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害怕似的缩回了手,还是那样的朝我笑笑,示意我没事,然后继续向后走去收作业。只是,那眼里,是一丝哀怨……
放学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寒歌,怎么回事?”我紧紧地拽着她问道。
“嘶——”她皱紧了眉头,看来伤得不轻。
“没事,不小心磕着了。”她缩回手,揉揉,同时还不忘对我安慰性得笑笑:“因尘,真的没事啦!”
“可是你这几天都好像气色不太好……”我不安地问道。
她摆摆手:“真的没事啦!就是复习太晚了!瞧你,大惊小怪!”她轻快地拉起我的手:“走!请你吃雪糕!”
我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雪糕,心里还在想着范寒歌的伤口,和她反常的举动。寒歌最近上课总是心不在焉的,这一点都不像她。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跟寒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也算是在这个贵族学校里较为真诚的感情了。寒歌不像其他孩子仗着有钱就欺负人,我自己也明白能上这学校的非富即贵,虚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相反,她自身很简单,也不讲究打扮,因此我才更喜欢亲近她。
“喂,丫头!”清越哥哥摇了摇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恍惚着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望着他。
他十七岁了吧,身材越发高挑,面容还是那般清秀,好像越来越帅了呢……
我看得有些出神,心突然加速起来,我都可以感受得到脸烧的温度,我赶忙埋下头缓口气:“没什么。”
“心虚了吧!”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菊子那意有所指的调调。
推开门的时候,夏阿姨皱皱眉头指指孩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赶忙放下书包,伸手去抱。
那年到这里来了之后,这个女婴而后也来到了人世。阿姨从不曾给我好脸色,我也充当了保姆的角色,为此夏叔叔没少和她吵嘴。
每到这时,我总感慨奶奶的一个忍字似乎是个预言。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尽管她长得跟阿姨一点都不像。这个孩子能让我弥补心里的缺失,这种缺失我无从解释,我只觉得这是我应有的职责。
意外地遇见清越哥哥之后让我的心情很好,我抱着她小声的哄着,不觉哼起了奶奶常唱的歌谣。
“喂喂!干什么呢!吵死了!谁让你唱的!”阿姨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我渐渐回过神来,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起身。“回头把饭煮了!”她继续呵斥道。
“嗯嗯!”我头也不回地答道,嘴角满是笑意。
其实是有的时候,只要一个理由,我就可以快乐的活下去。
“一、二、三、四……”我小心翼翼地在日历上数着日期,再过十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转过身,调整好姿势,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道:“亲爱的菊子,马上就是我的八岁生日了,告诉爷爷奶奶,我想回家去过,机会难得。太想念你们了,只是路途遥远,没办法经常回去……”我咬了咬笔尖,转念又写道:“你相信吗?我真的遇到了清越哥哥……死菊子,多久没来信啦!不知道我等得很急吗……”
早晨上学的时候,我拽着那封信将它投入了信箱。站在门外的时候,我想了想,便走回到屋里,站在夏叔叔跟前,扭捏了半天:“叔叔,我想回家过生日……去奶奶家。”我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我知道从这里到我那那个村子那距离简直……这么麻烦实在是……
“好啊!正好,难得回去,叔叔送你!顺便看看我——你奶奶。”夏叔叔听了我的提议,显得很激动,立马答应了。我感激地抬头望着他,他被我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朝我挥挥手。
出门的时候,我感觉天气格外晴朗,从未有过的顺畅感。终于可以回去了,念了很久了,路村的一切……
“咦?因尘,什么事这么开心哪!”刚一放下书包,寒歌就捏捏我的脸问道。
这几天她气色好了点,我也就没那么担心。如果有事,她应该会跟我说的,如果不说,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抿了抿嘴,示意她过来:“过几天我生日,我会回老家过。”
“真的吗?太好了!”寒歌惊呼,看上去比我还激动。
我赶忙拽住她示意她小声点,对于我的事,寒歌也有个大概的了解。但是我只告诉他我到这里来投奔亲戚,至于其它的,我没办法说,也不想说,说了只会有同情吧!
6。预留的伏笔…(六)预留的伏笔之火灾
“范寒歌!你什么意思!”
刚从外面回来的申以纯板着清秀的脸蛋走了进来,大声吼道。
这位申大小姐,父亲是位商人,背景据说与黑道有关。一般在学校里,没人敢惹她,她的那张嘴可是无德惯了的,这不,气成这样,准没好事,我不禁为寒歌捏了几把汗。
“啪!”申以纯将作业本摔到寒歌面前:“我说姓范的,当老师的走狗有意思吗!我就是没交作业怎么了!”
