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放心,好好干!”
自己科里的医生能在研究所担任兼职教授,这对科里也是一项荣誉,冷冽当然不会反对,甚至可以说,还是要大力支持的!
“那就谢谢主任了。”
田路也笑着点了点头道。
恭喜了田路一下之后,冷冽话题一转,接着道:“不过小田,你升副主任医的材料也要加紧准备了。最后的提交日期是十月二十号,虽然你有三篇重量级文章作为筹码,但那毕竟是基础研究方面的,就怕到时候评审委员会会拿这个卡你!准备的充分一些,最好把旧金山那边的评价材料,还有你做住院医师培训时的手术记录等材料都准备好,一起递上去。”
“好的,我会好好准备的。”
田路点了点头道。
相比较与研究所那边的事情,田路申请晋升副主任医师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如果他想要做难度较大的手术的话,这个职称就非常的有必要了。
外科手术,现在实行的分级制度。
和其他的外科手术一样,神经外科的手术也同样按照难度、风险等因素,分为四个等级。而分级制度又把医师们分为低年资、高年资住院医师;低年资、高年资主治医师;低年资、高年资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等数个等级。
不同等级的神经外科医师,只能做相应等级的神经外科手术。
比如说田路,因为属于回国人员,资历参照工作的时间。那么只是论年头的话,现在勉强算是高年资主治医师。而高年资的主治医师,按照规定只可以主持三级和三级以下的手术,只有低年资的副主任医师,才可以在上级医师的临场指导下,开展四级手术!
这个差别可是很大的!
就像冷冽刚刚交给田路的这例患者,属于脊髓髓内肿瘤,行切除术的话就是三级手术,刚好属于田路可以独立主持的手术。但是如果想要做在旧金山已经很熟练掌握的经蝶入路垂体瘤切除术,田路就至少要拿到副主任医师的职称!
因此无论是冷冽还是田路,都对即将到来的职称评审非常的重视,这直接关系到田路在神经外科中到底能够占据什么样的地位!别的不说,前些日子冷冽和田路说的副主任一事,那也是建立在田路成功晋升的前提下!
而田路申请副主任医师的事情,也并不是板上钉钉的。
按照田路的资历,年头还不够,他现在属于破格申请,依仗就是旧金山那边的评价资料、做过的手术录像和发表的三篇文章。
当然如果是在研究所,即使是申请正高级的教授,有那三篇文章在,肯定也是妥妥的,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神经外科申请副主任医师,那三篇基础文章的作用就要弱化不少,关键还是要看最后评审委员会的态度了。
“好好准备。”
站起来拍了拍田路的肩膀,冷冽半开玩笑似地说道:“咱们争取一次性的申请下来,我可还指望着你在神经外科挑大梁呢!”
“放心吧主任!”
田路也站了起来,信心满满的表态道。
……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田路拿着手上的病历资料,直接去了神经外科四病房,找到了自己第一个主管的病人,十四床吴大勇。
先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田路很是耐心的和对方聊了起来。
吴大勇很年轻,不过才二十多岁,当初是因右脚麻木一年余,双下肢无力三十天才入院的。入院查体的时候,神志什么的都很正常,不过右上肢感觉减退,右下肢浅感觉减退、肌力四级。
在MRI检查结果上,显示T5……6脊髓髓内占位,继发性脊髓空洞症。
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患者的情况之后,在吴大勇和家属担忧的目光中,田路温和地笑了笑,轻声的安慰道:“不用太过担心,脊髓室管膜瘤属于神经胶质瘤,但性质偏良性,一期全切除术后不需要放化疗,复发率也是比较低的。”
“田大夫,是您给我做手术吗?”吴大勇的脸色有些苍白,低声地问道。
“是的。”
田路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我给你做手术。”
吴大勇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不过和床边他的父母一样,他的目光中明显的流露出了淡淡的担忧,还有对田路的一丝不信任。
这种目光,早在旧金山的时候田路就已经见过很多了,当下也不懊恼,脸上依旧是一片温和的笑容,淡淡地说道:“放心,这种手术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已经做过很多例了,经验相当的丰富,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的!”
本来,田路并不愿意说出自己曾在美国做住院医的事情,因为在他看来,那似乎只是一种无聊的炫耀而已,但是在冷冽的劝说下,他还是决定用这种方式给患者一些安慰和信心。
果然,听了田路的话之后,吴大勇和他父母的眼神马上就和刚才不同了!
