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的随从跟上来急着问:“我家公子得的什么病?”
我脱口而出:“肺痨。”
戚珩戴面罩的手一顿,有些忧郁的看着我,我将他一把拽进去。
我摘下闷热的面罩正准备一鼓作气告诉戚珩接下去他要每天在这里咳嗽十来天,戚珩已经瞪了过来,一只手慌乱的帮我戴着面罩,责备道:“素兮你疯了!”
我拍开他的手,一阵扎上他的麻穴,嫌弃道:“要真是肺痨我还这么淡定啊,你安静点听我说完,不然直接扎死穴。”
戚珩呲牙咧嘴地不敢吭声,用表情表示着抗议。
在我苦口婆心地解释下,也在我白神针的淫威下,戚珩最终屈服了,表示愿意在这里装肺痨八天。
戚珩咬牙切齿:“八天,就八天,多一点都不行,多一点我就去举报你们。”
我准备着东西,漫不经心道:“没事,要死一起死,我被抓起来之前一定先扎你死穴让你给我去下面探路。”
戚珩牙齿都快咬碎了:“白素兮你简直就是草菅人命!你就是恶霸!”
我朝着他咧嘴:“乖,真有觉悟。”
沈恪在屏风后面换衣服,戚珩就绕到我身边轻声问我:“说来,素兮啊,你为什么对他这么言听计从?”
我不假思索:“因为他长得好看。”
我这个人很实诚,为什么就是为什么,而且我这个人还很肤浅,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就喜欢长得像沈恪这么好看的,一看我就怂,就没有招架之力,我就是想顺从他,听他的话。
虽然真实的理由是,我爹曰过,要替燕国人卖命。
好吧,我可能真的很没有骨气,但是我知道,他没有和张家小姐成亲,是我听到最让我欣慰的消息。
但我不是喜欢沈恪这个人,他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他是质子,还是燕王膝下不得宠的儿子,他注定命不会太顺畅。
就算他长得再好看。
戚珩斥责我:“肤浅。”
我抱拳:“承让。”
沈恪换了常服披了件白大氅出来,跟我商量:“还要劳烦素兮姑娘走一趟,我要借道药王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回燕国。”
我皱眉:“那你刚刚不早说?还有,青州离燕国这么远怎么就快了?”
沈恪用鄙夷地眼神看我,不解道:“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药王山的背面就是燕国么?”
然后他就开始跟我说地形问题,什么燕国和兆国毗邻的时候,有几个地方是连在一起的,药王山就是其中之一,一般人的确不知道山对面就是兆国。
我抬手一挡,道:“别跟我说地理问题,我地理白痴,全天下只有药王谷我能闭着眼睛走,其他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路。”
沈恪又笑了。
我别过头去,怒道:“你不是比我熟悉么,借道带着我干嘛。”我是真的怒了,他怎么就好意思这么耍我,就算是因为绣球的事情怀恨于心也不好这么折磨我啊,再说了,这件事他不说出去就没人会知道啊,做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呢。
沈恪挑眉:“我偶然想起一件事,十日前,张员外家的绣球……”
作者有话要说: 嗷,昨天有基友给我提了一个问题,就是她说,有天子的稳定朝代,诸侯国之间不会出现互相送质子的情况,好吧,其实我第一章有写到,天子式微,也就是等同于周朝东周时期的春秋战国乱世,基本天子就是个名号,实际权力已经被架空的差不多了,是酱紫的,嗯。
其实素兮是一个很简单直白的女孩子,她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喜欢哪一点就是哪一点,要的时候不会松手,不要的时候很决绝的放手。
还有啊,我今天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沈公子字谨之,连起来就是……沈谨之,恩对,神经质……【顶锅盖逃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发现好吗!!话说这样的话他才和风止公子是快乐的一家昂……【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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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兮VS沈恪(第三回合)
我连忙谄媚地凑上去:“哎呀药王谷是出了名的有去无回,毒草丛生的,怎能伤了沈公子的身呢,我这就给你开路。”
沈恪满意地点点头。
看他那样子真是恨不得给他一针,还真是因为绣球的事儿杠上了。
戚珩在旁边捂着嘴丧心病狂的笑,我拿出针威胁他:“笑得开心么?要我帮你一把么?”
