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这是老太太让我们住的。”柳姑姑几乎要冲上来撕打绮罗了。顾仁,顾义一齐上前拦住,绮罗动也没动,看向了顾老爷。
“公公,柳姑父一家住在宗家是为了孝顺先老太太,本来住与不住,都不是问题,反正家里有地方。不过,表姑娘若是住在宗家,她一言一行其实也是代表着宗家。人家不会说她是姓柳的,而会说,这是长春堂的家教。趁没事之前,还是分开吧!”绮罗沉寂的跟顾老爷解释着。
顾老爷脸也黑着,宜兰刚刚的话,实在太不适合了,一个闺阁少女,这样的话传出去,除了让人说她有失教养之外,更麻烦的是,正如刚刚绮罗说的,人家不会说柳家没家教,而会说长春堂没有家教。
“大哥,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一定好好管教。”柳大夫回头打了女儿一个巴掌,马上对着顾老爷求着情,那表情都要哭了。
顾老爷看柳大夫的样子,觉得有点为难,毕竟柳大夫虽说没用了点,但是人不是坏人,这些年,他也觉得挺对不住柳大夫的,毕竟自己的妹妹什么德性了。于是本想教训两句,就算了。毕竟他也真的不好把母亲做的决定,就这么轻易的推翻掉的。
“大哥,娘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自己媳妇不检点,凭什么发作我女儿……”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你把院子腾出来。”顾老爷指着妹妹,没有发火,只是沉声说道,了解顾老爷的都知道,越是这样,越不能改变他的决定,顾老爷转向了顾二叔,“你呢?还想留下吗?”
顾二叔想争辩什么,直接被顾二婶和顾义拉着出去了。没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的房子也是属于宗宅的,也是老太太因为舍不得子女离得远了,于是让他们先住着,但是为了不影响长房,于是加了院门,加了围墙,各为一体,再怎么着,却也不能改变所有权的问题。只要现在的宗主一声令下,他们也得卷铺盖离开。
“大哥!”顾姑姑当然不会走,她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住在宗家,正如刚刚绮罗说的,他们出门处处以长春堂为牌子的,若没有长春堂这块牌子,谁会搭理他们?
“刚刚仁儿的话你们听到没?就算兵败了,人家还是程公爷、程伯爷,你是谁?我们长春堂在京城药铺里,算不错,可是在这些权贵眼里,我们就是地底下的蚂蚁。人家踩你,都会嫌脏了他们的鞋。蠢货,你以为你们是在往宗妇的身上泼脏水吗?程家若听到这样的话,你以为谁能保得住她。快走吧,我们家养不起这样的惹货精,你们要生要死,是你们自己的事,别扯上长春堂。”顾老爷厉声对顾姑姑说道。
“大哥,宜兰知道错了,她不敢了,请放过我们。”柳大夫跪倒在地,满头的大汗。
“来人,请柳姑爷他们回去,明天你们派些人去帮忙。警醒一点,别让姑太太拉了东西。当然,宗宅的东西是宗族的,记得收回。”顾老爷根本就不会再反复了,直接拂袖而去。不给他们再求情的机会了。
ps:
眼镜后续,他们一致认为新的没有旧的好看,明明新的贵好多好不。
第十一章 要求
“大嫂,我错了,求您别赶我们走,我爹娘年纪大了,受不得折腾啊!”宜兰倒是精乖的,马上扑上来向绮罗求情,绮罗盯着这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倒别有一翻精致。不过,她当上位者习惯了,若谁都在她面前哭一鼻子,乱求情,她就答应,她就啥也不用干了。只能笑了一下,看向了顾仁。
“爹决定的事,大家都不能反对。再说,老太太在世之时,就已经分了家,姑姑也有自己的嫁妆,我记得嫁妆里也有宅子的,这里是宗宅,原本就不该让姑姑住的。”顾仁忙说道。
“让我走也成,把原先金创药的方子给我!”顾姑姑看顾老爷走了,她也不嚎了,直接狠狠的对顾仁说道。
金创药是之前长春堂止血散的名字,因为绮罗陪嫁了止血散,金创药现在在长春堂产量极少,几乎要被弃用了。不过就算是全面的弃用,这个方子也不是顾仁说能给,就给得了的,药方是一族的事,就算是顾老爷,其实也不可能作得了主的。
“姑姑!”顾仁真的说不出话来了,这个还真的让人无语了。
“让我走就得给我方子,我还等着这方子给宜兰做陪嫁呢!”顾姑姑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个我们做不了主,让父亲开长老会吧!”顾仁只能这么说道。
“不给我方子,我是不会搬的。”顾姑姑拉着女儿昂首走了出去。
“姑父,能问问。姑姑给宜兰是不是找好了人家?”绮罗想想,看向了还趴在地上的柳姑父。
“快劝劝吧,她也不知道在哪认识了庆和堂的夫人,说什么让宜兰去他们家做什么当家少夫人。条件就是陪嫁一个长春堂的药方。今天其实她就是来跟大哥说这个的,不过……唉,不能给药方,人家哪是要宜兰,人家是要药方的。万一将来那药方给他们带不来利益,宜兰又怎么过日子。人家开口就得说,若不是你们陪嫁药方,我们家才不要你呢。你们姑姑真的疯了,一定要阻止她啊!”柳姑父说得一把泪,显然。此时。他真的快疯了。柳姑父对惟一的女儿还是全心全意的。所以此时,他真的想要阻止。
