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就是莫子妤低着头坐在病床上，一张小脸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她这下是着了急了，“小鱼，你怎么了？他把你怎么了？这个司徒方！人面兽心的东西！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代替我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范越西没给莫子妤说一句的机会，就兀自说了一大堆，并且一副立马就要冲出去替她报仇的样子。
“范越西！”莫子妤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吼出了这三个字来。
被她这么一吼，范越西立马收口，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却看见她把胸口的被子一拉，然后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啊？范越西不解，凑上去拉被子，“小鱼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给我说啊。你别憋在被子啊，小心憋坏啊。你快说啊，我一定帮你。”她已经说了这些话了，可是莫子妤还是不肯出来，“好吧，你不说，那我就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说她要去问司徒方，莫子妤连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别，你别去问他，跟他没关系……”
“那是什么啊？跟他没关系，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进医院？！你说啊。”明明早上在她办公室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会突然就进了医院了，而且还是在见了他之后。
“是我啦……是我自己……生理痛……还打翻了葡萄酒……然后痛昏过去，被送进来了啦，真的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还第一时间送我来了医院，你不要怪他啦。求你啦……不要告诉他啦……”莫子妤觉得自己丢脸死了，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痛昏过去呢？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啊。
生理痛……痛昏过去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范越西真的很想笑，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好友顶着疼痛替自己出席午餐，所以还是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好了啦，没事了，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生理期啦，不然也不会让你陪他吃饭的。我出去给他解释，没事的。”
“可是……你不要告诉他，我是因为生理痛才这样的啊。”莫子妤真的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
“放心啦，我不会的。”范越西拍了拍她的肩，“我出去啦，你先休息哈。”她还是要先出去解决一下司徒方才是吧。
从病房里出来的范越西，一下就没有了刚才的气焰，赔着笑脸的对司徒方说：“谢谢你啊，司徒先生，送小鱼来医院，她已经没事了，至于午餐的事，这样吧，我明天亲自陪你吃，然后再谈谈进一步合作的事，你看如何？”
司徒方倒没怎么在意范越西的态度变化，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急诊病房的门，“莫总监她……还好吧……”
“没事了，真的，相信我，我在这儿就行了，你快回去吧。我知道你们BOSS很忙的，你每一分钟都有很多事要做，如果陪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范越西说着还不忘假笑两声。
“那……好吧，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司徒方觉得这事儿他多少要负点儿责任。
“好呀，你慢走啊。”看见司徒方走了，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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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深不寿（2）
离过年还有一周，天气已经冷的不像话了，打上周落了初雪，这一周以来一直狂风乱作。莫子妤靠在沙发里，懒懒的不想动，看着墙上挂着的钟就快到下午六点了，她才勉强从温暖的沙发里爬了起来。
自从上次因为生理痛晕倒在了餐厅被送到医院后，范越西对于她的身体引起了高度重视，在这临近年关的时候，还抽出了三天时间，特地给她放了一个短暂的假期。
她不放假还不觉得累，可是一旦松弛下来，就觉得全身就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连喘气都觉得吃力。所以，这三天来，她哪儿都没有去，几乎是在家里睡了三天，就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
这时候莫妈妈刚下班回来，看见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发着呆的莫子妤，没好气的说：“你在那儿傻傻的坐着干嘛？今天在不在家吃饭啊？”这个女儿从小就听话，她说什么就听什么，唯一一件忤逆的事儿恐怕就是交了高杨那个男朋友，后来还做出了逃婚一类的事，自此之后，莫妈妈也不敢再逼这个女儿，就连她辞职去好朋友的公司帮忙，也没有再过问过。
“不吃了，今天公司有年会。我一会儿换了衣服就过去。”莫子妤觉得自己的额角还有点儿疼，她说着就从沙发上站起来，钻进了浴室收拾。
出现在晚会上的莫子妤已经换了一副模样，穿着水蓝色的晚礼服，带着一抹笑容，显得高贵典雅。
