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颜世宁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泛出了笑容。那时候,她可真没想到这个以整她为乐的小王爷能给她报仇,还以这么一种方式,本来她还以为他会卷起袖子直接把坏小子揍一顿呢!
不过,恩哼,如此正好证明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卑鄙到给她收拾完了坏小子,他就提出要报酬。
当时她就傻了,报酬?一开始没提啊!那是要多少呢?
他笑着比了三根手指头——不多,三文就够。
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荷包,沮丧了,因为她的全身家当只有两文钱。
钱不够,怎么办?好办,就给我抄书吧!
于是在之后的几天,她就整天被他抓着给他写字——天知道那时候她最讨厌毛笔了!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了,本来以为可以远离魔爪继续玩去了,谁知这厮又跟恩师说道:“老师,以后就让世宁在这跟我念书写字吧,我看她聪明的很。”
看到老先生点头以及那厮奸诈的笑容时,她彻底泪奔了。
而在以后的一年里,她每天早上醒来都在床上挺尸,可是每次挺尸的时候都能听到门外这厮温和的声音:“容姨,世宁起床没,一日之际在于晨,她该早些起床读书。”
然后每天她都会被母亲抓起塞到那厮跟前,然后一整天,她都是一脸怨念的看着这厮人面兽心……
嗷,好悲壮好惨不忍睹的往事啊!
颜世宁现在想想,都要为过去憋屈可怜的自己抹一把辛酸泪,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裴瑾时,脸上也重现了当年的怨念——太狡猾太卑鄙了!
不过,到底该怎么对付秋月呢?
那边颜世宁又陷入了新的思索中,这边裴瑾嘴角泛出了一丝笑意,他刚才,正好也想到了这段往事。
——小笨蛋,你那兜里从来只有两文钱,我都翻了好几回了你还不知。
——没事跟那些小子打架乱混干什么,教你读书写字多好!你现在那一手娟秀小字可都是我的功劳啊!
——我欺负欺负你也就算了,别人欺负你,怎么行呢……
第二天一早,裴瑾醒来时就看到颜世宁坐着,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
裴瑾被看得发毛,“你这是在看什么?”
颜世宁狡黠一笑:“我终于想到了法子,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噗,敢情你想了一夜啊!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小裴这厮怎么这么腹黑啊!那时候小宁才六岁啊!你丫的就开始管她了!你就开始培养她读书写字了!
你这是在玩小王妃养成咩?【摸下巴】
另:嗷,明天周六咯,伦家可以休息一天不啦!!!
☆、夫妻组团来骗人
秋月今天起来时眼皮子就一个劲的跳,看看外边天晴日丽,也没个不好的兆头啊!
得了,还是赶紧收拾好了去伺候王爷吧,看样子王爷对王妃还有点喜欢,那怎么成呢!不过王爷应该还是喜欢自己多点,好歹好几年的情分了,这不昨晚听到鸡汤被喝掉也没个反应……
秋月这么想着,不由挺起了胸,一阵得意。抹好唇脂,又挪动莲步又去了裴瑾二人的寝室。
而颜世宁,已经等她很久了。
“王爷,奴婢给您更衣。”秋月贴了上去。
“不用,你去帮王妃吧!”裴瑾温和拒绝。
“可是奴婢怕伺候不好惹王妃生气。”秋月坚持不懈。
“那,那你就站边上歇着吧。”说着,裴瑾走到屏风处,准备更衣。
秋月一看,赶紧跟上。
屏风的边上,是梳妆台,颜世宁正坐在那梳头。看到秋月走来,她突然皱起了眉头。
“哎呀,我的肚子好疼,秋月姑娘,快过来扶我一把。”说话间,她弯下腰似经受不住要摔倒,而一手已经伸出来抓到了秋月的裙子。
秋月看她脸色刷白,吓了一跳,又是怕又是嫌恶的,赶紧退了几步,而她身后,是一个架子。这架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青釉云纹瓷瓶。
秋月撞到架子,瓷瓶摇摇欲坠却也并不摔下,裴瑾一看不好,快步上前去扶颜世宁,顺便,走过架子的时候,再轻轻的摇了那么一下。
于是,瓷瓶坠地,摔成一地渣。
声音在脚边响起,秋月赶紧闪开,待看到碎裂之物是什么时,脸刷的一下白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王爷最喜爱的一个瓶子啊!这就被她碰翻了!
还没等她回神,那边颜世宁又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声音,“秋月,你为何不扶我?”
秋月回头一看,见颜世宁已摔倒在地,而裴瑾正欲抱着她。
裴瑾听到颜世宁说这话,目光也转向了秋月,神色极为不善,“秋月,难道你现在连人都不会扶了么!”
说话间看到了地上的碎片,脸色更是难看,“这可是父皇赐我的瓶子,竟被你打碎了!”
