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爬起来,抓住即将离开的洪宣的衣角。
洪宣回身,将披袖紧紧的抱在怀中,言:〃知道么,我们对不住雅儿!〃
〃呜呜呜。。。。。。我知我知。。。。。。你已负了一个雅儿所以定不能负我。〃披袖哭着,却是强横的说。
〃我定不再负你。我定不负你!〃洪宣的眼,终于是忍不住的湿润了。
吻,披袖的唇,绵绵密密的去吻。
爱,披袖的人,完完全全的去爱。
唇,贴上去,狠狠的、狠狠的。。。。。。吮。
看披袖,唇上、颈项、胸膛。。。。。。腰间、腿侧、臀上。。。。。。
一时时,落樱如雨,渗进了披袖雪白的肤,留下一朵朵痕。
一声声,敲击如玉,溢出了披袖殷红的唇,漾出一片片春。。。。。。
〃啊。。。。。。〃披袖身一弓,洪宣的分身撞进来,充满的,是整个灵魂。
〃痛么?〃洪宣怜惜的看披袖,已是一身的细汗。
披袖摇头又点头:〃痛,但我欢喜!〃
笑,漾出来,披袖可知,是如何的夺人心魂?
〃我也欢喜!〃洪宣失控的咬披袖的颈子,怕披袖不适应而硬是停住的身形终于是忍不住的动了。
狂猛的律动,不再是披袖熟悉的节律。
柔细的腰身承不住的扭动着,想要逃离,却又自己舍不得的再次承接住那潮水般的爱意。
身子在洪宣的翻搅中,仿佛不再是属于披袖的了。
一声声的尖喊取代了往日煽情的呻吟。
双手紧紧的抓住唯一还可以勉强维持他平稳的床单,使力,再使力,抓到指节与床单一样都泛白。。。。。。
最终,〃嗤〃的一声,看似纤细的手臂,将那结实的白单,从头顶处,撕成了两半。
下一瞬,一声凭尽一切的呐喊。
再看时,人,与被撕裂的白单一起,绵软的落回了床榻。
终于,撕裂了。
一种不知名的喜悦,冲刷全身的时候,披袖,疲惫的,在洪宣的怀中,睡了。
洪宣愣愣的,看白单撕裂之后,从下面透出的带着花纹的被褥。
披袖黑色的发丝柔顺的洒在被褥上,带着点点爱痕的身子半掩在雪白的单子里,仿佛,嫡落的仙。
罪么,如此美丽的罪呵!
心,满;意,足。
***
第二日,雅儿说:〃恭喜恭喜!〃
涩的披袖一脸的红。
雅儿微嗔:〃你该与我说同喜同喜,看你甜甜的,洪宣神采奕奕的,我的心情也是晴朗的。快啊,与我说同喜同喜。〃
披袖拗不过,轻轻的咬牙,轻轻的说:〃同喜!〃
雅儿乐了,笑的眉眼弯弯。
披袖觉得,实在是想不通呵,雅儿夫人啊,她的幸福,究竟是怎样满足?
雅儿说:风,香的;茶,甜的;孩子们,笑着;夫君,也很快乐;幸福,于是就来了。
雅儿说:我们搬回扬州吧,我怕,在这个有故交的地,幸福,是短暂的。
***
是的,两人都是笑着的,但,心是悬的!
洪宣上朝去了,至现在未归。
冯将军一家的事,因为披袖一句话,现在,可以说是将洪府的命脉也搭上去了。
是,不成功就成仁。
披袖和雅儿都没有呼天抢地,但是,事情有多么的严重,所以两人才会如此的翘首以盼呢??
