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难产”,电影受限于电脑特效技术的发展,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开拍,所以林宥伦才把主意打到了布袋戏身上。
布袋戏不需要很逼真的表现效果,在电影电视中最难表现的各种凶兽,更可以直接用布偶代替,拍摄难度大大下降,在电影技术不成熟,电视剧成本过高的情况下,无疑是最佳的替代的选择。
林宥伦有合作的想法,黄氏兄弟当然不会拒绝。
既然决定要将《搜神记》改编成布袋戏,林宥伦当然是希望这部布袋戏在各方面都尽善尽美,从布景到人偶造型,他都提出了非常细致的要求。
黄氏兄弟初略估算了一下,不算拍摄和后期电脑制作产生的成本,只是搭设布景和制作人偶,费用就高达数百万之巨,正常拍摄一部电视剧也不需要这么高的投入。
这样的成本已经超出黄氏兄弟能够承受的范围,林宥伦见他们二人实在是为难,便提出投资全都由他来出,相应的,布袋戏拍成之后,版权自然是归林宥伦所有,黄氏兄弟实际上只是受聘帮林宥伦完成制作。
黄氏兄弟对电视布袋戏能否再度流行还心存疑虑,经过一番商量,最终便受了林宥伦的建议。
“你们谁能告诉我,报纸上这份检举信是从哪里来的!”
谢缙一生气,气就写了一脸,鼻孔涨得很大,眼珠子瞪出来,嘴里呼呼的直冒气,颈子上那个大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着,似乎要划破而冲到对面人脸上似的。
站在谢缙面前的剧组成员都不吭声,在场不少人跟着谢缙拍过不少电影,但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拍了4个多月,眼看着马上就可以封镜,一则匿名的检举信出现在国内各大报纸上,一下子就将整个剧组推到了国内的舆论的风头浪尖上。
这封检举信宣称谢缙在帮香港人拍色情电影,还断章取义地将电影里一些裸露镜头拿出来作为佐证,愤愤的谢缙立刻就在报纸上为自己辩护,宣称《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是一部反思人性、评判旧社会的电影,却又因为“不突出政治”、“狂妄骄傲”引发了更大的争议,反而更深地坠入舆论漩涡的中心。
谢缙本身在中国影坛享有崇高的地位,所以来自舆论的种种争议还不足以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作为影片的女主角,巩莉还只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骤然间被扣上了“色情电影女主角”的帽子,顿时就陷入人民口水的汪洋大海。中戏本来已经宣布将“优秀学生”的荣誉称号授予她,却因为这事给撸了下来。
为因巩莉的事,谢缙还亲自给中戏的领导去电话解释,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巩莉失去的荣誉称号不仅拿不回来,甚至她本人能否继续留在中戏读书都成问题。
巩莉不相信自己因为拍一部电影就会被学校开除,得知消息之后,虽然私底下常常掉泪,但还一直咬牙硬挺着,真正压弯稻草的还是她家人得知消息后的反应。
巩莉的哥哥在事情见报的第一时间就从鲁省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剧组,见到巩莉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巴掌。然后立刻就要带她走,不许她再继续演这部电影。
任凭巩莉如何解释,他都不肯相信,一定要让巩莉跟他回家,不准继续在这里“丢人现眼”。巩莉死活不肯离开剧组,再加上剧组工作人员的劝阻,巩莉的哥哥才没有将她带走。
家人的反应对在舆论风暴中苦苦支撑的巩莉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两天她的情绪完全崩溃了,整天以泪洗面。
巩莉不走,她哥哥便和剧组耗上了,接连闹了好几天,严重影响了影片的拍摄。谢缙亲自出面好几次都没能说服他,双方僵持不下,剧组也只能跟着一起耗。
“简直是荒唐!”谢缙手掌猛地一拍桌子,哗啦一声,把茶杯碗颠了老高,桌子上茶水横流。
桌上的茶水还没收拾干净,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像一只没头苍蝇慌里慌张地撞了进来。
“谢导,出事了!巩莉跳河了!”
谢缙的心不禁往下一沉,差一点没喊出声来,他心笃笃跳着,眼皮直哆嗦,一股凉意沿着脊梁骨,由上到下渗透进去,脚跟顿时就有些站不稳。
周围人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扶住。
谢缙挣脱旁人的搀扶,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河去救人啊!”
第267章质问
巩莉从旅馆的小阁楼跳下河,小镇上的一群河工正好从那头桥上路过,四五个汉子脱下身上的褂子就一头扎进水里。
约莫一两分钟之后,溺水的巩莉就被人给捞了上来,此时谢缙才刚刚赶到,见到巩莉被救上岸,心中暗自庆幸。
这会儿,河边闻讯聚集过来许多人,谢缙分开众人挤了进去,巩莉整个人都还在昏迷之中,美丽的脸蛋显得异常的苍白,就跟冬天的初雪一般,神色倒是静谧。谢缙抓住巩莉微凉的手握了握,感觉到体温,倒是心安一些,回头冲身边人喊道:“过来两人……赶紧把人送医院!”