秋月已知自己闯了大祸,赶紧跪下,“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被王妃吓着了……”
裴瑾气极,也不再理她,抱起颜世宁就到床上,又道:“快去把北斗先生喊来。”
北斗正在晨练,看到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来,还以为出了大事,比如颜世宁毒发了,于是赶紧过去!谁知诊治一番,气息平和,脉象稍虚,除了脸色发白之外,竟是一切正常的结果。
那这是怎么回事?
北斗扫了一眼裴瑾,见他跟自己使颜色,不由无语,站起身道:“王妃无甚大碍,但也需细细诊治。”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他也不知究竟,只能说这么多。
而那边秋月听着这话,暗松一口气,要是她真有什么事,自己更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转瞬又有些失望,她要得了绝症然后顷刻间一命呜呼多好!
裴瑾此时也缓了脸色,拉着颜世宁的手柔声道:“爱妃无事便好,刚才可急煞我了。”
颜世宁虚弱又惭愧的说道:“让王爷担心了。”
安抚好了颜世宁,裴瑾又看向秋月,脸上再无笑意,“本王待你们从来不薄,王府之中也从来不曾有过责罚,然而今日你实在做的太过。现在王妃幸好是无甚大碍,倘若有事你又如何担当得起?更有甚者,你竟还如此莽撞打碎了父皇的恩赐!你叫我如何是好!”
“王爷!奴婢知错了!求王爷饶恕!”秋月说着又挪着膝盖到了裴瑾跟前,抓着他的衣衫求饶着。
北斗见状,嫌恶的避开了身子。而颜世宁则是撇撇嘴,眼睛一闭,来个眼不见为净。
裴瑾叹了口气,似有不忍的说道:“算了,你好歹也跟了我几年了,我也不忍心重责你,你就在自个屋中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秋月听到前面那话,还一阵窃喜,待听到后面一句,傻眼了——闭门思过一个月,那她还有什么戏唱!
裴瑾却是我意已决,看她还要开口,打断道:“你无需多言,就这么办吧!”
……
秋月等人退下去了,北斗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挥袖离去了,寝室里,只剩下了裴瑾跟颜世宁二人。
“爱妃,为夫的表现可还满意?”裴瑾一仰身,也往床上一躺,嬉笑道。
颜世宁见他又要搂来,赶紧往床里边一滚,拿起个枕头隔在中间,道:“果然是骗子,说谎作假都是信手捏来的!”想想他刚才看到瓶子被摔时的心疼,斥责秋月时的愤怒以及责罚她时的无奈,啧啧,就跟真的一样!
“大骗子!”颜世宁又咕哝了一句。
“彼此彼此。”裴瑾笑得纯良。
“……”颜世宁想着一开始还是自己先掀起这骗局,瞬间没话说了。
裴瑾看她吃憋,暗笑,而后趁她不备伸手捏了她一把脸,道:“赶紧把脸上铅粉洗掉,涂那么厚,伤脸。”
颜世宁这才想到这回事,赶紧下床洗脸去——刚才为了吓秋月,她偷偷的抹上的厚厚的铅粉,脸刷白刷白的,跟鬼一样。
走到架子边,想到什么,又回头疑惑道:“哎,我就是让你随便拿个易碎的玩意,你把皇上赐给你的拿出来干什么?摔了多可惜。”
裴瑾笑道:“戏么,总要做做足。不拿个稀罕物,怎么震得了场呢?”
颜世宁听着他无所谓的口气,有些奇怪,好歹是皇上赐的,而且根据刚才秋月的惊慌表情,想来这瓶子意义非凡,可他现在这副不在乎的样子……颜世宁狐疑的看向他,只是他抱着头又隔得远,也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不过,嘿嘿,他还真舍得下本。
她的计划是这样的,她装肚子疼,要秋月扶,如果秋月扶了呢,那之后什么事都没有,要是她不扶,她后退避开,瓶子就会被她碰倒,她也将受到责罚——其实这也就是个考验,颜世宁给了秋月一个机会,只不过秋月并未珍惜,当然,颜世宁制定这个计划赌的就是秋月心高气傲不会扶她。
只不过要实施这个计划她一个人不行,还得需要裴瑾的配合。首先得让他贡献出一个易碎的稍微珍贵一点的东西,再然后就得让他来场主训仆的戏。
本来她还有些忐忑,想着说不定裴瑾真的是宠着秋月的,在她面前跟秋月保持距离也就是装模作样,而他说的那个“身份特殊”也一度让她对秋月有些忌惮,生怕自己贸然治了秋月会给裴瑾惹麻烦。所以她提这计划时也有些小心翼翼,谁知这厮听完目光闪亮,来了句“爱妃喜欢,为夫一定竭力配合。”
然后,他就配合至此,一点都没她发挥的余地了。
嗷!
拿巾帕擦脸的时候,颜世宁又道:“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你怎么罚她闭门思过一个月啊?”
裴瑾笑道:“爱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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