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胖得像一只大猫熊,个子却矮得不足一米五,而她的嗓门又粗又大。她说道:“自然熟了。我生在此地、长在此地,别说火车站,本市主要几个地方,我就是闭上眼睛找,都不会找错。”
成刚笑了笑,说道:“这太好了。你今天一直在广场上拉房客吗?”
胖女人说:“不是一天,是下午到现在,上午是我男人的班。”
成刚心里暗笑,长这个模样的女人还有男人,看来她的男人也帅不到哪里去。成刚微笑道:“你男人一定很帅了?”
胖女人发出了男人般的笑声,一双眼睛都笑没了,说道:“帅呆了,人家都说他像周润发啊。”
成刚听了这话,几乎要把前天的饭都吐出来。他心想:这是瞎扯蛋,凭你这个模样,还想找到像周润发那样的男人吗?要说找个像肥猫那样的男人,我倒还相信。他忍住笑,说道:“想不到你这么有魅力,真是佩服。对了,大姐,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眫女人见成刚愿意跟她说话,心里也高兴。要知道,哪个女人不喜欢俊俏的男人呢?尤其是长相不好看的女人更希望帅哥青睐。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些,说道:“兄弟,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成刚看了看火车站,说道:“就在这半个小时里,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经过这里?他们才刚下火车。”
眫女人笑了,说道:“兄弟,这种男女太多了。你说的仔细点吧。”
成刚想了想,说道:“那男的有二十几岁,长得黑了一点,一脸土气,穿着西装。女可能还没有醒,自己不能走路,长得很漂亮,才二十出头。”
胖女人听到这儿,骂了一声:“他妈的,那男的挺不是东西。他抱了一个娘们,挺好看的。他说是喝多了,我看不像,倒像吃了迷药。”
成刚大喜,忙问道:“你快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眫女人骂道:“那男的真浑蛋。我让他到我们旅店去,他不肯,结果九通旅店的小娘们拉他,他就跟去了。凭什么?还不是那娘们比我长得瘦,眼睛又会勾人,真不要脸。”
成刚心里高兴,说道:“九通旅店在哪儿?”
眫女人看看成刚,说道:“兄弟,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呢?”
成刚说道:“你们买卖人爱的是钱,我给钱就是了。”
眫女人嘻嘻笑了,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使成刚望而生畏。胖女人说道:“兄弟,你真明白事理。得了,你给我五十块钱,我就告诉你。”
成刚答道:“没问题。”
说着,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却不递给她。
胖女人指指旁边路上不时跑过的计程车,说道:“你坐计程车吧,十台有八台是知道的。”
成刚听了感到自己真蠢,像头蠢猪,早知道这样,何必问她?又何必掏钱呢?唉,自己真够笨的。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他还是说声谢谢,将钱交给她。
眫女人紧紧捏着钱,眯着眼说:“兄弟,你真大方,是个男子汉。不只长得好,性格也豪爽。有空去我们的’化仙子旅店‘玩吧。你去了我不收你钱,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还把这钱还你。”
成刚听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说道:“定光顾,一定光顾。”
说着,转身急走,仿佛后面有老虎追来一样。他心想:别说五十,就是给你五百块钱,我也不打算要了。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他随后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九通旅店”而去。他连声催促司机速度快些,可是城市不比乡村、也不比县城,车流量太大,只要陷入重围之中,半天都杀不出去。原本十几分钟就可到达的路程,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车子才停妥,成刚急匆匆跑进旅店。柜台老板是一个瘦子,瘦得像一只非洲的猴子。不但瘦,长相也太差了。成刚正电视上见过不少谐星,觉得跟眼前这位比,那些可都是帅哥。
成刚说明了来意。瘦子听罢骂起来:“他奶奶的,你说的这男人真不是人呐,都他妈的订好房间进房了,非说我家的房间不干净、床又小。操他妈的,不就是一男一女吗?怎么会睡不下?不行可以上叠啊。”
成刚听得上火,又问道:“那他们现在去哪了?”
瘦子摇摇头,说道:“谁知道这个吃错药的家伙跑哪去了?说是要住什么几星宾馆,扯蛋。说不定上街就被车给撞死、送火葬场去了。”
他越说声越大,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变形。
成刚见他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在那儿耗着。他出了旅店在路上彷徨,心想:又差了一步。是上天在玩弄我吗?这是对我风流成性的报应吗?我风流归风流,但我并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老天爷不用这么惩罚我吧?
现在的他像一只迷途的羔丰,不知该往哪里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眼前已亮起灯来。橘红的路灯、移动的车灯、以及周围店铺的霓虹灯等,五颜六色、流光溢彩,把这个世界打扮得那么妖艳、那么神秘,充满了诱惑性。这情景虽比省城逊色,但同样可以触动人兴奋的神经。要知道,在这种灯光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风流场所像美女一样张开了怀抱。
成刚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陪伴,若是有个美女相伴,若是没有兰花这事,自己该会是多么快乐啊!
