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望指尖微颤,燃烧着的香烟灰烬散落,瞬间消逝,她眉眼掠过一丝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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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后院狗洞口的米漆漆活动筋骨后,趴在洞前,回头冲曾冰微笑:“小冰冰,你不是讨厌我吗?待会我卡在洞时,你一定要温柔的对着我的屁股踹。”
硬是被拽来的曾冰面如冰霜:“干嘛不找陆小端?”
“我不是怕她一脚踢得我尾椎碎裂么。”
“你爬你爬,我还真不想见到你。”曾冰不耐烦地摆手。
米漆漆点头,刚准备钻个脑袋出去,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乖孙女,用护腕吧,你受伤就不值钱了。”
她听到时,面前覆近一抹黑影,她仓促昂头,脑袋撞在了洞口边,哎哟一声,嘴角抽搐:“这帅哥咋那么像如来佛祖呢。”
身体默默地退回去,退回去……
“米大人,说好的稿子呢?”屁股后头传来幽森的女音,米漆漆还没回头就觉得有人一脚踩在她屁股上,还故意蹬了一下。
“稿子真没有,命还剩半条。”还有半条掐在自家爷爷手上。
“漆漆,爷爷从实际情况出发,帮你选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在儿童领域有一定重量级地位,你写不出,他能亲自指导你!”米爷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好奸诈!
谁人宠我至深①
米漆漆抱着电脑和画稿进了保姆车时,不死心地冲李冉望伸手:“求解救……”在望姐旁边的责编刘米粒含泪望着他们,幽幽说:“米爷爷,一定要让她在周日之前交稿哪。”顺带瞪了她一眼,漆漆当做没看见,努着嘴别开头。
自家爷爷抓着拐杖,敲了她脑袋一下,她哀嚎:“爷爷,我就是被你打得不能当科学家的!”
“得了,你要有凌萌那小子聪明,爷爷就能跟杜家老太婆炫耀了。”
“我初中时,研究院的周叔还夸我有潜质,凌叔叔当时不也夸我比凌萌聪慧么,就你跟爸妈总说我蠢。”
她先进了保姆车,发现爷爷还站在原来的位置,退休后习惯穿暗色布衣,老态龙钟,沉淀岁月沧桑的双眼似乎有悲痛情绪泛起,她心下一惊:“爷爷……”
米忠国步履稳健,上车坐在她旁边的座位,示意司机:“小刘,开车。”
“爷爷,好久没见着你这副难受的了。”最近一次是十年前他得知奶奶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的那天,当时十二岁的她不知道奶奶的病,一个劲地瞅着两眼放空的他,疑惑向来气态威严的爷爷怎么好像快哭了似的。
“漆漆,还好你跟凌萌不来电。”
“呃?”
“你瞧你这头发,还粘着草,快整整,第一次相亲别给咱米家丢脸了。”
米漆漆掏出开摄像模式,盯着自己的头发:“哪里有草,爷爷……”她斜眼看过去,“您老转移话题还那么理直气壮,真行啊。得了得了,你们大人的事我不会过问,问了也白搭对不?”视线落回手机屏幕,“我一个写儿童的,实在不适合搀和任何复杂的事。”
米忠国欣慰一笑。
生在高干世家,十几年都置身事外,也是本事。
“你永远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
漆漆打下窗户,风吹入,散了铿锵有力的话语。
她想,“最”的强调,多数时候意味着她已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可米家,不是只有她一个亲孙吗?
“爷爷,我爸妈应该不在吧?”她望着窗外稍纵即逝的景色。
“还是不肯原谅他们?漆漆,你要怪就怪爷爷,当初阻止是我……”
“我没怪过其他人。”除了自己。她将被风吹得肆意撩拨脸颊的头发拢在而后,声音清细:“只是他们会让我想起当初我为那家伙而发疯的样子,真是……当时怎么就变得一点都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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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风的包厢内,凌萌被迫穿起了“显现出男士精英风范”的灰西装,两眼呆滞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安笙清,对方未感受到他的电波,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一边用蓝牙耳机聊天。
“大萌在哪?光哥,他正准备相亲,还是李副局夸得美若天仙嫦娥转世的闺女……嫦娥知道啥意味?性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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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宠我至深②
安笙清喉咙那个“淡”还没说出来,包厢的门突然打开,门口那一身白旗袍的端庄女子阴测测地冲他微笑,他白眼一翻,抱着电脑冲去了凌萌那头。
“哥们,完了,怎么变成嫦娥她妹了?”他也顾不得平日偏偏大少的形象,眼下最恐怖的是站在门口那个移动的生化武器。
“小清子,我不让你来,你还偏要跟着,你在那里缩头缩脑是怎么回事?专门给我们凌家丢脸是不?”杜雪拄着拐杖进来,一袭朱红唐装,显得精神抖擞。
“我打算来这看搞笑片,哪知道会是恐怖片,还是3d版的。”
门口的李家二小姐仍然保持微笑,自动格式化安笙清的话,走到凌萌对面的位置坐下,每步走得格外有韵味。
“穿着旗袍的生化武器,呀,亮瞎我的眼了……”安笙清扶额,在凌萌背后低语,“哥们,她肯定是苦练了一天一夜,她打空手道时,以一敌三,一个还送了急救。”
“小清子,倒茶!别在我家大萌背后磨磨唧唧当狗屁军师。”
“杜奶奶,您说得真好,他就是——狗、屁。”李思寂挽着杜雪的右胳膊,特意用了嗲音。
“哥们,刚才那是鸡鸣吧?不然我怎么会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倒不如说,安大少你上辈子是一只公鸡,还是自处留情那种。”
“寂寞姐,谁留情谁啊,谁曾经给我表白时一拳将我打我臭水沟里去哪?”
