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转移?那,金子鸣呢?”岑小东忽然问道。
青年无所谓地摇摇头,道:“他呀,呃,还真不知道。”
岑小东思量半响,轻轻道:“嗯,我知道了,你让林大哥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
青年再一次伸了伸懒腰,拽了拽狗毛,碎碎道:“好啦,没啥事了,大笨,闪了。”青年带着狗,沿着台阶往山下走去,走了半截,忽然又停了下来。
“喂!”他喊他,“听说你那小情人醒来后见不着你,不吃不喝,跟傻掉了似地。还有哇,那啥的任小姑娘似乎吃了炸药,变着方的跟你家小情人过不去。你呐,忙完了就赶紧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收尸呢。”
青年说完,得意地吹了几声口哨,悠哉悠哉地往山下赶去。
风雪湮没了整个世界的声音。
×××
从山头下来后,岑小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风雪比较大,路上行人并不多,车辆也行驶缓慢。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高中门口,虽然是白天,但因为天气不好,比较暗,所以一栋栋的教学楼都开着灯,夺目闪耀。
现在下午4点多点,应该是每日的单科练笔考试。
明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觉得离开了太久,甚至,有一世纪那么长远。
以前逃学是为了寻找,那么现在呢?人已经找到了,长埋在黄土之中,永远的沉睡在那里,再也不会离开了。
可,他还能继续上学吗?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在他被掳到温泉度假山庄,在他在后面疯狂追寻妈妈身影的时候,一切就都回不去了。命运的转轮已然复苏,他只能不停地走下去,再继续走下去。哪怕等待着他的,是覆灭,是永无天日的灰暗。
门卫室的门忽然打开。一个老头走出来,对着他喊:“我说同学,怎么一回事?待了老半天了,是不是怕被老师骂啊,怕被骂就被学人的逃学,赶紧进去进去。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难教。”说完就要来推搡他。
岑小东有些尴尬,掉头就走。
老头的手搭他肩膀,忽然怔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那啥的烧了老师办公室的愣小子么?”
岑小东没想到自己的壮举到现在还有人记得,原来他已经成了这所学校的名人,连门卫爷爷都认得。他摆脱老头的纠缠,连连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带上帽子,夺路狂奔,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太烂了么?留言在哪里?
☆、Act55
纪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屋子内家具古朴,差点以为跟自己某些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穿越到唐啊宋啊清古的朝代。直到看见手腕上的吊针,以及一旁挂着的生理盐水,才下心来来。
原本被玻璃划破的掌心上了药,缠了厚厚一层的绷带,跟熊掌似,特笨重。她想了想,似乎昏迷前是见过岑小东的,那么肯定是他带她回这里的。
果然不久就见到了狗熊,以及跟岑小东一起离开的二蛋。于是纪曼问他俩岑小东去了哪里?可俩人却同时回答,说不知道,早上就没了人影。
纪曼又问,说那Jane医生呢?俩人迷糊,说Jane是谁啊?怎么没听过。
“就是那天岑小东去救的人。”纪曼怕俩人还不明白,继续说:“就是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身黑的女人,长得挺漂亮的,大概三十多岁,她应该在我后面。”
说到这二蛋就是再迷糊也该明白了,他想起那个死去的女人,他还记得那天岑小东眼里的悲伤,如洪水般肆意泛滥。
纪曼见俩人一个迷茫,一个无语,忽然就有些不安。她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没关系了,你们不知道挺正常的,我去找岑小东,我问他就好了。”
原本想着岑小东应该很快就回来,可等了三天,吊瓶都撤了,岑小东却半根头发都没瞅到,倒是招惹了任小姑娘。就见其双手插腰,缠着她不放,说什么岑小东是她的,不准她喜欢他。
纪曼觉得挺无语,不想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谁想人就一小辣椒,撒泼起来风韵无限,战斗力丝毫不逊于一成年妇女。烦的纪曼焦头烂额,恨不得把丫重新塞回她妈肚子里回炉重塑。谁家的丫头有她这么给力的?
“小东哥哥是我的!”这不一大早,任姑娘又开始宣布自己对岑小东的所有权。
纪曼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忙不迭地应着:“嗯,是你的,都是你的。”只盼望这小祖宗不再烦她。
“他以后要娶我的,你不准勾引他。”任小姑娘继续哼唧,床头拍的呯嗙响。
纪曼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好容易睡个安稳觉,就觉得耳朵边那苍蝇怎么那么讨厌?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勾引的岑小东,自从那天匆匆见了一面外,到现在俩人还没正式碰着好伐。
“嗯,知道了,你就让我好好睡会呗。”纪曼继续敷衍。丢面子不可怕,没觉睡才可怕呢。
睡着睡着聒燥声忽然没了,房间里特别安静,似乎就剩下她一个。纪曼一下就睡不着了,试问那小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刚想睁开眼,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很温柔,好似很久之前就这么过做了。
“你回来啦?”纪曼拉住岑小东的手。
“嗯,我回来了。”岑小东点了点头,说:“你睡得好么?”
