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皱眉,“我只在阳台远远望见过他几次,好像是个个子很高长得很俊朗的男生,嗯,很阳光那种男孩子,皮肤都是漂亮的麦色。”
夏宣心头一紧,又是那个男生。他记得肖齐齐曾经摸着他的脸说:“夏宣,你皮肤好白皙哦,其实我更喜欢那种麦色健康的肌肤。”当时他还假装生气呢。
“走吧。”夏宣终于无力的转身,大踏步地离去,仿佛忘记了身后的许纯。许纯看着他格外挺直的脊背,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笑容,跟紧几步,“夏宣,你没吃饭吧?吃完饭再回去吧?”自然地挽住夏宣的手臂,夏宣手一抽,不再是技巧性地躲避,而是直接的拒绝,“以后,离我远点。”
一连几天肖齐齐都窝在床上,不接电话,不说话,黄鱼给她买饭了就吃,不买也不吃不喝。看得黄鱼心疼地摇头,林雯恨铁不成钢地在宿舍谩骂,不时挑衅地看许纯。许纯依旧一副清纯宝宝的模样,不管他人的嘲讽还是冷淡,都是那副沉浸在爱情海洋中的小女人模样,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半夜回来。
夏宣每日坐在湖边,懊恼的无法言语。电话她不接,宿舍门也不出,她到底要怎样?
这日肖齐齐终于挥洒完最后一笔日记,长吸口气,跳下了床。宿舍只有她自己,她决定一切从头再来,不管夏宣许纯,没有了爱情,还要有面包,她不能这样亏待自己。
干吃老干妈,麻辣的触感从舌尖钻入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燃烧起来,肖齐齐热乎乎地喘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辣得流出几滴清泪,却忍不住笑了。就在这个时候许纯推门进来,却是满脸的泪。
肖齐齐这几天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许纯,依旧娇弱无力,美艳娇媚,身材火辣玲珑。“……你怎么了?”
许纯扑过来跟以前一样钻入肖齐齐怀里,“齐齐,你帮帮我啊,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肖齐齐没有力气推开许纯,伸出手又放下,“我帮你什么?”
“呜呜……夏宣,夏宣说上一次床并不算什么,他要跟我分手,呜呜……我怎么办啊?”
上一次床并不算什么,肖齐齐刚平复一点的心又被这句话击碎,忍不住的轻颤让她死死攥紧了拳头。许纯的呜咽还在继续,“齐齐,你最会说话了,你帮我找夏宣好不好?让他不要跟我分手,呃呜,我……我这么爱他,把所有都给他了,他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齐齐,齐齐!”许纯许久不听肖齐齐的回答抬起头来,摇晃着肖齐齐的胳膊,“齐齐,你答应我,帮我找夏宣好不好?让他跟我好,好不好?”诱惑般的哀求,哀婉柔弱,任何人听在耳中都无力拒绝,肖齐齐的手心都攥的生疼,推开许纯,笔直地站起来,“……我出去走走。”
“那你答应帮我找夏宣了么?”许纯柔弱的声音依旧在身后不依不挠,肖齐齐回头,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木然点头,“……明天,我……找他。”
“齐齐老公,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许纯雀跃而起,含泪的俏脸灿若雨后新荷。
肖齐齐关上宿舍门,无力靠到墙上,“许纯,这是我对你的补偿么?”心底的问号没有人能回答。
茫然地行走在夜幕中的校园,依旧人来人往,嬉闹一片,仿若到处都是快乐。肖齐齐坐在网吧里,茫然地看着网页。终于走进暗夜,蝌蚪却在,只那样静静地看了几眼,退出。或许,这已经是最后的奢望。
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听着身边疯狂尖叫谩骂的网友,感受着他们烟雾缭绕的熏染,她茫然地想起,鲫鱼背下,夏宣抽着烟皱眉说:“天啊,齐齐,烟太难抽了。”
她站起来,突然也想尝尝那烟雾的滋味,到底是何等的难受?比此时心底的抽痛更难受么?茫然地走在校园围墙外网吧一条街上,路边各色小摊因为校园要关门而渐渐收摊。
却有一个烟摊,凌乱地摆着几盒各色的烟,主人正懒洋洋地收拾着装进一个纸箱子,肖齐齐蹲下去。卖烟的年轻人眉开眼笑:“同学,买烟么?”掏出一盒,略长的盒子,黑白黯淡的色彩,“520,我爱你女士香烟。”
肖齐齐伸出手接过那盒标有520三个数字的烟盒,抚摸着那三个字母,心底一阵颤抖,“……多少钱?”
“10块。”肖齐齐利落地掏钱,520,我爱你?
又买了火机,依旧漫无目的走,学校外有一片茂密的木兰树松柏树林,幽会的男女往往都会钻入其中,亲亲我我,肖齐齐和夏宣也曾钻入过一次,但那里面相拥的男女激烈的举动很快吓走了肖齐齐,夏宣也好笑地跟着退出。此时肖齐齐看着学校大门前醒目的12:07分,了然地钻进树林。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打扰了吧?
