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的出现在她眼前,与方才在帘外多见,没什么差别,“娘娘叫我进来有何事?”
“你怕什么……”蓉妃轻声道,“不过想细细瞧瞧你这张俊俏的小脸。”
俊俏的小脸?晓晓皱了眉头,她怎么觉得自己应该算是老脸呢?但是她还是又走近了几步,不过这事上最不爽不是照镜子觉得自己相貌平平,而是对这一个大美人,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相貌平平。
蓉妃眯缝着眼,看着那凑近的脸,搭在被子上的五指微微发力,原本修剪得整齐的指甲蹭地一下伸长,有如尖利的刀锋一般,不知这样的指甲往那白嫩的脖子上一划,那皮肉撕开,猩红的血顺着她的修长的手指流下,将会是怎样的感觉,她嘴角一扬,眼珠里闪过一丝凶光,嘴上却还是轻柔的声音,“来,凑近些,让本宫好好看看。”
杀了一只小鸡妖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
杀了她,李月白恐怕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现在的事还是她一个人在挑大梁,对于上仙来说,恐怕宁可相信她也不会相信曾经犯过错误的李月白,找一个理由,就像杀了她一样容易。
晓晓猜测这个蓉妃炫耀自己那即使生病还依旧动人的相貌还不够,还要她用她的老脸去陪衬,撇撇嘴弯下腰靠了过去。
“这脸长得真是水嫩啊……”蓉妃的目光扫过晓晓微泛着红光的脸颊笑道,缓缓抬起她白嫩的手……
“蓉妃娘娘!”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宫女的叫声,蓉妃急忙收手,晓晓也直起了身子,向外张望,“什么事?”
那宫女推开门进来,行了礼道,“东宫传话来,请在娘娘这里的晓晓宫女去一趟。”
“东宫?”晓晓一怔,她真不知道这个太子在想什么,这家伙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啊。
“哦?看来你真是吃香啊……”蓉妃笑道,挥挥手,“那你去吧。”
晓晓并不想这样急着出月蓉阁,但是此时却又是非走不可,下了楼梯,走到月蓉阁外,晓晓记得黑鹅给她的袋子她放在腰间的布囊里,她伸手握住布囊,想也没想就又念几句咒语,那布囊变消失不见了。
第十七章
宋小舒在松树上的树洞里抱着松果填肚子,她一直是独身一妖,五年前遇上太子后她搬来这皇宫里安家,却也依旧很寂寞,好不容易遇上了晓晓,以为自己难得遇上了朋友,却不想她竟然与她的太子哥哥扯出事来,太子哥哥竟然说晓晓住进了东宫!虽然她是没发现,但是太子哥哥从不骗人,也许是晓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勾引了太子!
小松鼠怒了,两颗门牙啃哧啃哧地啃着松果,发泄心中的怒气,人有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戏,可是晓晓不但把她宋小舒看上的男人戏了,还睡了!想到这里,她松果也啃不下去了,两只小爪子抱起松果往树洞外一丢。两只小前爪捧着自己的脸,晓晓是在什么时候把她的太子哥哥睡了呢?而且太子哥哥为什么被晓晓睡了都不反抗吗?
难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收了她香囊的太子吗?
“啊……不明白啊!”她在洞里抱着尾巴打滚,突然听见外面有些说话声,她从树洞里探出头来,就看见李月白从东宫殿内走了出来。
“他怎么会来这里?”小舒有些奇怪,突然腮帮子一鼓,难道是他们御膳房的人来一个还不够,还要再来?派宫女来勾引太子的身,派御厨来勾引太子的胃吗?
李月白依旧是面带微笑走出东宫,虽说他是最不希望看见晓晓与太子扯上事的,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况且依晓晓的脾气,这样的事情也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吧。总比让她待在九凤那里好,羽娘的话,他始终记得,“放过我的女儿……”
“哎……”他叹息一声,无奈地一笑,“我未尝不想放过你呢……”
他抬脚迈过门槛走出东宫,宋小舒从树上窜了下来,四只爪子扑腾扑腾地蹭到窗户边,窗户正开着,她立在窗台上,看见屋内的商棋正拿着一封信对身边的韩逸之道,“这丫头真是怪了,好好的写什么信,还让李月白送来。”因为蓉妃的关系,他对李月白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韩逸之也摸不透晓晓与李月白的关系,虽然晓晓坚决说她娘不是宛仪,可他还是不死心,那块玉牌一向是主公的随身之物,如果要给也只会留给宛仪和他的孩子,如今在她身上出现单说是巧合并不能让他信服,所以对于晓晓的身份他也不能十分的肯定。
商棋说着,撕开信封,取去信纸,目光一扫,脸色立刻变了,对韩逸之道,“你给我把这个丫头找来!”
