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比满清还坏吧?”
“哼!”李明昌气鼓鼓的扭头回屋了。
他完全意识到禽兽一般的赵阔匪帮不会这么善心,很快他们就会揭下人皮,露出兽性。
但事态发展超出他的想象,赵阔根本无意触动广东商界,一切都还在按广州原来的秩序进行,而且因为他杀光、赶走了原来的满清官吏,做生意不需要贿赂谁了,税率其实比原来更低,广州港口很快就又恢复了繁华,甚至慢慢的逃到上海或者香港的原广州商人也偷偷的亲自或者派人来广州打理原来的生意了。
紧随外交官和传教士之后,洋人商人也进城了。
广州经常出现一群小孩尾随着某个金发碧眼的洋人看的景象。
生意并不比叶名琛的时候难做,相反是更好做了。
而且赵阔特别照顾包括周老爷在内的这第一波同他合作的大商人利益,比如订购的军服(袍子头巾裤子什么的),指定给广州布商行会,军需物资则交给粮商行会等打理。
这些人其实都被赵阔当成了样板工程,或者说是那千金买的马骨,只要搞好这第一批人,随后的商人会源源不断的前来。
繁荣商业其实不仅是因为赵阔来自于未来,而且也是占据广东的必须选择。
广东人多地少,靠农业完全养不起这么多人,而且占领广东后,陆地立刻三面被满清包围,唯一的出口就是海洋,不仰仗这群不知道忠君爱国的商人,粮食怎么运进来?军火怎么进来?船只怎么得到?情报怎么来?外援、外交怎么实现?
世界上海洋国家有两种,一种是海洋强国,一种是海洋大国。
前者以法国为例,有陆地丰富的资源为基础,可以组建强大的海军;后者则是以英国为例子,完全就是如果失去海洋,国家就完蛋了。
海宋刚开始时候,没有强大的陆军,局势是更贴近后者的。
为了表达谢意或者说为了更大的安全感,这些行会也识趣的给赵阔的圣库捐献更多的银子,这是买命钱,赵阔可不像后世不取群众一根一线的先进组织,他当然也嘴巴咧到耳朵根上笑纳。
但这种行为的后果却是让商人们感到更安心:想想你受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管辖,还是受一个类似较好的满清官吏管辖(吃,但不是把你连皮带骨头的吃),这两者哪个你较为安心呢?
周老爷高高兴兴的组织布商行会又捐献了一万两白银,还把留在广州的那只苏州“艺人”组织起来,布商行会邀请平南侯赴宴。
但是他这次赴宴回来之后,脸上却落落寡欢,妻妾们担心出了大事,赶紧问长问短,周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不住阿昌了。”
54真面目大曝光:就一乡下匪徒
广州布商行会感谢宴席,赵阔当然来了。
他的策略很简单:我维持一个良好的商业环境,但你如果送礼买好,我照单全收,我不收你们还害怕。
因为,某些人的礼他是不收的,就是他准备杀对方全家、籍没财产的家伙。
比如那个妄图把私藏在广州的鸦片偷运到香港的老秦,因为得到太平军信任的无良商人钟家良,和他有仇,给这个广州鸦片大亨使坏,在这种情况下,秦老板即便倾家荡产送礼也拿不到那两份比黄金都贵的经销许可证和开馆许可证,他又不想廉价把库存的鸦片卖给赵阔,那价钱不是买鸦片的是买土的,赵阔根本就是抢鸦片!结果他就想溜!
“妈的,这不是给我对着干吗?”赵阔得到钟家良的告密,直接一挥手:“族灭!抄家!鸦片只能我卖!”
在某个广州巨富的花园里,山珍海味摆满了桌子,“美貌”侍女流水般的上下,赵阔就在身后虎视眈眈的侍卫保护下,满脸笑容的接受在座的各个富商逐一敬酒。
当然赵阔这些天脸都僵硬了,因为他参加太多这类宴席了。
在中国传统文明中,商人是最被看不起最没有势力的一群人了,就算再有钱,社会地位也比不上一个穷私塾先生,而且在走南闯北殚精竭虑做买卖的时候,还要同时受到劫匪和满清官员的盘剥。
就算你富可敌国也不行,不当官不读圣贤书你就是下等人!
比如那位号称比伊丽莎白女皇还富的远东第一首富伍秉谦,就曾经说过:“要不是我老了,我也要坐船去美国(他先前已经派儿子去美国开分号了),我虽然有钱,但我活得真窝囊,我厌倦了(大意如此)。”
而这位可是有几千万两白银的家产,都被满清文明折磨成这样了,其他商人可想而知。
所以赵阔这个实际统治者稍微给他们**阳光,这群商人疯了般的巴结,“咣咣的”给他几万两、几万两的送礼,还觉的自己赚了。
当然,这些酒席上说得话都是一样的,商人们表示服从和对太平天国的恭敬,对侯爷表示感谢,赵阔则要笑着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太平军的政策说一遍,然后听千篇一律的巴结恭维。
吃了一会,赵阔就吃不动了,他是从海商某个小行会的宴席上赶场的,肚子早饱了。一群商人察言观色,立刻吩咐娱乐节目开始,让苏州来的舞娘、乐师、名妓上来献技。
本来这批人是布商行会的一招杀手锏,那时候没电影没网络,走20里路要一天,彼此消息不通,本地人看到异地的歌舞都是新鲜有趣、眼前一亮,更何况这批“艺人”是名声大震的江南来的,乾隆皇帝都喜欢江南美女不是吗?