周围人七手八脚地将巩莉抬起来,用车送到了县城医院。
“都怪我,我不该那么逼她,我真没用!”抢救室外,巩莉的哥哥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不停往自己脸上扇耳光。
一起过来的剧组工作人员都在旁边看热闹,巩莉哥哥这两天大闹剧组,大家对他都没有多少好感,此刻也无人上前劝阻安慰。
谢缙交费回来,看到这番情景,没好气地瞪了周围人一眼,走到巩莉哥哥面前说:“好了,人已经救上来了,你也别太自责了。”
“谢导演,我……”巩莉哥哥抬起头,眼中写满了懊悔。
“事情我其实已经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你真误会你妹妹了。”巩莉刚被送进抢救室,估计得等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谢缙索性就巩莉的哥哥并坐在走廊边的长条椅上,“我承认,这部电影确实有一些在国人看来很暴露的镜头,但我们这不是在搞色情而是做艺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那些著名的画家,很多人都喜欢画裸体女人,难道他们这就是下流了吗?这只是一个观念上的问题,等以后国家和海外交往更密切了,你有机会到欧洲那些国家去走走看看,然后你就不会再用这样的眼光看待这部电影了。”
“你说得好听,可我妹妹身子都被人看光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巩莉的哥哥反驳道。
“谁告诉你说你妹妹在镜头前脱光了?”谢缙无奈地一摊手,“剧组专门从香港请了一位裸替,拍脸时候用你妹妹,拍身子的时候用的那是裸替,这一点全剧组人都可以证明!”
巩莉的哥哥将信将疑,接着又问:“那剧组为什么不在报纸上把这事解释清楚?”
谢缙耐心地跟他解释说:“演员替身这种事情,剧组一般是不会主动宣扬的,因为用了替身,大家就会质疑演员的专业素养。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万一以后这部电影获奖了,上台领奖的该是你妹妹还是那位替身?”
两人说话这会儿,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谢缙拦住医生询问巩莉的情况,巩莉的哥哥则与护士一同帮着将巩莉移到病房,在病里陪了一会儿,谢缙才推门进来。巩莉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不过看上去让人安心了,谢缙告诉巩莉的哥哥,巩莉已经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住院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李翰详听到消息也赶到医院里来了,在进一步听到更详细的情况,知道巩莉只是跳水后昏了过去,没有多大的危险,就没有过来打扰他,耐心在病房外等待。
这会儿,确定巩莉不会有生命危险,谢缙自然要进来提醒巩莉的哥哥一声,别忘了给家里人打给电话说明情况,省得那边人担心。
巩莉的哥哥先给家里挂电话,这才知道他爸跟他妈已经在赶往这边的路上,坐火车出发都两天了,想必也是不放心巩莉,一起过来劝女儿回去的。巩莉的哥哥算了算时间,感觉二老差不多也该到了,心想着妹妹跳河这事瞒不过去,只好先去车站接自己的父母。
谢缙听说巩莉的父母也来了,只感觉一阵头疼。毕竟这事发生在电影拍摄期间,谢缙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就让剧组派车和巩莉的哥哥一同去,先把人接回来再想办法解释。
“看现在这情形,我这张挡箭牌也帮不了你太多忙了。”李翰详从走廊拐角处走出来,与谢缙并肩站在一起,说道:“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了林先生,他很快就会赶过来处理这件事。”
林宥伦在巩莉住进医院的第二天赶到,他现在医院休息区遇到了谢缙和李翰详,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巩莉的情况倒是没什么大碍,人昨晚就已经醒了,但是她的双亲情绪很激动,两老一致认为是我们把他们的女儿害成现在这样,剧组往病房里送的水果都被他们给丢出来了。”谢缙无奈地摇摇头,出了这档子事,他也被搞得心力交瘁。
林宥伦点点头,说道:“辛苦谢老了,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谢缙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一天一夜,林宥伦见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去休息。
“林先生,你要小心啊,我就不过去了。”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李翰详突然停住了脚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林宥伦这才注意到,李翰详脸上有两道不太明显的抓痕,心中立刻起疑。
李翰详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委屈地说道:“林先生也看到了,我这脸就是昨天给巩莉的母亲抓伤的,她硬说是我逼着她女儿拍色情片,天地良心,这已经是我在男女情事上拍得最最保守的一部电影了!”
李翰详正在向林宥伦倒苦水,病房门突然打开了,巩莉的母亲提着一个暖水壶出来,一见李翰详,二话不说,丢下水壶就准备冲过来和李翰详拼命。
“你这个混蛋还敢来,看我不抓死你!”
李翰详机灵得很,一见情况不对,马上躲到林宥伦身后,巩莉的母亲要冲过来,站在林宥伦身后的两个保镖抢上前一步,把她给拦了下来。
巩莉的母亲伸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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