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很忠心,他不会的。”
“我们谁是圣人啊?白头,忠心很可贵,职责心也很可贵,但不是人人都有,上帝说了,我们都是一群可怜虫,只要有点机会,说不定就会被引诱,尤其是你们这些有权力做这些事情的人,所以我所做的只是把少管我不需要管地事,把这些虎狼数量不繁殖地太多,置于我的眼皮底下看着。制造局那种事情交给商人去干吧。”
“可是洪武太祖不是做地很好吗?”朱清正仍然不放弃。
“靠,我哪里有太祖那么牛比?我可不想天天加班到深夜!而且太祖杀了几十万官员,这他都没有杀绝贪官,我再杀,他们还贪,因为他们是朝廷官员,有权,他们说了算,我也不能天天跟着他们看着啊。再说我哪里有那么多官员可以杀,现在连个能翻译西文几何学文献的人才都没有。”赵阔不屑一顾。他才不想一层一层监控体系地设置呢。这得多大工作量啊。
“这是您的天下,我们都是您的臣民,贪官贪墨立刻宰掉,为了百姓和您自己的天下多干点怎么了?你杀他们同类,官员能不怕?现在陆军军纪这么好,不都是我们整军杀人杀出来的吗?”朱清正一瞬间有种勃然大怒的冲动第一次听说有皇帝懒地不想做事的。这是他自己地家啊。
“好好好,先别争了。等着看看制造局送给私人后的情况吧。”赵阔打了个哈欠,“你回去吧。制造局地事别操心了,好好休息。等着回江西吧。”
“陛下!”朱清正仍然要说。
赵阔坐在办公桌后,挥着手说道:“走吧,白头,放心吧。”
朱清正出了办公室的门,刚带上门。一抬眼,宦助国正在走廊不远处踱步呢,听见门响,他笑着,小跑着过来了。
“宦宰相,您还在这?”朱清正惊异地问道。
“那个,加班写个诏书,听说你把陛下叫过来了,我也赶紧过来。有些地方要请教陛下。”宦助国笑着说道:“听说陈开的公子放了。你真是有面子。”
朱清正叹了口气,他想问问这件事的处理。估摸下后果,他绝对不想朝廷里贪腐横行,所以他拉住宦助国道:“陛下要宽容制造局那些罪犯,你要劝劝他,这风头不能开。”
“靠,这不是你老白天来求情求出来的吗?!”宦助国内心冷笑,他今天丢死人了:不仅被皇帝摸了自己拿陈其荣贿赂的底,而且他给赵阔地处理报告里夹着一份圣旨草稿:《把贪墨败类剥皮揎草》,完完全全模仿以前圣君洪武太祖的做法,本以为赵阔又会大加夸奖,没想到他嗯嗯两下,这次竟然不打算杀人揣摩圣意失败!
“没事,等诏书下了,没人敢再拿了。”宦助国笑着说道。
“什么诏书,这么急?”
“罪己诏。”宦助国微微一笑。
“什么?罪己诏?”朱清正大惊:“出什么事了?飓风?”
中国历史上,一般宋明朝代罪己诏全都下在天灾时候,比如台风地震造成巨大百姓巨大伤害什么的,皇帝下个自我检讨性质的诏书,希望老天爷把灾祸降在自己头上,放过臣民的罪过。
“不是天灾,就是这事。”宦助国看了看朱清正小声说道:“陈开公子他们是特赦,不是无罪,这个罪陛下要替他们担待起来,所以要写个诏书发布,但我没写过这种诏书。因此,陈其荣他们没事,您求情这把也顺势就抹过了,因为是皇帝罪己特赦。”
说着,那边赵阔打着哈欠出来了,宦助国拍了下朱清正胳膊,说道:“陛下来了,再见。”说着跑了过去。
赵阔看宦助国满脸堆笑的又来了,长叹一口气,对着他大叫道:“助国,明天再说吧!几点了?”
“5分钟!5分钟!陛下给我5分钟。”宦助国嘿嘿笑着凑过去。
“5分钟?唉!”赵阔不情愿的又转身回办公室了。
“罪己诏?罪己诏?”朱清正失魂落魄的喃喃念着,看着皇帝的哈欠,朱清正突然有一种拔枪毙了陈其荣再给自己一枪地冲动,透过打开地办公室房门,朱清正就地立正、用尽力气挺胸撑起大帅军服、对着门里的皇帝一个标准地军礼过耳,门里的赵阔眼睛越过门口宦助国的肩膀看到了他,苦笑一声,对他挥着手,让他赶紧回家。
在门关上很久后,笔挺军服的朱清正仍在走廊上久久伫立不动,对着那门,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他那标准的军人姿势敬着军礼。
凌晨3点,赵阔才游魂般的回到后宫,爬进被窝后,婉儿关切的问:“陛下出什么大事了?”
