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什么?”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刚睡起来糊里糊涂就进去了……”
“如果不糊涂,知道我在里面,你会怎么做?”
桑雅手不停,轻搓着,揶揄地问着,貌似没有生气,帅朗胆大了,嘿嘿笑着说道:“那我就不敢进去了,顶多偷窥偷窥。”
“呵呵……虽然很无耻,不过很诚实,原谅你了。”桑雅笑着接受了。笑着看到帅朗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眼光,此时不知道心里在泛着什么顾忌,有点下意识地躲避着这束目光,刚要离开,不料两手都被帅朗捉住了,桑雅一惊,抽了抽,纹丝不动……一个细微的动作,一双期待的目光,此中的意味岂能不知,桑雅像踌躇一般,像吝啬一般,连一个香吻、一个温情的眼神此时也没有再给帅朗……似乎这一见,就是为了分别。
“别这样,你猜得不错,我真的准备走了,不过放心不下你,回来看一眼就走……”桑雅轻声道,又抽了抽双手,不过被帅朗紧紧地握着,拉着,放到了唇边,很留恋地吻了吻,像是舍不得放手。
“我就是‘女魈’,除了我自己,你是第二个知道我叫桑雅的人,入行前我是女贼,现在又是个骗子,知道同行为什么叫我‘魈’吗?那是说我没有人性,连同行都不放过……甚至有时候连同伙也出卖,没准有一天,我会拉你垫背的……”桑雅黯然地说着,或许和帅朗之间的顾忌在于两个人彼此了解的太多了,了解的太多,彼此的距离就拉得越大。
“如果有这份担心和害怕,我又何必和你在一起……”帅朗吻了吻小手,放开了,笑着道:“既然现在在一起,你觉得我有担心和害怕过吗?”
“你?……我其实是不忍心你陷进来。”桑雅被这句拔动了那根心弦,轻声说道,手没有抽回来,顺着起身坐起的帅朗,抚着他黝黑的脸庞,很怜爱地说了句,这一天里两个人奔在长曷市的大街小巷,那份高兴,那份无所羁绊的快乐让她是如此的享受,以至于她不想放开,而不想开,又怕成为一种更深的伤害。
“骗局陷不住我……除非我愿意陷进来,为你……”
帅朗突然灵光一现,所有的记忆中的情话绵绵化作温情脉脉的眼神,化作动人心弦的情话,化做轻柔而有力的动作,移动着,移动着,向着桑雅凝神的眼眸和泛着光泽的红唇,轻轻地触到了一起,轻轻地吻在了一起……蓝色的罩衫从肩头轻轻地滑落,那份浴室初见的惊艳被帅朗紧紧地在怀里,温柔、肆意、放纵地吻着……
八十
据说情调是一门艺术,一门不拘于任何表现形式的艺术,比如一个眼神足以传递暧昧、一个动作足以勾起欲火、一句暗示足以知悉心意,或者一个吻,足以慰籍彼此的爱慕和相思。
对,一个吻,一个足以让人意乱、足以让人情迷的吻。
闭着眼睛的桑雅感觉到了帅朗稍显笨拙的手在拉着自己的裙带、在抚着自己的后背,粗糙、颤抖而笨拙的手,因为紧张而笨拙,因为紧张稍显得有点呼吸急促,下意识地默默迎合着他的动作,长臂轻舒,揽着他的脖子,用更温柔、更激烈的回吻在鼓励着他……帅朗同样感觉到了吻的情调和吻的奇妙,不像自己曾经促狭似的偷吻那一位女生、更不像曾经强迫式地吻那个不情愿的女人,像……像彼此心意相通一般,胶着的唇、缠绕着臂、探寻着的舌,哧滋轻响的声音,时而帅朗在探寻那条香舌、时而桑雅在回吻着,时而是帅朗在虎吻式的侵略,时而是桑雅湿吻式的回敬,似乎两个人能知晓对方的心意一般地妙不可言。
裙带,开了,薄裙无声无息的滑落在腰际,抚过的胸前其滑若玉、寸缕不存,吻,停下了……
头碰着头,舒缓了一口气,睁开了眼,帅朗看到了玉挺着的酥胸,潮红的脸颊,耳听到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桑雅咚咚的心跳,相视,桑雅捧着帅朗的脸相视着,似乎在检视这个让自己有点意乱的男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究竟自己喜欢他哪里,此时的帅朗却是有点羞赧一般,抿着嘴笑着,带着几分偿愿的释然和得意。
“告诉我……”桑雅捧着的手,修长的手指刮过帅朗的鼻梁轻声问着:“是不是……有这种坏心思好长时间了?”
像调侃、像诱惑、像挑逗、更像等着帅朗花开堪折,帅朗点点头,默认了,附身来吻,不过却被桑雅小手挡住了。
不是拒绝,而是通过拒绝勾起他更大的欲望一般,轻掩着帅朗的嘴,只余目光的相视,那双眼,浓情化不开的眼眸、充盈喜悦与促狭的眼眸,无论向那个方向都透着媚惑的眼眸,在帅朗的眼前摇曳着,长长的睫毛忽灵灵闪着,喁喁轻语着像情调还不够投怀送抱一般追问着:“告诉我……什么时候。”
“嗯……当然是从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帅朗说,实话。
轻笑了笑,桑雅推开了帅朗,不过手还搭着他的肩头,缓缓地,优雅地,不像离开,而像有意地在秀自己的身姿一般,从坐着的地方站起身来,于是轻如薄纱的罩裙,以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从腰间轻柔滑落在脚下,被桑雅轻抬秀足,轻轻落过一边,落落大方玉立的美人,在灯光下如同用优美曲线勾勒出来的轮廓,用玉石材质雕成的塑像,修长的腿、挺着的胸、翘起的臀、圆润的肩、秀白的颈还有足以倾倒帅朗的笑厣,汇聚了美的元素又一次冲击到了帅朗的眼界之内,即便不是初见,也足以让帅朗再一次在这种美不胜收的剧烈冲击中不知所措,生怕破坏美感似的不敢稍动。
浅笑中眉眼如丝,桑雅轻抬着步子,揽上了帅朗的头,像在催促一般耳语着:“既然想,那你还等什么?”
