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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云峰凝视着自已的胸脯,草香幡梭姬没有半点喜悦,她那瘦的皮包骨头的面容愈发的显得黯淡。
云峰很快就收回目光,微笑着鼓励道:“草香幡梭姬,他日只要勤加练功,劲力入化,这疤痕并不是不可以消去,你要对自已有信心,知道吗?好了,现在孤给你拆线,应该不会很疼,你忍着点。”
“嗯!”草香幡梭姬略一点头。
没有人注意到,大后磐媛的哭声又放大了些,这一刻,她的心里除了委屈与羞耻,还多了种又酸又涩的感觉。
‘凭什么对她那么温柔,还那么体贴,却偏偏对自已这么凶恶?为什么?自已有哪一点比不上草香幡梭姬?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吗?’大后磐媛在心中呐喊,当然,没有人给她答案。
这时的云峰,已经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道疤痕上,伤口平整无水肿、也没有流脓流血、线与皮肤的交接处可以看到有粉红色的嫩肉生出,种种迹象表明,已至拆线的合适时机,羊肠线虽是蛋白质线,但相对于人体毕竟是外来物,在伤口恢复允许的前提下,拆线的原则是宜早不宜迟。
或许对于男人,拆线并不算什么,俗话说,男人无疤不沧桑,身上有难看的伤口反而会被引以为荣,作为对过往资历的一种炫耀。但对于女人而言,拆线却至关重要,需要做到疤痕窄细密合,既不增生也不萎缩,针孔处无缝线慢性切割所致的二次损伤,这是一门耐心与技巧兼顾的纯手艺活。
云峰小心的把结打开,用指甲挑出线头,一点点的从伤口中拉拽出来,整个过程既慢且轻,仿佛在处理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渐渐地,荀灌娘与庾文君目中的警惕之色散去,因为云峰非但没有不规矩的举动,而且还尽量避免触碰到草香幡梭姬胸脯的其他部位,大后磐媛的哭泣也于不知不觉中止住,没办法,庾文君正注视着云峰,没有人搭理,哭的自已也没劲啊!
约摸过了一刻,两条沾染着血迹的细线被一一拽出,云峰又在伤口敷上金创药,再用干净的白叠布包裹上,可以说,至此为止,这一次手术取得了圆满成功。
云峰站起身,咛嘱道:“老师您别忘了,咱们三天后出发,在临行的前一天晚上,可以给她把身子擦洗一下,如果没其他事,那么弟子就回去了。”
“嗯!”荀灌娘点点头道:“为师记着了,你早点走吧,以后别再欺侮磐媛了。”说着,把整理好的食盒递了过去。
这话一出,倒是提醒了云峰,他顺手接过食盒,看向大后磐媛邪恶的笑道:“磐媛,孤要走了,你怎不起来相送?是不是明天还想孤来给你送饭?!”
大后磐媛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她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敢吃云峰送来的饭食了,她连忙小碎步上前,哽咽着施了一礼:“妾恭送大王,请大王慢走!”
云峰现出了满意之色,在荀灌娘师徒俩哭笑不得的目光中,转身扬长而去!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六月二十五日清晨,依照预定计划,一队队男性倭人被押送向西门集合,他们将在这一天离开养育了他们祖祖辈辈的故土,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不可知的命运。
而这一次侵掠,共俘获五万名倭女,在采取自愿的前提下,军中每名将士都得到一名,他们感觉这一趟出征就和游玩差不多,令他们连呼不虚此行!
其中可称为绝色的矢田郎女、菟道稚郎女、久米能摩伊刀姬与怒能伊吕姬等一干原大鹪鹩命的姬妾们也在云峰的坚决要求之下,选择了她们能看上的各级将领。
其实,把这么多美女拱手相让,云峰也挺心疼的,但没办法,女人实在太多了他消化不掉,只得狠狠心全处理了,那个中蒂姬郎女也被强塞给了杨远。不过,大后磐媛、草香幡梭姬与衣通姬却被留了下来,这三个女人根本没人敢要。
大后磐媛是一国王后,草香幡梭姬是被云峰亲手救了回来,而衣通姬更是唯一的一名处女,在将士们的心目中,这三名女人也只有云峰有资格享用。万般无奈之下,云峰只得勉为其难的把她们暂时“收留”在身边,先带回长安再看看张灵芸的意思吧。
总之,相对而言,倭女们的待遇要比男人好上许多,至少她们可以主宰自已的部分命运。
云峰一行人也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离开了难波高津宫,云峰忍不住的回头望去,他心里面正在犹豫,要不要放把火烧掉呢?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杨远观察了小片刻,凑头问道:“大王,您是不是打算把这宫室给烧了?”
云峰毫不讳言道:“俗话说,杀人放火不分家,孤杀过人,却没放过火,这心里总是有些缺撼,不过,放火烧宫室历来为人所不齿,就比如董卓,孤担心日后被人骂啊!”
