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晕晕乎乎的叫嚷着“我刚才在飞,我刚才在飞啊,你们有没有看到啊,我刚才在飞啊……”
龙邦的龙头觉得很丢脸。
原本的姿态也摆不起来了,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对徐记的人动用武力,刚才摆那种排场,只是为了让徐记知道,龙邦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说到底,为了能够在谈判中增加些筹码。
但现在,他的筹码没了。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也是个误会,但是我们龙邦死了人,还伤了那么多人。徐记如果不赔偿点医药费,我很难给下面的人交代。我们龙邦跟徐记从来友好和睦,当然不能因为误会就伤害了感情。徐老大你说是不是?”
“二爹,这种情况历来是什么惯例?”
赵正明便道“龙邦打人在先,医药费我们不管。死了人,错在龙邦的话外地人一万,本地人十万。不够的龙邦自理。花老大,是不是这么个说法?你们龙邦的潘贶是孤儿,出身少林寺,可不是本地人。”
“那就这么办。”徐正心心里觉得很少,但莫不弃来之前就告诉过他,这种事情不能大方。那关系徐记的面子,也关系道理。只有错在徐记的时候,价钱才能够大方的开,那时候才能显示出徐记讲道义。错在对方而大方,道上的人会认为徐记怕事,会认为徐记是冤大头。
龙邦的龙头对这价钱非常不满意。
“潘贶是我的得力助手,跟了我很多年,对龙邦的贡献很大。”
“这是龙邦自己的事情。徐记只会照道上的规矩办。”徐正心态度坚决,丝毫不做让步。
龙邦的龙头自知理屈,见这个女孩并不好对付,也只能把气吞进肚子里。
“既然徐老大这么说,龙邦也只能接受。”
这原本就不应该是一次复杂的谈判。
徐正心在莫不弃的示意下,起身告辞。
龙邦的龙头道了声不送,自顾琢磨着如何跟公司的人交待、计算着他得贴进去多少医药费和安家费。潘贶没有结婚,但他有师兄弟在公司做事。厚待是必须的。
唐老板落在最后,在徐正心他们走后,他才站起来。
笑着拍了拍龙邦龙头的肩膀。
“徐老大交待了,徐记公司方面的赔偿只能按道上的规矩办。但是,龙邦跟徐记关系一向交好,所以让我个人给龙邦一份心意。这张三十万的支票你收着,这不是徐记公司给你们龙邦的赔偿,是徐老大给你的人情,也是我唐某人的一点心意。”
龙邦的龙头大喜过望,连忙接过,忙不迭带的道谢,就算是承了徐正心和唐老板的这份人情。
“花兄弟,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徐老大的意思你肯定是明白的,如果道上日后传出什么说徐记公司怕龙邦之类的话,又或者龙邦还有人没完没了的为这事找麻烦。那时候就别怪徐老大把徐记的人叫过来塞满你地盘的每一寸土地讨要说法!”
唐老板说时还在笑着,好像只是在转述徐正心的话,根他自己的态度没有一点关系。
龙邦的龙头忙不迭带的答应承诺着说“唐老板你放心!徐老大的人情我们龙邦记挂在心。徐大小姐不愧是徐大哥和嫂子的掌上明珠啊,今天我真是看到了徐大哥和嫂子往日的霸气风范,有她带领徐记,徐记一定会越走越好。”
“承你吉言!这番话,我一定会转告徐老大。告辞!”
“唐老板慢走、慢走……”
龙邦的龙头一路把唐老板送出酒吧外面,又热情的恭送徐正心上车,挥手道别,直到徐正心的车消失在路那头,他才放下了一直挥动的手。
‘靠!潘贶师兄弟几个老吹牛说怎么怎么厉害,他们那算个屁的武功啊,我他妈的怎么就收不到这样的武林高手!……有这三十万我可少贴很多了……’
他算计着还得贴进去多少钱,然后对事情做了个总结。
总结的结果是,最可恨的是该死的豹子!
有眼不识泰山,惹事也不查清楚对方底细……他损失的钱,损失的颜面,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豹子这个混蛋!
‘草你马的……’
“把豹子从医院给我拖出来!”
他怒吼着、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意气风发。
但龙邦龙头的心里还有一个不爽,那就是至今他还不知道,打死潘贶的小子到底叫什么名字,是何方神圣……
陈立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的时候,一看表,已经过了周日的晚饭时间。
旅馆的人告诉他,闹钟和大熊、甚至秦阳都带了小姐在隔壁房。陈立也就懒得打扰他们,独自一个人出了旅馆,徒步走路回家。
旅馆距离他家,走路要四十多分钟。但他从小不喜欢公车装罐头般的拥挤,又不舍得花钱搭计程车,单车又不在身边。就只有走路了。
陈立到家后,发现家里没人。估摸可能是去了哪里做客,一点不觉得孤单,反而倍觉轻松。胡乱煮了点面条吃了,就准备再睡时,电话响了。
“……道士,乂社的事情暂时先不张扬吧?等高考结束后我们再展开大计。这样对家里也好交代,我跟闹钟商量好了,你没意见吧?”