夏宣跟着肖齐齐散乱的步子,一直走,看着她走进树林,终于跟过去,远远地躲在一棵木兰树后,远远地看着她坐到一棵苍郁的木兰树下,撕烟盒,打火,点烟。
肖齐齐深深吸了一口,剧烈的呛鼻味蹿入心口,引起一阵激烈的咳嗽,夏宣,烟的味道果然很难受。慢慢学乖了,不再大口的吸,改为一点点的吸,然后轻轻吐出。烟雾慢慢会贯穿头脑,从唇鼻间萦绕,穿过肠道,钻入肺腑,那种难言的缭绕滋味让肖齐齐慢慢找到了感觉。
原来,520,是这种滋味。
夏宣抬起脚步,是走过去抢过她的烟狠狠的骂她?或狠狠地吻她跟她说对不起?
三十二、错爱(四)
陈远兴打着哈欠从网吧出来,两天连续作战让他疲惫不堪,呃,倒霉的有点内急,从A大东校门一直向北得走十几分钟才能回K大。看着那被A大和隔壁K大共称为“欲林”的苍郁树林,陈远兴恶作剧地笑起。几步就跳进了树林,果然宿舍关门,没剩啥鸳鸯了。陈远兴小心翼翼找了一个偏僻的墙角,痛快地解决了问题,便悠哉地准备打道回府,思量着一会该怎样应付值班大爷的盘问。
细长的带着温润缠绕的520,肖齐齐抬头望天,苍郁的木兰叶子层层叠叠遮住了夜空的星星,只零落着些星光从树的缝隙间滑下,月华的影子就跟夏宣那温润的笑容一样,只是现在只能让她心伤、哭泣。郁积多日的痛终于化作几滴清泪,泪水这东西就跟开闸的河,一旦打开,就一发不可抑制。
“你为什么哭?”突然一个声音传入她伤心的世界,却是从树后跳出来一个短袖牛仔裤的大男孩,身材挺拔,额前的碎发几乎挡住了眼睛,肖齐齐看着他扯着明朗的笑容,却突然探过头来,细细在她脸上端详半响,“不会吧?师姐又是你,你怎么又哭了?”肖齐齐不理,K大的陈大少,又是他。
陈远兴看肖齐齐哭得跟花猫似的,却觉心情很好,靠在肖齐齐对面的木兰树干上,晃动着一双长腿,吹了声口哨,夸张地怪叫,“师姐,不会又失恋了吧?”
肖齐齐一听“失恋”两个字,那泪水就跟断线的珠子倾盆下来,嘴里却不肯认输,“滚!要你管!”
“哎呀呀,失恋了还这么凶,真不知道哪个男人忍受得了你!”陈大少夸张地摇头,好奇宝宝般看肖齐齐哭,“果然,再漂亮的女人哭起来都丑得要死,你本来就长得一般,哭起来真吓人。”
“要你看!”肖齐齐看着那人放光的眼,不由火起,每次遇见这人都没好事,第一次因为踢了一脚球而摔个大趴,失恋那天早上又被他看见窘态,这次这么倒霉躲在角落哭都能撞上他。肖齐齐继续不停哭,陈远兴就认真看,过了很久,陈远兴终于不耐烦,走过来,站在她面前认真地道:“师姐,你到底喝了多少水啊?怎么下这么多雨?”说着居然伸手替她擦脸,她伸出手“啪”一声拍开他的手,“滚!”此时的肖齐齐真是伤心欲绝加上怒火中烧,多日的忿恨全部撒到撞到枪口的这个倒霉蛋身上。
“唉,不想管你的,看你实在可怜。哭这么久,也累了吧?走了,大晚上的,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陈远兴从兜里掏出块手帕,“呃,给你,赶紧擦擦脸吧,跟只臭花猫似的。”
肖齐齐嘴硬,但也知道他好心,毕竟这会都午夜了,她一个人躲在这树林间,并不安全。接过手帕,一股好闻的兰花香味,胡乱地擦脸,又把手帕塞进他手里,“……呃,谢谢!”
“啊!”陈远兴却嫌恶地甩掉手帕,“脏死了,师姐,你也太恶心了吧?”肖齐齐怒,顺脚就踢了他一脚,“谁脏啊?”
陈远兴躲开,悻悻地甩手,“师姐,你既暴力又爱哭脾气又坏品味更差。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甩了你,让你哭成这样。”
“胡说,才不是男人甩了我。”肖齐齐嘟嘴反对。
“哈,难不成师姐甩了男人,然后高兴的躲在树林里哭?”陈远兴怪声怪气。
肖齐齐顿时哑然,“……反正不关你的事。”说着泪珠又忍不住掉下来。
“喂喂,别哭啊,我都快被你哭得烦死了。”陈远兴抓头发,本就凌乱的头发更乱了,“师姐,问你一个问题,离了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
肖齐齐一愣,脸却一红,“胡说!谁离开男人活不了了!”
“那你说男人都是什么东西?啊,呸呸,男人怎么是东西!”陈远兴叹气,“反正我的意思是说,男人么,世界这么多,没了这个,还有那个,不都一样?”
“不,不一样的,他就不一样!”肖齐齐想夏宣,满脑子都是甜蜜,都是他的温柔,他的笑。
“这就对了,既然知道男人各有特色,各有不同,那就更应该多去体会,多去交更多男人啊。或许,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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