纪曼白了他一眼,心道:有那个不分昼夜的小丫头在耳朵边数苍蝇,怎么可能睡得好呢。不过既然他回来了,她也就不计较了。于是就说:“还成,那丫头跑哪去了?”
“玩累了,在你床边睡着了。刚送她回了房间。”
纪曼坐了起来,“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我一觉醒来没见着你,还以为自己又被人抓了。”
岑小东淡淡笑道:“不是有二蛋狗熊他们么,没人敢欺负你的。”
纪曼“切”了声,小声嘀咕道:“我又跟他们不熟。”俩人说了会话,纪曼忽然哎呀了声,说:“对啦,Jane医生呢?她人现在在哪?你应该救了她对吧?”
岑小东表情忽然僵硬,勉强笑了笑,道:“当然。”
纪曼却没发觉岑小东的僵硬,拉住他的手,有些开心却也担忧,说:“那我怎么没见着她,她是不是受伤了?”
岑小东眼里忽然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遮蔽了他的视线。纪曼一下慌了,说:“她真的受伤了?严不严重?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她。”说着就挣扎着往床下跑。
却没想到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岑小东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住她的脖颈,轻轻道:“她没事。”滚烫的泪顺着她脖子流下。
纪曼摇头,说:“那你为什么要哭?”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岑小东将她抱得更紧。
“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那,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纪曼央求道。
岑小东摇了摇头。纪曼忽然觉得整个心房几乎被撕裂,她想到Jane为了救她被人□的样子,几乎发不出声,说:“你不要骗我,Jane医生是不是出事了,她是不是出事了,啊?报警,我们赶快报警!”
“她没事,她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另外一个地方?”纪曼喃喃。
“对,另外一个地方,她说这里的事情终结了,她要继续下一个旅程。”
“还是当医生么?”
“我不知道,但她挺聪明的,或许律师或许检察官都是有可能的。”
“我喜欢律师跟检察官,岑小东你知道不?”
“嗯,我知道,我也喜欢。”
“那咱们一起考北大的法律系好不好,以后一起当律师。”
纪曼忽然觉得眼皮有些困顿,视线开始模糊,终于靠在了岑小东怀中。
均匀轻缓的呼吸声从怀里传来,从未有过的宁静。岑小东将纪曼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望着女孩清秀的脸庞,一时间怔住了。他俯□,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纪曼额头上。泪水滴落在女孩脸上,他用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好。”
岑小东将纪曼缓缓放到床上,二蛋推门进来。
“都准备好了?”岑小东问道。
二蛋点头,“都准备好了。”
“嗯,你送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却发现二蛋半天没动静。
“怎么了?”岑小东看了二蛋一眼。
“让我跟你一块去吧。”二蛋恳求道。
“不用。”岑小东一口拒绝。他将纪曼横抱起来,走近二蛋,“你只要将她安全送回家就可以了。”说罢,将纪曼交给二蛋。
“可是——”二蛋还想说话。
岑小东几步走了出去,忽然在门口停了下来,似乎想要嘱咐什么。却见其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转身消失在门外。
整个四合院忽然变得很寂静,仿佛风雪来临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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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曼感觉头疼,很要命,很难受。她似乎在一辆车上,车子快速得朝前驶去。驾驶座上是那个叫二蛋的人。
“我怎么在这里?”纪曼声音很沙哑,她记得岑小东回来了,还跟她说什么一起考北大法律系,难道,那些都是梦么?
“我们是要到哪去?”
“回家。”二蛋话语干净利落。
“岑小东呢?他怎么不一起回去?”纪曼奇怪道。
“他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他应该跟我回去上课,他要是继续逃学,学校真的开除他的学籍怎么办?”纪曼突然有些慌,莫名其妙的,就好像岑小东离开学校后就再也不回去了一样,“我们返回,带他一起回去。”
二蛋听而不闻,车速越来越快。
“喂,你听到我说的了么?”纪曼刚想从后座弯腰站起。车身忽然一阵猛烈撞击,她身子一歪,卡在前排座椅跟后座的过道上。胃海翻涌,难受得要命。
“发生什么事了?”纪曼揪住自己的领子问道。
二蛋没应声,但从后视镜上却看到他凝重的表情。再往后一瞧,两辆黑色轿车一左一右跟在后面,左右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