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一些,这也没什么错处,可是也终究得记得这一点。”
如歆顿了顿道:“我刚来,府里的一应事物也都不是太熟悉,今后做事也少不得要请教三位妹妹。王爷身边也没有侧妃,日后也是三位妹妹要好好服侍王爷,多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
三人忙起来应了,如歆看吴氏面上不大好看,遂对吴氏道:“前两日妹妹送来的东西我也是喜欢,妹妹也是破费了。”
吴氏忙道:“哪能呢,这东西在我这里放着也是放着,我也没这福气能戴出去,送了王妃才是好的呢。”
如歆笑言:“那日见了妹妹们送的东西,都是好看的紧。今日我也备了一点东西,还请妹妹们不要嫌弃才是。”
说罢,芸烟端来几个红木填漆方盒,那盒子上都雕刻着和合二仙和福禄祯祥的样式,看着极为喜庆。
如歆打开第一个,是整块拳头大小的未经雕琢的祖母绿,对吴氏道:“这个东西,打头面也好,镶冠上也好,颜色也正。”
吴氏结果,赞了半天,“长这么大,我们家东西也算是多的了,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祖母绿呢。”忙谢了如歆。
如歆将第二个递给高氏,高氏打开一看,“这可是缂丝梅鹊图轴?”
如歆点点头道:“这是出宫前,太后娘娘赏赐给我的。因想着妹妹送我的东西也是不爱金一类的,就将这个送给妹妹了。”
高氏大喜,“这么贵重,如何能收的下?”
如歆笑道:“妹妹若是再推让,必不是因为别的,铁定是觉得这东西配不上妹妹了。”
高氏这才收下,忙放了起来。如歆又让芸烟将盒子递给孙氏,打开看是一个赤金累丝花瓶,瓶身四周都是用五色宝石镶上的,阳光一照,分外漂亮。
孙氏忙谢如歆,“王妃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
如歆笑道:“日后都是姐妹,大家都要和和睦睦才是,东西再贵重也不过是死物罢了,哪有咱们姐妹情深意重来的好呢?”
三人皆是应了,复又在一旁说笑不提。
待人走了,如歆拿起桌上的茶盏,“你觉得这三人如何?”
芸烟道:“奴婢看着倒像是吴氏同高氏是交好的,也是排挤孙氏。不过更甚的,这吴氏倒是有些张狂,这个日子,竟然还穿的这么艳,一点都不知道防着您的正红色。”
如歆微笑道:“她倒是个聪明的,一面是说自己因着今天日子好才穿的喜庆,另一面则说孙氏穿的太素。高氏也机灵,忙说自己因为穿颜色不好看,这两个人,当真是将孙氏挤得没地方了。”
芸烟点头,如歆接着道:“横竖我跟那三个不一样,她们是要仰仗着王爷的宠爱过活,我只要好好顾住自己就是了。”
外头的日光明晃晃地洒在院内,目及之处皆是暖意。如歆抚着小腹淡淡笑了笑:“还有这个。”
此后相安无事过了一月有余,元晟大半都在如歆房内。两人在一处也不过是下棋看书,谈天说笑而已。如歆也怕是委屈了元晟,让他去那三个侍妾屋内。元晟笑道:“你真也是个傻子,若不在你房内多呆上几天,骤然害了喜,难保别人不怀疑。”
如歆这才应了,好歹才三个月出头,也不是十分明显。后而中秋节至,如歆又在府内一直忙着中秋的一应事物,既是要给诸位世家交好的礼都要送到,又要将府里的吃穿用度调拨妥当,更兼最近害喜严重,每日都嗜睡,渐渐如歆就觉得顶不过来了。
中秋月圆家宴,如歆微笑看了一眼元晟,望着桌上满目的糕点菜肴道:“芸烟,去拿点酸的东西来,青梅子就很好。”
芸烟应了忙下去了,元晟听着如歆这番刻意的言语,也是含了笑意,“如今你是双身子了,府里一应的事物也不需要操心多少了,横竖有管家在。”
吴氏在一旁听了,惊道:“王妃,王妃是有身孕了?”
“是啊”,元晟笑意盈盈地执了如歆的手,“大夫说,已经一月有余了。”
高氏笑道:“王妃当真是个有福气的,这才刚来,就有喜信儿了。”
如歆在一旁忙道:“妹妹日后福气更大呢,又岂在这一时?”
孙氏和吴氏忙向如歆道喜,元晟道:“今后王妃要安心养胎,素日无事也不要再烦她了。”
三人忙应了,接着又是一番闲话。如歆抬头看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那份纯净将皎洁都晕染开来,更兼中秋澄净的夜色,像是一幅上好的水墨画,全然都是一片安宁静谧。
中秋过后,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平日无事如歆也窝在房内不出来,和新拨来伺候的素云、彩文一齐在房内打络子玩。那日小五子突然进来说是有沈老爷的家书到了,如歆大喜,忙接了过来。
素白纸笺上是父亲遒劲的字迹,“家中一切安好,顾全自己,切勿太过在乎往事。”
短短的十几个字,如歆鼻子一酸,泪就下了来,一点一点打湿了那张纸笺。芸烟看出如歆的难受,让素云彩文二人收拾东西先下去。对如歆道:“好歹都走到了这一步了,再是难过,扛过去就是了。”
如歆嘴角含了冷笑,榻上的大红暗花绸被那样的扎眼,“再不许我回京都的,走之前父亲身子就不好,日后我还能回去吗?”
