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钧?”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像猫爪子一样挠着,那边的林钧却依然不见反应,还隐约有谈话的声音,难道是拨错了?
不可能,他不会存有她的新号码,而今天,她在他们公司前台作登记可是留了号码的。
她重新鼓起勇气说,“是你对吧?你不用说话,其实……其实我今天去不是故意气你,我是……”她哽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实在太美好太难得,她镇定了一会,柔柔地说,“生日快乐——”
他会懂得她的,她知道他会懂得她的,她的孤独他懂,她的不安全感他懂,这次,他也一定懂。
周围还是气鸣声,车流终于缓慢地向前进,前方的交通得以缓和,她握着手机,凝神听着那边的回答。
“你还在吗?”她忍不住又问。
“……我在。”
这一声我在重新引得她落泪,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他!
“你在哪?”他问她。
“我在梅江上……”她的手有一丝颤抖,他打电话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说,最后在沉默了两分钟后,他说,“你过来,我在汉水酒店001室。”
挂了电话,她毫不犹豫跟师傅说去酒店,一路上心情依然降不下去,只想着快些见他,今天是他的生日,无论如何不能再耍脾气摆脸色了,她在心里默默说。
可能是打点好了,没有什么阻碍地她来到房间前,在推开门的一瞬间,她迟来的犹豫,他为什么找她,在跟她说了那一段狠话后……难不成真是把她送入地狱的?
门没有上锁,艾白一狠心,手刚要搭上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林钧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
“你……”喉咙里刚说出一个字,已经被他抱着腰进入房间,她的双脚腾空,惊呼一声抱紧他的头,这一下使得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气氛立刻被点燃。
她的脸涨得通红,改握住他的肩往下跳,可哪里敌过他的力气,几下之后她放弃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放弃了客厅的沙发,一直把她抱到卧室,听到她这一句,把她放倒在大床上,“该我问你想怎么样?”
他这是说采访的事吗?她没话了,偷偷抓紧着床单。
只听到头顶他叹了一口气,蹲下来看她的脸,“我们不要吵了,今天是我生日……”
闻言,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熟悉的眼神,两人近到她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一股暖流偷偷潜进她心底,她再也不能对他举起她的刺,小声说,“生日快乐——”
他的眸子里聚成一个点,她心跳一漏,人立刻就被他猛地贴上,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嘴唇寻到她的,一接近就像暴风雨,急而深,她都没来得及消化形势,已经被他的激情震晕,嗡地一声,心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耳里像失了聪,全部的感官都集中于一处,他和她紧密相连的唇舌上。
热力通过舌尖传到她脑里,她迷迷糊糊,觉得被炙烤,又觉得被捧上了天。
她拒绝不了他的吻。
准确说,她从爱上他就迷恋了他的吻,她的手不自主贴上他的后背,如果说生日礼物是她自己,她一点也不介意。
她心甘情愿,甚至说,她迫不及待。
可是他却离开了,眼神开始复杂,“为什么不推开?”
就是这个时候,对,就是这时候,说爱他。她看着他的眼睛,话都哽在喉咙里,她的改变他还没有看到,她说爱他有什么用,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一场无爱的交易。如果让他知道,这欲望里还掺了爱,得到的只会是他的退却和他的抽身离去。这对她而言一点好处也没有,一点优势也不在。
重要的是,她怕这么轻易说爱他,他会觉得她不认真……
他却先她一步说话了,把她的下巴捏住,打断她的杂乱的想法,眼神是看不到底的,对着她说,“我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对他日思夜想时,他又怎么能不记挂她?这段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为什么要充好人推开她,明明那么渴望,明明那么需要……他以为没有她,他可以借酒消愁,可以借别的女人的身体磨掉欲望,可以拼命工作来忘记时间忘记她,可是每个夜晚,他不眠,脑子里总绕着她,就算是睡着,她的身影也好像生了根,盘旋不去。
今天在会客厅里看见她,她穿着白色的毛衣逆着光坐着,他还以为又是一场寻常梦,待到他看清她,她的头发是松松扎着,一缕黑发顺着脸颊的弧度流畅地滑下,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白瓷般的肌肤吹弹可破,他甚至可以看见那一层细细的绒毛,像诱人的水蜜桃,又像初春的桃花瓣,他喉咙干涩,隐藏很久的欲望瞬间被挑起。
再加上,她竟然打扮地这样知性,成熟到干巴巴地坐着也好像在勾动欲|火。
可是,他不能言而无信,他只能对她耍狠,他甚至怀疑她的突然出现只是为了打击他,毕竟她偏偏挑了个特别的日子,使他不得不怀疑居心。
果然,她对他说,“我就是找点乐子。”
找乐子,他的爱在她眼里是可以拿来笑话的乐子,他发怒,心里又痛又苦。把她骂走之后,他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
他已经两个月未曾见她。
他们在一起七年之久,他还没有和她分别过这么多天。
其实他窝囊地就是想她,栽在她手上,周睿临曾经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爱她开始于哪里?
