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男人被判三年,妈妈也被拘留了十五天。
温州是呆不下去了,好在父亲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在上海的客户也很多。在小梦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母搬到了上海。而小梦,还留在温州的姥姥家里。
独自在姥姥家生活了好几年,本就内向的小梦,性情就更内向了。
这是一个多愁善感,同时又感觉敏锐的女孩。大人们对她的态度,她往往从人们的眼神中就能感觉出来。
爷爷奶奶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几个姑姑到是来看过几次,但这个世界上最繁忙的温州人中,又有谁能体验、感受到一个小女生的内心感受呢?
胆小的小梦不敢一个人睡觉,常常依偎在姥姥的怀中才能慢慢入睡!
姥姥的怀抱是小梦最温暖的地方!
在姥姥的怀中,可以安然入睡,可以继续自己的美梦!
那个梦,那个长久以来伴随小梦的梦。
梦中一棵大树发出巨大的树阴,绿色的村冠遮天弊日,结满了红色、黄色、紫色的果实。
地上,落满了枯叶,满地的金黄,洒满了凄凉。
自己独自一人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夕阳,数落着一丝丝的红霞,憧憬着明天自己会成为一个漂亮的白雪公主,踩着七色的云彩,飞翔在空中。
那是一棵什么样的树呢?在一颗心形的光环中,向上生长,但它总是长不出那个心形的光环,一直被心形的光环所笼罩,粗大的树干上长满了结疤,中间一个树洞中伸出了几枝不知名的花朵。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长期伴随自己的梦?这是一个疑问,一直无法解答的疑问。
有一天问到了“玉帝爹爹”,他沉思了一会儿,笑着问:“你一直都做这个梦吗?”
“是的,很久以来,确切地讲,是从我记事以来,就做这个梦!”
“啊,是这样!最近我比较忙,要到黄浦精卫中心去和一帮朋友们探讨变态心理中的几个问题。”
“这样吧!下周我回来后,我们做几个小测验,来看看你的情况,好吗?”
“那就这样!”虽然从内心里希望玉帝爹爹能给自己一个答复,但也不能耽误他的事呀!
他一个人从外地来到上海,就是想研究心理学中的几个问题,所以他先暂时在我们这种学校里教书,然后再进行心理咨询师的考试,还要去给一些朋友们上心理测量学的课。
他很忙的!
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离开学校的玉帝爹爹也不知道,我也无法向他去讲呀!
不知不觉间,小梦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眼中的委曲仍然不知不觉地流淌下来。“喂,玉帝爹爹!我……”
“呵,是小梦呀!有事吗?我现在正在讲课,晚上回学校讲好吗?”
“……”
“是不是有什么事呀?……,讲话呀!怎么啦?”
“你讲课吧,我,我没事的”
挂断手机,小梦的心冰凉冰凉的,一丝丝的寒意不断地浸润着她。
忍不住,又想哭起来,但想到“玉帝爹爹”曾经讲过的话,你太柔弱了,太爱哭了,这可不好,你总不能不长大吧?
你要学会坚强!
那就让自己坚强吧!
小梦默默地想着,泪水仍在眼框中打着转儿,不肯往回流。
二、老教师的笑脸二、老教师的笑脸
呆在地下广场中,小梦也看不见外面天空的变化。静静地呆坐了五个小时,小梦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唉!还有一个小时又要到那个该死的民办学校了!
小梦静静地想了想,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了起来。站起身来,拖着她那个笨重的旅行箱,步履沉重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要到广东路口的麦当劳去“咪西咪西”一份汉堡,一份炸鸡脚。
你说也是,这美国人怎么就能想出这些怪点子,就是一份面包吧,硬是在中间夹上一些肉呀、青菜呀什么的,还很好吃,让我们这些人爱吃的不得了,弄得大人们很不高兴,还说我们崇洋媚外。
小梦边走边想着。显然,经过半天的休息,大脑深处也累了,对下午的烦恼也忘了不少。
从吉野家旁的上行自动扶梯上来,对面就是广东路口的麦当劳店了。
远远的,一个穿着一袭红衣的人站在对面的树丛下,正抬着头向这边望着。
红衣人背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红包,一个大包就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身子。
包里看似装满了许多的物品,远远望去,这个人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似要远游。
小梦沿着树荫下的小道,凭那人的神态,远远的就已经知道那就是她的班主任米章。
只见米章不断地招着手,喊到:“这边来,这边来!”
