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可晃神间权当是一场梦般无关痛痒,回神的时候我倚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我记得,我居然都记得,那些我以为的坚强,我以为的独自承受,每个瞬间怎么都有那个人?既然这些有那个人的记忆里,我是那么独立果敢,可现在流泪的痛楚那么真实,我却无法承受了。我失去了什么让我这么难过呢?申以乔,你知道吗?
逐渐止住了哭泣后,脑子里翻江倒海的回忆逐渐褪去,被抽地一干二净。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着窗玻璃,我强睁着肿胀的眼睛看着那人独有的玩味地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着他,我从来没这么直接果敢过,不再有躲躲藏藏的顾虑。
也不知傻笑了多久,申以乔突然打了个喷嚏,我打开车门跳下车,他用宽阔的怀抱环住我,声音很是清亮:“作为叶小姐最贴心的朋友,这么晚了是该当个护花使者送她回家,不是吗?”我笑着挣脱他的怀抱,主动坐到副驾驶上。
他接过我扔过去的车钥匙,转动起来。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有种说不清的东西滋生在了我们中间。
用不同的词汇来衡量时,有些越来越远,有些越来越近。
不知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看着壁钟,心里一惊,居然十点了,上班迟到了像什么话!刚想出声喊申以乔的名字,这种习惯性让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了好久。
“重新出发!叶因尘!”我鼓励着自己,该改掉那些习惯了。
眼睛肿得很厉害,磨蹭了很久,我这才走了下去。竟意外地看到申以纯坐在客厅里,今天她不是该还在医院里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以纯,你怎么回来了?”我走到她身边,刚要坐下,她突然把我拉了下去,力道大得完全不像个病人,我跌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看着她神色严肃,疑惑地问道。
她惨白着脸细细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
我笑得漫不经心道:“你听谁的说的。”
“我哥到医院看我,我从没见他那么失魂落魄过。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问叙言他也不肯说。现在看你的眼睛也肿的,我就猜到了,你们一定是吵架了,而且闹得很凶。”
我动了动腿:“你就为这件小事回来的?”
“这怎么是小事!我必须得出院啊!我跟叙言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多亏了你。你跟我哥向来都是很稳重的人,挺让人放心的,可是现在两个人都狼狈成什么样了,这还不是大事!”看着她担忧的神色,我心里暖暖的,可是再这么说下去,估计整个申家都要知道了。
我赶忙扯开话题:“叙言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一听这个脸上写满了悲伤:“叙言很自责闹闹的事情,一大早就出去打探消息了。我倒是很意外你这个工作狂居然翘班。”
我赔笑道:“都怪你哥,早上没叫我起床。”
我总不能告诉她我辞职了吧,这件事情叙言也答应我为我保密。
申以纯听了这话很诧异:“我哥是昨晚半夜去看我的,早上听老刘叔说他一宿没回来,你居然不知道?”她担忧的眼神再次袭来。
昨晚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半夜起床的声音,本以为只是起夜,原来他一宿没回来。
我掩饰住尴尬的神色:“怎么会,我知道啊,他出去了,就是不忍心吵醒我,才没跟我说。早上我看到他给我留的便条了,他有工作出去忙了。”
申以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连爸爸也出去了。”便不再发问。
我突然想到,饶一诺的种种行为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但是至少该提醒宋清越注意这个男人,万一发起疯来,可就真的不好掌控了。
连续打了几个,都是转接语音,连柳墨禾的也是。
怎么突然像是约好的一样,全都联系不上,就连申以乔的也是。
范寒歌从外面急急地走了进来,正巧碰到了在花园里拨电话的我。
“出什么事了?”很少看到她这么失去分寸。
她一看到我,慌乱地抓住我的手:“因尘,怎么办,孩子……孩子……”
我尝试着让她冷静下来:“你冷静,冷静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寒歌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孩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本该用来挡住高家的孩子也被掳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是谁?老爷还不知道!我不能告诉他,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这个孩子没有人知道,会是谁!会是谁!”
我抱住她,尝试着让她冷静下来,她在我怀里止不住地颤抖。
会是谁?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饶一诺,这件事情他知道。饶一诺太不守信用了,这样一来,估计那孩子凶多吉少。
我要尽快去那里,我不敢保证两个孩子都能要回来,但是至少得换回一个孩子。
52。正文…夺子之战(五)
对着保全系统,我狂按门铃,饶一诺在里面一定看到我了。果然,保镖一样的人引着我走到了花房一样的地方,我很诧异,已经是严冬,这里居然开满了鲜花。
目测看来,这里不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越往前似乎还有好大一片的延伸区。饶一诺的身影从花丛中闪了出来,笑的很妖娆:“喜欢这里吗?”
