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心调戏衣通姬,没见过您这么没心没肺的,您是不是想气死师尊啊!”
庾文君的小脸蛋气的通红,李若萱连忙上前解释起了经过,向她说明这不是云峰在找事,而是衣通姬率先点燃的战火。
听完之后,庾文君的面色缓和了些,却又不服气道:“那您也不许欺侮衣通姬,有不同意见干嘛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动手?而且还出言威胁,人家孤苦伶仃,您还真能狠的下心,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就是大朝会,很可能朝庭会在海门水军督上做手脚了。”
云峰不屑道:“大不了与朝庭一拍两散,自身不正,没资格指责别人,他若敢宣布孤为叛逆,孤就敢取了洛阳之后,把他司马氏老祖宗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与司马炎,这祖孙三代四人的骸骨起出来,跪在曹魏诸帝灵前!哼!要说叛逆,他司马氏首当其冲!”接着,又把对书院及佃户们的安排如数道出。
云峰没注意到,在说出这番狂傲无比的狠话的时候,那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也就是桓温的面上现出了抑制不住的激动之色,与浓浓的崇拜之情,他桓氏的先祖桓范可是被司马懿夷诛三族于曹魏嘉平元年的高平陵之变,这仇恨早已渗入血脉流传下来。
荀灌娘却是看的清清楚楚,暗暗叹了口气,没好气道:“这只是最下下之策,来,为师替你介绍个人。”说着,向桓温示意道:“这位是散骑常侍桓世伯之子桓温。”
桓温连忙上前,一躬到底:“温拜见秦王,早年便听闻秦王赫赫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人中之龙,温实是三生有幸!”
云峰突的心中一动。难道是不由看向了荀灌娘,见荀灌娘微笑着向自已点了点头,顿时心中大喜,与朝庭翻脸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这可真是磕睡送来了热枕头啊,还有什么人能比桓温更合适呢?
桓温有士族身份但与士族圈子没多大往来,而且门第不高,家庭贫困,属于士族中的无产者,史书记载,桓彝死后由于没钱下葬,桓温只得把他的亲弟弟桓冲拿去抵押为奴,才勉强筹来了丧葬费,其贫困至此可见一斑,对于无产无业的桓氏一族来说,对自已的态度应该类似于郗鉴,不可能如有产士族那般排斥。
云峰扶起桓温,和蔼的笑道:“桓温你无须多礼,快快起来。”
桓温依言起身,荀灌娘又问道:“断山,你看桓温如何?”
云峰并不作答,反而目中厉芒一闪,紧紧罩向桓温,桓温连忙挺胸收腹,瞪大眼睛与云峰对视,尽管一波接一波的精神冲击令他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但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好半天,云峰散去迫人的威势,向东南方向一指,缓缓道:“在那里万里处有一片岛屿,名为南洋诸岛,气候炎热,物产丰富,不需要耕作,也不需要劳动,仅是树上与地里结出的果实便足以填饱肚皮,在这片岛屿上,有一群黑猴子以此为生,建有一名为诃罗縠的国家,它们懒惰、贪婪、好妒、见不得别人比自已好,总之,所有人类的劣根性都能在它们身上找到。”
说着,云峰手指移向正南方向,继续道:“在广州、交州以南的广袤丛林间,生存着一群禀性相同的黑猴子,不过,更为恶劣的是,汉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它们趁着中土大乱,象林县(今越南中南部)功曹之子区逵杀死了汉朝日南郡象林县令,建立了林邑国,信奉邪神(婆罗门教),全然不顾数百年来教化之恩而决意叛出中土,这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没有资格活在世上。”
云峰说的平平淡淡,但众人全都听的心底发寒,他们明白,既然被点到名,那么,这两个国家算是倒了穷霉,尤其是衣通姬,她是真正见识到了云峰罗列罪名的本事,对于林邑国,只把一百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拿出来说事,而诃罗縠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直接给人家定了个人种低劣的罪名!
‘天哪!怎会有如此残暴之辈?这是什么人啊?灭了我大倭国倒也罢了,竟然四处侵掠,以杀人为乐!人家又没招他惹他!’不光是衣通姬,就连大后磐媛与草香幡梭姬都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均是忍不住的看向了云峰。
但这三女的目光又有所不同,或许是由于灵魂被触碰过的缘故,草香幡梭姬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崇拜与爱慕,大后磐媛则是现出了明显的恐惧之色,而衣通姬,她对云峰的厌恶根本就不假以掩饰,场中的任何人都能看出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谢尚离开
迎着带有不同含义的三双美目,云峰却是留意到了桓温的脸面已隐隐泛出了激动之色,很显然,是猜到自已将要说什么了。
于是,云峰又道:“桓温,待谢尚三年后回返,孤便差你率舰队前去林邑国与诃罗縠国,凡是年幼及老年男子全部杀掉,年轻力壮的则抓回来,为我秦国开河修路,至于女人,年轻貌美的都带回中土安置,年老丑陋的任由自生自灭,你可愿意?”
桓温强压下满腔的激动,郑重的施了一礼:“末将领命!”
