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不到老师还是正义使者啊。”
“操他妈的,别这么恶心,主要是今天你新入伙,他们带你见识一番,以后还会有打架什么的你怕不怕,别说不敢去,整老师那会儿你胆子大着呢,对了,阿雪今天乖不乖?”
关慕云立时就郁闷了:“那小丫头以前还挺粘我的,今天居然不理我。打坏一个玻璃瓶还没骂她,自己要哭,老娘一说,你敢哭的话廖叔叔以后就不来了,小丫头马上就不哭了,老师,你们飞车党是不是也干过拐卖儿童的事?”
“我们是有原则的黑帮,你小子别乱说。对了,回学校上学绝对不要把这事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不然我完蛋你也没好下场。”
泰德烧卤店虽然已经关门了,可是那股调料的浓香在空气中飘荡始终挥散不去,其中混合着铁观音若有若无的清香,人行道左侧的木栏栅后开着一家店面,玻璃门后透出光亮。
游仙饮茶店牌匾外表漆成猪肝色,添加类似木头的纹理,前檐挂着灯笼,门前还有未扫净的红色鞭炮碎纸,看起来古意盎然,可惜天已经很晚了,从玻璃门向内看去没有一名顾客,老板在柜台打瞌睡。
“关慕云,登台时间到,我们在外面等你,这回不管出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帮你了。”
关慕云深呼吸,挺了挺胸,正要走进去,叶小白说:“老弟,你把上衣脱了,眼睛瞪圆一点。”“都十月多了,这么凉会感冒的。”话虽如此,关慕云还是依言脱了外套和内衣,秋风袭来起了一也因鸡皮疙瘩,鼻青脸肿,额头还有昨天受伤的包扎,青春期还没发育好的排骨状身板,配合在一起极为滑稽,关慕云昂首挺胸,将啄木鸟小刀插在裤腰上,雄赳赳的推开玻璃门。
叶小白等人把车子停在人行道外,点了支烟道:“兵哥,你把学生拉下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廖学兵照例拿哈瓦那雪茄风骚了一回,说:“每个人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发展方向,这小子家庭不太好,先让他磨练败年增加一项来源最快的收入,没别的想法,我又不是圣人,思想境界没你想像的那么高。”
关慕云挺脸色凹肚,活像只大青蛙,气势汹汹的走到柜台前,大力拍了一下:“老板!”
老板忙站了起来:“老板想要喝什么茶?小店有上好的龙井,普洱,铁观音,碧螺春,黄山毛蜂,毛尖,武夷岩茶,价廉物美,新张开的价格优惠,只算您八折,阿英,你还不赶快过来招呼客人?”
围着小围裙,穿黑色软底布鞋,梳大辫子的女孩拿着菜单跑过来道:“先生,请到座位上稍等片刻,想喝什么茶可以任点本店推荐收藏的十一年的云南普洱茶,一两只收七十元。”
关慕云没有说话,死死瞪着老板,咬牙切齿,鼻翼颤动,乍一看去好像个刚从医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先生,先生?”
老板也觉得诧异:“这孩子不会受了什么失恋的打击,跑来买醉,借酒浇愁的吧?可是茶馆不能卖酒,否则影响生意,别的顾客知道了会认为本店档次很低。”左右看了看,发现确实没其他客人,生意一天都没开张,不能等了,笑道:“先生,本店还有啤酒,黄酒,米酒,二锅头,杜康任你选择。”
关慕云看到柜台是木制的,终于安心,刷的拔出小刀插上去,喝道:“我……我……”一口气忽然泄了:“我,我是业收保护费的……”
老板明白了:“怪不得一身排骨脱的光光的,我还以为碰到裸露狂了。”吩咐服务员:“阿英,拿点零钱给他,让他走吧。”柜台下持着水果刀的慢慢放开。
阿英看向关慕云的目光带了一丝怜悯,抓上一把硬币说:“小弟弟,这也有十几块钱了,买几个包子回家慢慢吃吧,看你饿成这样,真可怜。”
关慕云涨红了脸道:“我……我不是乞丐,我真是来收保护费的,只要一千块就够了。”暗恨叶小白为什么叫他脱衣服,他有点说不下去,以前便利店有乞丐讨生活,他二话不说直接赶走,现在这老板的心已经算是非常善良了,怎么忍心要他的钱?何况人家店里一看没几个顾客,说不定还没什么收入呢?
老板把啄木鸟拔起来剔掉指甲里的污垢,笑道:“呃,这个,要保护费的话也要表现自己的能力,如果你通过我的考验的话,保护费当然会有。”
“什,什么考验?单挑吗?我可不怕你。”关慕云急忙摆了个黄飞鸿的家室,左手上扭,右手下堑,气息沉千丹田,好似个大钳子:“我,我有武功的,你不要过来。”
老板哭笑不得:“别紧张,我只要问你几个问题就好了。”
“什么问题?如果是打探我们帮派的内部机密,打死我也不会说的。、”关慕云警觉起来。
这孩子还真是稚嫩的很,只怕是受了坏人的引诱还堕落的,不过年轻人可塑性强,改过来还有大把机会。老板清了清嗓子:“第一个问题:张大妈整天说个不停,可有一个月她说话最少,是哪个月?”