韩逸之不清楚是什么事,但还是点了下头,出了门。
商棋把那信往桌上一拍,小舒凑头看去,两个腮帮子立刻鼓了起来,那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让我调戏你吧。纪晓晓”
调戏!!!!她竟然公然要调戏她的太子哥哥!!!宋小舒怒了,暴怒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站在窗台上,竟然啃起了窗框发泄怒火。
商棋听见了窗台那的声音,走了过来,就看见一只小松鼠在啃窗框,小舒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商棋就站在他面前,温柔地一笑,“你是饿了吗?”
她没想到他会离她这么近,与她说话,两颗门牙还嵌在窗框里,傻傻地看着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只松鼠见了人是应该赶紧跑开的。
商棋见这小松鼠也不怕生,转身从桌上拿来一碟糕点,放在窗台上,“来,给你吃。”
小舒松开嘴,看着他,又看看糕点,伸出两只前爪抱起一块桂花糕,眼睛里似乎要闪出泪花来,商棋看不出她眼中的情感,只是自言自语道,“我以前也认识这样一个丫头……好像什么都不怕,可是她突然不见了,你说……晓晓是不是和她从一个地方来的呢?”
小舒一怔,把糕点一丢,撒了腿就从窗台跳下,窜上了松树。
晓晓才走出后宫,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韩逸之,她眉头一皱,走了过去,“你家太子找我什么事?”
“不是你写信给太子的吗?”韩逸之反问,他虽然没看见信上写了什么,但是这事怎么看都是她先去惹太子的。
“我……”晓晓指着自己的鼻子,“写信?”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纪晓晓会说人话已经很了不起了,还指望她会写字?
韩逸之点点头,“是李月白来送信的。”
他?晓晓又是一愣,他又在搞什么鬼把戏,不过转想这狐狸就算搞什么鬼把戏自己也不能提出异议,第一自己没本事,第二自己没立场。她只好含糊地应了一下,“哦……哦……”心里嘀咕着,这李月白究竟写了些什么啊?
韩逸之目光一扫又看见了晓晓的玉牌,“你仔细想了没……”
晓晓一听这话,立刻警觉,坚决不让他把话说完,“我娘不叫宛仪!”
“……”
李月白走回自己的房间,朝音在躺在他的床上仰天大睡,他走过去,毫不犹豫地一脚踢了上去,“死鸟!给我起来!”
朝音迷糊地睁开眼,一见是他立刻一跃起身,“你上次让我查这宫内可有别的妖怪,我去问了一圈,只有些一两百年的小东西,什么松鼠啊,什么鲤鱼啊……”
“那东西也绝对不会只有一两百年。”李月白回道,“而且它并不是第一出现了,三年前有一天晚上,它也突然出现,那架势好像要杀了我一般,但是被我躲开,后来我将它打伤,却被它逃脱了……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他竟然又出现了。”
“那东西,不是妖。”朝音打了个哈欠,“是一只鬼,从冥界出来的。”
“身份呢?”李月白问。
“嘿嘿……”朝音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是世康朝最后一个太子墨渊的侍读,他来杀你……理由再明显不过了。”
李月白倒没往杀不杀这个问题上想,而是皱了眉头道,“那他那天救了晓晓,难道是发现了她的身份?”
“没准吧……”朝音伸了个懒腰,“晓晓的身份特殊,往哪边倒都不会靠向我们的……”他说着翻身坐了起来,“不过……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了,你也太恩怨分明了,对羽娘如此,对她女儿也要这样护着,难怪九凤会想对她出手。无论怎么说她也对你一往情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你对她始终冷言冷语也就算了,当着她的面护晓晓,你不是成心气她吗?”
“我要是恩怨分明……”李月白扭头看着他,扬起招牌性的笑容,但是眼神里却透着让人不寒而颤的杀气,缓缓地说,“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说话吗?”
朝音咽了下口水,“狐狸啊……我先回去了……”说着蹭地一下溜回了柜子里。
李月白放下手中已经变凉的茶水,倾倒在地上,地面腾起一阵白烟,一只半透明的人形小怪,只有一尺来高,它必恭必敬地问,“主人,有什么吩咐?”
“帮我盯着朝音。”李月白笑着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那小怪已经不见了踪影。
晓晓才进东宫,就觉得气氛不太对,一跨进房门,就看见坐在大厅上座的商棋,微红着脸看着她,晓晓习惯性的大步走进去,指着他的红脸就道,“太子,你脸这么红……是不是便秘了?”
“……”商棋之前还想晓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写这么一封信,现在想来她的思维从来都是没道理可言的。很多年后,晓晓才幡然顿悟,原来一但你彪悍,所有人都会把彪悍的事往你身上栽!
“你干吗不说话?”晓晓回道。
商棋拿过桌上的信递了过去,“你自己看看,一个姑娘家写这样的信,简直……简直是不成体统!”
晓晓把信拿过来,看着信封上“太子收”三个字,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指着问他,“这是什么字啊?”
“你不认识字?”商棋奇怪地说。
“我不认识字很奇怪吗!”晓晓怒了,妖怪的文字她可是学的很好的,谁规定一只妖怪要熟知人的文字的!
“不认识字,那你怎么写信?”商棋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