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容海并没有多么神秘的身世、显赫的背景和古怪的性格,他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挣扎着努力爬上来的。
李容海于六十年代后期出生在A市所在省份的一个普通村庄里。
和所有的农家一样,李家祖祖辈辈过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李父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离开农村,过上一种完全不同前人的“神仙似的日子”(李父原话)。
李容海十岁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容海的母亲终于忍受不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贫苦生活,经不起同村一个别有用心的男人的撺掇,抛家别子去了南方。
这一走二十多年,就再也没有回来。
李容海对母亲的样子早已记不清了,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梦中那决然而去的背影和日渐加深的仇恨。母亲在这个家里日益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刻意遗忘在历史的角落里,无人再敢提起。
李容海十五岁的时候辍学了,他人虽然聪明但不适合读书,更何况,他骨头硬脾气犟,因为母亲的事,受不了同学的嘲笑和岐视。一言不和就拨拳相向,仗着自己比同龄人高大,往往把数名同学打得头破血流,惹得村里头的人三天两头上门告状诉苦。
李容海辍学后,呆在家里老实了三天,左思右想,决定南下打工。
李父生怕他步了他母亲的后尘,坚决不准他去,甚至拿了根小孩手臂粗的棍子把他劈头盖脸地揍了一顿。可李容海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蹲在地上双头抱着头任凭李父的棍子如雨点般落下,一声不吭。直到李父打累了,扔下棍子蹲在一边喘着粗气,他才抓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话:“爹,我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儿,我要出去闯闯。”
李父无奈地叹口气,站起来说了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径自出门去了。
第二天,李容海带着两件半新不旧的衣服、十块钱和一身青紫的伤痕来到了A市。
刚到A市的时候,李容海还不满16岁,一无文凭二无技术,可想而知,他能做什么工作。为了生存,他扛过包,收过破烂,倒卖过车票,摆过地摊。幸而当时正值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但城里人还瞻前顾后,一时放不开手脚,而敢于扔下土地到城里来刨食的流动人口在当时也还少得可怜。李容海虽然读书不多,但对于做生意、对于经济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直觉。
李容海不懂GDP,不懂国民生产总值,甚至不明白改革开放的真正含义,他只是直觉地感觉到了社会正在发生着一系列变化,而变化的首先就是城里修的新房子越来越多了。他先进了建筑工地,从小工做起,凭着人小机灵有眼色,和包工头搞好关系,没过几年拉起了自己的一支队伍,也能四处接点不大不小的活了,再走到工地上居然也有人跟前跟后巴结着递烟了。
但李容海并未满足于此,尝试着给建筑商提供建材,先是小打小闹,挖挖沙石,贩贩水泥什么的,渐渐的,钢材这样的大生意也开始做了。
到1990年时候,李容海已是拥有了自己的门面和建筑队伍的小老板了,而且还有了一名身为A市本地人的娇妻和3岁的女儿。
也许,李容海本来会就此满足,和这个城市里的许多小老板一样,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的话。
李容海的结发妻子是A市本地人,她嫁给李容海虽然不能说完全是为了钱,但跟能轻松地过上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也有很大的关系。然而,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日益增长,农村与城市不同生活习惯的冲突也日益明显。特别是女儿降生后,生活琐事的增多,爱慕虚荣的女人对婚姻、家庭越来越失望。终于在一个炎热的夏日里,和一个在舞厅里认识的老板私奔去了沿海。
一年后,那个男人陪着肚子已经高挺的女人回来了,女人的脖子、手腕、手指、耳朵,凡是能带手饰的地方一个都不少地戴满了金银饰品。她看也不看李容海怀中哭着喊妈妈的女孩,而只是扔过来一张离婚协议,随着协议扔过来的还有满满一提包的钱——五万元,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了。
李容海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但没要一分钱,连本该得的女儿的抚养费都没要,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既然你不要这个女儿,那她以后也没你这个妈。”
这个打击对当时的李容海来说是巨大的,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两个女人先后用这种类似的方法离开了他,对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耻辱。
从此,李容海不再满足于做个小老板,拼了命地兴办企业,再把企业做大做强。同时,随着公司的状大,需要处理的一些如拆迁那样的复杂事务逐渐增多,他刻意结交起政府官员,网罗社会人员。
用了十多年的时间,他终于成为了在A市名震一方的风云人物,身家上亿的房地产、建筑业、广告业巨头。
本来,李容海没打算再婚。可以说,对女人,他已经彻底失望了。反正如果只是想玩的话,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缺女人,有个女儿已经够了,有没有儿子继承家产,他也无所谓。
但是,命运弄人。
三年前的春天,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郑雨霏。
《
第三章 雨霏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要出去玩,应该不会更新。
如果周日回来的早,晚上有时间的话就更新,不敢保证,但如果周日没更新,下周一一定会更新的。
谢谢清风淡雅!