凌萌原来还觉得无聊,见自家风流兄弟跟对面那竭力摆出端庄形象的李小姐用眼神相互绞杀,心情大好,冲自家满头黑线的奶奶挥了挥手,耸肩。
瞧,不是我不配合。
杜雪咳咳两声,两个几乎要打在一起的男女立刻收敛,冲对方瞪了一眼,同时别开脑袋,方向和速度一致。
杜奶奶内牛满面,官配啊官配,硬塞给自家孙子也不会幸福。
“小寂小清子,你俩一边去,大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凌萌俊脸一垮:“奶奶,我刚被兄弟横刀夺爱,需要治愈期。”
“不去是吧?那回家接受十大酷刑!”杜雪抓着拐杖跺地,“何况下一个是你米叔叔特意委托大学舍友介绍的,漆漆也在那儿相亲,凑一块来个好事成双多好。”
安笙清哎哟了声:“奶奶你说的是高中时让他头疼的米小贱?”他幸灾乐祸地笑着:“哥们,我那时就觉得你们活像缠在一起的蚂蚱,没想到还真是。”
“你能不能不提他高中的事?”李思寂剜了他一眼。
发现包括杜奶奶也盯着自己面色不妥,安笙清的“哈哈”硬生生憋回了肚子,无辜地瞅着凌萌——哥们,我不是故意的,别黑了我电脑,删了我18g的珍藏片呐。
“我只在你电脑里加点东西。”凌萌无所谓地笑了,搀扶着自家奶奶先走,“米叔叔他们也会在那里,米小贱不知道吧?”
谁人宠我至深③
如果知道了,又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出现。
“你担心漆漆?大萌,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了?”杜奶奶不动声色地问,捏着拐杖的右手却是微微颤抖。
“从小一起长大,革命情谊还是有的。”
还在包厢的两人听见,面色各异。
安笙清眉毛打结:“这厮的语调听起来怎么那么怪?他高中和大学不总说米小贱是他煞星吗?”发现李思寂盯着自己,那眼神俨然在说“你这愚蠢的人类”,他昂起下巴,“瞧什么,没见过美男?”
“安学长,我只想提醒你一件事,凌萌高中和大学的事,我不管你知道多少,都请闭上你的嘴!”她说完,翩然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安笙清。
她喊我学长了?
称呼得尊敬,就越是冷漠的意味。
“喂,站住!你知道什么?”他追上去。
“放开你的鸡爪。”
“李司机,你就是不敢正眼瞧我嘛,怕脸红了?还是我当年拒绝你的告白让你心痛交加快十年了,现在还在心酸哪……”
见他在电梯里聒噪个不停,李思寂将出门前父母要她注意礼仪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张口对着他的嘴巴咬。
“疯女人,司机li!松口,——松口!你是狗吗?”
被嚷烦了,李思寂跳到他身上,两腿缠在他腰上,对准脖子也咬。
安笙清眼睛盯着她两条大白腿,捂住鼻子昂起头。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对!李司机又不是女人,何来色,直接就是一把刀……”
“不是女人,呵——你九年前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李思寂拿出当空手道教练时的魄力,掐着他喉咙晃悠他脑袋。
电梯下了一楼时打开,外面的一群人望见了身体缠在一块的男女时,默默转身。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一个老大爷的话说得安笙清淌下拉面泪,各位叔叔阿姨弟弟妹妹,我被这疯女人咬,你们见死不救就算了,至少呼叫辆救护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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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停车场距离中式餐厅云海居大约有五十米,米漆漆扶着米爷爷的左臂,走过犹如游蛇石子路,路旁长柳拂动,朝石桥另一边望去,楼阁青瓦朱栏,飞檐翘角,在细蒙的雾气中,宛如仙居。
米漆漆一路怔神,却觉爷爷右手忽而捏紧左手,她奇怪看过去,站在桥边的老者侧对着他们,身板挺直,目光冷冽,一身军装仍显出英姿。
“凌爷爷——”她冲老者呼唤,对方却朝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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