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报警?埋怨?咒骂?许纯不知道,只死寂般躺在病床上,任由医生一遍遍的唠叨。
“怀孕了还做这么激烈的性爱运动,简直不要命了,大出血还不及时送到医院,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子宫撕裂,大出血,捡回一条命就不容易了,这以后不能生育了,女人家的可怎么办!”
许纯突然就笑了,笑的很大声,吓了医生一大跳,直叹息摇头,还以为她是乐极生悲。许纯的泪一滴滴沾湿了枕头,夏宣,这就是你想要的吧?你要我把一切还给肖齐齐是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许纯看着那个温雅、英俊、温柔似水的男人,挂着迷人的笑容甚至捧了一把玫瑰花进来,他细心地把花放到床头柜上,甚至轻嗅了一下那滴水的花瓣,“真香,不是吗,许纯?”
许纯突然觉得骨子里都发冷,不禁往后缩了缩,不敢开口,他的心什么时候这样冷了?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次试探,“……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许纯,你说什么,我不懂。”夏宣拉开窗帘,窗外清冷的阳光照的许纯不敢睁开眼睛,“许纯,你看,你多么幸福,住这个城市最好的高级病房,有专门的医生,甚至最一流的看护,你没发觉生活是如此美好吗?”
“是很美好,夏宣,我终于懂了。”
“这就对了,女人嘛,就该乖巧听话才是。”夏宣依旧微笑着,看许纯苍白的脸,“这张脸过去了六年,依旧美丽娇艳,许纯,你的确很美。”
许纯再次害怕地后退,他带她离开那天他也这种口吻说:“许纯,你的确是个美人坯子。”那时她还雀跃,他终于发现了她的美貌,却没懂那其中的韵味。从那时起他就怀疑她了吧?毕竟他这样的聪明。
“你什么什么时候起,知道一切的。”许纯抓着洁白的被子,看着夏宣,那样无力却执着。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宣淡淡地看窗外,“我只凭自己的直觉做事,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我说过,许纯,跟着我就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不要说我不喜欢听的话。今天,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许纯点头,突然就笑了:“只是不知道肖齐齐知道这一切,会不会被你吓到。”
“她永远不会知道,不是吗?”夏宣收回目光看许纯,“你说如果世界上突然多了一个死人,你说她还会不会从一个死人嘴里知道一些让她不愉快的事?”
“绝对不会。”许纯抓紧了被角。
“那就好,你身体似乎不好,多休息。”夏宣离开,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却让人寒到心底。
夏宣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那个窗户,攥紧了手心,心底的恨意还是无法抑制,她终于得到应该得到的报应了吧?她终于知道齐齐曾经受过怎样的苦了吧?他本不是如此冷情的人,可是看到这个女人,看到这个让他痛恨让他恶心的女人,他就止不住的暴力、冷酷、无情。如果不是夏业新一再包庇她,他是不是早冲动地将她推下深海或掐死了?
二十一、峰回
作者有话要说:此两章峰回路转章节。
前一章的确虐许纯太过,我正在自我反思中,所以这两章后我会补一章夏宣的番外。昨晚赶写出来的,不知道能给夏宣挽回多少。其实我一直没想过要把他写成BT的,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没做过对不起肖齐齐的事,这点是肯定的。未来的他,并不想虐什么,只是身心的创伤会永久保留吧。
新文“那时年轻”更新,欢迎提意见,说实话我刚写,有些把握不好,欢迎看的人留点未来的意见,真心的话,谢谢,因为写着我也觉得迷惘和压抑,应是向幸福的方向写吗? 陈远兴第一次如此严肃地请了父母到书房。陈妈妈最近心情不错,组织正在考虑她的重新上岗问题,对儿子的关心热潮便有些低落。陈一繁向来跟陈远兴随便的很,看着妻子皱起的眉头,掐灭了烟,“远兴,有什么话,这么严肃?”
“我要跟夏蕊订婚了,按你们的意愿。”
陈妈妈眉头更皱了,其实对这样的联姻她是不赞成的,她的儿媳不一定要是豪门女子,却绝对要清白,豪门女子大多数骄纵,而且愚蠢,或许像肖齐齐那样聪慧的女子实在不多。陈一繁看着儿子严肃的脸孔,以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他定然是有重大的事说,于是说:“你不会现在告诉我,又不同意这门婚事了吧?”
陈远兴摇头:“没有。”看了一眼他妈,“妈,我跟肖齐齐已经有两个月都没见面了,你知道吧?”
陈妈妈点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什么时候能懂得这个道理?”