陈立现在还是困的只想睡觉,这时候别说商量事情,就是有美女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也只想把眼皮合上进入梦乡。
“没意见,挂了,睡了。”
他说完,啪的挂断电话。
第41章 让女神载着上学去
陈立是困极了。
一觉睡醒,天都亮了。
他母亲总是起来的很早,还带着日程表的提醒功能。
六点四十分,就叫嚷开了。
“陈立快起床别睡了,洗脸刷牙吃早餐上学别迟到了,快高考了还在外面晃荡,星期六星期天一点功课都没有复习……”
“起来了。”
陈立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记起昨天夜里在梦中好像又看见了散发朦胧白光的UFO。
听着他母亲的唠叨,他才渐渐想起,今天周一,要上课。
上课……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比他过去几年遇到的还多,险些就让他忘记还有上课、还有上学这种事。
洗了个冷水脸,刷完牙,他人才清醒起来。
匆匆跟妹妹一起吃完早餐,就如往常般骑上单车,载着她妹妹去站台。
陈立的妹妹就读的中学在罗中区,今年读初三。叫陈紫萱,因为陈立上面本来还有个哥哥,但因病在出生半年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陈立的妹妹一直叫他二哥。紫萱跟陈立不太一样,是个很谨守规矩的女孩,在学校从不触犯校规,在家里勤劳乖巧,经常帮忙做家务。
在公车站台,兄妹两如常挥手道别。
“二哥,放学早点回家,爸昨天说你两天不回家只顾在外面玩,本来想打你的,看你在睡觉才被妈劝住了。今天再不早些回来肯定要挨打。”
“知道了。”
陈立加快了速度,一路超越着前面的单车,一辆又一辆。
穿过天桥下的桥洞时,他漂亮的摆尾,人车一起滑进桥洞。
桥洞里,一个骑着单车迎面过来的小女孩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他疾风般掠过。
出桥洞时,他刹车,摆尾、急滑出。迎面一头有单车飞驰过来,眼看要撞上,陈立熟练的急抬车头,借助惯性,车头顿时侧滑,抛上人行道、紧接着他单手抓着车架,又以车头为支点,轻轻松松的把车尾带起,借着惯性抛上了人行道。
就这么在人行道上加速疾驰,避开单车道上川流不息的拥堵。
一会工夫,他就骑到人行道尽头。隔着的马路上汽车塞了一路。
陈立车速不减,冲出人行道的时候熟练的抬起车头,连人带车骤的拔起飞高,横过马路上三辆并列堵塞着的汽车的上空。
一辆小车里面的年轻女人打开车窗,探头看着。惊叹说“玩杂技呢!”她旁边的男人微笑着说“常看见这小子,单车玩的真好。”
落下对面的人行道时,他带着单车凌空翻旋,化解冲力的同时改变径直砸落地面的角度为侧滑之势。
车轮落地侧滑了一段,就在他发力作用下迅速起步前冲。
一个长头发的女孩被陈立落下时的侧滑吓了一跳。眉头一皱就叫嚷道“陈立你有没有搞错啊!又在马路上耍杂技!”
“路姑娘,绝对撞不着你。”
陈立回头丢下这话,就要继续加速的时候,车头险些失控,他急忙停住单车,发现车轮完全没气了。
那个长发头的女孩骑着红色的山地车停在他身边,咯咯笑着说“叫你耍酷!”
“有损形象。”陈立自嘲的说着,把单车推到路边一个摆地摊、专门修单车的小老板处。“老板,不是你故意在路上放钉子了吧?”
那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其实跟陈立算熟悉,做过很多次他的生意了。
“别胡说影响我的声誉。”
说话间,他已经把单车靠在隔离草地的白色栏杆上,查看了会,拔出颗螺丝。
“应该是单车刹车上的小螺丝。”他说着开始动手拆胎,看见内胎已经打了七八个补丁,不由皱眉说“上次就叫你换内胎,还没换啊?你这内胎还有什么补头。”
“那换吧。”上一次陈立没钱买新内胎,所以勉强凑合着用。
“没你这种内胎,得让人送个过来。”
陈立不由皱眉,那他得把单车推去学校,距离倒不算太远,只是麻烦。
“陈立,都快迟到了。要不你把车锁这,我载你去学校。”长头发的女孩推着单车跟过来,倒是热心的很。
她姓路,名露。全名路露。
长着张鹅蛋脸,圆溜溜的大眼睛,斯文整齐的黑长头发,是学习成绩年级前十名的好学生,也是公认的年级级花。高一高二的时候跟陈立在一个班,而且是同桌,关系很好。
修车的老板很痛快的说“就这么办,你车放这。放学了来拿。”
陈立也就不啰嗦,跟老板道了声谢,就让路露坐后面,他骑。
路露咯咯笑着说“得了吧,你骑车我不得被吓掉十年命呢!”
说话间她已经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