米章这个人,小梦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喜欢吧,总觉得他怪怪的,身上有一种令人感到不悦的怪味。说不喜欢吧,他对自己又挺关心的,经常问寒问暖,呵护备致的。
更主要的,只要小梦提出的要求,那怕对一个学生来说是过分的,米章也会想尽办法满足。
在她们这个班,小梦是唯一的例外。
除了上次,在面对可恶的“灭绝师太”的大声喊叫时,他竟然一动不动,嘴角上还挂着几丝得意外,其他状态下,他对小梦都是最好的。
这个米章,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头,原来在长宁区的一家工读学校当老师,教数学的,退休后跑到这所民办中学当老师了。
虽然是教高中,但他的管理办法还是象管工读学生一样,把很多同学管的很死,大家都不敢惹他。
对民办中学的学生来说,管理严格一点还是有用的,因为到这来的学生都是不太爱学习或是自我管理能力差的。
像小梦这样的学生,就是管理自己的能力比较差的。所以,虽然米章班上学生的学习能力不怎么样,但平时不惹事,到也使学校省了很多心,那个校长——郝大,很喜欢他的。
因为在郝大的脑海里,没有办学质量的问题,只有出不出事的问题。
米章圆圆的大脸,宽宽的肩膀,脖子有些前倾,双肩有些不堪重负似的耷拉下来,远远的看,就像一个克格勃,想想契可夫笔下《套子里的人》,你对米章就一点也不陌生了。
他这个人,平时一点都不放松,抑郁的神情下,每天要十八遍的念经,不许任何一个学生越雷池半步。
特别是他的那双小眼睛,眼角里常常带着一排排血丝,斜着眼睛看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虽然这个米章像老和尚念经似的管着班上的每一个学生,但同学们想着他是为了大家好,还都是很“原谅”他的,毕竟他是班主任老师吗!
听其他老师讲,米章爱在教室的后面偷偷地查看,也会在学生的寝室外偷偷的看,甚至在路上,他的那双眼睛,也会眯成一条缝,不时的侧身细看。
老师们普遍感觉到,米章有一怕,怕他们班上的学生闹出乱子,给他的脸上抹黑,他是一个最丢不起人的人。
对于这个米章,小梦是很清楚的,班上谁都不能违背他的意志,必须要按他的要求办,否则,他会每天拉着你,跟你不停地讲,不停的讲,背着你还要骂你,因为上海是不准老师骂学生的,骂了学生就要被处理。所以他只能在背后骂骂了。
不过,即使只让他天天在你耳边鼓捣,你也受不了,他能让你耳朵磨出老茧,看你还敢不听他的。
那个高峰,和足球明星高峰一个名字的,就是不听他的话,被他说服学校,把他给转走了。这一杀鸡警猴,还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从此班上太平多了,老头也舒服多了!
但在他的面前,小梦是一个例外。
小梦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人见人怕的鬼见愁米章,为什么对她特别好?
有一次,小梦在课堂上玩手机,被化学老师万婷收去了,小梦傻了眼,硬着头皮去找米章,他没有象对别的同学那样,又是训又是叫,而是眯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足足盯了小梦10多分钟,眉毛扬了扬,张了张嘴,又停下了。
“以后不能这样了。”终于挤出了这几个字,眉头就展开了。
晚上下自习后,米章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盯着每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学生,当小梦向他走来时,他扬了扬手,“等一下!”
小梦依在门旁,撮弄着自己的手指,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米章才说“朱莉,你怎么不走?”
“她要等我一起走!”
朱莉就是小梦的“老公”——“地瓜宝宝”。
这个老头当然还不知道。
“那你在门外等着!”然后米章把头转向了小梦,顺手带上了教室的门,从胸口内衣的口袋中掏出了小梦的手机。
“给你吧!我可是找万婷老师要了很久。”
“你呀,尽给我找麻烦!”米章继续说道。
“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唉!”米章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有你吗?有你我怕什么呀?”小梦是得了好还要卖乖了。
米章瞪了小梦一眼!
“以后知道了!”小梦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老头米章一下也笑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也睁大了不少,露出了少有的光芒。
“你还有什么事?”米章又关心地问起来。
“下次数学考什么呀?把题目给我吧?”小梦有点得寸进尺了。
“下个星期吧,现在还早,题目还没有出好,你跟着我,没问题的。”米章很干脆的回答到,眼睛中一闪一闪地放着光。
“小梦,好了吗?要熄灯了!”“老公”朱莉在外面轻轻地喊到,她实质上是在提醒米章。
每一次,老头米章对小梦都很关心,每一次对她提出要求的满足,他都会尽全力满足,这让自卑倾向很重的小梦内心里充满了感激。
有一次,阿论——又是那个该死的阿论,小梦每每提到她,心里都恨得牙痒痒的。又和她争了起来,小女生们吵架,谁都不输谁,小梦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阿论对她的轻视。
最后,小梦一路小跑着来到米章的面前,把满腹的委曲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泪水像雨水倾地般的直往下泄。一向以沉稳、公平、正直著称的老头米章,也不禁勃然大怒,还得了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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