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易瑞祈先是一愣,而后笑意爬上眉梢,刚刚紧绷冷凝的气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少有的温柔。
他慢慢走到沙发边,将袋子放下,一边倒水,一边答道:“确实,我的福气是不错,不但有人送衣送暖,还有陪睡!”
嗖的一声,一道白影掠过,易瑞祈伸手一接,枕头飞镖安安分分的落入他的手中。
叶初还保持着扔枕头的姿势,整个人像是战斗中的母鸡,浑身的毛发都要炸开,先前护士已经进来拔了针头,尽管还有一只手因为某只宠物的白目而不能动,但是对于骄傲的叶初来说,对付易瑞祈这男人,一只手就成。
易瑞祈反手一人,枕头安分的躺在沙发角落。他继续倒水动作,洁净的玻璃杯中慢慢被纯白的液体充满,他两指捏着玻璃杯,慢慢朝床边靠近。
叶初眼一沉,下意识的做好防范动作,但是易瑞祈却什么也没做,姿态优雅的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喝着水,视线却不曾离开过叶初一分。
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安静的午后响起,阳光打在他俊朗非常的脸上,叶初仰头望着,不自觉的随着他的动作咽口水。
易瑞祈看到她的反应,嘴角勾起笑,将水杯递给她嘴边,“你也渴了吗?”
叶初下意识的起唇,刚碰到杯口,易瑞祈便收回手,那水又送了他口中,叶初觉得自己被耍刚想斥责,就见他脸上爬满狡黠的笑意,俊逸的面容突然在眼前放大,叶初下意识咕噜一声,一片凉意在胸腔中炸开。
易瑞祈满足的占据某人的唇,不愿离开,先前那口渡的美好感觉还在脑海中回旋着,这会儿见她精神抖擞,还有力气扔枕头,看来精神恢复了,他不用再忍了。
舌头强势破入,叶初本就迷迷糊糊,毫无防备之下,国土已经遭侵害,想要伸出舌头抵御外敌,哪里知道却被他的舌缠在一起,被迫与之嬉戏。
叶初那个憋屈啊,刚想下狠手,对方却老老实实的退了出来,叶初不自觉舒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却被胸前的湿意吓了一跳,她嗔怪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某人,玻璃杯口横对着她,时不时有几滴残留的水珠落在她的身上。
叶初顺手去够床头柜的面纸,手却被他扣住,“你干嘛!”
“不干嘛,只是美食当前,不吃白不吃!”易瑞祈淡笑着,身子一个前倾,便将某人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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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下半生与下半身
易瑞祈的眸光变得异常幽暗,刚刚他半杯水浇过去,正中叶初颈项,病服湿了大半,大片的水泽顺着她白皙如玉的秀颈往下流淌,过平地,入沟谷,风光无限,看的他火气升腾,压着她是身子变得异常僵硬。
叶初手无力的推拒着他,她现在病着,实在没心思干那些挑逗的事儿,她不是贪欢纵欲的人,先前之所以每次勾他滚床单,那是因为她深谙这男人的欲望有多强!对症下药,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一个男人的欲,想要赢得男人的下半生,就要满足他的下半身!
“好……湿……啊!”易瑞祈眸中带笑,语带淫邪。
叶初一阵羞涩,睁大眼睛瞪他。
“我说的是你的衣服!”诡计得逞,易瑞祈淫靡的舔了舔她脖颈上的水珠。
“滚!”叶初怒骂。
“滚哪儿?”易瑞祈存了心折腾她。
“这边?”他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还是这边?”他埋进她的胸膛,死命的滚啊蹭啊!
叶初仰头喘息,身子使命的扭动着,阻止他的搔痒攻击,仰着头不住喘息,“易瑞祈,给我走开!”
“你舍得?”他已经解开她病服的扣子,大片的雪肌泄露出来。
叶初眉头皱起,伸手要去扯一旁的被子挡春光,被子却被易瑞祈的长腿压住,两人展开了拔河。
叶初一心扑在抢被子上,显然忘了易瑞祈这人最会一心两用,一面与之展开被子拔河战,另一面,他手上动作也并没有停止,等到叶初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低头一看,她悲催的发现,底下清凉一片,浑身光溜溜的呈现在某人的眼底。
“啊!”叶初一阵尖叫,被子也没抢到,只能鸵鸟似的,将头埋进床单里面。
易瑞祈低低笑出声来,大半个身子充当被子裹着她,“别怕,我当你被子!一辈子裹着你!”将她藏在自己的身下,不让任何人觊觎,也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除非是从他的身体上踏过去。
叶初此刻头昏脑胀哪里听得出他话语里的深意,只当是他又在戏弄她,“滚开,老娘才不要你这个被子呢?又臭又硬!锯齿都锯不开你一层皮!”
易瑞祈左右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哪里,哪里臭,你闻闻很香的……”他整个人凑近她,她恼怒的不搭理他,易瑞祈也不勉强她,反而更加凑近她耳边,“不过确实……很硬!”说着还暧昧的用某个坚硬部位撞了撞她。
叶初愤怒,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吗?