芸烟在一旁帮着擦如歆的眼泪,“王妃这就是说气话了不是,谁知道日后的光景怎么样了呢。等日后狄夷的祸患一并解除,皇后不过是仰仗西夏国罢了,那时还像现今一样说话句句都听吗?倒时候您还是齐王妃呢。”
慢慢劝着,如歆也渐渐平静下来,想家的思绪虽然浓烈,可也是憋在心底,平日里也不表露出来。
那日彩文抱来了秋天衣物,“府里给王妃的都是齐全的。”打开来看,都是正红深紫一色,如歆道:“素日我还穿些浅色的,这全都是深的,没得显得我老气了。”
彩文笑道:“哪能呢,王妃肤白,是最衬这些颜色的了,更况且这些颜色都是极正的,旁人想穿还穿不来呢。”
如歆冷下了脸,“这话在屋里说说也就罢了,旁人是谁,再不济也是这府里的主子。这话传出去旁人不知道要怎样嚼舌根,且注意着。”
彩文挨了训,心里一阵打鼓,忙点头称是。如歆让芸烟将东西都收拾了才让彩文下去,芸烟将衣物放进柜子里,扭头对如歆道:“好不好的,王妃跟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她年纪小,什么还不知道罢了。”
如歆拨弄着腰带上坠下的流苏,“就是因为她年纪小,我不过是怕又出一个秋痕罢了。”
提起往事,芸烟也默默了一阵,“哪就这么严重了,王妃还是疑心那日高氏在咱们这儿丢镯子的事?”
如歆道:“在旁的地方,哪里丢都可以,偏偏是在我屋里。当时都忙着行令喝酒做耍,上房里有没有别的人,难保不是她眼皮子浅。”
芸烟也是低头想了会儿,给如歆倒了一杯茶,“那镯子是王爷赏给高氏的,那玉的水头也是少见,若真是她拿了必不敢往外戴的,肯定是要去托人销了赃。王妃放心,我好好看着她,若真是出了事也好收场。”
如歆点点头,“我倒也不是非揪着这件事不放,若真是有了眼皮子浅的人,日后保不齐会为了什么东西做出什么事,家贼难防。”
芸烟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歆正式成了当家主母嘞,有没有很霸气的说。。。。
☆、手镯
转眼又是重阳,如歆站在廊下看小厮将菊花一盆盆都放好,骤然想到去年的重阳节,百丛菊花中他站在院门,看向自己。又是一年,如歆看向自己的小腹,已经渐渐显怀了,夜深人静时感觉到肚子里有着这么一个小家伙在长大,心里也是一阵喜悦的。刻意地避过元昊,刻意地不去想她带给自己的伤害,这王妃的日子,也不算是很难过。
如歆回过神来,对芸烟道:“自陶渊明以来,世人多爱菊花,也不过是爱它的清新淡雅。可我看着菊,多重花瓣,重重叠叠,恰是多子多孙的福寿之意。虽然不是多喜欢,可这兆头好,也是愿意看着的。”
芸烟将茶接过去,“这是因为,王妃现在有着喜,自然是喜欢兆头好的东西。虽然是秋日了,可是太阳底下站久了还是不舒服,就去屋里坐坐吧。”
如歆点点头,一壁向里走,一壁问芸烟道:“重阳给家里的东西可都带过去了?”
芸烟道:“小五子麻利,已经都收拾好让人带到京都了。”
如歆道:“家里不缺这点东西,不过是告诉他们我很好罢了,让他们都略放一点心,也尽尽我的孝心罢了。”
“可不就是这么说的?”芸烟看着如歆的脸色还不错,遂道:“上回那镯子的事情查清楚了,是高氏身边的丫头拿的。”
如歆看向芸烟:“查清楚了?可别是你包庇彩文那个丫头。”
芸烟道:“哪能呢,我怎么会包庇她。向来咱们府里的丫头没等闲事是不能出府的,我就让小五子知会了护院的头儿。就说是王妃丢了东西,但也不是很要紧,是想将这个人找出来,找到了悄悄告诉一声也就是了。”
如歆笑道:“你这个丫头倒是机敏,竟然会打我的名号了。”
芸烟轻轻给如歆捏着肩,“若不是打着您的名号,只怕那帮人不会尽心去做事。今天一早小五子就告诉了我,说是发现了一个护院带着一对翡翠镯子,不敢让人发现,悄悄回了他。后来小五子便跟那护院头将那人抓住了,一问才知道,就是高氏身旁的丫头,叫珍珠的给的他,托他去当铺当个好价钱。”
“哦?”如歆轻问了一声,“当日是珍珠在咱们屋里伺候吗?”
芸烟也怔了怔,仔细想了想,“要没记错的话,好像不是珍珠,是画梅呢。”
如歆嘴角冷笑了下,“自己的东西丢了,就说是丢在咱们屋里头了。若是当日她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拿了也就算了,还赖在我们头上了。这个高氏,只可惜没把事情做好。”
芸烟接道:“正是这样,我去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