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她,说了些“好好养病,一起高考”、“注意身体,早日康复”等祝福话。
有些同学就凑前说:“纪曼,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听说岑小东跟你一起的,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
纪曼有些糊涂,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首先她是知道她出车祸了,但她真的记不起她为什么出的车祸。还有那叫岑小东的,貌似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伐,怎么说得他俩认识了八辈子似地。纪曼脑袋又开始晕了,于是眨巴着眼睛就来了句:“岑小东是谁啊?”
一时之间,四周鸦雀无声,同学们各个瞪大了眼珠吃惊地望着她,好似她刚刚那句跟雷劈一样。
梅景一下就捂住纪曼的嘴巴,灿灿道:“哈,那个,医生说了,纪同学需要好好休息,大家都离开吧,下次再来。”
等所有同学都离开了,梅景转过身去,看到纪曼蹙起眉毛,内心纠结着。
梅景轻轻坐到床沿边抱着纪曼肩膀,说道:“好啦,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开心点?”
纪曼眼里忽然涌出泪水,她抓住梅景搭在她肩膀的手,哽咽道:“梅小受,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就要结文了,离子继续码字,今晚结局。留言啊留言在哪啊?????????
☆、The End
走出医院大门,梅景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虽然是过年期间,烟花炮烛到处都是,却没了欢声笑语。小姨的死对王家来说打击很大,尤其是表姐林溪,几乎没再笑过,就连年三十姥姥姥爷家聚会,都是一个人默默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虚无的天空沉默不语、独自哀伤。
而纪曼呢,出了车祸,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听医生说再晚上十分钟就没得救了。浑身上下多处骨折,尤其是脑袋,震荡中的震荡。所以才会忘记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吧。却不知岑小东到底怎么样了?她托她小舅王国安查找,依然没有消息,恐怕已经……
梅景不敢多想,她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忽然一声汽车鸣笛。
梅景抬眼去看,对面马路边停着一辆蓝色保时捷,许少游许大公子穿的西装革履的靠在车门上,双手环胸,朝着她似笑非笑。一看就知道脑袋里藏了N个小九九。
梅景以空气待之,自己走自己的,压根连一眼都未往过瞧过。这花花公子,从山上下来后就殷勤得厉害,知道跟表姐没戏了,就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切!真以为她梅景榆木脑袋——傻啊。
梅景的鞋子踩得踢哒响,就像一个傲娇美丽的公主,顷刻就走远了。
许公子欲哭无泪,立马从车后面拽出一大捧红玫瑰,往前追去。边追边喊:“小景,别走啊,等等我,我这次真的是真真真心的……”
这算是“狼来了”的翻版故事么?
切!谁知道……
——
空旷的马路上,一辆黑色路虎驱车前进。离它大概百米的距离,跟着一辆军用越野。两个小时过去,两辆车的距离几乎未变,可谓是令人惊奇。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路虎的主人竟然是名纤弱的女性,大概二十三四的年纪,其实已经二十七八。要知道,路虎这款车特别考验驾驶者的臂力,能轻易驾驶这辆车的女人自然也就令人敬佩至极。
终于,路虎在环行海岸三圈后返回了市区,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女子从驾驶座上下来,车外早有侍者接过车钥匙帮忙停车。女子并未直接进餐厅,而是转身往越野车的方向走去,眼神落在车座上的男人身上,令其无法逃避。
当女子走到车前,男人脸开始红了,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林……林溪,我,我只是路过,没,没跟踪你……”此人正是暗恋林姐姐的毛子,丫像这样跟着林溪差不多半个月了。
林溪没应声,只是看着他。毛子就更紧张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地,继续道:“那,那没什么事,我,我就先走了。”说完就准备开车逃开。
林溪忽然出声了,说:“吃饭了吗?”
毛子有些短路,心道:这是一什么情况?就听到林溪继续说:“要是没吃的话就进来一起吃个饭。”语毕,回身走进餐厅。
毛子这下是听清楚了,一起吃个饭,哈,想想就觉得美滋滋的。于是屁颠屁颠跟了进去,上了二楼,就见林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扭捏了两下走到林溪跟前,傻乎乎道:“呃,没吃饭,嘿,还真有些饿了。”说着还摸了摸自个肚皮。
林溪点了下头,说了声“坐”,就叫服务生过来。
“想吃什么?”林溪轻声道。
毛子被林溪那温柔的询问瞬间秒了,嘴里嗑拌道:“你,你决定就好。”靠,竟然当起了害羞小媳妇。
“OK。”林溪也没怎么看,就对服务生说:“两份七分熟牛排,两份烤鹅肝,一份水果沙拉,还有,将我柜子里的那瓶红酒拿出来。”
“好的,林小姐,请稍等。”
等餐的过程两人沉默,毛子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觉得特别的尴尬,可他就是想跟在这女人身边,哪怕永远都没有回应,他也不会后悔。
好在这家餐厅的速度很快,不一会餐就上齐了。
“将牛排和鹅肝都放到这位先生面前。”林溪吩咐道。
毛子一下就傻了眼,说:“你不吃么?”