现在绮罗终于明白,为什么柳姑父坚定不肯搬家了。若不搬家,至少顾姑姑还得看着顾老爷的脸色,有些话,她还是会听顾老爷的,可是真的搬走了,就真的没人能阻止她了。可是问题在这儿,谁又能真的帮了谁一辈子?就算顾老爷肯照顾顾姑姑一生一世,那么顾仁肯不肯照顾宜兰一生一世呢?就算顾仁肯,也得自己肯吧?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对于曾经觊觎过自己丈夫的女子。绝对没这么好心。
顾老爷没回家吃午饭,到了晚饭时,听顾仁说了顾姑姑的条件,顾老爷差点没晕过去。
“绮娘,你怎么看?”顾老爷定定神。
“其实给不给也无所谓,主要是,那药方是老祖留下的,真的给了,只怕会留下不孝的名声;再就是,若是给真方,他们很容易从这个方子里,推论出老祖用药的习惯,长春堂老祖留下的其它药方就危亦了。不过若是公公心疼表姑娘,媳妇倒是能做一个药效和味道差不多的出来给他们,不过,这真的对表姑娘好吗?”
绮罗迟疑了一下,一个药方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她一早就跟顾仁说过,她不在意顾家的药方,她其实看到实物,就能做个差不多的出来,所以这些药方对她没什么用。若是能为宜兰的幸福,她不介意做一个出来,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可是问题是,这能给她带来幸福吗?她再不喜欢宜兰,却也不能看着她入火坑而不管不是。
庆和堂在京中药铺中也算一号,这一号的名声怎么来的,是让人很不好形容的。一般药铺要打出名堂,一是要有好药,二是要有好医。
看仁心堂就是医馆取胜,他们家的风湿丸也是极出名的,京中无人不知,所以仁心堂虽然不大,但是名声却不小。
而长春堂是百年老店,刚刚绮罗说的老祖,就是顾家在京中建立家门的第一代宗主,前朝做过御医的。现在顾家药方之中的七成都来自于他。所以就算是这一代,长春堂虽无名医了,但是店老,药好,历史悠久,深得京中百姓的信任。
而到了庆和堂,就不好说了。庆和堂的东主是在别处赚了点钱,于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开起了药铺,并没有什么根基。他们是财雄势大,倒是请过几个名医坐堂,其中最出名的,据说是当过太医的,但是那位太医运气不佳,诊病时,出了错,然后病人死在庆和堂,当时这事闹得极大,庆和堂若不是东主有钱,只怕也挨不过。太医的光环去了,其它人,也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而关于药,一个新成立的药铺,家主又不是懂药的,他们哪有什么成药方,就算是在医书之上做的几个成药方,基本上,同类的,市面上各家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谁会买他们的。
所以其实,他们家刚开张时,行内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家是东主砸钱的玩艺,最终一定开不下去的。结果那家东主虽然不懂得医和药,但是人家是正尔八经的生意人,人家马上调整了策略,他们家的药价都是行会定价的最低标准。一味药,哪怕只便宜一文钱,对普通老百姓来说,都觉得占了大便宜,于是,庆和堂一下子就在京城里站稳了脚根。很多百姓都是拿着别人家的药方,山高远长的去他们家抓药。所以这时,就不得不说,行会是个好地方了。若真的打起价格战来,到最后,只怕也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所以说,庆和堂说什么劣迹,还真没有。可是就是他们把手伸到长春堂,就让大家都不太舒服了。让绮罗不禁要想,原本就是不差钱的主,开药铺不过是玩艺儿,她绝对相信,他们另有发财的门道。现在特意把当家少夫人的位置让出来,就是为了一个被长春堂弃用的金创药配方,绮罗怎么着都不会信的。所以她把可能性一说,顺便说了一下应对之法。
“你能做?”顾老爷不忙着生气了,而是震惊了。
“爹,您放心,她这样的,满京城不多。况且,真的能做的,人家也不稀罕咱们家的药方了。”顾仁怕父亲受刺激,急忙说道。
现在他也明白,绮罗对想学药的族人,都不怎么在意的原由。对他们这些真的学透的人来说,他们站的角度都不同。他们站在顶尖上,于是下面的人,就变得可笑了。所以她从来就不打听顾家的药方,所以,她也不介意用自己的理解再做一套出来,给宜兰当陪嫁,反正也不是真的,当然,也不算是假的。她说了药效和味道都差不多,只是因为那是她仿制的,人家从这个药方里,也找不出老祖的个人习惯,推测不出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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