戚珩就立刻闭嘴了。
等一切部署完,戚珩个心灵手巧的也做完了糊了沈恪的脸皮的人头,为了让我的离开显得可信度更高,我号称自己没有带够药,要回一次药王山,顺带就带沈恪借道一下药王山。
当我还想问问沈恪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这陶然居的时候,他却已经将红木床的床板“咔哒”一声翻开了。
我凑过去啧啧道:“在兆王眼皮子底下都能从床下挖暗道,沈公子果真能人啊。”
沈恪翻床板的手一顿,我补充道:“你放心,我们药王谷的人别的特长没有,就是嘴巴紧。”
“咔哒”一声,床板翻开,沈恪冲我笑道:“你们的特长难道不是医术么?”
我艰难地将头扭到一边,脸颊开始泛出一阵淡淡的红,实在是……沈恪微笑的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沈恪道:“素兮姑娘可识得到城外的路?在下去备车,就在那里等你。”
还要准备马车代步,真是贴心啊,我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认识的。”
再后来,我到黄昏时分才刚刚找到城门出去。
这一路走来我总觉得有些异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总觉得有一道异样的目光盯着我,说不清的烦躁。
药王老爹曾经曰过,要么永远不要背对着你的对手,要么永远不要回头看身后。
我也怕一回头万一是个什么怪物我就要吓死在这里了。
我还没回去给我爹做饭吃好不好!
暮色将近,月光暴力地撒了一地,正好能映出我的影子,身后车轮滚滚的声音渐近,听上去还很急促,我摒着呼吸维持稳定的情绪,甚至都忘了如果有人要偷袭我,我其实可以往他脸上撒一把毒粉来着。
但当我正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马车已经行到我身边了。
驾车的是个儒雅的公子。
对,儒雅的沈公子。
我如遇救星,却突然想到刚刚一直在身后的那阵马车轱辘声,我问他:“你刚刚是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
他拉我上车,没有否认:“是。”
我怒了:“你明明看到我了为什么不叫我?害我在冷风里吹这么久!没人性啊!”
他漫不经心地驾车,道:“素兮姑娘还记得药王谷的指责么?”
沈恪此人,是在用生命耍流氓!
我扯出一个笑:“哎呀你看我,路痴一个还好意思怪沈公子,太不应该了……”
其实我本来还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要他这么着急的回去,还要这样偷偷摸摸,总不见得是青梅竹马要嫁人了,他要回去抢婚吧,但是我现在完全没心情问,最好他青梅竹马嫁给他最讨厌的人,气死他。
就在诅咒中,我在马车上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药王谷的特点就是雾蒙蒙,我磕在马车栏杆上磕醒了,身上盖着沈恪的白大氅,带着白芷的味道。
我揉着眼睛找他,就在稀疏的白雾中发现他正靠在树下曲腿假寐,昨晚的怨恨好像霎时烟消云散了,散成了雾气环绕在他的身侧,映的他周身带着一种清冷之气,侧脸好看的让我再次一头撞在栏杆上。
沈恪也被我撞醒,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睁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掀开他的白大氅下车,却被清晨的寒气激的打了一个刁钻的喷嚏,我揉揉鼻子问他:“你怎么不叫醒我,白白浪费了时间,你只有八天时间。”
沈恪施施然起身,道:“你放心,既然我这样做,那就表示一定来得及。”
我怒了:“你来得及是你的事情,可我来不及啊,我还没给我爹做饭吃呢。”
沈恪看着我:“素兮姑娘你的指责是什么来着,我想想……”
靠!还有完没完了!
我将白大氅塞到他怀里扯出一个笑:“不忙不忙,还是先送你离开吧,回来我兴许还能赶上给我爹做早饭。”说完我就又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抱肩搓了搓。
肩头忽的一重,白大氅又回到我身上了,我就看着沈恪迷人的手灵活地动着,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我揉揉鼻子嘿然:“真贴心啊,走吧走吧。”
带着沈恪上山,我和我刚刚吹嘘的一样,真的闭着眼睛都找得到路,沈恪说要我带他去最高的地方,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知道难处来了,这里一片是出了名的“杂草丛生”,有毒没毒的全在这儿了,左顾右盼,蹲下去拔了根草递给沈恪:“嚼了它。”
沈恪接过草挑眉:“这是……”
我自顾自从小白包里拿出药丸吃,沈恪问:“我吃草,你吃药丸,这是什么道理?”
我跟他解释:“我体内混杂的各种草药和毒药太多了,吃草死得更快。”
为了避免他拿绣球的事情跟我讨价还价,我补充道:“不要质疑我,我