“您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吴大勇的母亲惊喜地问道。
田路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大学毕业后在外面留学了七年多呢。”
得到了田路的确认,对于他年轻外表的忧虑顿时一扫而空了。吴大勇的父母脸上自然是喜笑颜开,就连吴大勇一直阴沉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阳光。
似乎田路的履历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一样。
很奇怪的,田路此时心中非但没有一种骄傲的感觉,反而是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详细地看了一遍吴大勇的检查结果,在心里初步形成了一个手术方案之后,田路就又安慰了患者几句,一脸微笑的离开了第四病室。
出了门,田路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沉吟片刻之后,一转身,进到了隔壁的第三病室。
十一床,还是凌菲菲的床位。
小姑娘仰面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珠子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里面,此刻到底在想着什么。而她的母亲岳华,此时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直直的举在身前,一脸的无奈。
“田大夫,您来了。”
见到田路,岳华连忙站起来,脸上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问候道。
田路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过来看看。”
听到田路的声音,凌菲菲的眼珠子终于是转了一转,不过依旧没有起身,还是呆呆地躺在床上,也不说话。
岳华心中一急,正要呵斥女儿,田路连忙摆了摆手,她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田路绕过岳华,走到了凌菲菲的床边,笑着温声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看了田路一眼,凌菲菲眼中似乎犹豫了一下,旁边的岳华却已经笑着开口了:“呵呵,好多了,尤其是头,已经不是那么疼了,张大夫给开的药还是相当管用的。”
看样子,岳华对张杰的信任要比田路要强烈的多,说起来一片喜气洋洋的神态,而凌菲菲则是在床上撇了撇嘴,不过也没有出声反对。
“是这样,岳女士。”
田路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微笑道:“和那天门诊一样,我还是想和菲菲直接的交流,您看行吗?”
凌菲菲一直有些呆滞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神采!
而岳华脸上的表情却是忽地一窒,有些尴尬的讪讪说道:“可是,菲菲的主管医生不是张大夫么……”
“呵呵,是的,她的主管医生是张杰老师,不过我过来只是问一些情况,两者不冲突的。”田路淡淡地说道。
田路身上穿的是白大褂,在医院里,这就是代表着威严,在对方目光的注视下,岳华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田路这才又转过身来,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今天感觉怎么样?”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小姑娘只是直愣愣的瞧着田路,目光闪烁,似乎是在努力的思索着什么。
这次该轮到田路尴尬了。
说实话,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心思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这个年龄的孩子,可和当年田路小时候不一样了,在电视和网络的轮番轰炸之下,该懂的懂了,不该懂的也懂,心思还特别的敏感,一不小心就容易钻进牛角尖里面去。
就在田路拼命思考该如何挑起对方说话的兴趣时,凌菲菲突然开口了:“田大夫,你为什么会愿意听我说呢?”
声音很低,但是田路却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不由得一怔。
“我当初说自己老是头疼的时候没人相信,后来说没有在外面乱吃东西也没人信,就连住院了,别的大夫也都是听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愿意认认真真的听我说。田大夫,你为什么会愿意听我说呢?”
岳华的表情越发地尴尬起来了。
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田路展颜一笑,温声道:“我是大夫,而你是病人,而且你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我不听你说,那你告诉我,我该听谁说呢?”
岳华的眉头一皱,隐隐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丝不以为然,但是她女儿凌菲菲,注视着田路的目光却在此刻终于活了过来!
目光闪烁了片刻之后,凌菲菲终于小声地说道:“基本上不咳嗽了,喉咙也不疼了,就连头疼,也减轻了很多,总的来说,我现在感觉不错。”
此时此刻,岳华的眼中终于流露出了惊奇之色!
这孩子这次住院之后,就一直很抗拒和别人的交流,张杰医生来询问病情的时候,往往要耐心的问上半天才能得到一句回答,怎么这个田大夫这么容易就撬开这丫头的嘴了?
难道是因为他年轻,而且长相又比较秀气的缘故?
岳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极为古怪的念头,看向田路的眼神顿时也有些戒备了。
确实,田路的长相本就属于那种比较耐看的类型,而在一身白衣的情况下,更是把他那种淡淡的,似是有些儒雅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至少在岳华的眼中,这个年轻医师可以说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田路当然不会知道岳华此刻心中的想法,他现在只是有些欣慰,又温声聊了几句之后,开始再次询问起了凌菲菲以前发病时的详细情况。
凌菲菲每回答一个问题,田路都会点点头,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这一副郑重其事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