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都认识了,我从华泰订了一批车,和他们搭上线了,下一批可以放大订单了;尚银河这儿我看问题不大,只要有足够的质押,他有的是现金……我和他的助理混得不错,呵呵,都是群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徐姐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骗走她们的底裤都没问题,别说钱包了……”
轻声汇报了几句,出了卫生间,邰博文整整仪容,再回到酒会现场时,目标投向另一位,叫秦格菲那位,很有些少妇风韵的女人,再掩饰以他的眼光也看得出年纪不小了,青春饭也快吃到头,她老头正抱着一位交际花跳得起劲,估计坐了冷板凳有点郁闷,正和尚银河闲聊着什么,邰博文缓步上前,果真一邀便灵,在这位女人倾慕的眼光中又开始了一段舞曲。
“秦小姐,您是江南人吧?”
“对呀,您怎么知道?”
“一看皮肤这么好,不用猜都知道了,您看身边这些,和您的肤质差远了……您一定有特殊的美容护肤秘决吧?”
“呵呵……我倒没发现你这么嘴甜啊?告诉你,猜错了。”
“哇,要是没用,那就是天生丽质了。”
“呵呵……”
娇笑着的少妇,被邰博文逗得开心不已,偶而间,感觉到邰博文的手不老实了,在自己的腰上轻弹着,让秦格菲细眉挑挑,揶揄地笑着,却并没有制止,反而报之以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邰博文看懂了: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一样,很骚,能下手。
秦格菲也看懂了:这个男人和其他男人一样,很色,能上手。
于是猎与被猎的游戏,就从这里拉开帏幕了……
二百零七
徐凤飞放下电话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深情款款的一眼,端木界平正坐在阳台之后,手捻着一杯殷红的普洱轻啜着,两个人,正在享受着午饭后休憩的时光,正要说话时,房间里的电视台响着,端木像心有所系,提着紫砂壶进了房间,正襟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本次电信诈骗案属公安部统一指挥大陆10省区市公安机关,联手台湾警方,与印尼、柬埔寨、菲律宾、越南、泰国、老挝、马来西亚、新加坡等东盟8国警方采取集中统一行动,成功摧毁了两个特大跨国跨两岸电信诈骗犯罪集团,其中大陆籍犯罪嫌疑人目前已经上升至332名,台湾籍犯罪嫌疑人284名,其他国家犯罪嫌疑人已经上升到78名;捣毁拨打诈骗电话、转账洗钱、开卡取款和诈骗网络平台等犯罪窝点一百余处……据悉,该诈骗集团总部分设在台湾、新加坡等地,内部分工严密,下设“电话机房”、“开卡团伙”、“转账水房”、“车手团伙”4个子团伙,其操作环节之紧扣、手法之熟练、数据之庞大令人咋舌。在广东警方端掉的该犯罪集团多处“电话机房”里,警方现场缴获了多本“电话诈骗讲稿”,里面记录了各种各样的骗术诱导,以及在遭事主质疑的情形下如何应对的技巧……该案的成功侦破,具有打击的犯罪链条全、联动的地区广、抓获的涉案人员多、震慑效果大等特点。据省公安厅统计,该案告破以来,我省冒充公检法部门进行电信诈骗犯罪案件数基本已经绝迹……
是广东卫视的联播新闻,看着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自端木的身后环绕上来,端木界平轻轻地握着,以示安慰,这一次逃得在徐凤飞看来非常侥幸,之前自己一直坚持着出境才安全,现在看来,自己是全盘错了,如果在台湾或者新加坡,恐怕也遭这次的池鱼之殃了。
“平,对不起……”徐凤飞轻声说着,螓首厮摩,很亲蜜,端木界平知道所指,笑了笑,未置可否,似乎并不为自己的高明感到自得,徐凤飞厮摩着轻声问着:“你预料到要出事了?”
