看清了今晚要伺候的人。
望着眼前这张脸,许唯愣了,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出头,让许唯讶异的是那张脸,皮肤白皙,眉眼如画,五官精致,她竟不知道一个男人也能美成这样,听着那绵长的呼吸声,许唯竟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可随即想起了老板的嘱咐,她的内心涌上一股悲凉,他们竟是以这样肮脏的身份相遇。
想着许唯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痛与羞耻,直到床上的人扯着衣领叮咛着什么,许唯这才凑上前,便看着他因酒精而嫣红的胸膛就这样chi裸在她的面前,她的脸止不住地通红一片。
直到听着床上的人扯着衬衫喊热,许唯这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她还是去卫生间拧了一个湿毛巾,然后爬上床跪坐在那人的身边,俯着身子轻轻地为他擦拭火热的脸颊及胸膛。
就在她专心擦拭的时候,一直迷糊的人却突然张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许唯的手,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许唯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我是谁?我叫许唯,可是莫名地许唯却不想让自己的名字以这种身份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
她没有回答,只沉默着望着他,而他怔了一下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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