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明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手握着曾父地手,静静的听着曾父在病床上絮说。心中全然品不出个滋味,要是曾琴知道该怎么办?她会多么伤心?…
“哎,小顾。你能答应我件事么?”病床上的曾父,此刻说话声音比往常低落不少,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红光,显得有些惨白。
顾怀明双手握住曾父地手,用尽浑身招数才将语调控制在最自然状态,和声安慰。
“曾伯,你好好休息,一点小毛病,养养就好。其它地事,先别…”
顾怀明话未说完,曾父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手一挥止住顾怀明的话。
“我老了,我地病,心中有数。小琴这孩子,哎,我。。我总是放心不下。我看你人好,也老实…”
顾怀明听得心中酸楚无比,将头侧到一边,努力的抑制住眼中翻腾的泪水,握着曾父的双手不住地在颤抖…
“小顾!你曾伯从来没求过人,要是,要是你觉得我家小琴能配得上…你们俩把婚结了吧!这算曾伯求你了!”
听到曾父地话,顾怀明脑子里嗡的一声,乱成一片。转过头来,看着曾父那满含着期待的目光,额上那丝丝皱纹,无法憋住心中的痛楚,眼眶中包藏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死命地点着头,算是应允。。
“好!这就好。。”曾父眼角不觉间渗出一滴混浊的泪水。。
“明天,小琴出差回来。你,你去约约她。她性子怪,多哄哄。能在年底把婚事办了,我,我死也瞑目。。”
长吸一口气,顾怀明手握着曾父的手,用最诚恳的语气开口说道。
“曾伯,你安心养病。我明天就去找曾琴…”
时间一晃到了晚饭时间,等病床上的曾父用过晚餐,医院护士进入病房,连声催促,病人需要休息。与曾父约好探望时间,顾怀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
特护病房内,顾怀明离去不到十分钟,为曾父诊治的中年医生闪入病房,将护士支开,关上房门。脸上严肃地表情,立刻换成一脸欢笑。
“老曾!我这个人情你要怎么谢?这可是严重违反医院规定的!不过这小伙子还真没话说,在医院内交押金,一刷卡就是十万!要求一切按最高标准治疗,钱不够。。”
曾父一听,嗖地从床上坐起身来,急声问道“什么?十万?!这孩子怎么能这样糟蹋钱?!不行我的去找他!只不过一个老胃病…”
中年医生听到曾父的话,苦笑摇摇头,拉过椅子坐在病床前。
“钱,我们医院不会多收。你还是趁着这机会,安心的养好你的老胃病。这小伙子是真心对你好。我一句话,他居然什么都信了!”
曾父重重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我家小琴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前天晚上。她,她醉着被朋友送回家,听我那老伴说,一个晚上还,还叫着…那个人的名字。我,我急啊!这姓顾的小伙子,又不慌不忙的。我不逼,他要拖到猴年马月?唉,小琴有个好人家,我这颗心就安了。”
中年医生点点头,也是叹息一声,手搭上曾父地肩,开口说道“这事,还是早点和小伙子说清楚,别让人心里急。你这老曾,真是为了女儿什么都豁出去。。”
曾父将身子往床上一躺,嗡声嗡气的回到“他们不把结婚的事定下来,我这病?好不了!”
出了医院,站在医院大门前,顾怀明一想到曾父的病,心中烦闷到了顶点,也酸痛到了极处,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点上一支,深吸一口,只觉又呛又苦!将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踏上一脚。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庞言电话号码。顾怀明一番急语,约下晚上与安叔比斗时间,挂断电话。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需要在拳场上发泄!发泄这痛苦…”
154章 赢了!
晚上八点,整个城市已是笼罩在厚重、幽黑的夜色中,街道两旁高悬的街灯流光溢彩,冲淡这夜的黑,衬托出夜的美。
而此时的顾怀明,整个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漫无目标在街上瞎逛,心中一片灰暗,怎么也不相信这样倒霉的事会落在曾父身上。甚至,宁愿自己得了这样的绝症而不是曾父…
恍然间,顾怀明深深的明白,原来已是将这曾父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来看待…
在街上行走许久,顾怀明那满腔的伤怀,随着大步前行的步伐才逐渐释放、稀释…
心平静下来,顾怀明抬手看看表,时间已过8点,想到与庞言约下的时间,是晚上9点,不再耽搁,走到路边,随手招了辆出租,前往河北中路精英散打馆。
车到散打馆门前,顾怀明一下车,从馆内立刻走出两名黑衣壮汉,疾步迎了上来。
“顾哥!里面请!”两名黑衣壮汉异口同声叫道,神情举止毕恭毕敬。
顾怀明冷着一张脸,点点头应付过去。在两人指引下,顾怀明大步走进散打馆,这个时间段,来馆内练散打的人为数不少,整个场馆中吆喝声,撞击声,摔跌声此起彼伏,显得极为热闹。
沿着场地边,绕过场地,来到那间内藏暗道的高级会员休息室前。领路黑衣壮汉通过特定敲门暗号,敲开休息室房门,侧身让顾怀明进入高级会员房间,随即,拉上房门,转身走开。
顾怀明一进休息室,庞言坐在休息室沙发上,一见顾怀明进来,立刻站起身来,脸上堆满欢笑。
“怀明兄真是守信。正9点,人就到了!”