披袖问:〃渊儿呢??〃
〃在睡呢!!〃雅儿说。
〃我说今天这院子里怎么这么的静呢!原来是渊儿已经睡了!〃披袖呐呐的说。
雅儿苦笑着看他:〃我很想说,不要那么紧张,但,我说不出口!〃
披袖终于再也坐不住,站起来,走到雅儿夫人张开的双臂中。
〃此番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劝他回扬州,好么?〃雅儿说。
〃但,雅儿夫人的父亲怎么办?〃披袖问。
院子里,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心里是一样的在颤抖。
〃佘家,还不至于那么落败,要真不行,父亲可以返乡!一个乡绅还是可以做的!〃雅儿认真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一次我们都如此紧张?〃雅儿问。
〃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为他那么紧张过?〃雅儿迷茫的问。
披袖浅浅的一笑:〃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抓到手的幸福吧!!〃
***
那晚,洪宣没有回,但朝廷里也没有人来说出了事。
披袖与雅儿在风中的院子里,静静的等了一夜。
其间,渊儿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着。
披袖说:〃像渊儿,真好!〃
雅儿笑:〃傻孩子,他长大到你那一天的时候一样会有许多烦恼!〃
〃雅儿夫人你说,等渊儿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将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他会不会也有和你、我一样多的烦恼?〃披袖望着夏空中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子,问。
〃我才不要他烦恼。所以我也不告诉他。我会给他好多好多的幸福!〃雅儿抚着睡的香香的渊儿的头发,轻悄却温柔的说。
〃幸福。。。。。。幸福。。。。。。〃披袖低喃。
〃我们这个样子真的叫幸福吗?〃披袖再一次的置疑。
〃为什么不叫?〃雅儿笑的温柔。
披袖叹:〃我与他,是父子呵!〃
雅儿却笑:〃我没看他生你,更没看他养你,我知道的时候,只看见他爱你,而且,他不是也对你说了他的真心了么?〃
披袖的眼,深邃起来:〃这样的我们,真的会幸福吗?外人会怎么看?自己会怎么说?〃
〃你爱他,你自责吗?〃雅儿问。
〃不!〃
〃外人,没人知道。〃雅儿说,然后,雅儿轻却肯定的说:〃只要他觉得无愧,你觉得无愧,我们,就都幸福了。〃
〃包括渊儿?〃披袖问。
〃我,会让渊儿幸福;你,会希望渊儿幸福;他,不会阻拦渊儿幸福,渊儿会幸福的!但前提是,我们幸福!〃雅儿温柔的看渊儿,温柔的看披袖,温柔的想洪宣,温柔的爱自己。
***
天,在披袖和雅儿相依偎着时,亮了。
于是,又一天的清晨。
清晨之后是上午,再来,是晌午,然后是午后。
洪宣的影子是踩着夕阳西下的步子回的。
〃回了!〃披袖与雅儿看着洪宣进来时,唯一的话,却是异口同声。
〃。。。。。。〃三人,相对无言。
久久的,洪宣露出一抹笑:〃没事了。〃
〃那你呢??〃雅儿问。
洪宣看他的妻,看她的焦急:〃此番朝廷内定是一番翻天覆地,我准备递一个折子,返乡!京城里的官,抢的人多了,不差我这一个,但,家里的这个长却只有我才是你们要的。我,不能负了你们!〃
雅儿的泪,汹涌的漫出来,这是披袖第一次眼见着雅儿哭的如此畅快。
披袖说:〃你与雅儿夫人,终究是十年夫妻啊!!〃
〃这是在发什么感慨??〃洪宣问。
〃雅儿夫人在说,待你回了,我与她无论如何要劝你回扬州,你回来,却自己开口了。〃披袖笑着,将雅儿〃出卖〃了。
〃雅儿。。。。。。〃洪宣歉意的喊。
雅儿别扭的甩开头。
洪宣叹一口气,看看在一边睡觉的渊儿:〃叫人来照顾渊儿。今天这折子,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后的一张折子了,就让我们一起来将它完成吧。集众人之力,漂漂亮亮的画个圆满的句号。〃
***
过了几日,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冯将军一家,被削了封号,取消了官职,皇上虽然没有说,但,京城自然是无法呆了。
原本是冯将军被斩首,冯家男子刺配充军,女子卖身为奴的罪,却全是洪宣的恩德了。
返乡在即,冯将军特往洪宣府上来拜别。
原本就无甚交情,洪宣与冯将军见面时也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
言谈尴尬,冯将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我冯某受洪大人如此大恩,如今也要返乡了,临行,有一事实在不明!〃
洪宣微笑,朝堂上一贯保持的那种:〃冯兄直说无妨!〃
〃洪大人此番究竟是为何在皇上面前力保我冯家?〃冯将军问。
说与不说,就在一念间,而好与不好,也在冯将军的一念间。
洪宣笑,然后在心中努力回想冯将军的为人。
〃有个孩子来求我,而那个孩子是为了另一个孩子来求我,他们说:要我成全一份爱!所以。。。。。。〃洪宣笑了:〃是个戏子。〃
看冯将军不敢置信,洪宣说:〃我是钦佩于他的,他是冯兄二公子屋里的人,所以,说起来,也就是冯兄您的福分了。若冯兄觉得欠我一份情,便将之尽数还在他身上吧。我想,冯兄该知道是谁了。〃
〃抿罗?〃冯将军惊异的问。
洪宣点头。
〃那孩子上次来求我,一定要我允了带他回柳州的事宜,原本还奇怪我冯家都败了他还执意要跟来,如今看来,他与剑年那孩子之间,竟是真心情了。〃冯将军感叹一句:〃是个戏子!〃然后笑,然后告辞离开。
冯将军离开不久,披袖去清音园也回了。
〃冯将军不同意抿罗跟去柳州,抿罗说,他跟在冯将军家的队伍后面,爬也爬到柳州去!〃披袖涩涩的眼,似乎快要哭:〃他说他一定要跟冯简去,我明天去给他送行。〃
洪宣看他的样子,实在是好想安慰两句,但是也因为不知道冯将军究竟会如何拿着而忍了下来。
只说:〃我明日陪你一起去给那个孩子送行吧!我还欠他一个赔礼呢!〃
披袖说:〃他那么一个文弱漂亮孩子,一个人上路啊,真是担心,好担心!〃
洪宣哄他道:〃你可别哭,他明日是要高高兴兴追了他的冯简去,你这一哭可不是冲了他的喜气!〃
〃我。。。。。。〃披袖于是埋头到洪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