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挑眉,“你不相信我?”
维拉果断地点头。
江洛讪讪。
后头的李晓伸出了脑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阿洛十岁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吉普捣鼓着开出来了。如果没些技术,早就缺胳膊断腿了。”
维拉想想也是,就上了去,口中还说,“如果出车祸了,我们死在一起。”说完后想想觉得不对,自己凭什么跟他死一起啊,改口,“不对,出了车祸你自己去死,别拉着我。”
江洛无奈地摇摇头,把车开出了大院。
维拉在副驾驶在纠结反省,似乎跟江洛在一起,她就特别容易不冷静,变得似乎不是她了。
她开始质疑了。
江洛见她不说话了,问她怎么了。
维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你就是祝维拉?”那个叫做紫苏的姑娘开口问了。
维拉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形容大方,眉毛前端有一颗淡淡的痣,看起来跟她的名字一样美。只是她看着她,有一股倨傲,一股不甘。
维拉轻轻点点头,“你好。”
“我是刘紫苏。”
维拉的瞳孔蓦地放大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失了言语。
“他没跟你提过我吗?”
“嗯?谁?”
“顾容与。”
维拉摇摇头,刘紫苏便沉默了。
后面她们便没有了对话。
不得不说,刘紫苏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点到为止地扰人心弦。
维拉刚想说什么,就被后面的声音打断了。
“快看,好多人都往工体那奔。”
维拉闻言往外开去,的确看到有很多球迷把自己涂得五颜六色的,还有人带了假发,骑着双轮摩托,没戴头盔,风一吹就跑了,维拉看到那人来来回回捡了两次。
“嗨,这次算什么呀,你们没见过85年的那次,中国对香港,那才叫牛X。”
“85年?丫见过?容我提醒您,那年您老好像才五岁,跟着得瑟什么呢。”
“哎,我爷爷不是去了么。据说那可是中国球迷闹事的先河,掀了三十多辆警车,还把人家香港队的车给点喽,到处砸商店。还跟警察打了起来,光警察就伤了一百多,我叔就是一个,后来抓了几百个人,严重的还判了刑。”
“我也听我爷爷啰嗦过这事,他说那时候中国足球还没那么不济,就盼着那场只要踢平了香港就能去世界杯呢。被香港踢到2:1后,本来可以扳回来的,没想到那帮孙子使了拖延战术,球尽往台上踢。最后球迷愤怒了,球赛刚结束就有人扔他们,也有人直接抡了胳膊直接上去的,啧啧。我盼着我们待会也能那样干一次。”
“你安生些吧,上次没被你爷爷打怕呢?我爷爷给了我两大耳刮子,耳鸣了俩星期,我可不敢了。”
“只要不被逮着,谁知道咱们干了什么。”
“你以为容易跑哇,我叔说了,这次好几百警察待命,就怕球迷弄出个好歹来。”
“咱们不是还有车么,见情况不对就跑呗,看我们那车牌,谁敢拦呢。”
“人家是不拦,直接顺着牌号找上咱爷爷,咱吃饱了照样得兜着走。”
“哎哎哎,我说咱现在议论个什么劲儿呢,待会气一上来了,现在说什么不都白搭。”
这一席话说的众人连连点头。
维拉背脊有些凉,敢情自己这是进了狼窝了。
第一卷 我找得到的从前 Chapter。31国足与水泊梁山
他们进场的时候人已经挺多了,工体里人声嘈杂,两人面对面还得吼着说话,不然是听不到的。在维拉身后一个人,应该是天津的——拿着快板呢,一边往前走一边喊口号,还不忘敲快板,而那快板恰好在维拉耳边。
维拉不堪其扰,想走快一些,前面却有人流堵着呢。只得堵着耳朵自我催眠,江洛看见了,细心地在挤了过来在后头揽着她,维拉有些不舒服,但想着人家是好心,也没挣脱。
刘紫苏眼睛往他们这一瞥,冷笑了。
他们的位置是场内最好的位置,视线宽阔,相对也没有那么吵,维拉舒了口气。
球赛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每一块场地都有一个拉拉队的队长,他们这一块的队长被李晓揽了去。倒是有人想跟他争来着,无奈嗓门没有他大,设备也没有他齐全。维拉低头一看,呵!喇叭、口哨、望远镜、旗帜,还有带有标志的服装、护腕、头带、帽子、标语、彩色气球……他什么时候带了那么多东西了,来的时候还真没发现。
坐在维拉旁边的是江洛,另一边是一个中年的大叔,球赛还没开始的时候,他就把一个瓶子塞维拉手里,说,“姑娘,待会我哮喘了,就给我吃两粒。”
维拉激凸,“您都知道您会哮喘了,怎么还来呢?您家人呢?”