“没有。”端木界平摇摇头,很平静地说着:“不过肯定要出事,时间长短的问题,古话说叫日中则昃,月满则亏,事情做到一定程度必须收手,否则后果堪虞,谁要把警察当傻瓜,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你是对的,一直是对的。”徐凤飞吻了吻,牵着手自后而前坐到端木身侧,指指屏幕笑着道:“那可是你沤心沥血编出来的讲稿,连警察也说这个诈骗手法高明。”
“呵呵……高明,一点都不高明。”端木界平笑着道:“真正高明的地方警察都没有看到,那因为咱们有渠道拿到目标的账户的财产资料,否则人海茫茫,怎么去找有钱的目标。还有,主要还是因为这些人手里的钱来路未必干干净净,否则怎么会被一个电话诈得把钱转到指定账户……当然,这也折射出了这种社会制度的优越性,公检法是凌驾于普通社会阶层之上的,所以他们的名号比较管用。同样的手法,你要在美国使出来,他们会认为你有神经病。”
徐凤飞也笑了,笑着像个小女人一样倚着端木,每每在骗局得逞而且逍遥法外的时候,都是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同样有这种兴奋,每每在逍遥之后,那种逃脱的兴奋总能转化为在性欲上的亢奋,这些日子,从中州到荥阳、到鹤壁、到少林寺、到南阳、到开封、到三门峡,两个人比蜜月中还要缠绵,心细的徐凤飞感觉到了,这一次的亢奋似乎比曾经的那一次都要来得久、去得缓。
厮磨着,端木轻揽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更深入的动作,徐凤飞轻咦了声,抬眼看端木时,那双深遂的眼睛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于是轻轻的离开了,每每在亢奋消退的时候,她知道,身边的男人肯定会想下一个兴奋点在什么地方,这种从欺诈中寻找到的兴奋像生活中的毒品,两个人,都有点上瘾了。
“你在担心追捕?”徐凤飞轻声问了句。端木浅笑着摇摇头:“这个不用担心,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跳出常规的思维模式,别人就无从找到你。”
“常规思维?”徐凤飞谑异了下。
“对,比如我们刚来中州就陷进坑里了,常规思维我们应该脱离这个城市,可恰恰要仓惶出逃,是最不安全的;比如后来的事态不明,常规思维应该是我们出境更安全,可恰恰那样又最不安全……还比如,我们回到中州了,一定有很多地方想去,比如故居、比如双亲坟地、比如以前的旧友,这些地方我们一个都没有去,所以就跳出常规思维了,别人也就无从找到咱们。更何况还有你的化妆帮忙,现在就即便有人对着照片,也未必认得出我来吧?”端木开了个玩笑,把脸侧向徐凤飞,戴了一副眼镜,短发成了半长的艺术发型,任谁一看也像个落魄的画家,徐凤飞笑了笑,接着话茬道:“邰博文和中州这些名流搭上线了,你是想在中州再玩一把?”
“不是想,是必须,我想了三件事,第一,把古清治逼出来,了结一下十多年的恩怨;第二,把这帮所谓的名流洗一把,十几年没回来,倒没发现这帮人比我想像中肥得多;第三呢,找着那个传人,拿出《英耀篇》。”端木缓缓地道着。
“有点难度了啊,这三件那件都不容易,那个在拍卖会上出现的56号买家,没想到是个狠茬,连梁根邦也没拿下他。”徐凤飞提醒道。
“那是没有找准他的弱点。这三件事呢其实是一件事……第一件要能办成,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第三件要办成了,说不定会给我们个大大的意外,传了几百年的《英耀篇》成就了不少奇骗宗师,我还真奇怪这些人最终是怎么样收山的;第二件呢,邰博文要是真得手,那咱们手里能掌控的资金恐怕得翻一番,而且这一件如果办成,对其他两件也有影响,是古老头把这些撮合到拍卖会上捣鬼的,要是知道他的同门骗了一把,我想他就想藏都藏不住了,到时候,咱们照样卷钱走,把后患留给他们……”端木捋清楚了思路。
徐凤飞思忖着可行,不过对于端木似乎有一种迷信,深信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应该能办到,想了想,只是很不确定地提了意见:“那小心点邰博文,这个外汇贩子鬼得很。”
“没事,他了解女人,可不了解大陆的阶层,要捣鬼,用不着我们动手,放高利贷的尚银河就能活剥了他……没有我们,他玩不开;正因为他鬼,他也应该知道,离了我们,他恐怕走都困难。”端木无所谓地道。
“那就好……姓帅的那个小子呢?”徐凤飞问。
“这个人有点邪门,不黑不白、不上不下,梁根邦和尚银河的人居然没拿下他来,而且有点棘手,他是警察家庭出身的……老家伙估计是故意给了设了坑让我跳,这个得从长计议,我考虑着到合适的机会用咱们自己带回来的人动手。”端木很为难地想着,所有的事,似乎只有这个人出乎意料,正因为出乎意料,也增加了事情的变数,思忖了片刻,揽着徐凤飞轻声安慰着:“别担心,不管逼出古清治来,还是从中州挪走资金、或者拿到《英耀篇》,哪怕只做成一件事,我们都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徐凤飞点头,嗯了声,闲适、慵懒地靠在端木肩头,随着端木的起身,一起出了房间,闲坐到阳台之上,暖暖的阳光,氤氲着热汽的浓茶,掩映在绿树楼宇中的环境,说不出的优雅和闲适,就像一对休闲的夫妇,即便是偶而路过的行人看到此情此景,也只会投以一种艳羡的目光。
环境,是一个幽静的小区,去小区两公里,便是这个小镇的中央。出镇四公里,便是高速路的入口,高大的收费牌楼很醒目的字眼:
京珠高速公路蒋庄站。
……
七号中午了,风尘仆仆赶出来的续兵一队进门时,一队指挥部的内勤刚吃了午饭,正从餐厅出来着,领头的大胖警李莉蓝拉着方卉婷,正和一干小年轻人开玩笑,一看续兵、老范下了车,隔着老远热情地问:“喂,你们几个吃了么?今食堂做的饺子,猪肉大葱馅的,你们这几个草包不在,我看剩下的不少,都赶紧去。”
一句关心,惹得一干小警直乐呵,关心是关心,这话实在不中听,续兵和老范剜了眼,急匆匆地往楼里奔,理也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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