等什么?我不等了……帅朗抱着渴望以久的爱慕,一下子抱离了原地,抱上了床,桑雅咯咯地笑着揽着帅朗,怕痒似地往帅朗的怀里钻,带着温度的被窝,洁白床单,把玉人枕住放平,帅朗附身看着欲体横陈的桑雅,在急切、紧张和猝来的幸福中反而手足无措,只是贪婪地,迫不及待的吮着乳头、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地吮着,身下咯咯在笑的桑雅抚着帅朗的头,任凭馋相百出的帅朗在肆意咬着、吮着,直吮到颈项的部位,又回复了那个热烈、长久,和能勾起欲望的深吻。
稍倾,被子动动,帅朗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扬手而落,小小的亵裤像摘落的花儿轻落在床边,粉红色的……
又过了片刻,直起腰的帅朗动着,刚刚穿上的西裤,从被子一角蹬了出来……
好像就在此刻,动作却停止了,迟疑了……
帅朗双手支着,稍稍愣了愣,因为此时身下的桑雅正用手挡着自己的那个部位,像拒绝一般……不对,不是拒绝,帅朗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于这个根本就未料及的激情也根本毫无准备,从桑雅微微迟疑一下的眼神也看到了同样的毫无准备。
准备什么?套呗 !
扑哧声两人几乎同时而笑,桑雅抿着嘴轻笑着娇嗔地问着:“要生了小孩你娶不娶我?”
“你肯嫁,我什么时候都肯娶。”帅朗乐滋滋地说着,没来由地喜欢这种不受外物侵扰的激情,哪怕是奸情。
桑雅似乎被这句话感动了一下下,似乎被击中了心里最脆弱和最渴望的地方,脸上的笑意和肤色化做一体,不再耽于这个小小的细节,舒臂揽着帅朗,于是小小阻隔消失了,于是心扉和整个身体,向帅朗……全部畅开了。
于是帅朗不再犹豫,用最坚硬的激情,挺身而入……在一声带着欢愉的嘤咛和带着痛楚的呻吟中,感觉到了包裹着自己的那么火热,那么滑腻、那么舒适和惬意,虽然无数次憧憬过让人心醉神迷的性欲,不过体验里无法名状的感觉让语言、让想像、让揣测都显得那么苍白。
就像怀抱着温情如水、佳人如玉,怎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就像吻着的甜美、像耳鬓厮磨的不舍,怎一个爱字可以说清?就像此时,在喘息微微、香汗淋淋中的惬意;在眼神迷离、身体缠绕中的狂乱;那是一种激情迸发,更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溶。
时间,像凝滞在这一刻,谁也知道开始,谁也不愿意结束,时而在帅朗的肆意驰骋中引得桑雅在尖叫;时而桑雅又像报复一样,倒骑在帅朗身上放纵;时而两个人柔情绵绵在相拥中小憩;时而在深吻和爱抚中迷醉;时而桑雅在笑啐、在娇嗔、在抗拒来自对方的某个下流动作;时而帅朗又在俘获既抓且挠的桑雅,欢愉地尖叫之后,又开始着重拾回来的激情。
世界,像凝固在这个空间,唯余你我,唯余春色无边……
……
过了很久,准确地说是帅朗挤进卫生间要看美人新浴,边浴边毛手毛脚而被桑雅笑着啐着推出来的时候,光着身子站在门外很不乐意地喊着没穿衣服,势必要死皮赖脸冲进去来个鸳鸯双浴,门一开,帅朗大喜要进去的时候,不料里面的桑雅咯咯笑着,扔出来一条浴巾,然后是桑雅促狭地脸现在门口,揶揄地问着帅朗:“你要还能硬起来,我就让你进来……”
“都三连发了,再起来那不成牲口啦?”帅朗系着浴巾,难色显露,不敢接招了。
“哈哈……你不是牲口,你是禽兽,哈哈……不许进来啊。”
哈哈几声爽朗笑声一停,膨声门关上了,哗哗地水声流着,不多会系着浴巾出来了,正躺在床上小憩的帅朗一骨碌坐起来,眼睛溜圆看着,话说这异性之间最新鲜和最刺激的阳具体验当属首次了,对于从未料及两人能真有这层关系的帅朗自然是一种看不足看不够的感觉。
“看、看……上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桑雅笑啐了口,推着帅朗去洗澡,乐滋滋地帅朗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卫生间。
草草洗就,擦着身子,捋着头发的帅朗出来时,窗户开着,屋子里ML和红花油的味道淡了点,桑雅正关着窗,开了空调,回头看帅朗时,咬着嘴唇,将笑未笑,有那么点羞意,是关系发展到终极阶段之后,似乎不知道该说句什么话的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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