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儿,……”
没等他说话,炎艳便一剑刺了过去,剑身却被上官玦牢牢用两指夹住:“艳儿,你做什么。”
她知自己没了武功,根本打不过他,却硬撑住了。
“怎么,你的断魂掌呢,怎么不使出来,啊,对了,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废物,要杀我,何必还要使什么断魂掌,应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炎艳嘲讽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闹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琯杺她……”
“琯杺,琯杺,琯杺……你那么爱她,何必来招惹我。”她抑制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她不想在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就是上苍派来惩罚我的魔鬼,笉,双儿,我可怜的双儿,她有什么错……”她用尽全力冲他嘶吼着。
上官玦蹙着眉,不说话。
“我今天就要给笉和双儿报仇。”说完便用力抽出他夹住的剑,重新刺了出去,只是方向一改,直向她自己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比翼□□
醒来时已是深夜,昏暗的灯光在烛台上遥逸晃动,分不清是梦是真。炎艳只觉浑身上下毫无知觉,便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本以为死了,便不会再感到痛,回想曾经的种种,心里的痛楚却不减半分。大概是她这辈子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太多,老天爷便惩罚她,做鬼都不得解脱。
她转念一想,至少和他们所有人的恩怨纠葛,再与她无关,还是释然一笑,虽然这抹笑略显苦涩,只是在她耳畔响起的声音,顿时又把她推回了悬崖边缘。
“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她忽略着他话音里急迫与担忧,用毫无生气的眼神,讽刺的瞟了他一眼,便将身子转到另一面,没有再看他。
他没有介意她冰冷的眼神,将刚热好的药端到枕边,用他生平最低声下气的声音说道:“你这次虽然没有受伤,却由于……过度疲劳,引发了旧疾,起来把药喝掉。”
她面带笑容,坐了起来,充满着讽刺和鄙夷,顺着他的包扎着的手接过药碗,冷哼一声:“真是可笑,一个将死之人,你居然让她喝药。”
甩手便将药碗扔了,伴随着碗碎裂的声音,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溅出来的汤药洒在了炎艳的脸上,瞬间便起了淡淡的粉红,上官玦伸手想替她抹去,刚触碰到她脸颊,便被她拽住,接着狠狠的咬了上去。
上官玦没有吭声,没有阻拦,只是让她咬着,鲜血一滴一滴的往外流他却不在乎,只是轻轻用另一只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只要她不拿自己发泄,即使两只手都废掉又有何妨。
他被包扎过的手上纱布摩擦着她的脸庞,她陡然推开他,声嘶力竭的吼着:“为什么要害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在她看来,上官玦救了她,只不过是害了她,害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上官玦没有说话,只是淡淡走到竹桌旁,将另一碗温着的药端了过去。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多备了一碗。
只是未曾靠近,炎艳便又激动起来,冲他吼道:“我不喝,出去。”
“艳儿”上官玦亦高喊道。他决不允许她拿自己胡闹,这是他的底线,再没和声和气:“想死,那上官笉呢,你想让他跟你一起陪葬。”
见她愣住,不在说话,他继续道:“我知道你见过他,你给琯杺下毒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想要他活命,你就得乖乖听话,否则的话,你知道的,我很乐意折磨他。”
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他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更恨自己,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上官笉会是他愿意活下来的理由的话。
他语气稍柔:“把药喝掉,只有活着,你才能带着他逃离我的魔掌,比翼双飞。”说最后四个字时,他觉得自己心脏就像在被挖出来凌迟。
见她默默端起药碗,强逼着自己喝下那苦涩的药水,他转身离开了。不是因为放心了,而是他根本不敢看,那个场景只是在提醒着他,她只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生,她不再爱他。
走到篱笆前,他回头望了眼竹屋,那个他们曾经定情的地方。尽管他吩咐人照料着,竹子仍失去了曾经的碧绿,竹叶都已泛黄凋落。
你问,我想如何?
我只是,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证明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次日醒来时,仍是那张竹床,仍是那个竹屋,仍是有人在枕边守候,只是守候之人不再依旧。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上官笉那消瘦的脸庞,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她能感觉到,他轻轻化开她蹙着的眉,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才知道原来他也是那样的冰冷,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温暖。
只是,与上官玦身上悠绵的檀香不同,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像他人一样的轻柔,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宁神的功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炎艳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刚刚,上官玦去了地牢,松开了他身上束缚着的枷锁。他等了三四天都没有艳儿的消息,正心急如焚,上官玦的到来对他而言,无疑是水面上的一根浮木。
拉住他便问:“艳儿呢?是她让你来放我的对不对?她答应你什么了?”
