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有什么事吗?”
陈远兴指着肖齐齐的房间,“那个肖齐齐要是有什么事,你给我打个电话吧。”华若敏当然点头,陈远兴便给了华若敏他的手机号码,这才匆匆地离开了红砖楼。脑子被夜风一吹,才发觉昏沉沉的痛,坐在出租车上捂着脑袋,还为自己刚才那个可怕的想法惊扰,不会不会,我不过想咬她一口啊,有什么不对?陈远兴自我安慰了半天,终于通过检讨,不一会就踌躇满志了,师姐弟嘛,他倒霉些遇到一个更倒霉的师姐而已。
第二天肖齐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夏天金色的阳光钻过透明的玻璃全部铺洒在肖齐齐的身上,肖齐齐是被阳光的炙热叫醒的,模糊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已经在北X了,艰难地爬起来,头还是浑噩地疼,余烧扔在继续。看表,已经九点半,肖齐齐愕然,约好今天去公司报到的。赶紧给陈姐打电话,陈姐很不高兴地让她赶紧过去。肖齐齐强忍着头疼和晕眩,穿了衣服,咬牙打车向公司奔去。不管怎么赶都已经十点了。
到人事部的时候总经理的电话刚挂断,肖齐齐陪了笑脸刚要说话,人事杜经理便笑着让肖齐齐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问话,极为热情,肖齐齐受宠若惊地看着杜经理,等着她下一步的话,果然笑脸无好事。杜经理委婉而礼貌地告诉肖齐齐,公司不能跟她签合同了,只因为肖齐齐个人的原因晚报到一个星期,第一天来公司又迟到,严重不符合公司守信守时的规范。杜经理又说了许多的话,无非是遗憾和抱歉之类的话,肖齐齐只觉头更猛烈地冲击着每个神经,自己几乎都无法走路了,盲目地走出公司,下意识地走进最照顾自己的陈姐办公室。
陈姐倒是热情地拉住肖齐齐:“怎么,手续办完了吧?”肖齐齐摇头,勉强笑说:“陈姐,谢谢你一直的关心。”陈姐错愕地看肖齐齐,看她脸色不对,“怎么了?脸色怎么差?”刚才人事部回来的小平见状便在陈姐耳边说了几句,陈姐一听就急了,拍桌子骂:“什么玩意儿啊,刚来公司两天就开始换自己的人!”小平忙扯住了陈姐,示意她小声点。陈姐在公司浸淫多年,自然知道人多口杂,于是拉了肖齐齐出去,走到一个小会议室,陈姐拉着肖齐齐的手摇头:“齐齐,这个公司也没什么好的,不要咱就不要,没啥稀罕!你也别太伤心。”肖齐齐摇头:“陈姐,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你还是回去上班吧,我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陈姐舒了口气,“也好,这是你走入社会上的第一课,应该懂了,时间和时机的重要了吧?你要早来一天,赵总那个亲戚就不会插进来抵了你的位置。这也叫没法。”肖齐齐点头,勉强费心跟陈姐又说了一些话,说好再联系,便浑噩地离开了公司。
走到公司门口,看着那人来人往的天桥,还有天桥下面那道铁栅的围栏,曾经在那里有个微笑的男生拿出一朵皱巴巴的玫瑰说“我想把这个送给你”,只是现在那人已不在,现在连这美好的回忆都已经没有机会再日日回味了。或许,这就叫错过,或叫长大,或叫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很快就会好了的。
失落马上就会过去,新的生活开始了。
十二、飙车
肖齐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只记得似乎坐错了好几趟车,辗转了几次才回到那栋红砖楼道理。进屋一头倒在床上,昏天暗地中,已经不闻绝望的味道。
陈远兴半夜才跌撞着回家,妈妈去国外出差了,爸爸照旧不见踪迹,只有阿姨坚守在家等着他,他也习惯如此。阿姨是爸爸老家远方亲戚,年轻寡居,又无儿女,从陈远兴三岁起就在他们家,说到底比亲妈对他贴心多了。果然阿姨一见陈远兴醉醺醺地回来,立马慌不迭地给他放洗澡水,收拾床铺,又拉着他的手上下看个遍,才又笑又哭地放他睡去。
第二天一醒来,陈远兴就闻到了香喷喷的早餐味道,阿姨早就端了早餐到他卧室,看着他喝豆浆,又摸眼泪,说:“远兴,我听二哥说你脚扭了,现在怎么样了?”陈远兴一口气没憋住差点被豆浆噎着,这种谎话还真是只骗骗阿姨替他掉几滴眼泪,老爸根本不信,老妈恐怕相信也没时间考虑,看阿姨红红的眼睛,有些不忍心,跳下床抬起脚扭动着:“你看好了,哪里有什么事?听爸爸胡说。”
阿姨坚持地检查他的两只脚,“二哥怎么会骗我?定是你生病了不肯跟我说,不然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陈远兴无法只得挠头说:“阿姨,说实话告诉你啊,你可千万别跟我爸说,我是说瞎话骗他的钱呢。”
阿姨一听果然惊慌,“什么,远兴?你居然学会说谎话骗你爸爸的钱啦?这还得了!”