从这一刻起,桓温已正式加入了云峰一系,前面的这张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却透出一丝坚毅与狠厉,光从领军打仗的角度来看,桓温其实比谢尚更加合适,谢尚需要培养,而桓温不需要,他冷血、大胆、富有冒险精神,正是天生的将材!
而历史上桓温的野心与政冶手腕,云峰倒不是太在意,人的思想是随着环境的变化一步步走来,在主弱臣强的大环境下,强藩生出异心实属正常,包括庾亮、陶侃都有过不臣之心,但云峰有自信,有自已的强势与各种制约手段,秦国不会有适合武将自立的土壤存在。
快速收回思绪,云峰微微笑道:“正如山陵有高下之别,人也分为三六九等,凡我中土百姓,无论士庶男女,都是最高等人,而低等种族自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被奴役为牛马的悲惨命运,要怪。只能怪他们投胎时瞎了眼。因此桓温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杀他们与清除垃圾无甚区别,明白吗?”
“请秦王放心,末将会谨记心中!”桓温又施一礼。
云峰满意的点点头道:“在这三年里,有不懂的要多向水军将士们请教,争取早日上手,另外你还须在操演水军的同时,全力配合梁州水军督蒋老将军封锁大江的战略部署,更重要的一点。则是接收由倭岛转运而来的白银,清点核对之后,立刻运往梁州,途中当小心又小心,对了,提到银矿,孤倒是想了起来,林邑有金山,盛产金、银、铜,又出玳瑁、贝齿、吉贝、沉木香等珍稀奇种。把这些都给孤抢过来,尤其是吉贝。你千万要多留加留意,此物为重中之重。
不过,林邑国人凶悍,习山川,善斗,并不是易于征服,你可莫要生出轻视之心,听说林邑国王名为范逸,若有可能,把他生擒来当众枭首!”
云峰有如打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桓温是听的聚精会神,其余众人,除了谢尚与袁女正夫妇俩,均是眼中光芒大作,这林邑真是个好地方啊,竟然出产这么多的宝贝!尤其对于女人们来说,玳瑁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稀罕货!
玳瑁本是海龟的一种,不过,它的鳞片质地晶莹剔透、花纹清晰美丽、色泽柔和明亮,打磨而成的宝石光彩夺目,宝气华盛,品位高贵典雅,是贵妇女郎们的最爱!
云峰特意扫了眼衣通姬,这个女人虽然满脸冰冷,但和士家女郎在外表上已看不出区别,不仅身着深衣,发髻也盘了起来,尤其是那满头的珠翠,在夕阳的余辉下更是显得夺目,以云峰的眼力就能看出,其中正有玳瑁!
‘任你再清高,再摆出一幅圣女模样,不还是离不开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云峰心底暗暗好笑,转头向谢尚问道:“谢尚,你何时前往豫章?”
这么一问,谢尚的眼圈又有些红了起来,他强忍住垂泪的冲动,拱了拱手:“尚明白一早就走。”
云峰沉吟道:“世伯既然已逝,还请节哀顺便,勿要劳神伤身,此去豫章千里迢迢。路途上请多加小心才是。”
谢尚施了一礼:“尚多谢秦王!”
云峰的脸面却是现出了一丝迟疑,随后就郑重道:“谢尚勿怪孤直言,世伯正值壮年,数年前,孤于老师府邸中曾有幸得见,尚是身体建康,神彩熠熠,如何就能暴毙而亡?至于毒虫叮咬,更是令人生疑,据孤所知,豫章当地并无剧毒虫物生长,而世伯出仕豫章太守非是一年两载,岂能不明当地内情?
依孤猜测,此事或另有蹊跷,当详加探查走访,豫章地处偏僻,人烟稀薄,重点应放在世伯出事前数月,出现的陌生面孔上面,请恕孤不敬,若是有可能,待你扶枢回返,孤可亲自查验世伯遗体,以寻出真正死因!”
谢尚不由浑身一震,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之前他从未往这一方面想,毕竟父亲与人无争,又是士族身份,谁会去害他呢?但云峰的分析有理有据,再一联系到由父亲暴毙引发的一系列事端,令他不得不心存疑窦。
荀灌娘也跟着道:“断山,为师想起来了,当年祖师兄也是突如其来得了急病而亡,这二者间会否有什么联系?”
这话一出,谢尚心里就象穿进个兔子般燥动不安,他连忙抹了把眼泪,匆匆道:“秦王、灌娘姊姊,尚立刻赶往豫章,不弄个水落石出绝不罢休!”
云峰点点头道:“也好,早去早回,孤暂派几名亲卫给你,他们在保存遗体及刺探情报方面颇有独到之处,或能帮得上忙。”说着,转头唤了几名亲卫上来。
谢尚的目中闪过了一丝感激,向众人重重一拱手:“秦王、灌娘姊姊、文君、袁彦道,以及诸位都请保重!”
众人纷纷执手回礼,谢尚猛一转身,带着袁女正以及云峰派给他的那几名亲卫快步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云峰眉目间现出了一丝苦涩,无奈道:“老师,如果世伯真为奸人所害,那么多半是为弟子的缘故,弟子总感觉有欠于谢尚啊!”
荀灌娘却摇了摇头,安慰道:“或许咱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