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胜一路只与文种聊文化与民生,却并不涉及国家政治,到也是乐趣融融,加上孙静时不时插上一句,三人到也不觉的行程寂寥,反而彼此之间加深了一些了解。
当天傍晚时分,熊胜随文种在距离越国王城八十里外的,一个叫萧山的采邑住了下来,准备明日中午时分进城,以显出使之礼仪。
吃过晚饭之后,熊胜与孙静回到房间,孙静在为熊胜倒了杯水后,略带欣赏的口吻说道:“胜哥,这个楚国使者,口若悬河,才思敏捷,因该是胜于雄辩之人,楚国用此人出使,到也是有用人之明啊。”
“静弟,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细致的一面,到让为兄寡目相看哦!”熊胜玩味的笑道。
孙静见他取悦自己,也不生气,反而认真的说道:“我如此观察这个人,只是因为我知道胜哥你对他有笼络之心,既然这人能够为胜哥所看重,那我自然得帮你参考一下,以免其中出现纰漏。”
熊胜听了孙静这番话,不由一阵感动,没想到平时活泼好动的孙静,竟然在为自己的事情上,如此上心尽力,面对佳人的这份深情厚意,他能不感怀于心吗?
“静儿,你真是我的夫人;那你认为此人,能否为我所用吗?”熊胜轻移脚步,上前拉着孙静的芊芊手掌柔声说道。
“这个可不好说,你要让他帮你夺回王位,我看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让他帮助说些好话,以助你去掉楚国逃犯的身份,但是有可能成功的。”孙静沉思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她同时歉意的看了眼熊胜,怕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触动了熊胜的心事而使其伤心。
“静弟,如果此人这次出使被扣押,我们却帮他逃回国去,那你认为我有几分几率说服他,为我所用?”熊胜深思之后,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不可能,楚越向来交好,怎么可能会扣押楚使呢?”孙静对熊胜的这个说法,执有些怀疑的意思。
“呵呵,你只需回答我有能够胜算么。”熊胜微笑的说道。
“要是真是那样的话,因该有一半的机会吧。”孙静接着的说道:“作为上国使者,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反被扣押,那此人在本国之中,就形同于叛国,是要被杀头的,如果在这时救了他,他因该会对我们感激不尽的。”
熊胜淡淡的笑道:“我也正是这个想法,此人才识和思维,都颇有独到之处,要是能够为我所用,这次他回到楚国之后,就将会是我日后在楚国的一大臂助,因此我一定要说服此人。”
“胜哥,你一定可以的。”孙静眼波微荡,用力的捏着熊胜的手,神情坚定的说道。
“对了,你刚才说越国会扣押楚使,这个依据是从何而来?”孙静想了想,还是把刚才的问题再次提了出来。
熊胜自信的说道:“楚越虽然关系不错,可如今越国面临的敌人是吴国,相信在越国的大臣之中,一定有很多主张向吴国臣服媾和的,以达到消除吴国的敌意,从而化解这次战争;而楚国的使者,肩负的使命很显然就是促使越国硬抗住吴国的压力,以达到吴越交兵的目的,只有吴越交兵才能同时削弱两国的力量,这对楚国来说,无疑是件有利的事情;但楚国会在表面说,自己愿意出兵牵制吴国,以帮助自己的盟友,坚持抵抗吴国对越国的挑衅行为。”
“什么人?”熊胜的话刚说完,门外忽然传来响声,孙静一个起跃,已经从窗口跳了出去,同时腰间的的胜邪宝剑,也被敏捷的拔了出来,门外之人刚一转身,只觉的脖子上一凉,这才发现一柄闪光的宝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之上。
“武兄请手下留情,我是文种。”文种见宝剑在喉,忙惊的叫了起来。
“怎么是文大人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呢!”因天色已晚,孙静一时也没看清对方是谁,好在她在宝剑挥出去的时候,下手极有分寸,否则这文种可就真要做了冤死鬼。
“静弟,还不快快请文大人进屋一叙。”熊胜这时已然清楚,文种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推测,一时心慌方才露出了声音;但这对熊胜并没有坏处,相反还有好处,因此他自然是大方的让孙静请文种进屋。
“哈哈,武兄打扰了,我只是一时睡不着,想找武兄聊聊,不想让你们误会了。”文种不愧是个智者,短短时间之内,便镇定下来了。
“静弟,给文大人倒杯茶。”熊胜挥手请文种坐了下来,待文种稍微平息心神之后,熊胜方才直言不讳的说道:“文大人,既然今日相遇,也算是我们有缘,相信刚才我的话你也听到了,如今越国畏吴者甚多,同样有识之士也不少,这两帮人,无论是那帮掌握了越国大权,都不会愿意看到吴越真的打起来;因此你这次出使的使命,必然将会以失败告终,虽然我不知道吴国为何攻打越国,但相信如今的越国大王,在为保存越国不亡的情况下,也同样会尽量向吴国求和的。”
“武兄果然了得,其实这其中的含义,我文种又何尝看不清楚,可如今我楚国国力衰弱,大王由昏庸无能,朝中更是小人当道,可谓是暮气十足,我这次借出使之名出国,实为逃出楚国之计,准备来越国寻找进身的机会罢了。”文种见事已至此,他到是十分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什么?你竟然要叛离楚国,难道文大人没听过忠臣不侍二主吗?”熊胜没有想到文种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于是故意假装勃然大怒的呵斥道。
文种正气凛然的反驳道:“武兄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文种虽不敢说有惊天韦地之才,但也是熟读诸家百子,已有经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算略通一二,岂能安居于平庸之下,而屈就于自己一身之所长。”
熊胜听文种这么一说,到也对他起了一番敬意,毕竟他是个拥有二千多年文化思想的人,对于文种这种敢于变通之人,他还是很称颂的,反到是那些过于愚忠的人,熊胜往往不会给予过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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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王位之争 第0016章 坦诚相待(二)
第0016章 坦诚相待(二)
孙静在旁听到文种有意脱离楚国,而另谋生路,不由眼前一亮,忙笑道:“文大人果然是胸怀天下,一定是有着匡护天下之志吧。”
文种淡然一笑,说道:“文种虽不才,但也的确有此志向,我看武兄见识不凡,并且身怀绝技,不知道可否也有志于天下?”