他摘下近旁的一片花瓣,放到嘴巴里,颇为享受地说:“真是美味啊。”
我无意于他的这些失常行为:“饶一诺,你不是答应给我三天时间吗?现在我来了,我决定换闹闹回去,那你就该放过那两个孩子,你现在为什么食言?”
“是吗?叶因尘,从那天给你开出这个条件后,我就知道你的选择了,在这里等着我早就知道的事情让我好烦躁啊,我一点也不开心,不开心对皮肤很不好,所以我就让我的手下找了点乐子。似乎抓来这个孩子让你们很不高兴啊,那我更开心了。”
我失控地叫喊道:“饶一诺!你究竟想干嘛!能不能不要婆婆妈妈的,拐弯抹角地做了这么多,你想从我们这边得到什么你就直说。”
他突然很严肃地接话了,语气恢复了正常:“痛快!我要申万秋乖乖地交出手上的账本!”“什么账本?”我心里一惊,该不会是我父亲放在莫伯伯手里的那些吧。
“只是一些以前的旧账而已,你不知道可以,申万秋一定知道,他忠心的手下为了保护那些账本甘愿为申家的黑道生意买单而进了检察院,接受隔离调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去了吗?”他眼神闪烁地看着我,他所说的那个衷心的手下该不会是我爸爸吧?
“他们真是天真,那些冠着圣洁的法律武器的地方我就钻不进去吗?只要有……”他朝我做了一个“高家”的嘴型。他跟高家是一伙的,糟了,那这个孩子一定交给高家了。
“撬开杨子风的嘴真难,我的手下费了好些力气,这个男人真是坚强,从头到尾没哼一声,连死的时候也没有眨一下眼睛,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手下啊。”
我紧紧地咬着嘴唇,这一切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得多。
“呀,扯远了,这个过程不该我对你描述,应该由那个动手的人亲自跟你说,他刚刚过来带走了孩子。”
我怒目看着他,他无辜的耸了耸肩:“不是我不想给你,我也想让他选一选嘛!看他是选择那个叫了他两年的假儿子,还是那个可以让自己亲手解决掉为家族未来永绝后患的孩子。你猜怎么着?男人啊男人,果然是由不得麻烦的存在,他二话不说就带走了孩子,有的时候高天翔的残忍真让我又惊又喜。”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再过一会儿,那孩子就上路了,申家再也没有翻盘的余地了,自从申万秋有了那女人之后,走到哪里骨头都是酥的。”
我悄悄挂断了袋子里的电话,范寒歌这时候应该赶去高家了,能不能阻止就看她的了。
还好我在来之前与范寒歌保持着通话,我就知道饶一诺喜欢先计划,然后迫不及待地告诉你。
我微微一笑:“是吗?既然没有翻盘的余地了,那你把闹闹交给我,离婚协议书我给你。我们之间的约定有一部分该完成。”
他打了个响指,门外的保镖走进来。
“老大,有什么吩咐?”
“派人去把那孩子带出来,你留在这里看着她。”饶一诺随即走了出去,就剩下这个保镖跟我在一起,没了饶一诺的地方,我也放松起来。这里真的很漂亮,不得不承认饶一诺的设计天分无与伦比,只可惜他不好好做个设计师。
拐过小小的弯道,一大丛向日葵映入眼帘,金黄的光泽闪烁着,我痴迷地看着,它们开的真好。
隔着这丛向日葵,是一道白色的门,因为玻璃是磨砂的,只能隐隐地看到模糊地轮廓,像是规格很庞大的培养皿。
我忍不住想推门进去一探究竟,追随的保镖伸手拦住了,低沉的声音响起:“对不起,谢绝参观!”我注意到他手上有许多道口子,已经裂开发炎了。
“你的手……”他不自在地缩了回去,隔着厚厚的墨镜,我对不上他的眼神。
我感觉到自己有些冒失了,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抱歉!”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我循声望去:“闹闹……”
雨晴抱着她走了过来,我刻意避过雨晴的眼神,直接把闹闹抱了过来。我的余光瞥见她失落的神情,还维持着抱孩子的姿势,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
其实我一直记着,她也是个孩子,但是现在的我,给不了她什么。
闹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竟然咧开嘴笑了,这个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上下摸了摸孩子,只有手腕处有个针眼,看得我颇为心疼。“放心,我把他照顾得很好。”雨晴的声音弱弱地传来,尽管是寒冬,再厚的衣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