陈远兴知道阿姨质朴善良,又不想骗她,只得说:“阿姨,你别着急啊,听我说完啊。其实我是拿钱帮助了一个生病的师姐,怕跟爸爸啰嗦才故意说自己受伤了的。”
阿姨一听这才念了声佛,又问:“那你的师姐的病好没好啊?”陈远兴吃香喷喷的烧麦,嘟囔着嘴说:“应该没事了,阿姨放心啦,有我照顾她还好不了?”
阿姨听他胡吹不由笑了,“远兴你自己都是个大孩子呢,怎么会照顾人?”又细细看陈远兴的脸色,压低声音说:“那女孩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
陈远兴一口烧麦差点又噎住,哽了半天才说:“阿姨,你不要大清早老吓我好不好?她漂亮不漂亮关我什么事!”陈远兴悻悻地站起来,打开柜子找衣服,嘟囔:“漂亮?瘦骨嶙峋的漂亮个什么啊,我就喜欢熟女,看着就爽!”
阿姨站在他身后听他嘟囔,只问:“你嘟囔什么呢?”陈远兴在镜子里对阿姨做了个鬼脸,“阿姨,我要换衣服了,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瞻仰?”阿姨这才笑着端了餐盘出去。
陈远兴刚出了自己住的侧院,穿过回廊,就看见他爸一身休闲地要出门,老远喊了声“爸”,便走了过去,走到回廊边的葡萄架下,顺手拈了一颗还青涩的葡萄随手就塞进嘴里,下意识地嚼,转眼便“呸”地吐了出来,捂着腮帮子滋滋地直抽气。他爸陈一繁双手插在白色的休闲裤袋里,看着儿子猴子似的蹦,那紧绷的脸不由扯了一丝笑意,“活该!”
陈远兴几步蹦到他爸眼前,依旧抽气,“还真酸!爸,你是不是经常吃这样的葡萄?”他爸眉微蹙,那模样跟陈远兴皱眉时一模一样,“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我打高尔夫,你去不去?”
陈远兴摇头扯嘴角:“我可不跟您丢人现眼去!”陈一繁嘴角一扯,扬手欲打陈远兴:“小兔崽子,一回来就跟我斗气,都说的什么话,回头看你妈怎么教训你!”
陈远兴早跳开了,嘻嘻地笑:“算了爸,别装那样,叫我去万一抢走了你什么心爱的东西,那时候你又找事凑我一顿,可划不来。”陈一繁也不过随口说说,知道儿子不爱跟他露面,便说:“行了,自己找你的狐朋狗友玩去吧,可是,别太疯了,惹出事我可不管!再说,明年都毕业了,你也该上点心,虽说美国的学校都是联系好的,你也不能太差劲。”
“知道了,爸,李叔叔在等呢,你赶紧走吧。”陈远兴不耐烦地向他爸点头,“对了,给我一辆车钥匙。”
陈一繁摇头,“拐了半天就要这个吧?”说完不理陈远兴,穿过花木葱郁的庭院就向大门走去。
“爸,钥匙!你不给我就开我妈的车啦,回头她要是生气,我可说你是让开的。”陈远兴站在他爸身后喊,陈一繁却回手比了一个手势,陈远兴一看“切”了一声,老爸看来还没忘记他有个儿子。
陈远兴开着车晃悠悠地出门,给狐朋狗友打电话,约好一起去郊区泡温泉。周子键早辍学了的,但人家开公司大忙人,自然没时间陪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学生子儿,只得约了高中时另几个同学,约好见面的地点,陈远兴便开着车飞似的蹿了出去,吓得路口的交警一个激灵,但看那车开来的方向,幽静的花径小路,两边一色的两进四合小院,路口还有警卫站岗,不由叹了口气转身吆喝其他车辆了。
半年没见面,同学间的话自然特别多,昨晚有几个去一起喝酒的,也有几个没去,自然又是一番调侃。经过陈远兴一番严重警告,众人才没提前昨晚那尴尬的“媳妇儿”话题,只因为高中的校花胡琴也来了。陈远兴看着胡琴那更丰满摇曳的身躯,就忍不住两眼放光,还是高中时那种心跳的感觉啊,丰满卓约的熟女,陈远兴的最爱。
肖齐齐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昏昏沉沉的一觉睡去,不知道过去多久,才慢慢转醒,摸额头依旧有些微烫,看来不吃药这烧是退不下去的。抱着昏胀难抑的头,肖齐齐想起身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内心深处的软弱和思念折磨得她无法遁形的痛,拿了手机,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那边是妈妈欣喜似笑似哭的骂,一会骂她多日没有消息,一会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事,肖齐齐听着那内心的空虚渐渐被填满,原来家人的感觉是这样好。又问江一蓝,妈妈却说她去了南方,倒留了一个手机号码在家,肖齐齐赶紧找笔记了下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江一蓝挂了电话,江一蓝自然是又叫又骂的,肖齐齐勉强打着精神跟她应付了几句,江一蓝到底是她多年交心的朋友,不管她怎样掩饰都听出来她声音里的惆怅,但不管怎么问,肖齐齐却不肯说,江一蓝只得狠狠甩了一句“过些日子来找你”才挂了电话。
肖齐齐起身倒水,吃退烧药,白色的小药片,却是如此的难以下咽,肖齐齐苦笑,喝了一肚子的水也没能吞下一片,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