寒歌不动声色,继续整理她的桌子。申以纯见她这副摸样,更气了:“能不能别老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忽然,她凑过来,阴险地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贱人,还不知道身上流着谁的血呢……”
我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寒歌,如此清纯无忧无虑的寒歌,她也……雷子的那一声“野种”又开始回荡在我的耳边。
寒歌的手像触电般的顿了顿,我可以清晰的看得到她攥的发白的关节,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申以纯还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好戏。
出乎意料,寒歌只是缓缓起身,朝我淡然一笑:“因尘,送作业去了。”
从头到尾,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一直像个没事人一样。申以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看着在拐角处渐渐消失的寒歌,背影颤抖地不成规则,我的脑海里闪现过两个字,同类……
忍耐了一天,寒歌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喊住了她,寒歌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我只得点点头,我明白,有时候,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而理解与支持,就是最好的回应。
“清越哥哥。”才刚出校门,我一眼就见到了他。有时我在想,就算他淹没在人海中我还是能看到,因为只要走近,就会感到强烈的温暖。
我开心得朝他挥挥手,逐渐走近的时候我才发觉他旁边还站了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棉纱裙,很是清纯,他们正交谈着什么,耳边不时传来他们的笑声,女孩笑靥如花,男孩灿烂,好美的画面。突然,心里就像被开水烫了一下,转瞬即逝的疼痛。
如果我现在也可以跟那个女孩一样大,我的个头是不是就可以高的靠近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是不是就可以在十八岁这个年龄就这么与他平行,一起划过青春岁月,直到宇宙的尽头呢?
“丫头!”清越哥哥止住笑容,拍拍我的头:“怎么这么晚,有什么麻烦的事吗?”
我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再晚估计你们都要笑疯了,那个女生见我来了,笑着揉揉我的头:“这就是那黄毛丫头吧!真是可爱呢!”
黄毛丫头?清越哥哥连这个都告诉了她!我不满地瞪了一眼清越哥哥。
“那成,清越,就这样说定了哦!”那女生欢快地笑着。
清越?这么亲热!说定什么了呀!哼,心里越发不满了,小孩子就是没地位永远被忽略,这不清越哥哥还意犹未尽的朝她挥手呢!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企图让他快点发现。可是他太高了,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早已揉着酸痛的脖子向前走去了。
生日的前一天,我的心情格外的好,清越哥哥答应也会去那里找我。夏叔叔早就已经备好了行李,夏阿姨显然对这件事很是排斥,总之,只要是关于我的她都这样,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而雨晴因为太小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跟她一起留在这里。
至于学校,一大早寒歌就来取我的笔记,顺便给我带了一份礼物,是她自己编织的手绳,说是开过光,可以辟邪。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女孩,就像这手绳,以后每每看起的时候,我都会记得那年她最初的样子。
今天天气晴朗,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想到还是记忆里的那些人在原地等我的时候,心里总是溢满来之不易的满足。
漫长的旅途,车子匀速的滑动弄得我昏昏欲睡。夏叔叔显得有些兴奋,时而哼着歌,时而转头心满意足的望望我。
“快到了!”他开心地说。
“嗯!”我迷迷糊糊地答道,脑子里快速闪过路村的点点滴滴。
又不知过了多久,夏叔叔手机响了起来…“喂?”夏叔叔语速轻快,但是下一句,他几乎是嘶吼:“什么!!!”
当汽车像失控的野兽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刺耳的急刹车刺得我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而当我推开门的时候,我的每一根神经又都涣散了,断的彻彻底底。
我无法想象那个爱笑健朗的爷爷现在就这么无力地躺在我眼前,浑身都是管子,白白的纱布遮盖住了全身。我一时本不该如何呼吸,两眼呆愣愣地喘息着。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又是在演戏吧!对不对?
菊子看见我很是吃惊,随即便用力地扑了上来,嚎啕大哭,捶着我一下又一下,问我怎么现在才来。
我抓着她,克制住自己:“怎么回事?”我极力扯出一个笑容,希望她拍着我的肩说死丫头,这是开玩笑下我的,谁叫我现在才回来。
可是菊子双眼暗淡,断断续续地说着:“在你走之后的第二年的夏天,也就是今年夏天,夜里突然失了火,天太干燥,扑不灭,所有的东西都没了,你爷爷被烟呛伤了,烧伤面积太大,估计……”
她下意识地顿了一下,我的肌肉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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