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有一辆马车送他去见梁王,马车日夜兼程,一日一夜后,姚锦梓在梁王府后花园的水亭里见着了梁王。
梁王面色不好,倚在贵妃榻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样子倒很年轻。的9f53d83ec0
梁王也没多说什么,只问他说:“王侯之封,大事成后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不知你还有什么想要吗?”
姚锦梓不假思索,说:“张青莲。我要活的张青莲,把他给我处置。”
梁王说:“听说你武功早复,要杀张青莲似乎不难,为何自己不动手呢?”
姚锦梓一笑,眼中透出一丝冷厉怨毒,字字冰封地说:“我所求又岂止杀了他而已?不能将我所受十倍还之,我死不瞑目。”
梁王深思地看着他,最后点点头,说:“我答应你。”
姚锦梓于是留了下来,未防身份暴露,自然有府里的易容高手替他易容,改换身材,无所事事过了几日,魏关流来找他,说梁王身边没有绝顶高手贴身护卫,请他去充任。
从此梁王身边突然多了个影子一样的年轻人,名字叫作小屠。
…
大家圣诞快乐。
最近还是很忙,所以青莲记事的正文都没有写,我打算开过年再写,到时跟大家通报进度。
繁体版四月出,那么简体版三月就应该会出第一本,到时应该很容易买到,请大家放心。至于具体的情况我现在也不很清楚,不过我会随时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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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涯原是梦
红凤一直都记得她到张府的第一天,她以前真的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地方的。
她第一次走进属于张青莲的卧室,第一次见到那张宛如一个小房间的雕花红木大床。
“你就睡这里。”他指着那床的外侧一人宽的脚踏。灯焰摇晃,闪烁在他俊美异常的脸,阴晴不定,眼睛深邃诡谲,薄薄红唇格外的红,倒有几分人,像传说里的妖物。
红凤看着,没说什么,面不改色,只眉峰微微凝起一丝为难,他却眼尖看到了,说:“你是我的贴身丫环,夜里我要喝水起夜,都要你服侍,当然要睡这里!……怎么?单女侠后悔了?”说到后头,声音又尖厉起来。
红凤微微摇头,她是百折不饶的沉静性子,不会在意小小折辱。
夜里果然加倍折腾,刚刚睡下,那陪侍的脚踏又冷又硬,只裹了一层薄被,也幸亏红凤是学武之人,不畏寒暑,要换了个寻常女孩子,真要冻出病来。
一会儿,由于白天累了一天,刚迷糊劲儿有点上来,突然被一只脚轻轻踢醒,张青莲瞪着漂亮的黑眼睛,说:“我要喝水。”
红凤揉着眼睛,迅速爬起来,冬夜寒冷彻骨,她只穿着贴身小衣,去给他拿杯子倒水,送到床前,他坐起身子,黑色的长发垂到洁白的绸缎中衣上,冷眼看半天,不接,说:“我要用那个翡翠荷叶被子。”
红凤给他去翻半天,找了来他要的杯子,倒上水,他才就着红凤手喝了一口,就不要了。
又过了一会儿,红凤睡着了,又被叫醒。他说:“我冷。”
红凤睡眼惺忪,愣愣看着他。
“你要不想给我暖床,就找床被子来。”
于是又有另一番翻箱倒柜,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他要的百鸟朝凤的那床羽翎被,替他盖好。刚睡下,他又叫她:“我要解手。”
他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的一双眼睛亮着,面无表情地说。
红凤怔住片刻,起身去给他拿夜壶,拿来他也坐起来,却不接,说:“你不拿着我怎么用啊?”
红凤止不住面红,咬咬牙,还是低目敛眉,捧在手中服侍他用了,侧过头去不敢看,听到他悉悉索索解衣服,然后便有那种水声近在手中响起,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害羞?”他一边仍旧悉悉索索整理中衣,一边冷笑,“你既然做了我的丫鬟,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人了,过几日要你侍寝也难说,难道你当时都没想到么,单女侠?”
早上他还在睡,小丫环端热水来给他洗面,红凤不忍立时叫醒他,接过盆让小丫环先退下,等了半炷香才让他起床。
孰料张青莲手指一触到水,脸色便沉下来,把门外伺候的小丫头叫进来,把一盆热水连水带盆劈头盖脸扔到小丫环身上,骂道:“贱婢!你想冻死我?”
红凤一惊,连忙说是自己的主意,张青莲充耳不闻,一迭声叫人把那小丫环拉下去缢死,那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被水淋得透湿,簌簌发抖,不敢辩驳,只缩在角落里哭。有人进来拉她,她死死抓住椅子腿,哀声向红凤说“求姑娘救我!”
声音凄切欲绝,被人连同沉重的红木官帽椅往外拖,场面不堪之极。红凤惊怒不定,先是解释后是求情,他只当什么都听不见,直到红凤跪到他膝前,他才正眼看向她,伸手捏住她下巴,轻轻柔声说:“你替她求情吗?”
红凤很自觉,垂下眼睛,声音不高不低,却很清晰地说:“求你。”
他微微扯开唇角,慢慢透起一个邪笑,俯首逼视着她,慢条斯理说:“‘你’是什么?我难道没名没姓?”