所以布商行会上下一心,哪怕得罪商业朋友,也没有把这批人借出去过,都知道,这时候大兴歌舞肯定是为了巴结平南侯的,布商行会要一招鲜,让平南侯满意。
但赵阔哪里有那么容易满意?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满意过。
如果那个时代的美女娇滴滴的问他:“陛下,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要是刚睡醒还没清醒的他说不定一脚把人家踹出去:“哪里来的恐龙?!还一嘴口臭!”
所以看着那群“美女”扭来扭去,赵阔不小心打了个哈欠。
眼尖的周老爷立刻大吼:“下去!去把赛金花赛老板请来!”
接着又陪笑道:“赛老板是名贯江南的花魁,号称才、色、艺三绝。侯爷等着看吧,包您满意。”
“才色艺三绝?会跳钢管舞不?这年头我能满意?”赵阔肚里暗骂,脸上却笑道:“能在这里欣赏到江南花魁,也算有幸了,多谢布商行会各位老爷费心。”
不一会,那赛金花就抱着个琵琶出来了,袅袅婷婷的行来,对着赵阔一个万福,低头开始调弦。
看着这花魁出来,周围一群商人眼睛都直了,赵阔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太漂亮了!穿的也漂亮。”
对此,他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种鸟‘美女’!”赵阔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硬撑着两眼皮笑了笑。
这赛金花的打扮按赵阔的观点,那可以简单的说就是:把少女往老太太方面打扮。
头上一个帽子,却是赵阔记忆里他奶奶戴过那种的帽子,一件大褂,完全的赤裸裸的平胸,丝毫不见波涛起伏,脚下小脚套着一双小鞋,鞋底足有三寸高。
从哪里看,这身装束大约只有赵阔那时候80岁以上的裹脚农村老太太才会穿。
赛金花身高只有1米五,加上一张小脸,颧骨还很高,眼睛不仅小还是单眼皮,嘴唇又厚,这面相、身段在满清叫做娇小玲珑,别人看见口水都流一地,但在赵阔时代别说当花魁了,就是当群众演员求戏霸潜规则,人家都未必肯。
“侯爷想听什么?”赛金花小声的说,偷眼看了一眼赵阔。
被点名了,本来在肚里狂骂的赵阔有点惊慌,他咳嗽了一声,说道:“随便!啊,周老爷,你们随便点。”
好像被赵阔的慌张语调吓到,赛金花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这笑放在正规场合那叫不守妇道叫放浪形骸,但放在在花魁身上那叫千娇百媚了,顿时场里一片安静,男人们眼睛都直了——清末那种时代,男人才更呼唤荡女啊。
但赛金花就算在这个时代是个百万功率的“发电机”,对赵阔却毫无作用,他如同火星人来到地球,科技差了几百年,别说发电机了,核弹都没用。
赵阔咳嗽了一下,提醒各位:别光看你们“美女”了,点曲子听吧。
很快琵琶声铮铮响起,可叹赵阔音乐修养太差,只有跟着叫好的份。
赛金花一连奏了几曲,有朋友悄悄用肘弯顶了顶周老爷,小声笑道:“赛老板住你那吧,你这家伙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娇啊?”
周老爷摇头一笑,悄声说道:“我那几口子都是醋坛子,今天还因为侄子的事情给我吵架来着;而且你知道我全家从佛山搬来广州,生意损失有多大?早知道那侯爷这样,不如不搬,可惜我佛山十几间上好地段铺子贱卖了,20年心血啊,唉。所以养不起金屋娇了……。”
正说着,另一边一个朋友,猛地一拉周老爷,悄悄的说道:“你们看!”
周老板等人顺着那朋友声音方向看去,只见赵阔身体从刚才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开始慢慢的坐直,朝前挺,张着嘴,而两只眼睛已经直了,直勾勾的盯着赛金花。
这不雅到极点的动作立刻被所有商人捕捉到了。
有人一拍周老爷大腿,小声道:“如果要献赛老板,你要帮着劝。”
“没问题。”老周气魄十足的冷笑一声。
赛金花说穿了只是个卖笑之人,但如果这长毛头子看上了,她也肯定不乐意,睡一夜好说,但对方是造反的逆贼啊!万一满清又打回来,或者在苏州被人告发,自己不是坐木驴就是被凌迟;
但广州这群商人没人理她,如果赵阔喜欢她,那就把她献给赵阔!他们只看重自己的利益,在满清的文明下,尽管人人嘴上说得一个比一个更像圣人,但如果牺牲别人可以换来自己的利益和安全,他们肯定毫不犹豫推对方下悬崖。
赛金花一曲弹毕,怀抱琵琶,接过丫鬟递过来的一杯润口茶,正要喝,但敏感的她发现现场气氛有异,抬起头正看见失魂落魄的赵阔一推桌子站了起来。
满脸通红的赵阔用下巴对着赛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