上官玦反身便给了他一拳,拽住他的领口,将他抵到墙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哪点不如你,从小父皇便只疼你一个,对我们其他皇子不闻不问,我们也是他的儿子,他却从未把我们当过他的儿子,凭什么,我不甘心,我偏要抢,抢你的江山。”
上官笉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一时愣住,他从未想过这件事,小时候,他只以为父皇对其他人也定是如此,大了之后,他几乎都在江湖中逍遥,并不经常回宫,直到父皇病危。
“江山已经是你的了,何况我从不认为我做皇帝会比你好。”见上官玦只是低着头,不回话,他猜到他在想什么:“你本可以江山美人兼得,是你自己没有珍惜,何况琯杺对你来说,也是美人,不是吗,当初你为了不让他嫁给太子,可是煞费苦心,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也要先解决了他。”
他能感觉到上官玦的手正在慢慢松开:“我不知道你爱的是谁,只是,错了便是错了,回不了头的。”见上官玦几乎完全放松了警戒,低着头冥思,他迅速闪身。
这三年来,他会被禁锢住也是因为上官玦用穿骨钉锁住了他的经脉,再加上他久伤未愈,未走出牢门,便被上官玦擒住。
上官玦一改刚刚低落的表情,恢复成往日的刚硬:“放心,你不就是想见她吗,我会带你去见她,只是不是这幅德行。”上官玦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等他梳洗过后,上官玦便带他来了这里,出乎他意料的一个竹屋,一个丝毫不像他上官玦会呆的地方,再进去前他问了他一句话,上官玦的回答,让他不禁感到害怕。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聪明人不说蠢话。”
“也许,我只想证明给你看,我可以比你更爱她。”说完,浅浅一笑。
他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看着被他握紧的手,尽管知道她听不见,还是轻轻问了一句:“他爱你,他终于意识到,他爱你,你会回到他身边的。”
他肯定着自己的话,即使内心有千万的不舍。
他拥有天下,而我却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1)
就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春天,阳光暖洋洋的洒在院子里,照出两人的影子,肩并肩的挨在一起,插不进其它任何事物,时不时从院子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还记得赛马那次吗?”
“是抢酒那次?”
“就是那次,我们还遇到了狼群,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眉角一扬“你还说要送我个狼胆来着,我可都记着呢,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啊?”说着两手一摊,打趣着就想向他讨要。
她从未想过她醒来时,能看见他,就想是做梦一样,她不知道上官玦又想玩什么把戏,只是她不想再计算些什么,如今只有上官笉在她身边,能陪在他身边也算是替自己还债了。
上官笉拉过她的手,温柔的注视着她:“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二人相视一笑,阳光配合的照耀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了一道金光,刺的人睁不开眼。上官玦孤身站在篱笆外,望着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的笑容对他来说却更像是致命的利刃,一刀刀刮在自己心口。曾经,他也曾拥有那样的笑容。
炎艳总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像是一种本能,又像是一种习惯。她朝身后望去,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上官玦眼神中露出的那一丝孤寂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她全部捕捉到了。见他的视线固定在自己与某人交织的手上,一愣,本能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抓的更紧。
顺着交缠的手望过去,上官笉并没有看她,只是望着篱笆外的上官玦。才几日而已,他便忍不住了吗,这次我是不会放手的:“你来做什么?”
说话间,上官玦已经来到跟前,视线慢慢从他们相握的手转到与炎艳的视线相交,炎艳拽着身旁之人,躲开了他的目光,她注意到他消瘦了许多,她不想看着他,她怕自己看穿那样的眼神,怕自己会不忍。
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是琯杺,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她甩开上官笉的手,扯住跟前的人:“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一面?”
上官玦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冰冷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只知道自己的相公呢,原来你也会担心琯杺,她对你可都是真心,你呢,如何对她,为了救你的相公,居然给她下毒。”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个毒,是从紫云山带来的,你不可能不会解,我还特意把药量调到最小。”炎艳有些怒意,这点她可以绝对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