红凤忍不住也觉得为难至极,已经被逼到极限,只好抬头哀恳的看着他,小声说:“求你了,青桐哥哥。”
他的笑容渐渐扩大,眼里却露出狠绝的阴冷,“记住,”他的语声在她耳边,很轻很柔,里面却带了精钢匕首,毒蛇的汁液和南极玄冰交融似的东西,“这里没有你的青桐哥哥,只有你家老爷,你要叫我老爷或是大人。”
红凤跪得直挺挺的身子震了下,看不出她脸上的喜怒哀乐,她慢慢低下长着漂亮的长睫毛的眼帘,顺从而无起伏地说:“是,大人。”
张青莲没缢死那个小丫环,却叫人抽了那小丫环六十鞭。“若死不了就卖勾栏院去。”他淡淡吩咐,任凭红凤再怎么求他也没用。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他笑着伸手摩挲红凤纹理细腻的脸上的肌肤,“你在这里不过是个丫环,再怎么受宠也不能恃宠生娇啊。”他的眼睛闪着光,“还是,单女侠要替天行道,杀了我这个恶霸呢?”
外头传来小女孩的痛喊哭叫,催人肠断,红凤跪在地上,终究一动也没动,六十鞭打完时,她的牙把下唇咬出了血来。
这一顿饭时间,比寻找他的两年还漫长,她的世界里的一些东西轰然崩溃,再也无法修补,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再也不是始终俯仰无愧的自己,她的理想和原则都已经不再无暇,也不再是最重要的坚持。
人要坚持信仰是多么的难,而选择,真的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之一。
理想的坍塌,和偶像的崩溃一样,比中了一百刀还痛,比背叛和欺骗还叫人绝望。因为那样你还可以用怪罪别人来解痛,而现在,她只能腐蚀折磨自己的灵魂。
红凤从那一天起,就习惯了叫张青莲“大人”,她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得体,态度越来越谨慎,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从女侠迅速朝着一个完美丫鬟的方向进化。
张青莲却一天都很高兴,晚上也没再折腾她。
那个小丫环身子弱,最终也没挺过三天去,自然也送不去勾栏,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这样的事情,在张府并不罕见,除了红凤和那小丫头的娘,并没有多少人去记得它。
而红凤的丫鬟生涯,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这是原本写红凤青桐时想接下去写却没写的部分,我一直很想写,可能会写好几篇,大家可以当作中篇言情看,为了方便连贯,我会把红凤青桐那篇解锁。
其实,接下来几天张青莲也没有如何过分,因为他很多时候都不在府里,有的时候他要宿在宫中,这样的频率,大约三五天一次,张青莲给了她一间房,他不在府里时,红凤就自己睡在那间屋里。
有一次张青莲从宫里回来时,红凤给他送参汤进去,结果着实吓着了:张青莲正躺在床上,挣扎着给自己上药,朦胧不清映着灰尘旋舞的缕缕阳光下,他洁白纤美的肢体扭曲成怪异的位置,长长散乱的黑发如同一条条无鳞的黑蛇,身体上点缀着花瓣一般深浅不一的红色伤痕。
红凤惊喘了一声,手中的磁盏“乒”然落地,摔得粉粹,汤汁四溅。
床上的人僵住了,维持怪异的姿势停顿在那里,好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突然被做成了风干的标本。
他颓然倒下来,脸贴在床上喘着气,微量的汗珠沁出他如玉的肌肤。
“愣着干什么?”又是那样尖厉起来的语气,缓缓挣扎着翻过身子来,某些地方又开始流血,“过来替我敷药!”
红凤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步步走到光与影的纵横纠缠更深的大床前,慢慢蹲下身子,接过他手里的药,张青莲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不看她,如玉的胸膛起伏,身上遍布血水与汗珠。
坦然裸裎的美丽身体,令人羞耻的部位,不忍猝睹的伤痕,红凤一点点地轻柔擦拭,好像处理着精细脆弱的东西,一点点地敷好药……她的手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当她哆嗦的手从他身子里取出一小块带血的酒杯的碎瓷片时,终于忍不住喉头发出一声崩溃的细小哽咽,双肩抖动。
张青莲却因为这个东西被取出来而松弛了身子,松了口气,也睁开眼睛,嘲弄地说:“这样单女侠就受不住了?陛下毕竟是九五至尊,心慈手软,比起我以往所受的,如今不过是儿戏……”
红凤好像被戳了一刀,身子一晃,不过她银牙一咬,反而加快了手下的活,迅速地把伤口处理好,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外走。
“慢着!”张青莲不顾伤痛,一把握住她手腕,将她扯了回来,沉声说:“你要做甚!”
红凤被拉住,挣脱不得,慢慢回头,已是泪流满面:“我去杀了他……他就不能折磨你了……”
张青莲粲然一笑:“杀了他?怎么杀?你如今的武功,只怕赢我都非易事,大内多少高手?”
红凤凄然望着他,紧握的手指发白。
张青莲眼神一软,轻轻把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