走着走着,他感到肚子咕咕叫,看来他需要吃点东西。他随便进了一家饭店,打算填饱肚子再说。
他是一个人进来,没必要坐包厢里,于是就坐在大厅里吃东西。东西做得不错,但他却难以下咽。无论怎么宽慰自己,都不能保持心境柔和。这是可以理解的,自己的老婆被人绑架,换了谁也轻松不起来。
他大概吃了有一半吧,就不想吃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看周围那些人,无不兴高采烈、笑逐颜开,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悲悲戚戚。他心里反覆念叨着:兰花,你在哪里?我究竟怎么做才能把你找回来呢?
这时候,几个警察走进来,找老板询问一些事情。成刚只扫了一眼,便低下眼皮,继续想心事。哪知道有一个人走到他的眼前,轻轻地啊一声,接着说:“成刚,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成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好像是雨荷,这声音在梦里、回忆里不知道响过多少回呢!他一抬头,可不是雨荷嘛:只见悄生生的她站在眼前,一身黑色警装整齐威风,漂亮的帽下,一双美目明星般地照着成刚,使成刚感觉到一种被爱的温暖。
人在脆弱与逆境中最渴望遇到帮手,成刚不由地站起来说道:“雨荷,你来了,太好了。”
风雨荷朝那几位警察一挥手说道:“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
那几个答应一声,迈着正规的步子出门。
风雨荷将成刚带进一个包厢里去。成刚望着她的俏脸,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他头一回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和无助,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帮助。
成刚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变得很正经。他说道:“雨荷,在这里遇上你,真像是做梦。我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
风雨荷爽朗地笑了笑;笑容远胜任何一种鲜花,使人心神俱醉。她说道:“成刚,我刚从省城过来,是有任务的。你呢?看你这个样子,像是不开心,怎么了?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不是背着老婆会美女来了?”
成刚唉了两声,皱眉道:“言难尽。对了,你吃饭没有?”
风雨荷回答道:“忙了一下午,还没吃呢。”
成刚说道:“好,我请客,来,点菜。”
风雨荷笑了,说道:“你请客,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亲戚呢。”
成刚看她的样子活泼热情,真想说,当然了,你可是我孩子的妈啊!可是兰花一事令他心情沉重,这话实在难以出口。
风雨荷点了两个菜。成刚问道:“不喝点酒吗?”
风雨荷摇头道:“我是想,可是我穿着制服呢,叫人看见不好,会影响形象。”
成刚也不勉强,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喝吧。”
等到酒菜上全,两人开始吃喝。由于心情不好,成刚也不像平常那么多话,就是一边夹菜、一边喝酒,眉头一直不能放松。
风雨荷慢慢吃着饭,看着成刚忧愁的脸,便说道:“成刚,让你请吃饭你这么心疼吗?不如这顿饭我来付钱吧。”
成刚冲她一笑,说道:“你这说什么话。我怎么会心疼呢?你只管随便吃吧。”
风雨荷眨着一双明亮的美目说道:“你拉长着脸,叫我怎么吃得下?好像我这不是吃饭,是吃你的肉呢。”
成刚苦笑,说道:“雨荷,你误会我了,我是有愁事啊。”
说着,将面前的一杯白酒一口干掉。
风雨荷忙说道:“喂,成刚,有什么愁事,只管对我说。除了找小姐的事帮不上,别的事都可以。”
成刚望着她真诚热情的俏脸,心里觉得暖和多了、他虽然不能肯定风雨荷能帮上忙,但相信她如果出手,希望会大一点。于是他便说道:“兰花被绑架了,我正急得发愁呢。”
风雨荷听了,不禁花容失色,激动地抓住成刚的手催促道:“有这种事。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的成刚多么需要这样的手相握啊!
成刚便把兰花的事以及自己追踪的经过仔细地说了。风雨荷站起来,在包厢的空地转了几圈,脸上做思考状。几分钟之后看着成刚,说道:“我想,我应该能帮上你。”
接着,她详细地询问了牯子的姓名及经历,然后她又想了想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话,如一阵风地出去了。
十分钟过后,风雨荷一阵香风似地回来,坐在成刚对面。成刚忙问:“怎么样?有眉目没有?”
风雨荷面带微笑,说道:“成刚,你不要着急。我已经让局里用电脑调查牯子的资料,一会儿就会有结果。”
成刚说道:“雨荷,这次得多亏你了。”
风雨荷笑道:“这是什么话?就是一个普通百姓遇到困难,我也会尽力解决,何况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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