林溪指了指面前的水果沙拉,说:“这是我的晚餐。”
毛子也真是饿了,一天都没吃饭,当下也不客气,拿起刀叉大剁特剁,吃得是龙飞凤舞。而林溪则吃了几口沙拉后,就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酒,红色的液体在酒杯中轻轻摇曳,一会不到,半瓶就下去。
林溪脸色未变,眼神却有些微醺。毛子忽然就觉得很难过,他伸手附在林溪的手背上,说:“别这样。”
林溪轻轻笑了下,没有将手抽离,原本冷清的眼神有些浑浊,她抬眼看了下毛子,说:“你喜欢我?”
毛子很讶异林溪忽然捅破关系,是不是她并不在乎,所以才说得这样自然而然。
“是。”毛子并没有否认,如果这是终结,那他也认了。
“你想跟我在一起?”林溪继续问。
“是!”
毛子的声音比之前还要笃定,仿佛就是破釜沉舟。
林溪忽然站起来走到毛子跟前,低着头看着他,“那么,送我回家吧。”说完一头栽进毛子的怀抱。
上车没多久林溪就睡着了,睡之前还将家里钥匙交给了他。到了林溪家,毛子将林溪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沿着床沿坐倒在地,他轻轻摸着林溪柔软的长发,看着林溪沉静的容颜,傻傻笑着,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夜,更加浓郁了。
——
医院的走廊外格外安静,纪曼百无聊赖地抖抖被子,伸伸胳膊,再接二连三地叹息几声。时间就这苍老下去,一天天,一月月。
转眼,三个月过去。
有时她会抱着爸爸从家里带的大熊,捏捏狗熊的耳朵,砸砸狗熊的肚子,再不然没人的时候跟狗熊说些悄悄话,比如她一点都不喜欢学习,比如她喜欢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再比如她长大后的愿望是当一名律师。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深深感觉到他与自己的息息相关,无法割舍,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对她承诺,说:“好,我们一起当律师。”
这便是这么些日子,岑小东看到的全部。
纪曼失忆了,她什么都没有忘记,却独独忘记了他。
岑小东哂笑着,是啊,要是没有他,纪曼怎么可能被车撞上,以至于全身多处骨折,失血过多,差点死去呢?要是没有他,她现在已经坐在教室里,做着模拟卷子,为高考做准备,成就她的律师梦想。要是没有他,她一生都会平安幸福,无忧无虑,活的开心自在。
她是该忘掉他的啊!
可,可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的疼,那么难受呢?
为什么?!
或许,他是该永远地从她的生命中抽离出去。
岑小东望着病房内,那扎着马尾,白白净净的女孩儿陷入了沉思,他转过身,心里默念着:纪曼,再见了;再见了,纪曼……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喂!”
岑小东蓦地停住。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纪曼光着脚走到岑小东跟前,上下打量着他。
岑小东眼里忽然从未有过的明亮,他刚想说“纪曼”,就听到纪曼说:“这是你掉的东西吗?”一根红线在眼前晃荡,红线底部挂着一个玉戒指,通体晶莹。正是他那次去新疆带回的和田玉,一共两个,他一个,纪曼一个。
岑小东有些苦笑,他还以为纪曼记起了他。原来,不过上天开得又一次玩笑。
他点了点头,说:“嗯,是我的,谢谢你。”
“不客气。”纪曼咧着嘴轻轻笑道,“那,我回去了,再见!”
“再见。”岑小东默念到。
无头帮他已经全权交给了林硕打理,同时将任亦笑送往加拿大做小留学生,帮里的各种生意都渐入轨道,一切似乎都打理好了。
那天,他在四合院后院的池塘边见到了青年阿难,他依旧牵着他的那条藏獒犬,撒着一双棉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声不吭地走到他跟前。
“无聊了?”他问。
岑小东朝池塘里扔了几块石头,无所谓道:“也没什么。”
“想妈妈了?”青年嬉皮笑脸道。
岑小东猛地转头,盯着青年看了好一会,继而又转头回去,警告道:“不要拿我妈妈开玩笑。”
“难道不是么?”
“不是什么?”
“你妈妈是个好警察。”
“我说了不要再提起我妈妈!”岑小东猛地站起,双拳握紧,愤恨地望着青年。
青年的声音忽然有些飘忽,说:“你知道么?她是我们心中最敬重的英雄。”
“所以呢?所以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岑小东一把抓住青年的领子,无比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