范越西是最后走进来的，穿着朱红色的晚礼服，一件雪白兔毛的小披肩，眸光灿灿的从大门处走了进来，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她款款的走进来。
“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离得近了，才能看见范越西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关切的看着莫子妤。
“舒服多了。谢谢。”莫子妤笑了笑，“你呢？身体还好吧。”
“没问题，就是有时候胃口不好。”这段时间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肚子饿可是什么都吃不下的感觉了，明明刚开始很想吃一个东西，但是过了那一阵就又不想吃了。明明自己不是那么矫情和难伺候的人，但是，“亲不自禁”这四个字她现在是体味深刻啊。
公司的尾牙，每一年最重要的年会，范越西坚持要出席，反而让范志成留在了家里。出门前还再三向舒亦丞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喝酒，绝对不会累着，并且按时喝药调理，他才勉强同意放她出来。
她上台进行了简单的致辞，无非就是感谢大家在这一年中做出的努力贡献，然后展望了一下未来，接下来就开始酒会了。大家各自聊天、喝酒，一派祥和的气氛。
范越西看着那亮晶晶的香槟也只有吞口水的份儿，然后默默的喝着自己又苦又涩的中药，躲在角落里不想说话。莫子妤今天也懒得动，就跟着她躲了过去，看着她皱着眉头喝药，“喂，你和你家那位最近如何啊？”
“夫妻和睦，父母安好，儿子听话，狗狗不闹，再好不过了。”范越西可以说总结的是言简意赅，十六个字就概括完毕了。这时候她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那黑乎乎的中药上，真的好难喝，可是每天都是舒亦丞亲自熬给自己的，冲着这份心意就必须得喝啊。“你呢？高杨最近如何啊？”
提到高杨，莫子妤的神色就又黯淡了下去，“能怎么样？他回去快一个月了，也没怎么联系。哎……”她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范越西心里听了那声叹息也重重的一击，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像是荆棘一般刺得她生疼。“小鱼，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一直这样不联系，你觉得你们的感情不会受影响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
莫子妤没有立即回答她，反而低下头沉思了一下，才淡淡的说：“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是自己身体累了，还是心累了，开始的时候她也会想要联系他，但是到了最近几天，她甚至连主动联系他都不愿意了，至于是自己不想，还是害怕依旧冷漠的回应，她也说不清楚了。
最难过的莫过于自己知道很多的事，可是却不能开口说出来，看见她落寞的神色，范越西的心里也十分难过。“小鱼……今年是第十五年了吧。我真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
十五年，她都以为她们不在一起的话都说不过去了，但是，现在她越来越不肯定了，甚至没有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坚定。“西子。你答应我，不管我们最后有没有在一起，你都能不能不问因由的支持我？”
范越西的双眸不敢看着莫子妤，只是注视着那杯中药，最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莫子妤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时候会场的灯光暗了下来，响起了低缓的钢琴声，一抹欣长的身影走到了她们身边。“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司徒方主动伸出手邀请莫子妤和他共舞一曲。
范越西一直都因为那天误会了司徒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当然愿意莫子妤和他跳舞弥补一下。所以十分识趣的点了点头，就笑着离开了。
莫子妤看着司徒方正微笑着等着自己，想起自己那天发生的事儿，有些窘迫，但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由他牵引着走到了舞池中央。
他的舞技很好，总是能带领着她，让人不自禁的跟着他挪动、旋转。
“莫总监的身体好些了吗？”他贴着她的耳背，轻轻的问。
“谢谢司徒先生关心，好多了。”提到这件事，让莫子妤觉得更丢脸了，忍不住就红了脸。
他看着她赧然的神情，大概也猜到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那就好。有时候女生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我会的。”她觉得自己腰上的他的手此时变得有些灼人，就连他的呼吸也让她有些无措起来。
这个司徒方让她觉得有些失措，一曲结束后，她捋了捋头发，带着点儿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去补补妆。”其实她是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了，所以借口逃离开了。
看见莫子妤慌慌张张的朝着洗手间去了，范越西端着两杯金灿灿的香槟，噙着点笑容走到了司徒方身边。“怎么？司徒先生对我这个好朋友很有兴趣？”
司徒方接过她递过来的香槟，客气的笑了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我只是觉得莫总监是个很有趣的姑娘。”
有趣？这个词有点意思。“无论是作为小鱼的上司还是她多年的好友，我都觉得我有必要提醒司徒先生你，她有一位交往了十五年的男朋友。”范越西话说的十分客气。
“嗯。”司徒方连多的话都没有说，只是会意的点点头，然后喝了一口香槟，然后对范越西说：“我还有点儿事，就不陪范总了。”他说着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