一瞬间,大后磐媛与衣通姬紧张起来,眨都不眨的看向云峰,尽管她们都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回来,但这里始终是她们的家,有着深刻的记忆,家园被烧,没有人能坦然面对,她们期盼云峰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杨远却摆上一脸的阿谀之色,提醒道:“大王,您别忘了,这里是倭岛,不是中土。”
第二百六十三章 葛城国的下落
‘好主意!这里又不是中土,再如何作恶,都不会传回去!’云峰顿时现出了意动之色,这可把大后磐媛给急的俏面通红,她想劝说,但是不敢,眼前是一个恶魔般的男人,她害怕引来恶魔的关注,连忙目带哀求看向了荀灌娘。
衣通姬已是抢先一步,冷冰冰道:“大王,衣通姬也能理解,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恶念,如果没有约束就会迸出来,不过,衣通姬必须提醒你,如果恶念刚出现时不加抑制,他日必会愈演愈烈,你们中土的诸多暴君就是这么来的,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你能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已的心,请大王三思而后行。”
云峰略微一怔,向衣通姬看了过去,这个女人面无表情,似乎刚刚那话不是她说的,荀灌娘也跟着劝道:“衣通姬话虽不中听,却很是在理,断山你可不能轻忽视之,宫殿搁着放着又不碍你事的,干嘛非要烧掉?”
一见荀灌娘发表意见,杨远赶紧改口道:“大王,其实末将忽略了一个事实,如果留下宫殿,或会有附近的部族重新占据,过几年再派军来,岂不是一抓一个准?也省了四处搜捕的工夫。”…
‘这都什么手下啊!想法都和正常人不一样!’大后磐媛忍不住与衣通姬面面相觎,心里恨的咬牙切齿。
云峰当即哈哈大笑道:“好一招请君入瓮!指不定葛城长江袭津彦会趁虚而入,希望不要让孤失望,咱们这就出城!”说着。丢给了大后磐媛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当先向前走去。
大后磐媛虽是又气又恨。但她除了跟上还能如何?唯有在心里祈祷着父亲能识破此人的阴谋!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城外,在与军队及俘虏汇合之后,便缓缓向着西面行去。
这一次攻打大鹪鹩倭国,来时花了十天,回程却足足有一个月,没办法,俘获的男女倭人多达十万之众。行程必然要被耽搁,但话又说回来,也幸好是倭人,如果是鲜卑人或是羯人,云峰绝不敢只以一万人的兵力押送。
全军于七月二十五日回返到出云国,令云峰欣喜的是,银矿已探明了几处矿点,如今正处于打矿坑的阶段。
对于银矿,云峰摒弃了毁灭式开采,而是采用坑道式开采。如此虽是降低了开采速度,也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却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持当地的生态环境。
云峰已打定主意,在若干年后国内人口有所恢复,就鼓励秦人向倭岛移民,把倭岛划入秦国版图,自已的国土,自然要加以保护。如今的倭岛原住民,没有民族国家概念,正是占领的最好时机,否则,一旦岛上出现大一统王朝,倭人有了向心凝聚力,再想征服就得费上一番手脚了,而朝鲜半岛也是同时的状况,在云峰看来,天予之而不取,必将反受其害。
谢尚与李刚那一路早在十几天前便已回返,他们共掳回男女倭人四万之众,加起来,云峰获得了十四万人口,其中男人占一半,这使得至少两年之内,不用再为汉中的劳动力匮乏而忧心了。
云峰把丁男丁女各留两万给出云国,一方面增强他的实力,另一方面也用来开矿,而军队,则留下了一万军与五十条战舰,与他们约定每两年轮换一次,每个月必须传讯回海门,开采出的白银每十万斤就要运回中土,为此,云峰多留了三十名亲卫。
八月一日,两万五千秦军、十万倭人正式上船,向着中土驶去,在船只开动的一刹那,所有倭人都望向了那片陆地,他们明白,这一生永无再踏上故土的可能。
大后磐媛、衣通姬,甚至就连草香幡梭姬都被抬上了船头,目中含着泪光向回望去,衣通姬声情并茂的放声唱道:“别泪终难尽,长随瀑布流,眼看河水涨,上游并下游,今日一离别,明朝成远人,徘徊夜更尽,露湿泪沾巾。”
歌声悲凄,充满着伤感别离之意,令女人们均是心头酸涩难当,无不为倭人的身不由已而暗自叹息,船上渐渐笼罩起了一船压抑至令人窒息的气氛。
云峰不由暗道不妙,略一寻思,开声唱道:“别离亦快事,今夜渐分明,前此未相见,有何眷恋情?万事皆由命,此心总听天,今朝离别后,慎莫动哀弦!”
他这歌声豪迈旷达,一幅对远离故土无所谓的态度,立时冲淡了由衣通姬所营造出的凄惋氛围,女人们的眼泪再也流不下去了,衣通姬不由诧异的看了看云峰。
云峰只是淡淡一笑,就负手望向了海面,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建康究竟来了何方神圣。
而在大鹪鹩倭国以北千里左右的越国(大致位于倭岛西北部靠日本海一侧,包括今福井县、石川县、富山县和新潟县一带),巨势小柄宿迩大将正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