门外侧耳倾听的廖学兵差点把口水喷了出来:“这老板有点意思?”
关慕云苦思不止,在用大树桩雕成,漆上光漆,有上下分层以及泻水孔的桌子边坐下,阿英端来一杯清茶,关慕云一气喝成,忖道:“一年十二个月,这应该从民俗学角度上分析,一月二月天气寒冷,可是新年的关系,可能会说非常多的话,因为要不停的拜年啊,迎送宾客啊。三月呢,该上班了吧,可不知道这个张大妈是什么身份,真是难了。”便问道:“老板,张大妈是做什么职业?上班还是主妇?”
老板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你慢慢猜,应该跟职业没关系的。”
关慕云只好接着想:“那应该是从家庭以及季节学来猜测了。三月,四月是春天,张大妈是女人嘛,有一天气候好,人一高兴肯定也会很多话的,不是这个,五月,六月,七月,孩子上学吧,总要有点念叨的,就像我妈一样,也不对……”
思索良久,排除法排除了可疑的身份,大声道:“我知道了!是十一月!张大妈没什么事干,天气又冷,肯定不想说话。”
老板等了他老半响,已经在擦桌子准备打洋,听他这么一吼,吓的差点把抹布旧地上,阿英忍无可忍,叫道:“是二月啦!大笨蛋!”
门外,叶小白大汗淋漓而下,说:“兵哥,这种水平的学生真是你教出来的吗?”
“一年中只有二月是二十八天,其余都是三十天,三十一天,所以张大妈只有二月说话最少了。”老板忍着笑说出答案。
关慕云恍然大悟:“对对,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果然很有道理,哎呀,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就回去吧,多学点文化知识再来拿保护费,那杯绿茶我就不收你的钱了,反正是碎花叶泡的。”
“等等,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刚才你一定在茶里下了迷魂药我才想不出来的。”关慕云大急,拦住老板。
“每对夫妻在生活中都有一个绝对的共同点,是什么?”
关慕云又愣住了:“恩爱?不对,不然怎么会有人离婚呢?都有孩子?也不对,万一其中一方是二婚,带了孩子来的呢?……”抓头头发陷入沉思之中。
廖学兵三人走了进去,没办法,实在撑不住了,继续在外面听着恐怕得把自己郁闷至死。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150章 教师资格考
每对夫妻在生活中绝对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结婚。”廖学兵宣布答案,道:“老板,有什么好茶通通上。”
关慕云把脑袋重重磕到桌子上:“唉,我怎么又没想到。”
老板一喜:终于有顾客上门了。扫了一眼架上的茶叶,取下一个硬纸盒装的太平猴魁茶:“先生,就来个太平猴魁吧,这是猴子爬到山崖上才能采下来的茶,非常珍贵,一两一百五十块。”
市面上的太平猴魁茶一般六百至千元一千克,他这里开的是饮茶店,价格倒不算太离谱。
“好,来二两,关慕云,过来吧,别傻了。”
“啊!你们是一伙的?”老板开始不安:“莫非是来喝霸王茶的?”
廖学兵微笑拿出三百块放在桌子上:茶钱就先给了吧。”
关慕云大为不解:“老师,我们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吗?”
“不收了,老板风趣幽默,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我们常来。”
老板听了他们的对话,看见叶小白后腰没扎紧的衣角露出的刺青,南弟的嚣张银发,人人都是凶神恶煞之辈,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好险刚才没动手。”
周四早上,一直过得一帆风顺,小日子滋润无比的廖学兵接到史密斯夫人电话。
“喂,亲爱的廖。”
“尊敬的夫人,您好,听得出来您的口气不妙,发生了什么事。”
“亲爱的廖,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似乎不太妙的消息,我接到通知,教育局的人会在未来的某一段时间对学校进行突击检查,要求学校不能有任何纰漏,因此董事会讨论决定必须提前申报教育部对你进行考核,以便获得教师资格证书,应付教育部门的检查,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例如考试相关资料,你可以随时找我,除此之外,我真不能再为你多做什么,只好尽快的通知你,希望你及早作好准备。”
廖学兵暗暗叹了口气,道:“夫人,中国有句话叫天有不测风云,该来的还是要来,
躲也躲不掉,当然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也有句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福在命大,应该能通过这次考试。”
廖学兵心里清楚,这番话除了安慰史密斯夫人,也同样是在安慰自己。
通完话,廖学兵内心忐忑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点上哈瓦那雪茄,躺在沙发上,开始冥思苦想。
此次,竟然连史密斯夫人也帮不了我,证明这个教师资格考试不是给教育局的人发几根烟就能蒙混过关的,威胁临考老师?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吗?靠!威胁个屁,连是谁临考都不知道呢……
待一支雪茄快抽完,廖学兵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向“老骚货”摊牌,去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窗外的天灰沉沉的,秋雨淅淅沥沥,而马路上的喧嚣依旧。
廖学兵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