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山河讨你欢 作者:姬浅一(红袖2013.6.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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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山河讨你欢 作者:姬浅一(红袖2013.6.30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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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她对上他的眼,他却不肯对上她探视的目光,偏了偏头,只听得见他澈如山泉的声音沙了又哑:“把烈焰马送与我。”
“你要寒风?”这匹马跟随了她几个春秋,踏过了千山万水,延陵暮歌这一要,她着实不舍。
他敛好心绪,凝视着她,声音扬了又扬:“你肯还是不肯?”
自己独闯枕玉殿不知能否活着出来,寒风跟在自己身边确实不妥。她沉思一阵,轻拧的英眉略微舒展。
“好。”
手指放入口中,长啸一声。
只一个哨声,寒风便踏过溪水闯过重林奔驰而来。
寒风看见了主人后,乖乖走到月笙旁边。月笙摸了摸寒风的头,牵着马绳,走到他面前,亲手把马绳交到他手里:“延陵暮歌,寒风,就交给你了。”
寒风嘶鸣一声。
在触到她指尖的那一刻,一片寒凉。他细细凝视着她,“好。”
抱拳作楫:“告辞。”
“告辞。”
天涯相别,从此便是后会无期。


'4. 枕玉宫'

  一。
树林阴翳,林声上下。
青树翠蔓,蒙络摇缀。苍天蔽日,樟木丛生,互相遮掩、覆盖,挡住了任何一束阳光。
暗无天日。
灌草丛生的树林里危机四伏,野兽发出阵阵嘶鸣,也许在某个潜藏的丛中,就掩着杀机。
缤纷树叶落在地上,铺了满地的残黄,掩住了青苔。月笙在树林里行走,警惕不敢懈怠,沉静的树林阴森可怖,双足踏在地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听说,诺大的枕玉宫便藏在这片树林里。
二。
眼前突兀出现一个洞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月笙看了看洞穴上的牌匾,清晰地写着——枕玉宫。
她的眼中波澜微起,迈腿走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她点燃火折子,窸窸窣窣的光亮瞬间布满了黑洞,烛火的光焰在石壁上跳跃着。
无数的石洞错落着,穿过一个洞口,又是另外的洞穴。
她走着走着,发现了一个事实——她在转圈。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个法子,不能盲目的走,否则迟早会筋疲力尽而死,那么,只有朝一个方向走了。可是修建这石洞之人异常狡猾,每个出口之后,又面临着另一个出口,四面八方全是洞口,根本不知自己在左在右。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司南。这司南由天然磁石所铸,永远指着南方。
幸好她早有准备,否则非困死在这儿不可。跟着司南走,一直朝南,果不其然,这迷宫石洞终是走到了尽头。
两个守卫站在石洞门口,拦住了月笙的去路。“站住,你是什么人?”
月笙不语,从袖中掏出蝴蝶玉坠,给两个侍卫观看。
其中一个侍卫倾身上前瞧了一瞧,递给另一个侍卫一个眼神,两人即刻放行了。
这玉坠儿果真好用,月笙收好玉坠,走进枕玉宫。
一路走过,平静的让人担忧。
前面一座大殿耸立,青石白玉相铸,玲珑剔透,上面绣以九龙飞腾,栩栩如生,大气不失古朴。
月笙走到大殿面前,轻声念出门匾上较劲磅礴的三字:“枕——玉——殿。”
她迈腿走进大殿,奇怪,这大殿竟无一人看守,奈何她心切,即便起了疑心便不再管这是龙潭虎穴。
一把龙椅高然耸立在大殿的前方,下面是玉石所铸台阶,龙椅旁有一块深紫大玉,大抵便是传说中的“今生石”了吧?
传说,今生石能让人看见自己的过往。
“今生石”上有一个凹陷的手掌,月笙迟疑了一阵,终是把手缓缓放进这印子里,深紫色大印显得她的手白皙纤小。
她闭上眼,一幕幕从眼前晃过。
一个身姿挺拔俊朗不凡的男子紧握着自己的手,眼中的深情让她欣喜。那些说笑,那些经历……
——笙儿,我要去赴一个劫。
——笙儿,你要等我。
——笙儿,我爱你。
——笙儿,你为何不信我?
——笙儿,我曾说过,我绝不会负你,你为何就不肯信我呢?
……
那个男人英姿勃发,眉目间英气纵横,剑眉星眸,他的一颦一笑,在脑中一一掠过,让月笙头疼欲裂。
那些深深埋葬的过往,被抽丝剥茧,无比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于是,自己为何会有这身武功,为何会有这片永不衰零红梅林,为何自己对自己的过往全无记忆,为何脑中的过去一片空白……于是,这一切,忽然都有了答案。
自己费尽心思想要知道的过往,原来这么不堪。
她忽然不敢再看下去。
“大胆女贼,竟敢在我枕玉殿这般放肆。”一抹身影翩然而至,带着浓烈的杀气。
来人带着银白色面具,遮住了右边脸,王者之气充斥着大殿,俨然是那位浑身杀气的沐衍斟。他纵身一跃,便已稳稳坐在龙椅之上,他薄唇薄削,开口,尽是压迫之感:“说,你为什么会有左护法的通行蝶坠?”
左护法?
原来,延陵暮歌竟是这枕玉殿的左护法。
那么追杀延陵暮歌的人定是枕玉宫的人无疑。只是,延陵暮歌犯了何事会被追杀?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来不及等她思索,大殿外已被身穿铠甲的重重士兵包围,整齐的脚步声可以看出他们训练有素。
于是月笙忽然明白了那两个守卫的眼神和自己一路的畅通无阻。
“沐衍斟。”她轻轻唤着,眼睫轻垂,一双手隐在袖笼中,指甲滑过掌心,一片猩红:“你是这枕玉宫的主人?”
沐衍斟轻声笑了,大拇指间套着的玉扳指被把玩在手心,他反问:“难道本座看上去不像?”
呵,原来这个男人竟有这般尊贵的身份,是自己轻敌了。掌心的伤口又深一分,染红了袖角。
她的手从今生石上撤离,冷静如常。唇轻启,毫无波澜:“那两个侍卫通风报信,你们既已知晓我并非善类,那么为何要等到这时才动手?”
“本座不过是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罢了。”顿了顿,他拂了袖,衣摆在龙椅上的褶皱被抚平。他冷冷一笑,霸气四泄,“说,你与延陵暮歌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风止,声全寒。她的眼眸如同冰窖,寒冷彻骨。
今生石就在龙椅的旁边,她站在身处龙椅上的他身旁,四目相视,他眸中冷意浮现,她则毫无惧意。
银白面具下的他忽然玩味一笑,逼迫之感袭来,他修长的手指紧捏住她的下颌,语气森冷,“不说?我枕玉宫有百种酷刑,你想要尝试哪一种?嗯?”
她的下颚被捏得生疼,她忽然便是一掌,直冲他的胸膛。
他转身避过,玩味一笑:“好大的脾气。”顿了顿,眸中厉气浮现,对着屋外的侍卫挥了挥手,“拿下!”
侍卫得到指令,闯入大殿,将月笙重重包围。
他斜卧在龙椅上,冷冷的看着月笙同他的精锐铠甲厮杀。