“哈哈,小弟才疏学浅,只愿追随在我大哥左右,为其摇旗呐喊。”孙静此时身穿男装,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到也是凛然大气。
熊胜刚才沉思了会,整理了一下脑海中那些模糊的历史记忆,再结合刚才文种说的话,觉的历史记载他出使被扣押,但后来却被就留在越国当官,敢情是文种本来就预谋好的,如今看来这文种,果然是一个善于谋划之人。
“文大人,当今天下诸侯各国林立,为何却单独选择来越国出仕呢?”熊胜这时接过孙静的话头,提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文种摇头叹息的说道:“综观天下各诸侯国,如已都已经是暮气沉沉,再难有伸展才华之地,反观这东方的吴越两国,近十几年来,每代君王都颇有开疆列土之心,可谓是朝气十足,对我辈来说自是大有用武之地。”
“哦,没想到文大人竟然有此看法,那为何不去吴国,反而来到这处于吴威慑下的越国呢?”熊胜淡淡的笑问道。
文种从容自若的说道:“越国虽然处于危难之际,但这不更是我辈之士,大显身手的好时机么?至于吴国,如今已是贵为天下诸侯霸主之位,况且吴国朝种又有伍子胥那样的能臣辅佐,我文种虽然自信,但自认才华并不能盖过伍子胥,如此一来,我去了吴国,又岂能得到重用。”
熊胜听了文种之言,心下对他很是敬服,试想文种如此善于观摩时事,又会把握时机,按文种的说话和历史走向,这次文种来到越国,在勾践当上越王之后,的确是得到重用。
孙静见文种似乎一心想要投靠越国,心中自然十分焦急,她怕万一说服不了文种,那么熊胜一定会伤心难过的,这可是她最不愿意看的事情。
“文大人,刚才听你说,你的志向是护持明主,匡护天下,可如今的越国居于吴国后方,要想成就大业,那可就必须打败吴国,那你认为凭现在的越国实力,要想打败吴国需要多少年的积储呢?”孙静头脑一转,显得自信十足的笑问道。
文种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因此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在近五年之内,吴越开战的话,越国实在难有胜算,甚至可以说,一旦战败的话,那就是灭国的危险;但如果有二十年的时间做准备的话,胜算未可知也。”
“哈哈……,我还以为文大人胸有扭转乾坤之能,翻天覆地之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孙静摇头叹息,脸带讥笑,显然是对他不宵一顾。
熊胜与孙静的默契度,自然是不用说的,从一开始孙静对他打了个眼色之后,熊胜就已然明白孙静要干什么,这时见孙静那轻视的神情,自然是清楚她心中做何想法,于是打着圆场说道:“静弟,你怎么可以对文大如此没礼貌呢,毕竟文大人论年纪,也是你我的长辈,就算再过二十年,他也还是很年轻的,到时候正当盛年的文大人,要是辅佐越王打败了吴国,那岂不是件名垂千古之事。”
文种一听熊胜这话,心想这那是什么话嘛,这明明就是讽刺自己,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年过三十,再过二十年自己都已经是两鬓班白,垂垂老矣,又那里还有机会辅佐越王上阵杀敌,如果自己不能随军征伐,就算到时候越国打败了吴国,这敢情都不关他这个老头子的事情了。
“胜哥,小弟知错啦,文大人还请恕在下刚才言语冒犯。”孙静拱手之余,嘴角那丝淡淡的笑容,让文种更是有一种羞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