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签约之后的结果将如何,便麻木地听从他的摆弄,伏在桌上,将裤子褪下来。陌生手指的触觉,极其侮辱摁在两边赤裸的肌肤上,那里被展露着,曝在日光灯下。
“还要,腰再弯下来一点。”
“好,就是这个角度。”
“漂亮呵,DV拿来没?”
也不是第一次了,孟廷也对我做过类似的事,我的身体,早已经不值得珍惜了吧。我安慰着不安的自己。
孟廷。这一刻想起这个名字,我忽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9。
有人在哭泣,逃,赤着足,路面高高低低,满地碎玻璃。
我很痛很痛,却找不到血。
在哭的人,是我不是我?
四面都是墙壁,盲了一样,探手去摸,到处都是墙,都是墙,又冰又冷。
我拼命想醒来,却睁不开眼睛,一直梦下去,梦得好怕好辛苦。怎么恶梦这么长,我仿佛梦了一世。
房门忽地打开,有人用力拖起我。我的身子离开床,卷着被子一起跌在地上。
“孟廷……孟廷……” 我听到我的声音低谙沙哑,原来这已经不是梦了。
外面的光线炽白刺眼,我隐约明了这是白天了。昨夜、昨夜……我的心忽然刺痛。
孟廷捏得我手腕几乎折断,踉跄着被他拖下台阶,伸手去扳他的手,想求他轻一点,却发不出声音来。脚下如踩在棉花上,我几次跌倒,被他提起来。
还赤着脚,孟廷将我推到大门之外。铁门当地关上,又弹开,荡了两下。
眼前都是倾斜的飘摇的,炽白又迷蒙,伸手扶住一棵树,俯下身咳得停不下来。
眩晕着看到手心里的鲜红,烫热的,绝望的,心底一片空白。
却又有人来扯我,惶恐无比地抬头,是舒的冷冷的脸,看也不看我,一言不发扯着我便走。
我想要说不要,放过我,我站不稳了…… 可是我一直咳一直咳,挣不脱他的手。
终于跌在门口的台阶上,再爬不起,我只有力气用手按住咳嗽,手心里越来越粘腻。
舒甩开我的手,独自踏进门去。
厅里居然是一片狼藉,满地是砸碎的家什。孟廷坐在沙发上闷着吸烟,面前的茶几也翻倒在一边。
舒冷冷的说:“你的旧爱我替你请回来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祝贺你前缘再续,孟廷。”便俯身去提地上的皮箱。
孟廷猛吸了一口烟,低着头不言语。
舒扬提起皮箱毫不犹豫地跨出门口,他终于丢了烟蒂,追过来从背后抱住他。
舒扬僵着背脊,执拗的冷淡语气:“放手,孟廷,不要再自欺欺人。”
他不肯放手,反而拥得更紧,两手绞着,似乎一世都不想放开。不说话,眼底有血丝。舒终于也红了眼睛,声音梗塞:“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 转过身回抱住身后的人。
视线忽尔模糊忽尔清楚,但身边的拥吻,两对纠缠的鞋,如此旁若无人的热烈。
我以为我探出手去,试图触摸眼前的面画。却似隔了一层时空的沙玻璃,我是橱窗外的小孩,偷窥着可望不可及的另一个世界。
孟廷,我听见孟廷对舒说:“要我怎样你才肯信?舒,要我怎样?”声音沙哑低沉,满溢深情。
我的孟廷,与舒的孟廷,原来不是同一个。
舒抬头,久久凝视那双眼睛,忽然放了手,咬着牙说了句:“我到底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放手,孟廷,难道你要我去和一个下人争宠? ”两人目光对峙,舒夺过自己的皮箱,转身便走。
我想我早就应该离开,早在昨夜之前,就应该离开。两次三番,被他推出门去。我在孟廷面前,早已没了尊严,但是这颗残破不堪的心,还是会痛。
他们却当我是不会痛的,不懂得委屈,不知耻,如木头的玩偶,只会流泪,不会伤心。
挣着站了起来,我只想要悄悄离开。
作者: 落落无伤 2005…8…16 19:57 回复此发言
12 回复:《不爱纪》by:慕容姐姐(虐身/心,看得偶哭5555)
孟廷一直视我若不见,这时却猛然扯过我,推到舒的面前,“舒,看着我,我根本不会因为这样一个玩具,让你伤心。”
我慢慢蜷低,一口血喷出来,我两手,竟也掩不住。
10。
第一次,是孟廷将我劫到车里。他的新跑车,他说,要找一个美人来祝贺。他这样说,只是为了戏弄我。
他们跟了我好久。我低着头走路,随便踢着一个矿泉水瓶的塑胶盖子,贴着墙慢慢走。我只看着我的鞋尖,快要露出趾头了。就被他们从路边强行拽上车。
他们将我按在飙行的车里,手伸进校服乱摸,我还呆呆的,说,我没有钱。
孟廷那张十分漂亮的脸,浅浅地胡茬,靠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弟弟?”
我还迷惑于那种陌生的触感,乖乖地回答:“袁因。”
“还没kiss过吧?”