叶初一连几日没有理睬某个无耻的男人,想着当日两人叠在一起的模样被风风火火赶来看她笑话的艾小凝撞见,叶初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一连几日,艾小凝她这个慈禧太后在华灿那孙子的搀扶下,天天得来她病房里面晃悠一圈,调笑调笑几句,鄙视鄙视一下。她还不能还口,为啥,她肚子里面多块肉呗!
叶初毒舌功一出来,她准肚子痛,急的大伙团团转之后,检查的结果是华灿养猪的水平太强大了,吃饱了撑着了,得排除些废物再进食,这时叶初病房内的马桶就有常客了,后来索性就在她病房内扎根了,本来给易瑞祈准备过夜用的床铺如今正躺着容光焕发看不出丝毫病态的某人,而她的床前忙前忙后,端茶送水的男人看在叶初眼里更不是滋味了。
人比人气死人,相比较而言,只会在她面前耍贱的某个男人只会窝在沙发里面看他的电脑,她连喝个水都得自己倒,蹲个坑都得自己拿纸,还要是不是面对艾小凝那女人时不时投射过来的挑衅目光,叶初深谙这个世界苍凉无力。
索性今天她终于耳根眼底都清净了,艾小凝这厮借着生病逃婚的行为遭到她家老佛爷的强烈鄙视,今天一早就杀到医院,把这对未婚夫妻准爸妈揪出医院,扔进法院。而易瑞祈因为有个大案子得亲自座谈,下午才会过来。
叶初偷得浮生半日闲,少了这两个人在场,反而觉得非常烦闷,平日里刻意被忽略的酒精味此刻刺鼻极了,连空气都压抑起来,熬着熬着,她几次三番想掀开被子,换下病服,但是想到这些日子里他无言的温柔,叶初掀被子的动作便停止了。
没重逢时,等待是她最有耐心做的事儿,但是相遇之后,她感觉分开一秒都会窒息,爱到非你不可,叶初却并不觉得悲哀,因为她相信无论过了多久,只要她伸手,那个叫易瑞祈的男人总会来到她的身边。
病房的门突然开启,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穿着西装,纯黑的,一如这人,永远和光明扯不上半点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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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不速之客
男子步履悠然的跟在护士后,暗沉的褐眸对上叶初那双平静无波的人水眸,他什么也没有说,慢慢掐断电话,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护士检查完毕离开,关上门,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人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倨傲,以前的他总是用虚伪客套的绅士风度掩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早已不需要伪装。年少的她总是在那双眼睛的魔怔中痛苦挣扎,细心守望,无数次追随着他清瘦的背影,买醉在无人的角落里,若不是遇到易瑞祈,是他将痛的快要死掉的她领回家,强势的闯入她的生命,等到她回首时,赫然发现无论是记忆中的男孩,还是如今功成名就的男人,那份深入骨髓的喜欢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淹没尘埃之中。
叶开——这个曾经主宰她什么的男人,她名义上的哥哥,此刻静静的站在她的不远处,金灿灿的阳光给病房镀上一层金色的墙纸,他慢慢走进金光之中,走动间扬起淡淡的风,掀开一场迷离的梦。
“听说你住院了?怎么没死掉!”如此优雅的一个人,话一出口却是带着愤世嫉俗的恨意。
叶初扬起头,坦然接受他的恨意,“很抱歉,我命贱,总是死不掉!”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恨,她的恨意不比他少一分,只是她选择淡忘,而他则拼了命的不放过她。
叶开上下打量她一番,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非常认同她的话,“确实挺贱的!”
他毫不客套的坐了下来,尽管心里明白自己是多么不被人待见,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根烟,团团烟雾喷向叶初。
叶初别过头,捂住口鼻,低低的咳嗽几声。
叶开解了烟瘾,抬眉看了看病床上素颜的叶初,摇了摇头,忍不住吐槽:“真丑!听说你又勾搭上易瑞祈,七年前不是亲自将他踹了吗?怎么知道他发达了,使劲心机想到破镜重圆?”
“这应该不干你的事儿吗?”叶初冷眼一瞥,“叶开,我已经没心情跟你斗了,回去吧,咱们别在互相折腾了!”
“折腾?”叶开熄灭烟屁股,阴邪一笑,“叶初,你难道不知道折腾你是我最大的乐趣吗?你已经逃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想逃吗?”
“逃?叶开你可真会往脸上贴金,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你让我恶心,你知道吗,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我退让,从来不是畏惧,而是怜悯!”
“怜悯?”叶开的眸光倏然一紧。
“没错,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一辈子活在别人的仇恨里,成为别人报复的工具,除了折磨一个女人,不知道人生有何乐趣,这样的你连为自己活着都不能,难道不值得怜悯!”
叶开面色阴沉,突然冷哼一声,“叶初,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少拿你的小聪明想象别人,你能算计过谁?易瑞祈吗?人家左右逢源,新欢旧爱两不误,只是你这个傻了吧唧的被蒙在骨子里!”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叶初面色一沉,叶开话里有话,而且并不刻意避讳让她知道。
“什么意思?”叶开神秘一笑,“这些天的头版头条还真是精彩啊!现在人家浓情蜜意的在喝咖啡,见家长,只有你这个傻女人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