'5. 黑夜'

  月笙手脚被束,冰冷的铁链困住她的四肢,几缕墨发狼狈的贴在额上。方才同那些精兵一阵撕杀,已精疲力尽。不幸被擒,也只能自认技不如人。
暗无天日的牢笼阴冷潮湿。
一个手执长鞭的女子站在月笙面前,明眸皓齿,眼波若水,长发利落的髻在脑后,银白色的铠甲熠熠生辉,女子的柔美掩在盔甲之下,英姿飒爽。想来应是个纵横疆场的女将。
她近身几步,走至月笙面前,指尖挑起月笙的下巴,桀骜的眸子漫不经心的透出狠气:“说,延陵暮歌在哪儿?”
月笙的目光停留在面前的女子脸上,眼中闪过惊艳,顷刻间又把这抹神色藏入眼底。
寂静半晌。
身披银白铠甲女子无声笑了几声,后退几步,若有若无的英眉闪过决绝:“不说?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不会说乖乖听话了。”
她手轻扬,手腕处的铠甲反射着银色的月光。长鞭抖落了几下,在地上摩擦。接着,一鞭狠狠抽来,力度狠绝,月笙皮开肉绽,肩膀轻抖,连着铁链发出声响,素色长衣血迹痕飞,发丝凌乱,手脚冰凉。
“说。”
一鞭狠狠抽来。
“说。”
又是一鞭狠狠抽来。
“说。”
女子唇边隐着笑意,手上的长鞭片刻也未曾停歇。
月笙静静地杵在那儿,不吭一声,不言一声疼。
女子一声冷笑,眼中滑过不屑:“倒是个嘴硬的。”
一鞭一鞭抽来,月笙却不觉得疼痛,仿佛有谁挡在了自己面前,替她挨了这些拷打,并且这个人就直直的贴在她身上,她的下颌抵在那人的肩上,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呼吸。
两具身体紧紧贴着,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却不反感。
可是眼前空空如也,除了那个鞭打她的女人,哪有什么人?
可为何有人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如此清晰,是幻觉么?
一张脸扒开空气凸显出来,接着是身子,破开空气,就这样凭空出现。
这张脸温软含笑,虚弱苍白。
是他,王人歌!不,应该说是延陵暮歌。
他面对自己,满身血迹,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却发现,从后面根本看不到延陵暮歌!仿佛这只是空气一般,后面的人看不到延陵暮歌,应该说是透明。而她在他的面前却能清晰地,看见他那张清俊的脸。
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他的唇轻轻凑到她耳边,吐气如丝:“莫怕,这是隐身衣。我故意拨开了面前的隐身衣,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我,背面的人是瞧不见我的。”
他就这般,伏在她身上,不是拥抱,却无比亲密。
他被打得血肉模糊,脸色惨白。虚弱的呼吸在她耳旁,头无力地伏在她肩上。
“莫怕,不疼。”似是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强笑着安慰。
“莫怕,不疼。”再言,眸中温度寸寸凉下。
“莫怕,不疼。”这一声,气若游丝。
她的双手被绑,手脚被缚,动辄引发铁链发出声响。
看着他,为自己挨下这一鞭又一鞭。她手指轻轻动弹,想要帮他抚平皱眉,才发现,无能为力。
心绪万千,她别过脸去,眸中清波在抖。
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不能言一句。月笙终是不忍,轻轻阖上眼。耳边的鞭打声萦绕在耳,深深刺骨,寒入肺腑。她情愿自个挨着也不愿延陵暮歌这般对她,她素来不喜欠别人什么。
“哼。”轻轻地冷笑荡在唇角,狂放桀骜的眉眼间皆是不屑,她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狠狠抽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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