我点点头,他便将嘴唇摁上来。带着强烈的少年气息的舌闯进来,肆意捉弄着我的生涩。我张着口,也不懂得躲,直到他将我放开,笑着说,“弟弟,kiss的时候应该把眼睛闭上。”
这时我才用手掩住被莫名侵犯的地方,有点不可置信有点迷茫。“知不知道你这种眼神,十分危险。”孟廷轻轻拨开我的手,又吻上来。
我开始挣扎,因为无法呼吸。拳脚落到孟廷那里,却被他轻松化解、收进怀里。我急得快要哭出来,糊里糊涂咬他一口。
孟廷吃疼的退出来,眼神还是带着笑意,“他居然敢咬我,这个小东西。”
我按住嘴巴,死活也不肯让一旁凑过来的杜擎碰到,杜擎便打我。孟廷得意地将我搂住,躲开杜擎的拳头,“因因是我的。”
三个半醉的少年,把我带到城郊的树林里,我以为要挨打,只懂抱着头缩在地上,却被他们摁着,剥了衣服。
根本不明白他们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弄得我好疼好疼,也不敢大声哭。
地上又潮又湿,野栗的刺刺在背上。他们终于放开我,我哆嗦着伸手去摸后面,那里流了血。捡起揉成一团的衣服往身上套,校服的钮被扯丢了,我便哭着,在草丛里找。
孟廷本来已经回到车里,却又过来,拍拍我的背,“弟弟不要哭了,你从这里走上公路,就可以截到计程车回家。”
我抬起泪眼,抽噎着看他,有点怕这个人。孟廷忽然笑着捏捏我的脸,替我抹去泪珠,“我好象有点喜欢你了,因因。” 说完塞给我几张钞票,又拿出笔,写了一串号码在我手臂上,“很疼的话,就用这些钱去药店买些药膏来涂。如果有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一个人走到半夜,才从郊外走回家里。我在路边的水龙底下洗去泪痕,才敢上楼。养母的脸色十分难看,今天本来是去兼职的洗车店取薪的日子。我只好把孟廷给我的钱充当薪水交给她。
而因为这天的平白旷工,洗车店不肯再要我。一个星期里,我拖着疼痛的身体四处寻找新的兼职。很快又到周末,却没赚到一分钱,我在楼下徘徊,不敢回家。
拨通了孟廷留下的电话号码,那端传来了陌生的男声,我连忙慌张地丢下话筒。
鼓了半天的勇气,我恨自己的胆怯,硬着头皮按下重播键,“我,我是袁因,我想问一下,你们还想不想要我…。。。做、做那天的事,我不要很多钱,三百块就好……”
在一间酒巴的洗手间里,孟廷说,只要我不哭,就可以拿到钱。
我俯在洗手台上,咬住嘴唇拼命的忍,不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那里的裂口还未愈合,真的好疼,无论怎样忍,三个人轮番做完之后,我早已满脸是泪。
无措地望着孟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哭,……是眼泪自己要流出来……”
他们大笑。杜擎笑到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我却在他们的笑声里真的哭了,“要不…。。。再做一次,”我抽噎着,竭力想抹干眼里的泪,“这次我保证不哭……”
孟廷笑着看我,似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我顾不得他的眼神里有什么,满眼乞求地望着他。
倚在一旁吸烟的陈明远,忍住笑,“好了好了,别再玩他了。”杜擎边笑边拉上裤子拉链,从钱夹里抽出三张纸币来。用崭新的纸币戏谑地拍我的脸,“放心,你才三百块这么贱,这次算了。还不过去谢谢远少爷。”
作者: 落落无伤 2005…8…16 19:58 回复此发言
13 回复:《不爱纪》by:慕容姐姐(虐身/心,看得偶哭5555)
我迟疑地接过钱,抹着泪对他们鞠了一躬,忍着疼,慢慢地挪步离开。
那是交易的开始。之后每个星期,孟廷、杜擎和陈明远,都会来学校找我。每次我都可以得到,三百块的钞票。
养母从来不问我,钱从哪里来。
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努力读书、努力做事、努力赚钱,每一天都不敢松懈。
可是家人不要我,孟廷不肯放过我。
我这么冷这么怕。
茫然地开始激烈挣扎,后面的人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我转过身,望着面前的陌生的面孔,忽然不顾一切地推开人墙,拼命地跑。
不知道后面有多少人在追,大厦空寂曲折的长廊里,充斥着混杂的压迫的脚步声。
我跑过一扇一扇颜色单一的门,渐渐耳边只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一直到楼梯的尽头,没有灯,也没有窗。我摸索着去推那扇门,居然,居然推不开。我俯低缩起来,哑哑地哭。再也掩不住,潮水一样的绝望,漫过少年的心。
不知在黑暗里坐了多久,世界寂静如初。我终于找到了另外的出口,逃出大厦。
已是深夜,街上依然车水马龙。霓虹灯看似热烈,其实却冷漠。
我如刚刚做了一场恶梦,但是丢了一只鞋。
11。
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白,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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