顾怀明无心与庞言多客套,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庞言看来涵养功夫也是造诣非凡,对顾怀明大异往常的冷淡毫不动气,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凑到顾怀明身边,一阵耳语“怀明兄。我对安中亭那老家伙也颇为看不惯,仗着老资格,不把新人放在眼里,今晚就全倚仗怀明兄帮小弟我出口恶气。”
听到庞言一口一个怀明兄,又似乎自抖内部不合。顾怀明心中暗赞,这庞言,察言观色。拉拢人心还真是个人物,能伴在陆雅身边确实有他过人之处。
“尽力而为!”顾怀明一句话抛下,再不言语。
通过暗道下到地下拳馆。推开铁门,一进场内,站在馆中拳台旁的许明辉立刻大步迎来。随顾怀明进入馆内的庞言。则是撇下顾怀明往拳台旁做着热身活动的安中亭奔去。
“兄弟!这老鬼厉害!小心点,下手一定要狠!”许明辉走到顾怀明身边,轻语一句,拍拍肩算是鼓劲。
顾怀明点点头,不看许明辉一眼,大步走往拳台。
“安叔!你老加油!”庞言将话说完,对来到拳台旁的顾怀明使了个眼色。立刻往馆外走去。
顾怀明也不做比斗前准备活动,身子一蹿,跃上拳台,来到拳台中央,静静地站立。一分钟过后,站在拳台下的安中亭热身活动做完,晃晃脖子,登上拳台。
拳台正中,两人相距两米左右,面面而立。
“我。安中亭!”安中亭将脸上戴着的墨镜摘下,手一甩,墨镜扔到台下。只看这双眼,立刻让人产生一种寒意。浑身透出一股只有那种经历过无数生死场面的人才具有地杀气。
顾怀明淡漠一笑。也不说话,仿佛今天修得是闭口禅一般。双眼中也无一丝杀意。浑身上下充满着懒散劲。
安中亭不急于动手,仔细的打量着顾怀明,许久,用那低沉冰冷的声音开口说道。
“我76年入伍,参军即在侦察连,三年时间荣升侦察连副连长!79年我部奉命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我们连是第一批进入越境…全连126人,从跨过国境线打到凉山。。最后,凯旋回国,整个侦察连只剩下9个人…站在烈士陵园前,9个人喊着没有回来人的名字,喊出一个名字,回一声到喊了一整天!…老子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越南人!…”
顾怀明看似面无表情,默默地听着,整个人却被安中亭这低沉冰冷的声音,将浑身的热血点燃。
“我没赶上那个年代,否则,站在烈士陵园前,一起喊烈士名字的,应该是10个人!”
安中亭赞许地眼神一闪即逝,接着说道。
“那个越南隆安仔,有种!是条汉子。他对你这个中国人能忠心耿耿,老子破例没干掉他!现在,我们算一条线上的人。点到为止,希望你能赢我,小雅的刀对外人可不手软!”
顾怀明皱皱眉,对这场比斗越来越看重,安中亭话中透露的意思,难道隆安仔没有背叛?
“怎么个比试法?”
“按照我们侦察连的规矩!摸黑捉舌范围拳台上,谁捉舌,谁赢!”
“干!”
安中亭点点头,双手高举头顶,连拍两下,随着清脆的拍手声,整个场馆内灯光全熄灭,伸手不见五指…
一时间,拳台上人的视觉完全失去作用,全凭个人地听觉以及灵敏的感知能力。劲的力道,顾怀明首先动手,将一物砸向安中亭。安中亭大手一伸,接住来袭之物,手一触立刻知道,是一只皮鞋。紧接着,乱响声不断,安中亭马上明白,面前的顾怀明人在后退,且不断除去身上物品,扔在四周,扰乱听觉。
“雕虫小技!”安中亭暗呼一声,直奔面前左侧拳台角落,单手一伸,动作如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拳桩顶端,一抓之下,又是一只皮鞋!
“好小子!有一套。”安中亭不禁有些佩服,这顾怀明移位速度之快,发出声响之轻微,丝毫不亚于自己这老侦察兵,甚至还胜出半筹。
这时,拳台上又安静下来,静得几乎落针能闻声。安中亭,闭上双眼,背靠拳桩,仔细地聆听着,居然惊讶发现,连一丝呼吸声都未能探到!
“难道你顾怀明连呼吸都能憋住?!”正当安中亭诧异间,右侧拳桩处发出一丝极为细微的响动声。
安中亭心神一动,正要有所举动,突地,感到左脚踝被一物缠绕住,接着一股巨力从缠绕物传至,整个被缠左脚往后被猛地拉起,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倾,往拳台落下。
安中亭人还未落到拳台上,心中已是大呼不妙,一阵强烈的劲风声响起,顾怀明整个人不知道从何处冒出,往自己背上压来。
也不愧为身经百战,安中亭临危不乱,单手一撑地,就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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