那位大叔摆摆手,“不是瞒着他们来的么,国足比赛,不看看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什么呀,比赛嘛,再哪看能放心?维拉黑线,看来又是一个疯狂的球迷。
维拉前面有一个老太太,一整唱都没咋呼几声,但是结束后,第一个砸玻璃的就是她。维拉叹,这工体也就是积聚极品的地儿!
后面还有一个老头,来的时候眼镜被踩碎了,比赛的时候一直问旁边的人比赛怎么样啦,我看不见球哇!人家都在激动地看球,谁理他。这老头就见前面看球的一小姑娘挺安静,就拍了拍她的肩。
维拉刚开始以为是后面的李晓的什么设备甩到她了,也没在意,那老头拍了一分钟,这姑娘都没理他,最后使劲拧了她一下。
“哎哟。”维拉腰上一疼,终于回头了,刚想骂人就看到老头一张急不可耐地脸——“姑娘,快跟我说说,现在场上情况怎么样了哇?”
维拉心情烦乱,本就是没有看球赛的心思,现在却不得不当起他的解说员。好多的疑问先压制了下来。
因为维拉不认识场上的人,只能给老头报了队员身后的号码,也不会什么专业用语,所幸那老头能理解。
江洛注意到这边的时候,见维拉一直跟身后的老头说话,忙问她怎么了。
维拉说,当接线员的,一老头没了眼镜。
江洛点头,“不愿意可以回绝了他。”
维拉摇摇头,她对足球兴趣并不大,也就来感受个气氛。
维拉给老头说的时候,本来就比别人知道的慢了一拍,所以一般等别人骂完了,这老头才开始破口大骂,所以声音特清晰。
“笨死了!带着个球老不传,又不是他老二,那么宝贝干吗!”
或是——
“死了妈呀!跑那么快报丧啊,都没人防守还能带球出界!”
“一小伙子怎么学娘们的做派,是我就一脚把他踢成郑智化了!”
维拉囧了。
当国足的球门第二次被人攻破时,那位哮喘大叔终于发作了,维拉连忙掏出药给他喂下。可那老头还扯着她呢——“你倒是说说呀,这到底进没进,哎哟,急死我了。”
维拉一个头两个大,拉过江洛,让他跟这位老大爷交流去了。
“您先上医院去吧?”维拉等大叔缓了过来,建议道。
大叔摇头,“我在等奇迹。”
维拉对这些球迷疯狂的情景已经无话可说了,只得准备好手机随时拨120。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腾出地儿给他抬出去。
足球是越到后面越让人激动,最后李晓什么话都对着喇叭说了。包括跟她维拉的对话,维拉不好意思,也就没再理他。
当国足的球门第三次被攻破的时候,李晓对着喇叭大声操出了国骂,“狗‖日的!”
他的那一帮子发小儿也不是省油的灯,顺着李晓的话就喊,连带着这一片都在骂。
最后几分钟,气氛都凝重了,虽然知道不可能追平了,可球迷都是些等奇迹的主儿,不到最后一秒钟不罢休。
等哨声吹响的时候,旁边的那位大叔一口气没提上来第一个撅了过去。维拉赶紧掐他人中,江洛也跑了过来,给他做心脏复苏。
那大叔醒来的时候,一看刚刚的不是梦,满脸泪水,恨铁不成刚。
维拉叹,就算为了自己,为了这些球迷,为了国家,他们就不能好好踢么?一定要把大家弄得激愤了骂他们了,才甘心么?
一路走出去,都是怒目横眉的人,维拉已经听到前面有人开始闹事了。
原本坐维拉前面的老太太,早就准备好了擀面杖,看着周围人少了,就去敲商店的玻璃。看得维拉目瞪口呆。
闹事么,是连锁反应,只要有了出头鸟,后面什么鸟飞不出来。见缝插针,一趁警察部注意就去掀车。
因为江洛他们开过来的车,是白色车牌京V打头的车子,一看就知道是部队的车,属于在犯众怒的一列。而他们的车停在工体后面的绿化带上,周围一片警察都比较少,可能人家也算准了掀这车后还可以跑。
所以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看到这些人正在一边撬他们的车,怒了。
这几个少年本来没想闹事,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车居然会被人掀,骂骂咧咧地就跑了过去,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人家有家伙,他们自然落了下风,站在后面的维拉不得已,只得跑过去叫了警察过来。
一边跑一边想,为什么每次报警的都是她。
当他们第二次被带去警察局,维拉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只要跟他们在一起,就能摊上打架斗殴这一类的事情。
是李晓上去说明的情况,“妈的,我们一回来就看到这帮小兔崽子在掀车,换您您能不火么!”
那警察咳,“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哇,打什么打。”
“我们倒是叫停了,可他们还不听,这不是找不愉快么。”别的少年插嘴道。
警察头疼,一看那车就知道这些小子来头不简单,又不能他们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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