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考官们也趁机走过去搭话,至于他们聊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回姜家后婪堵在厕所门口逼问骐才得出一点消息——因为武子瑟的推荐和怂恿,许骁辰应召了,也很听话地选择了空军。
许骁辰房内手机弹出消息,一条新的留言。
九海孤城:许小兵,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喝!
在这条留言前,武陵人留言道:三年后,我希望站在舰队顶端指挥的人是你,加油吧!
一直以来,他迷惘地等候,为的就是一个人生目标。
人为什么活着呢?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没有父母也没有家人,没有期待也没有守候,不想只为自己而活着,也不想活得太像自己,这样的自己。
祭风骁回复武陵人:我答应你,三年内一定走到最高峰。
祭风骁回复九海孤城:如果我做了空军统帅,麻烦你以后晒衣服不要再挤占别人的位子了。
九海孤城回复祭风骁:那自然那自然,以后谁能给许大元帅洗衣服都是他的福气……
这天晚上,他眺望星辰,在日出前露出了坚定的微笑,光线不再空洞遥远,仿佛一伸手就能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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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忘了许多事,一觉醒来在教学楼顶,天空那么清朗,我还以为朱恩还在我身旁。这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毫不犹豫地从楼顶跳下去就行了。
一本《圣经》躺在脚边,风吹开扉页,婪笔法张狂的大名。噢,原来不是梦,差点就跳楼了。
突然想起日记还没处理完,不由感到烦躁。厚厚的本子被一页页撕开,该扔的扔,该留下的留下,有些事没提到并不是没发生,只是我忘了记录,生活本就是如此,我不写日记很久了。
浅薄的纸,寥寥数语,我无法尽数叙述。
一月二十日,大寒,这是我要记录的最后一件事。
武子瑟交给我的活动我有认真完成,也能自然地笑了,操场上同学们载歌载舞,一如初来时的那个联欢晚会。
我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没有多余的情绪,身边,是风里州的朋友们,十六个铜钱的拥有者。
彼此的羁绊可能贯穿古今未来,但像这样平静地站在一起,不会再有了。
我们彼此之间并不一定都很了解对方,甚至一无所知,却异常珍惜对方,我们知道怎样的距离最美,这里有人会给你无尽的关怀,怎能不倾尽温柔回报?
“姐姐。”快上场了,骐给了我一个浅笑,有些东西,只有特定的人能给。
流殇神色一黯,心里有一份多余的热情,不知该往哪儿放。
“喜欢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流殇回头,看见一脸平静的孤雅。
“那、孤雅姐后悔过吗?”流殇明显是在问她和花诰之间的事。
“所以,别轻易开始,一旦开始,便也不会轻易结束。”孤雅脸上有骄傲的笑意,“我没给自己留后路。”
她的爱像烟火绽放,美得触目惊心。爱本就是飞蛾扑火,剜心掏肺、头破血流、至死不渝!
是啊,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花只能开一次,心也一样,没有后悔的余地。
“该上场了,走吧。”武子瑟笑着递给我一个话筒,笑容阳光干净,散发着苜蓿的清香。
我回之一笑,接过,和他一同迈开步伐。
致武子瑟:
十二月起雾
行人隐去面容
冷柚下徘徊
草木无情
冷冷的浓雾
几米的视线
千里外传音荷莱幻听
你还好吗你最近还好吗
在这忧伤泛滥的时代里
Hello my friend 你的末日微笑
我很相信你
你会快乐并一直快乐
五月北城凉
万里长城灰
柳絮堂前舞
草木也知愁
蒙蒙的飞絮
谁目光清明
梦里回廊望荷莱幻境
你还在吗你还在等待吗
在这畸形浮躁的时代里
Hello my friend 你的末日微笑
我很相信你
你会快乐并一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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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七号,期末考一结束我们就不告而别,一如我们初到风里州般,面无表情。
“走吧。”吴婪回首,透过漫天飘扬的白雪,她的目光飘渺在风里州的风中。
骐在前方走得决绝,步态冷漠,直到进了火车车厢看人的眼神还是冷冷的。怀念、留恋、不舍,他觉得多余。
告别或许是多余的,我们没办法对大家一个个地说再见,这种感觉就好像米兰·昆德拉说的,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走过小学和初中,梦里和梦外,长这么大,朋友这回事我很明白,亲情爱情于我都是残缺的,唯独友情,它在风里州发芽,并蓬勃生长。
风里州不仅是“武陵人”的桃花源,也是我的,是大家的。
我爱风里州,因为这儿有朋友们,这样的相遇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原创诗歌《致武子瑟》,对,致,武子瑟。
☆、四十六
我以为故事到这儿便也结束了,可是……
伊犁的冬天刮起好大的风,我那一头及腰的黑发被风零乱,融入浓郁的夜色里。
身后有人给我披上藏蓝色的披肩,我牢牢抓住他冰冷的双手,我的樱花少年长大了,如果不是梦的话,就留在我身边。他也紧紧回握,我的黑色眼线微微上扬,一些细致的皱纹聚在眼角。
“姐姐早点睡,明天再写吧。”他送我到房间,这里是我们的家,住着他、她和我。
“好,我等婪回来就睡,你也回房休息吧。”我关上房门,因为太珍惜,一步都不敢走错。
房门外,江英骐无力地靠在墙上,伸手覆在胸口,心脏像漏气的皮球般有气无力地跳动着。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清俊的脸庞罩上凄凉的阴影,这样糟糕的身体究竟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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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不要吓我啊!破小孩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醒过来……快送他去医院!快……”
他在晒琴谱的时候猝然倒地,琴谱满天飞散,日光刺眼。
医生说他的心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一天我想都不敢想,不幸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我砸下所有的积蓄,所有我拥有的一切:“救他!”