“小事。”睡在枕头上的赵阔突然一声叹息:“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信仰,什么是忠君爱国,什么是大义灭亲,什么是国事为重,英雄!我手下竟然有这样的英雄!我真怕了…”
“陛下,您是大英雄啊,他们不都是您提拔起来的吗?”婉儿笑道。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就是个黑…黑…。,妈的,我居然成了皇帝。”赵阔摇着头,叹了口气,睡了。
97大宋制造局:满清反洋务运动
大宋制造局紧闭厂门、内外布满荷枪实弹的治安官已经两天了,高级总管和工头被宣教司的特务横扫一空,但与此事无关的学徒们仍旧不能随便离开,事实上他们被囚禁在自己的宿舍里,除了到点下来在宿舍前蹲着吃猪食,哪里也不能去。
这天中午空地上,郑阿宝蹲在一群工人中间,拿着发到手里脏乎乎的饭团,却不下咽,他哽咽了一下,然后用满是湿痕的袖子擦一下饱含眼泪的双眼。
“小宝,吃饭吧。你大哥没事的,他又不是什么总管,只是被叫去装艺官而已。”旁边一个学徒看他这个样子劝道。
“可是为什么他没被放回来啊,一直被关在前面厂房里呢?”郑阿宝嘴撇得像个弯钩,随时都会哭出来。
“又不是你大哥一个人,他们20几个都在前面。”旁边的人劝说道:“最多挨顿鞭子!包拯还得分龙头、虎头、狗头铡刀呢,从上往下处罚,陈总经办杀头的话,下面总管就坐牢啊,到了你大哥他们这里,最多挨顿鞭子,他们总不能杀头坐牢啊,对不对?”
正说着,面前站在工人堆里的几个治安官飞快的跑向后门铁门,拉开铁门,一队人马进来,这批人马一来,工人全都傻眼了:全是高帽蓝衣武装带的洋枪队,肩上挎着的是正宗的法国米尼枪,脚下不论军官士兵全是皮鞋,排着三个纵列咔咔的走过来,简直好像迎面来了一场飓风,这气势压迫得这群工人纷纷后退,又不敢站起来。都蹲着好像被驱赶的蛤蟆群一样,密密麻麻的朝屋根子靠去。
满心担忧的郑阿宝自然地挪得慢,他听到前面的一个治安官说着什么:“皇帝驾临了…。”
“皇帝来了?大哥不会死吧?”郑阿宝此刻再也没有几天前看到这些洋枪队的兴奋,相反满心都是恐惧和不安,他把身子缩成一团。怯怯的看向这些皇帝的近卫队,他想朝领头地那个帽子上插羽毛的军官跪地申冤:大哥真是无辜的,是王总管叫他去的。
“小毛孩子还不滚远点?!”一个治安官看到这个学徒退地还不远,举起手里的火枪作势欲打。郑阿宝哭着爬到了墙根人堆了,终究没敢再说一句话。
后来的这批装备精良的近卫队,很快散开,隐隐的对着宿舍区的人形成包围。
过了不久,一个西洋装短发官过来,对军官说了几句,那军官立刻对着学徒们大吼起来:“都站起来!排好队!马上去厂房!”
赵阔丝毫没有守信的美德,也没有做皇帝金口玉言的觉悟。他肆无忌惮地耍了陈开父子,说来视察,却是把陈其荣及其手下的各个关系人诱进工厂,然后封厂抓人。他自己根本没到,而今天他终于亲自来了。
在前门下车后,这个皇帝穿着一身粗布袍子带着头巾,在周围一群洋装官员和军人的护卫下进了厂房,在砸完陈家场子之后。才来看看设备和装配线了。
20个被扣押的假艺官在近卫队士兵中间远远看着这皇帝,人人脸色发白,喉头发干,不少人大腿抖着,膝盖朝前弯曲,随时都会下跪。
但赵阔没理他,前呼后拥地转了一圈,直直进了被翻得满地鸡毛的总管室,赵影紧随而入。
一进那豪华的房间。赵阔看到了墙上那个勤字。走近看了看,扭头笑道:“宦助国就这个鸟字。陈其荣给了他2千银子,真是我大宋最牛逼的书法家了。”
赵影嘿嘿一笑,替赵阔把王大立的办公桌清理了一下,把带来地一叠文件放在了上面,自己侧身而立。
赵阔大大咧咧的坐下,手指磕着桌子,说道:“带过来吧。”
“把李玉亭、郑少庭、张三发带过来。”赵影立刻对着门口大声命令道。
很快三个战战兢兢的年轻人被带进了这个从来让学徒不寒而栗的地方,而这次寒到骨头里。
三人一进来,连头也不抬,不约而同的对着赵阔五体投地,头在木地板上磕的咚咚响:“小人不知情啊!是上面让我假扮的!”“陛下,小人家里还有9老母!实在与我无关啊!”“饶命!饶命!呜呜!”
“都闭嘴!”赵阔本来还想多等一会,看看这几个人精彩表演,只是这几个人都是干活的年轻人,身强力壮,哭号起来也份外惊人,在小房间里把他耳朵震得嗡嗡响,磕头磕得像打鼓,让他心脏狂跳,让这个阴险的家伙不得不无奈地中止他地恶趣味。
“别哭了!再哭砍了你全家!”赵阔无奈的对哭哭啼啼地那个家伙说道,立刻再没哭声,赵阔伸长脖子打量了跪在地上的那家伙一下,擦了擦头上冷汗,心道:“看姿势和表情,怎么这么像咬舌自杀?”
“我不杀你们,我也不处罚你们…。。”赵阔咳嗽一声,大声说道。
立刻三个跪地的人唰的一下抬起头,和赵阔对视3秒钟,然后又唰的磕头到地:“陛下万岁!”“万寿无疆啊,皇帝大人,我回家给您立个长生牌位,天天给您…。”“圣君啊!陛下啊!圣君啊!呜呜……。”
“他妈的!你们能不能消停点?都给我站起来听清楚了!”看着他们又吼又叫,赵阔简直愤怒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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