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杏眼转了转,将桌上的一盘烤鸡全部端起来,对着师祖就举过了头顶:“婆婆,你吃。虽然我们很舍不得你,但是为了让娘亲长长见识,我们觉得还是出去比较好。”
他可不能让夜叔叔得逞,既然知道了自己爹爹是谁,他还要去看看那个人呢,哪能让娘亲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被人卖了。
“哼,没良心的。”
桃月宴此刻也擦了擦嘴:“凌傲…”看着凌傲的眼神充满了威胁,什么让自己长见识,分明是这小子自己想出去。
“娘亲,嘿嘿。”凌傲和凌瑄对视之后,分别走到桃月宴身边,两个人一人一边的拉着她的手臂就开始摇晃,这样的撒娇手段百用不厌,娘亲对此没有丁点的抵抗力。
“好了,别闹了,这次夜叔叔不能和你们一块出去,你们出去之后记得要保护娘亲,知道吗!”夜离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显然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凌瑄和凌傲看着夜离,也都带着不舍,不管夜叔叔做了什么,但是这几年对他们的爱护他们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果他们的爹爹不值得相认,那他们决定最后一定会回来这里的。
“为什么这么快?”桃月宴看着夜离,她没想过离开,虽然对于外面的世界也带着向往,但是身边一直有他的陪伴,自己也习惯,却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要留下。
夜离示意了一下,凌瑄和凌傲聪明的走到师祖那里,与她道别,而夜离自然的拉起了桃月宴的手,将她带到一边,两个人站在一棵柳树下,夜离看着那双没了戾气,却充满无助的双眸,道:“宴,这次我就不出去了,我的身体你知道,婆婆也正在炼制丹药,等我身体好些了,我就会出去找你。”
桃月宴拉着夜离的手,感受着手掌传来微凉的温度:“我带着他们两个,能去哪里呢?你不在身边,很不习惯的。”
习惯,原来她即便忘了一切,却也只是习惯了自己的陪伴,夜离大掌放开桃月宴,搂过她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宴,当你记得一切之后,会不会恨我。”当初他先于她醒过来,得知了师祖婆婆的身份,闲聊过后才知道婆婆的厉害,当时鬼迷心窍,就让婆婆给她吃下了丹药,如今三个年头过去了,她依旧对自己的一切一无所知,而自己也没有告诉她过多的事情,直说了她叫桃月宴,其他的包括前世今生,都闭口不言。
当初两个小家伙出生的时候,他很想说自己就是他们的爹爹,但是想到那个男人对宴的感情,还有这两个孩子,他终究不忍心夺走一切,也许是心里明白,她根本不会爱上自己,也许是想赌一把,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为什么恨你?”桃月宴呜咽的声音在夜离的胸膛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分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外面的世界从此后要她一个人面对,她还是有些胆怯的。
察觉到桃月宴情绪的不稳定,也知道她的担忧,夜离抿了抿唇,道:“宴,出去后你可以去找无极殿,或者是杀手盟,他们都是你的伙伴,相信有他们的保护,你一定不会有事,别害怕,我会尽快去找你的。”违心的说着谎话,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出山谷一步,同时也私心的没有告诉宴,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若是他们之间有缘,即便他的隐瞒,也同样挡不住彼此。
更何况自己也告诉了那两个小家伙关于他的事情,相信就算宴不去找他,那两个小家伙也会忍不住,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呢。
“无极殿?杀手盟?好,我回去找他们,可是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桃月宴从夜离的怀里探出头,双手抓着他的衣襟,有些期盼,有些不舍。
夜离低头看着那双璀璨的星眸,摇摇头,而后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闭着眼吻上她的唇,怀里的人儿瑟缩了一下,这是三年来两个人第一次除了拥抱以外的亲密举动,他忍不住,宴,这一次的分别,也许就是今生的生离,我自私了三年,将你困在这里,如今是时候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了,那个男人的痛苦煎熬,催人泪下。
虽然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他也从师祖那里知道了一些,这些年龙凌过的日子,连他同样身为男子都忍不住惊叹。
唇齿相依,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两半薄唇相互摩挲,桃月宴紧张的愈发用力拉着他的衣襟,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宴儿…宴儿…是在叫她吗?