“你不喜欢她,对不对?”
“这个时候还有必要讨论这个吗?”陈一繁接口。
“是没有必要。”陈远兴从兜里掏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支票,“我只想知道这个是什么,这是我从书房妈的一本书中无意找到的。”他当然不肯说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找到的。
陈妈妈和陈一繁看了那支票,对视一眼,脸色变了。
陈远兴看着父母的脸色,心更沉了,果然是这样,虽然曾经猜测,但真的揭开这样的伤疤,他还是如此害怕和愤怒,闭了闭眼睛睁开,“可惜了一张支票,没人收。”嘲讽地笑。
陈妈妈显然更会应付紧急情况,“我们都是为你好,肖齐齐那女孩子别说身家不清白,荒唐到打过胎不说,就凭不能生育这一条就不能进我们家门。你这么大人了,这点分析能力都没有吗?”果然是政治家,把责任一推就到了陈远兴自己没有是非分辨能力上了。
“她哪里不清白了?”陈远兴终于爆喝出来,“是,她是曾经经历过一些事,但谁没年轻过,走错过一步半步?难道就因为她曾经错过一次,剩下的一辈子就不该得到幸福得到爱吗?你们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拿我的感情做交易?凭什么就这样否定了她?”
“你都有理由,我不做任何解释。我的理由只有一条,陈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绝对不能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陈妈妈站起来,“我有些累了,你要发疯便发去。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我还是你妈,就只有这一句,任何女人都可以,但肖齐齐不行!”
陈远兴看着她妈的背影冷笑,“妈,难道齐齐就因为这个不能得到你的原谅吗?过去的事不过是个意外,也不是她的错,你这样归罪于她,不让她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不觉得很不公平吗?”陈远兴见她妈的脚步根本不停,提高了声音:“就跟您一样,走错一步,党不还要给你一次机会吗?难道你错了,就该永远被打倒?”
陈妈妈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了门框,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向来不敢忤逆她的儿子。
陈一繁见状忙喝陈远兴,“远兴,你胡说什么?这是两个放到一起说的事吗?别胡闹,快给你妈道歉。”
陈远兴冷冷地看他爸,“我不道歉,除非妈妈收回对齐齐的误解和偏见。”
“远兴,够了!”陈一繁厉声说:“你妈都那样了,你还气她?你都要跟夏蕊订婚了,我们对肖齐齐什么态度,还有用吗?”
“有用。”陈远兴终于做出决定,“我已经决定除了肖齐齐不会跟任何女人结婚,至于你们自己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了了!对不起,爸妈。”说着起身,从靠在门框上一直没说话的他妈身边而过,“我会去找大伯,跟他解释与夏家解除婚约的事。我想大伯,应该比你们更理解我的心情。”陈一简一生未婚,外界都传言他是放不下文革期间为他死去的爱人,但陈家人却知道,那不是传言而是事实。
夏宣站在肖齐齐家的楼下,看着那撒花的窗帘若有所思。
终于忍受不住电话的骚扰,肖齐齐穿了衣服,下楼,走向靠着而立的夏宣。
夏宣就着晕黄的灯光看肖齐齐脸色,“齐齐,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肖齐齐摇头,“没有。”
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实在被塞满了,无意打开的邮箱,让她无所适从的震撼,痉挛般窝在家里,想着那个人写着那一字一句时何种表情,思念从没有这一刻浓烈,原来还是放不下。
“那吃饭了没有?”
“没有。”
“我们去吃饭?”问句而不是叙述句,如果是陈远兴一定是叙述句。可是却已经走远了,那样霸道执着痴缠的男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打开那最后一封信,已经太晚太晚。
“不想吃。”肖齐齐绕道车子那边,坐到车边草地低窄的石基上,仰头看暮沉沉的夜色,“北X的夜空一点都不美。”
夏宣也绕过来依旧靠着车门,“我们回H市,那里的星空很美。”
肖齐齐依旧摇头,“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夏宣温柔地低头逼视着肖齐齐。
肖齐齐一哂,扯了跟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依旧青涩的味道,但心情已经不同,“夏宣,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还是那样喜欢嚼小草,一点没变。”夏宣却答非所问。
“变了,变太多了。”肖齐齐吐掉嚼烂的草叶,“心情已经不同了。夏宣,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呢?看不透吗?”
“是的,看不透,我也想看透,可是没办法,放不下。”夏宣终于肯正视话题。
“不一样了,你看,星空依旧是那片,但我们此时看到的却是黑暗。夏宣,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走过太久忘记了转身,已经分离的太远了。”
“不,我不相信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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