耽美后遗症之一:
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帅哥,我会不自觉地分析他会是攻是受,甚至于是强攻?强受?弱攻?弱受?
目光怪异,见者纷纷侧目!!
李容海第一次遇见郑雨霏的时候,天上正下着小雨。
那天,李容海去A市的一家五星级宾馆——玉峰宾馆,参加市政府的土地拍卖会。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李容海都没有亲自参加过这种类似的会议,但这次的拍卖活动实在是太不平凡响。
这次的拍卖标的不但紧临A市的高新科技园区,而且离正在兴建的市政府新办公区只有不到两站路的距离,更重要的是,这块地有500多亩,可说是当年A市在土地建设方面的重头戏之一。正因以上种种原因,对这块地虎视眈眈的公司大有人在,除了本地的几家大企业,甚至还有两家外地的大集团,试图以开发这块地为契机,打入A市的房地产市场。
所以,海成集团对此也是十分重视,志在必得,甚至连项目的名称都想好了——凤凰城。除了事前做了充分的调查研究和策划,海成集团的老总李容海更是亲自出马,不但接连拜访了国土局、城建处和市政府的几位领导,还在拍卖会的当天,亲自来到了拍卖现场。
李容海直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初春的上午,天上下着蒙蒙细雨。
一部加长劳斯莱斯和奥迪A6一前一后开到玉峰宾馆门口停下。一名身材修长、目光机警的英俊男子,顾不上虽小但细密的春雨淋湿了身上价值不菲的西服,手上拿着伞,抢在门童之前从奥迪A6上冲了下来,打开了加长劳斯莱斯的后门。一手恭敬地扶着车门,一手高举着撑开的伞挡在门前。
李容海走下车,刚接触到料峭的春风时微微打了个冷颤。他定了定神,并没急着向内走,也不去看面前已淋湿了半边身子的杨峰,而是微仰起头,迎着细雨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半侧过身,仿佛是正准备叮嘱杨峰什么事情似的,但话还没开口,人却愣住了。
杨峰顺着李容海的目光望去,只见灰暗的天空与苍茫的大地在远处连接在一起,因着细密的春雨的不断洗刷,而显得暧昧不清。近处,宾馆门口的绿草红花却在雨水的冲洗下更显得青翠艳丽。
杨峰的脑中刹那间浮现起一句唐诗: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就在难辩天地的一片灰暗之间,一抹亮丽的朱红分外醒目。
不是娇嫩的粉,不是活跃的黄,也不是高傲的紫,就是一抹朱红,红得耀眼,红得令人惊叹,就像是一簇跳动着的火苗越来越近。
走得近了,李容海和杨峰都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身着红色外套的年青女子,长长的卷发披肩,身材高挑,气质出众。
李容海和杨峰都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女子,女子显然也感受到了两名男子失礼的目光,却并未显出丝毫的恼怒。走过他们身边时,甚至还特意偏过头仔细地扫视了两人一下,轻笑了一声,星眸流转间顾盼生辉,更是给那张本就亮丽可人的脸上平添了不少妩媚之情。
那天在拍卖会上,李容海一直心不在焉,脑海跳动的一直是一抹红色的火焰。虽然最终成功如意地获得了那块地,却一点都没感受到成功的喜悦。
当晚上在床上展转难眠的时候,李容海明白,自己已经中了毒。那个如红色的身影真的如火焰一般点燃了他身上的火苗,心中的欲望。好几年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今天这样成功激起他雄性动物的本能,他渴望着让那个身影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听着贝齿樱唇间泄漏的点点滴滴呻吟娇喘。
不得不承认,李容海其实是一个相当有克制力的男人,不然他也不会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惊涛骇浪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并不特别贪恋美色,身边虽然不缺女人,但大都是为了应酬、交际或干脆是用来解决生理欲望的。他从没有固定的情人,每次事后也都做到了钱货两清,并不希望被女人干扰到自己的生活和事业,而只是单纯地把她们看作生命中的过客。
所以,虽然相遇的当晚,李容海如同一个初恋的男孩般彻夜难眠,心思澎湃如潮,但到了早上,他依然告诉自己,那抹红色也只是生命中一次再也平常不过的偶遇,转瞬即逝。如果你今晚还是睡不着,那么就去给自己找个女人,然后,忘了她。反正,美女都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