放开怀中人儿的朱唇,夜离的下巴抵在桃月宴的头顶:“宴,不要怪我。”话音一落,双指在桃月宴的脖颈处轻点,怀中的人就慢慢瘫软。
……
龙宴国
三年时间,曾经的形式莫测的龙天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龙三王爷在三年前的某天突然回归,冷厉嗜血的气势将整个龙天尽数掌握在手中,不但击溃二王爷的残余势力,甚至拿着遗诏强势登基为皇,改国号为龙宴。贴破所有人的眼球,老皇帝龙天明在龙三王爷登基之后,带着满足与欣慰驾鹤西去。
而龙天四王爷一直留守皇宫,成为现任龙帝的左膀右臂,曾经龙天的太子龙忧一直踪迹全无,这让不少人都认为太子已经被龙三王爷所暗害。
谁人都没有想到一直备受崇敬的龙三王爷,最后竟然会用如此手段称皇称帝,虽然不少太子党都带有不忿,但是看着龙宴国在他的带领下已然变成了三国之首,太子始终音讯全无,也都没了办法。
上书房内,龙凌一身寡淡的气势,坐在龙案边,头戴金冠,一身明黄更加衬托出英武不凡的身姿,旁边下首站着一个人,穿着太监服,一双贼眼乱瞄,想说话却在看到他生人勿进的气息后不敢言。
“你想说什么?”龙凌头不抬眼不睁的看着龙案上的奏折,身边的人那副欲言又止的状态已经保持了半天,恐怕自己再不说话,他就要憋死了。
“皇上,我能不能歇一会。”穿着太监服,手里还拿着一把浮尘的人,哭丧着脸看着冰冷的龙凌。他知道他心里的伤痛,也知道他如今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可是不能因为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就被罚在这里当太监啊,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做了太监那还了得。
“不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出口,但是从语气上仍然能听出夹杂的愤怒。
他已然不是之前的龙凌,自从桃月宴失踪之后,他就变成了今天这样活死人的状态,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每日只沉浸在政务里面无法自拔。当日凌竹与范剑下去找寻宴儿之后,上来就变成了冰人,整整一个月只吊着一口气,众人都没有任何办法,最后还是珍珠岛的岛主清天忍痛拿出了血莲花,才将两个人救回来。他曾经也试过无数次跳下悬崖,却每每在接触到浓雾的时候,瞬间就被弹了回来,一次两次,知道最后一次,那浓雾像是有意识一般,直接将他打成重伤的回落到悬崖上面。
他曾经无数次暗恨苍天,他只不过想找到心中的女子,却为何连机会都不给他,甚至连求死也不能,如果那悬崖下面真的别有通天,他宁愿相信宴儿是抛弃了自己,跟随夜离而去,这样至少自己知道她还活着。
“皇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王妃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范剑拉扯了一下身上的太监服,欲哭无泪,他只不过是前几天说了王妃可能已经死了,就被他直接罚到这里当了太监。
“闭嘴!”闻言龙凌脸色更加难看,手中的毛笔应声折断。已经三年了,他一直相信宴儿没事,可是事实究竟如何,他还要怎么样来欺骗自己。
不是没想过就这样死去追随,可是心中那点点的期翼,让他一直带着希望苟活,他怕当他死去后,宴儿却突然回来;他怕宴儿此刻正在无助的等着自己救她,所以他才会如此强势的将龙天改朝换代;他更怕宴儿真的不要他了,但是哪怕是这样,他也想知道她究竟好不好,如果这是真的,他愿意放手,只要她还活着。
见此范剑叹了一口气,当初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呢,结果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这男人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也不希望桃月宴就这么死了,可是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珍珠岛的门槛都快被他们踏破,却一无所获。
那断崖根本就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浓雾弥漫的原因,即便他们想派人去搜索,也根本找不到出路。所以当初他直接跟随他回了龙天,看着他一步步变得更加强大,而后果就是整个人仿佛没了灵魂一般的行尸走肉,没有喜怒哀乐,变得凉薄,变得萧索,透出一股蚀骨般的孤独。
察觉到范剑的叹息,龙凌将手中折断的毛笔仍在桌案上,道:“下去。”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现在是皇帝,性情阴晴不定,说不定自己一个马虎,就落的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他可是亲眼所见当初二王爷的所有党羽,全部在朝堂门口分尸的景象,血流成河都无法形容。
龙凌独坐在龙案边,上书房内除了刚刚离去的范剑,再无其他下人,所有人都对他这个皇帝敬而远之,可那又如何,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宴儿,他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言论。
想着起身就走出了上书房,一路来到龙宴国的大牢门口,侍卫看到龙凌都恭敬的行礼,如今龙宴国在皇上的带领下,更加强大,百姓安居乐业,他们自然也对皇帝敬爱有加。
牢房大门打开,迈步走进有些阴暗潮湿的大牢,走下台阶,不时能够听到里面各种打骂哀嚎的声音,对此龙凌视若无睹。
直接走到牢房内最后一间房屋的门口,相比较其他的牢房而言,这房间的装修还算雅致,里面没有稻草满地的杂乱,相反桌案床榻一应俱全,只不过墙壁上吊着的人,打破了这份雅致。
“你又来了,怎么还是找不到你的宴儿吗?”墙壁上的人看到龙凌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开口讽刺,且是针对他最在意的事情。
侍卫将牢门打开,龙凌走进去坐下,看着墙壁上的人,眼里带着愤恨,也带着狠毒,一切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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