他答不上来。
曾经她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在他大胆表露欲望的那晚,她哭着问过他。
他下意识地看向前方落地窗外,薄而透明的雨雾在天地间漫游,高楼难觅情状,再近一些,车灯和江上的白光迷离交错,眼前一切竟然都重重叠叠。这故事,该从哪头讲起,是那天早晨的国际机场,还是七年里的朝夕相对,又或者追溯到从前,莫斯科的迷梦,少年时期的心动?
再问他,他依旧答不上来。他只知道今天在会客厅,她连连咳嗽,今天是阴天,很快就会下雨,她竟然穿得这么单薄,他虽然口头上在回答问题,心神却全聚在她,想她这段日子到底有没有在照顾自己。
这样想着,他就已经开了车出去。
可怎么找她,她已经狡兔三窟,手机号码都换了个干净。手机号码?他抓住一丝线索,给周睿临拨了号,果然,她在前门留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给她拨电话,前方还在堵车,梅江大桥一如既往地人多,他也正好能分心听电话。漫长的等待音,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从那头传过来,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分明在一小时前,他对她说“不要随便挑战我!”
如今,他又去招惹她,他如何开得了口。果然,还是太冲动!
他的电话已经离了两公分的位置,想要挂断,可是心神还胶着它,所以在那儿一有声音后,他就急不可切地贴上去。
……她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一直都不是个贪心的人。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过年有新衣,他懂事地说不要;大了一点,母亲把他送到林家,他不争不抢,把自己当寄宿的孩子;再大一点,他出国了,他不发一言,不抗争不抵触;最后他回国,他被动地接受林氏,但一直没有动手争抢股份,直到林老退位。
这些年,他想要的不多,母亲的爱,林家的肯定,她的心甘情愿。
可是他们在一起生活七年,她没有跟他说过一次生日快乐。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带着点轻微的颤抖和绵绵的语气,他的坚硬,他的伪装,轻易地被她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他脱口就问她在哪,而她说她就在这梅江上!
竟然!他看向前方,他们这么近,一个在桥那头,一个在桥这头,就跟牛郎织女似的,明明想见却不容易见,再加上今天有雾,他心里一急就说去酒店,其实他不想她觉得轻浮,他没有再把她当情妇的意思。
好在她答应了。
他的车缓慢地往前走,酒店其实在另一头,而她还需要过桥绕一圈,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然而就在两辆车相擦时,他看见她了。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毛衣,不是他常见的懒懒躺在后座,而是翘首看着前方,身子是蓄势待发的弓形,似乎随时准备推门跑出去,更好的解释是——她急切地要去见某个人。
这个某个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他在一秒内被什么击中了,像是懂得了什么,又像是被醍醐灌顶,有一种豁然开朗,晴空万里的感觉。
他们还在缓慢地行进,他依然能够看到她的身影,那样纤细单薄,他们拥抱的时候,他都不敢用力,怕碰坏了她,甚至每次|爱,她不一会儿就哀哀求饶,他大多是将就她,除了后来这段日子她来逗他,他之前鲜少有缠她太久。
想到这里,他又迫不及待了,他们明明离这么近,可他真怕她临时不来。
她会不来吗?他不禁又向后瞧一眼,依稀还能看见背影,他知道,她不会不来的。
有一种等待,是可以长达一辈子,他以为他注定如此,想不到在他放弃时,竟然有了转机,他的眼眶立刻热热的,情绪在胸口激烈地碰撞。
会是吗?可能吗?真的吗?
他有无数的疑问要说,可是他又静下心来。如果他没有见证过她轰轰烈烈的爱情,如果没有见证过她为爱而死的大无畏,如果没有见证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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