医生无能为力,有人说首都的科技很好,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和婪便立马起身飞往首都。舰船喷射着淡蓝色的气体升空,以音速射出。这日新月异的三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地球已经不再是一颗孤独的行星,它是银河系联邦的一份子。
无论世界如何变化,他还是我的小男孩,弹得一手好琴、有美丽歌喉的小男孩,我的生活重心不过是他而已,上天不会将他从我身边夺走的,对吗?
他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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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医院的病房里,我沉默地坐着,我在想事情到了最后我会不会哭着喊着到处求助,毕竟爱是比尘埃还低的东西,而我确实很爱很爱我的小男孩。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你先去睡会儿吧,他一醒来我就会叫你。”
是武子瑟,我没有求他,甚至来不及流下一滴眼泪,因为他总是在第一时间帮助我。
婪过来拉起我:“走吧,让这两个好基友单独呆一会儿。”
骐的病情还有转机,婪也乐观了起来,我朝武子瑟抱歉一笑便松开了骐的手。
三年前,武子瑟恰同学少年,如今已是这个星球的首领,我一点都不感觉惊奇,他早就能够独当一面了。武子瑟的三哥我也在电视新闻里见到过,寅珀,仙女星系海庚星主人,地球的命运在他们两个人手里转变。
白瑾也是我见得较早的人,因为她就是首都医院的首席医生,骐的治疗由她全程负责。
“心脏移植手术无法进行,当务之急是先让他醒过来接受一些改良性治疗,海庚星的药物对地球人会有副作用,不过也只能用他们的药物,不然依他的状况再不醒过来会很危险。”
“会有什么副作用?”我问。
“不好说,目前最严重的患者用药醒来后出现了失声的情况。”白瑾慎重地看着我,“做个决定吧。”
不管他醒来后是失声还是失聪,总比继续躺着心脏缺血大脑缺氧好,他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
“让他醒来吧。”
白瑾说了,他会醒过来的,那我就等。
苍白的墙壁、冰冷的空气、白晃晃的日光灯、刺鼻的消毒水味、来往急促的脚步声……
我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或坐在他床前、或站在紧闭的窗前、或站在病房门口……
任谁都能察觉到我的焦躁,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地傻等,可是我能做什么?
海庚星的药还没起效,漫长的等待,我知道他的病很严重,很小的时候就有医生说过他活不过二十岁,我不相信。
信念的力量很重要,对,我说他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期间我见到了往日的朋友,没见到许骁辰,他是星舰将军,正在大气层外执行任务,之前在电视上有看到过他的身影。时隔三秋不见,大家阅历万千,各有各的生活,我还记得婪曾说过,大家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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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而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骐醒过来了,一切都正常,但是人脑格式化了。
跑到病房门口我止住了脚步,他只是醒过来了,他的心还是坏的,他不记得我了吧,他需要一颗心脏吗……
之所以迟迟不给他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是因为他体内排异性太强,排斥现象是正常的,人体除了同卵双胞胎外,其他的在移植器官的时候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排斥现象,就算是亲生父子也会。
不过他又是医学上罕见的个例,白瑾说他的细胞能瞬间吞噬外来细胞,也就是说他体内的免疫系统很霸道,根本搜不到符合条件的心脏,像他就只能输我和婪的血,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